痛 并快乐着

2013-04-29 15:05
艺术品鉴 2013年5期
关键词:紫檀黄花梨古董

一部《集结号》成就了谷子地,也成就了张涵予,从而开启了他“五料影帝”的生涯。紧接着,从新版《水浒传》里的宋江到《风声》里的吴大队长再到《鸿门宴》里的张良,大器晚成的张涵予在银幕上塑造着一个又一个铮铮铁骨的硬汉形象。然而,生活中的张涵予却和古董少小结缘,对收藏艺术情有独钟。于是,这个祖籍蓝田的“陕西娃”,在黄花梨和紫檀的从容大气中,在文房的清高典雅和山石的天人合一中,追本溯源,一路走来……

您在荧幕上塑造了许多经典的“硬汉”、“英雄”形象,荧幕之外您却有着一份细腻的“古董长情”,这让很多观众颇感意外和惊喜。您为什么对收藏感兴趣?

我的收藏可能跟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有关系。那时候生活在北京的四合院里,家里人也喜欢去北海、故宫这些地方,喜欢传统文化的东西。所以,小时候家里就有包括家具、字画和瓷器等等的老物件。这给了我一种很模糊但是很深刻的影响。等到自己开始学画画,20多岁的时候,开始喜欢收藏了。虽然还是不太懂,也没钱,但是总去潘家园。那时候潘家园还是野地,大土坡大土坑的,早上、鬼市,我都去转。主要是买一些瓷器和工艺品,倒不贵,但基本上都是假货,回家当宝贝似的包起来搁在床底下,属于初级阶段吧。

真正喜欢家具是从1990年左右开始,正好我在北京拍电影《大腕》,有一场戏的拍摄现场对面就是一个经营古典家具的大院子,梁广平的,北京收藏界很有名的一个老行家。一进去,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对四出头,大漆的官帽椅,在一个黄花梨的大画案后面摆着。我特别喜欢这把椅子,就跟老板谈,挺贵的,花了一万八买下来了。当时我刚买的新房,家具正好可以陈设。我记得我把那对椅子摆在家里的白墙底下,没多久,马未都来我家,直奔过去,端详半天,说了一句:“我真高兴,中国人现在已经知道用家具作为陈设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喜欢家具了。它可以陈设,不怕摔不怕碰,坏了可以修,离生活很近,可以在使用中慢慢体会和欣赏。

您比较钟情于古董中的明清家具,相比于瓷器的易碎、书画的易损,明清家具在单个体量、生命长度和实用性上,有着一份大气和从容,似乎与“硬汉”形象,有某种联系。如此说来,倒又不意外?这是“硬汉精神”的选择和延伸吗?

我觉得没有,收藏家具和我在屏幕上的所谓“硬汉形象”没有某种关联。之所以喜欢明清家具,和我收藏家具的几个标准有关。第一,必须是原始皮壳。洗过澡的、插帮过的、修过的我都不要。因为玩到现在,我收藏的不仅仅是家具,而是艺术品,不是艺术品的东西我是不要的;第二,简单木工做出来的家庭用的东西我是不要的,我要的一定是简单木工做不出来的,一定是在设计、使用等方面包含很多文化的。黄花梨、紫檀的家具,无论是木材还是设计都比较符合我的这两个标准。

黄花梨家具,一定是大的文人和木工共同设计的,是精彩的艺术品。紫檀,就更不用说了,宫里造办处活计档案就记载着紫檀家具的打造过程。比如,乾隆皇帝想打造一件家具,皇帝和设计师会一块先画小样,反复探讨反复修改后,让工匠用便宜的木材比如柏木,做一比一的样品,尔后再改,直到乾隆满意了,下一道旨,照样准做紫檀木,钦此。工匠就能拿着圣旨去领紫檀木了,必须精心制作,一点都不能浪费。完成后,还要写一个详细的报告,花了多少人工、用了多少紫檀、甚至细到用了多少胶,呈递给皇上看。皇上说,知道了,钦此。然后将家具放在储秀宫、养心殿,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这件艺术品才算完成了。所以,它承载了太多的文化在里面。再比如方桌,是一件最普通的家庭用品,谁家都需要用,但是画案、香几却是很少见到的;架子床非常多,大凡拍卖会都有一两个,但是,罗汉床非常少。它是特定的人使用的,有很深的文化底蕴在里面,不是单纯的“家具”两个字可以涵盖的。所以,我喜欢黄花梨家具的简约,它有着文人的清高和淡雅;喜欢紫檀家具的厚重和气派,它有着很奇妙的构思。

现在一直是这样?重点收藏明清家具?

