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的“废话公司”

杨学武

20世纪40年代红都延安有一家著名的“废话公司”，它是由中共中央领导同志发起成立的，周恩来任“董事长”“总经理”，若干普通干部和知识分子自愿成为“股东”或“董事”。公司“办公”地址在蓝家坪。

曾与周恩来有过多年近距离接触的师哲，在回忆录中较为详细地记叙了“废话公司”的由来。原来，“废话公司”就是一个俱乐部，是人们经常聚会的地方。周恩来是这里的常客，他把这里当做密切干群关系的最佳场所。在“废话公司”里，周恩来作为位高权重的中央主要领导人之一，没有居高临下的架子，没有官话、大话、套话，而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地与大家打交道，嘘寒问暖，随便“吹牛”，常给大家讲一些趣闻轶事、意味深长的笑谈和故事。对于有人把这种形式的交流戏称为“废话公司”，“恩来认为，辩证法是革命的，一切也都是辩证的。在闲谈中，大家不仅互相讨论各种问题，交流情况，取长补短，而且交流思想感情，使同志间的关系更加融洽”。师哲大发感慨说：“在延安时，一般看不出谁是大干部，谁是小干部。特别是在恩来面前，大家更是无拘无束，什么话都敢讲，跟他一起工作、生活，永远不会感到枯燥、寂寞，更不会感到约束、拘谨、畏惧。他永远像冬天的太阳，给人以温暖，使人愿意与他接近。”

延安时期，尽管并非完全是一片光明，也有阴暗面，丁玲写《三八节有感》和王实味写《野百合花》，批评延安的官僚主义和腐化堕落现象，但以历史的眼光来看，当时中共的领导干部确实如师哲记叙的那样，大都是不像“大干部”，能够与群众打成一片。

新当选的中共中央领导集体，已意识到领导脱离群众的严重性和危险性，向全党发出了“警醒”的告诫。改善领导与群众的关系，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秦湖摘自《今晚报》2012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