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外二首）

张远伦

这个动作，前天有人演习过

从滑腻的青苔上摔进斑斑诗经

一只手，或许是一双手，从陷阱里伸出来

作弊者很纯粹，让急转直下的美好句子

于後背处被托住。嗨，只得重新从比兴开始

到雨季的一场慌乱结束。他们实现了对话

但反复演习的动词七零八落，无纲

无预设的大冲撞。你折转来，身後大雨如注

候车室

一个旋转门，直接将你送进下午两点

你渐渐安静下来，此时，时光已经度尽

你已经赶不到阳光撒欢的青春小站

依靠扶手，看窗外，阴云突然涌起

这时候手机没电了，关机的花瓣一闪

无声无息。雷鸣电闪，在里面奔突

你看，那自焚的芯片，那焦土的心

下午两点五十分，你连同自己在候车室走失

没有背影，尘埃在旋转、冲撞和抵消

你好，轻轨；你好，铁

这个下午，我和铁，都不说话

我手里的钢管，直着身子，脸色铁青

那么多人一拥而进，又一拥而出

我和轻轨顺向行驶，也逆向消失

铁走了，铁来了，铁还有可能在远方

我跟在铁的後面，追赶铁，抛弃铁

最後我终于赶到地平线，铁不断升温

那么物理的金属，终于用铁的手势

拨通了天宇，和五百里华丽的问候

——这里是龙头寺，或者更神秘的地方

如果铁，如果爱，请来到，或者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