现在我从家具转移到了文房上面,特别喜欢石头,比如灵璧、太湖、英石等等。说到石头挺有意思的,米芾拜石、苏东坡咏石、宋徽宗倾尽举国之力搜罗奇石,为什么?因为石头取之自然,令人遐想,实际上是对山水的一种浓缩,是情感的寄托。中国古代文人把对祖国山水的热爱浓缩到小小的石头上,置于案头,每天观赏把玩。可以说,石头能恰当地体现中国文人天人合一的思想。从宋代开始一直到元明清,流传下来的这种文化,惊讶了西方,他们不懂,中国人能把石头玩成一件艺术品?!西方人于是快速地研究这个现象,且总结出了十个字:“能量的核心,地球的骨骼”。

年三十晚上,在冯导家喝酒聊天,就跟王朔、马未都、陈丹青聊我新收到的一块小山子。明代的英石山子,底下带款的。我就说,西方人说咱们中国文人赏石,是“能量的核心,地球的骨骼”,挺精彩的。王朔当时就说,不对,“能量”是没有核心的,“地球的骨骼”还是挺准确。我说,这个“能量”可能包含的是文人的一种情怀,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能量。王朔说,那就应该叫 “情怀的核心,地球的骨骼”。我特别赞成王朔的说法。

名人爱古董,在时下似乎是一个时尚的标签。对您来说,收藏古董是演戏生活之外的“调剂”,还是不可或缺的一种“情结”?

是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真正的收藏,是一种真爱,轻易是不会动摇的。今天买了明天卖, 那叫做生意,今天买了明天还想买,后天没钱借钱都想买,这叫收藏。至于收藏品将来干什么?孩子万一不喜欢怎么办?要捐的话怎么捐?我觉得,这些问题都别想。一想快乐顿时就没有了。现在,我只享受它的伴随。说白了,就是养眼养心,丰富自己的知识,提高自己的审美。你越玩老东西,你越觉得当今社会有很多极丑的不和谐的东西,包括建筑、城市规划、人的心态。这些需要一个提高,需要全民的,各个管理层面的审美的提高。

与其他“演而优则收藏”的名人不同,您似乎是在成名之前就着迷于古董,具体来说,是什么时候?收藏古董对那个时期的您产生了什么影响?

1990年吧。我比较幸运的是,一进门就遇到大行家,比如梁广平。买他的东西假不了,人家不卖假货,卖的就是艺术品。所以一上来,定位就比较高,没有自己瞎买,没有听说张三李四有什么就去买,那肯定要上当要走弯路。当时进到梁广平的展厅一看,首先的判断,这是真东西,好东西。因为不管什么样的真正的老东西,它是有一种气场的,这个气场跟新东西是不一样的。它闪烁的光泽,散发出来的味道,给你的感觉,传递出来的信息和气息是不一样的。所以,还是要多看。提醒那些新玩收藏的朋友,一定要多看。

说到影响,就是痛并快乐着。有时候没钱得借钱去,有时候不得不忍痛放弃一件东西,有时候买了一件东西,贵了,回来纠结着,是不是退了,有时候想着,还需要再买吗?有时候遇到一件好东西,几天都睡不着,老想着……多了,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谈谈您捡漏和打眼的经历?

我捡的最大一个漏,大概六七年前,当我掌握了辨别古代家具真伪的一个基本经验之后。有一天早上我逛潘家园,竟然花了两三千买了一个黄花梨的插屏。卖这个东西的人急需要用钱,并且认定是草花梨,我没还价就买下来了。非常完美的一个插屏,上好的海南黄花梨,应该是康熙年间的,现在还珍藏在家中。

打眼也有过,在湖北,买了一堆漆器。有人推荐给我的,说是战汉的漆器,脱水后的漆器,当时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买了一大堆。后来找专家看,还专门去湖北博物馆了解,证明是高仿。是当地博物馆退休工人的一个高仿,用的木胎也全是出土的楚国的棺木,他们掌握了修复漆器的技巧,然后做的东西都感觉像脱了水的。

买这些东西,我就上了没有文化的当了。你可以先看看书啊,国家脱水一件器物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大概费用是五万块,用脱水机一层一层地来做,那么,他才卖你一两万,怎么可能?所以,我应该先看看书,先掌握一些基础理论。玩古董,辨别真伪是最初级的,是一定要掌握的。不能光听别人怎么说,自己要有理论知识,要学习,要看书,然后才会心中有数,才不会买到很丑陋的东西。

您是如何学习收藏知识的?您的收藏生涯可以分为几个阶段?

学习,是一个积累的过程。由爱好经过实践,反复看书,反复琢磨,和朋友交流。

至于收藏,大致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以家具陈设为主,喜欢陈设一些老家具,一定是真的。但是那个时候没钱,买不起硬木,黄花梨紫檀根本都不敢想,可能会买一两件小件,主要是买一些柴木家具。

第二个阶段是有点钱了,就喜欢硬木家具了,而且一定是黄花梨和紫檀的。

第三个阶段就到了除了家具之外的文房石头,庭院石、文人石。

文房和石头中比较珍爱的有哪些呢?

有几件。一件是去年在嘉德拍到的瓷山子,瓷雕的山子,景德镇御窑唐英督造的。这是在去年嘉德做的台湾的黄玄龙的专场,我特别有幸拍到的。我原来以为会很高的价钱,我之前跟所有喜欢它的朋友打招呼,我要啊,让一个,让一个,因为我特别喜欢。

一件是我在保利拍下的,一个紫檀的香盒,仿元代漆器剔犀的。它为什么好呢?因为它是文徵明的,明朝著名画家、文学家和书法家。停云馆是文徵明的斋号。你可以有文徵明的字、文徵明的画,你怎么可能有文徵明的物件呢?这是文徵明把玩的香盒,这件东西后来传到宫里,乾隆皇帝又玩了很长时间。所以我坚持拍下来了,在我心里,这个香盒已经跟钱没有关系了,而是跟文徽明这个人有关,跟他的作品、他的思想、他的经历、他所处的时代有关。

在家具收藏方面,您比较得意的藏品是什么?

1991年,倾尽全力,买了一张高古的罗汉床,就在梁广平那买的,至今还在家里。刘传生先生编著的《大漆家具》和《凿枘工巧》这两本书里,还有去年在世纪坛举办的“中国卧具展”中,都有我那张床。

那个床应该是目前已知的我们见到的实物里面最老的一张床。三面高围板全是满嵌绞胎瓷板。绞胎瓷起源于唐代,灭于宋代,以前我们出土或者发现的都是小件物品,大面积应用在家具上的只此一例。这张床出自晋南,马未都判断它是晚宋的,我判断是15世纪的。绞胎瓷本身就是文人用的东西,我那张床还有款,这是目前已知的最高古的一张床,只有唐宋的家具是这个风范,这种味道的。马未都一直都想把这张床放在他的博物馆里。

我和这张床,说起来还是有些机缘和故事的。本来这张床应该去美国了,差一点。那个美国人娶了一个中国太太,美国人做了一个梦,梦见说要睡在一张石头床上,他太太就带他到梁广平那,挑中了这张床,交了定金,回美国了,三个月之内给他发货。结果这期间就发生了9·11事件,这个人就死在世贸大楼里。这张床如果早发一点就一块毁了,国宝就没有了。阴差阳错,它留在中国了。按合同规定可以重新出售,我朋友就把这床从库房搬上来。他刚摆在那儿我就进门了。我说,呦,这张床没走?他说,嗨,别提了,那哥们9·11死在大楼里了,我说,给我,我要!当时一下子还拿不出那么多钱,先交了5000美金定金,然后玩命去挣钱,分了好长时间才给完。真是缘分。

玩古董,一个是经验,一个是审美,我为什么说要提高你的审美,你的品位呢?就在这,有时候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是能看到的。

在您决定入藏一件藏品时,通常情况下,这件藏品的什么特质最打动和吸引您?

首先,是够年代;其次判断这东西是什么人用的。一观二闻,文人用的东西散发着文人的气息,这就需要你的审美了。然后,我还有一个标准就是原皮壳原包浆。在这件器物上,承载着过去几百年来生活的点点滴滴的细节。现在,回流的很多东西都是当年卖给外国人的,他们打磨干净,重新烫蜡,看上去很漂亮,但是原来特别美的那个包浆没有了,被破坏掉了。我通常不会买。因为我买的是一件古代艺术品,而不是一个简单的家具。当然,还有一个先决条件,我能承受这个价钱。

关于古董的文物价值,您曾以圆明园流失文物“兽首”为例,表示即使有足够经费也不会参与竞拍。能否请再详细谈一下,您所理解的古董文物价值具体是什么?

我当时为什么说这句话呢?花那么大的钱买这个东西,没有太大的意义,原因它不完全是中国的文化,它有很多西方的文化揉在里面。那个兽首,洋人设计的,就是一个嵌在汉白玉上的吐水的头,我觉得不如把这钱用来抢救宋元的名画、老家具和一些高古的佛像,抢救那些更传统、更纯粹的中国本土的东西。

对古董的痴迷,在带来心灵愉悦的同时,是否也有过什么困扰?

这个困扰是我们所有搞收藏的人都有的,就是,永远都没有钱,永远都捉襟见肘。有时候看到几件东西买不起,可是又不愿卖手里的东西去换,所以,老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实际上,卖两件就可以得来了,可不行,就是舍不得。这是一个困扰。还有,老买不到自己喜欢的好东西,这也是一个困扰。当你发现有好东西出来而你又可以买下,将要去买的时候,是最幸福的,马上就来精神了,美啊!

在收藏这个圈子里,哪些人曾对您有过帮助?讲讲圈子里的故事和风气?

梁广平,这是第一个,我买他东西的人,然后,马未都、曾小俊、张金华、刘传生,还有,台湾的黄玄龙,这几位都是对我影响比较大的,都是老行家和大藏家,张金华还是修复旧古典家具的专家。说到行家和藏家,是两回事,行家是卖东西的,有很好的眼力和很高的品味,找来东西给不同客户。藏家就是只收,或者也卖,但是为了换另一件东西。

有时间了,和他们经常聚聚,在一起探讨聊心得,也能够交流信息。比如曾小俊的收藏品位很高,对我的收藏影响很大,特别是很多收藏理念发生了变化和提升。到曾小俊家,你可以看到二三十年来他收藏的精彩的黄花梨家具和文房,我觉得在大陆港台来讲,文房收藏,曾小俊是可以排在数一数二的位置,他的那些秘不示人的东西,真是让我震惊,不得了。

古董是人类文化沉淀的精华,往往令人产生敛神静气的敬畏,但另一方面收藏界也无比浮华喧嚣,您如何看待这组矛盾?

前两年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包括书画市场、艺术品家具市场,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有些人买艺术品就是为了投资,放几年再卖,这也没错,但是这种投资行为,确实会影响到价格。我想未来可能的话,还是应该回归正常、回归理性,让真正收藏的人有机会买到喜欢的东西。

演艺圈也有很多人喜爱收藏,比如冯小刚、王中军,生活中你们还是朋友,会在一起探讨收藏吗?那是什么情景?

玩的东西不一样。他们两位以前都是画画的,所以都喜欢收藏当代油画,中军更早,他收藏了很多著名的油画,比如陈逸飞的作品。我收藏的是古代艺术品,两个领域。当然,我原来也画过画,我会欣赏他们收藏的画。

您从影这些年,从默默无闻到当代红星,对生活一定有很多感悟,您自己最珍视的、最精华的部分是哪一段经验?

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是《集结号》出名之后,变得比较忙了。机会多了,应酬多了,钱也多了,可以比较自如地买到喜欢的东西了。

和收藏圈比,影视圈是个什么特色的圈?

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跟影视圈接触的并不多,也就是冯导这些人,比较固定。相反,我跟收藏圈接触得比较多,包括大陆港台的收藏圈朋友。拍戏之余,我会和他们在一起探讨艺术品的事情。

您曾说过梦想开一家私人的博物馆,是什么样子?在进展中吗?

这只是经常的一个闪念,主要是受欧洲那些小的私人博物馆的启发,他们收了很多东西,捐给社会,放在一个房子里,供人参观。我自己现在只是想得多,还没有任何实际行为,实施起来难度挺大的。而且自己的藏品还远远不够开博物馆的级别,眼下还是一个学习和积累的过程。也很陶醉这个过程。

您曾对外界描述了一种向往的生活状态:沏一壶茶,约三五好友,侃侃收藏,听听戏,或是找个有历史的古迹慢慢追述。以后会实践这样的生活吗 ?

现在不拍戏的时候就是这样过的。几个人在一起聊天,品普洱、玩沉香、欣赏文房山石,这种有些文化品质的生活,我很追求,也很享受,乐在其中吧。

《艺术品鉴》杂志是一本面向社会精英阶层的典藏类文化期刊,内容涉及典藏、艺术、人文,您对杂志有什么建议?杂志的受众群体不仅是社会的中间力量,亦是艺术品收藏领域的大军,其中很大一批人是您的观众,对这一部分收藏群体,您有什么建议?

杂志办得挺好,比较大众化,通俗易懂。我看的那期,有两篇文章印象很深。一篇是写拍卖市场现状,一篇是写疯狂的金丝楠。一看就是经过调查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瞎编,非常真实。有一篇的作者是吴树,他还写过《谁在收藏中国》,也很深刻。

我觉得可以开辟一个专栏,请一些收藏的大家,就某一个专题进行深谈,比如茶、香,可以专业一点,哪怕是阳春白雪的,都没关系,能提升杂志的品味。

只要你能在收藏中找到快乐,学到东西,并且有所增值,就很好。不一定要很贵,糖纸、剪纸、报纸,什么都可以。另外,不要急于求成,要脚踏实地,多学习多看,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用眼睛来买东西,不要用耳朵来买东西。收藏是一生的爱好,一生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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