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的光影

逯芳芳

16世纪末叶，在样式主义风行的意大利出现了一位不拘泥大师陈迹的奇人——米开朗基罗·达·卡拉瓦乔。卡拉瓦乔在绘画风格及表现方式上作了重大贡献，他运用强烈对比，用光来突出画面上的主要部分，这就是所谓的“暗绘风格”，后来被伦勃朗和委斯拉凯兹继承并加以发展。卡拉瓦乔的风格对17世纪以至后世的现实主义都产生了重大影响，虽然他在世时声名显赫，死后的几个世纪里却被人们完全遗忘了，只是在20世纪的最近几十年才被重新发现。尽管他影响了很多艺术风格，但对新兴的巴洛克艺术的影响才是最深远的。

一、油画的光影

在绘画中，一般的理解，光、影是指西方绘画中物体所处环境中光的强弱、光的来源，以及由于光的照射使具有物体形状的影子投射在物体所处平面上的效果。在素描中，我们经常使用到的光影造型方法，就是通过描绘物体由于受到光线的照射，而出现的明暗阴阳、带光的体积，烘染出立体空间。远近距离通过明暗的层次而区分出来。并且，因为光线的不确定性，在写实绘画中经常出现由于光源不同而产生的不同画面效果。比如顺光、逆光、侧光、多点光源等，都会影响到整幅画面所营造的气氛。

光影是绘画中最动人的元素之一，研究光影在油画创作中的综合运用是我们学习和解读大师作品重要的方法。在写实性油画创作中，光影能使立体的东西呈现在二度平面的空间，以此来表现出明暗关系。而阴影也是体现物体三维空间的重要因素。在表现性油画中，则更加强调光影的独立性，注重画面的总体效果。卡拉瓦乔就是如此，总是能灵活运用，始终把光影这一元素深藏隐埋于通俗的物体之中，创造属于自己的光影风格。

总之，现代绘画中的光影打破了传统绘画传统思维的局限，随着时代的发展，绘画的发展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表现形式更加多样、灵活。光影的表现和效果不仅是再现客观世界的手段，更为重要的是它会成为组织画面形式和表达情感的重要工具。

二、分析借鉴卡拉瓦乔与巴洛克时期的绘画光影

盛期巴洛克绘画呈现出四种基本光影类型：第一种，动态激荡的交错、热情奔放的超自然光影模式，以鲁本斯为代表。鲁本斯是欧洲巴洛克艺术典型的绘画大师，深受卡拉瓦乔和卡拉齐的的影响，同时他也保留了北欧油画素养，他的代表作《掠夺利西普斯女儿》中，画中所描绘的是“抢婚”情节，在强调了激烈运动的旋转印象的同时，将那种交错、朦胧的光影表现得淋漓尽致，营造出一种动荡不安的的氛围。第二种，现实世界多变的光影模式。第三种，古典趣味的动态式光影方式，以普桑为代表。第四种，以拉图尔为代表的烛光模式。而在绘画史上，一般公认卡拉瓦乔是巴洛克风格最早的体验者。卡拉瓦乔摆脱了文藝复兴时期的“漫散平面光影变化”模式，通过光线照出来的强烈对比来表现真实形像，创造了“明暗对比法”。对后世产生巨大影响，开启了一代新的“光影”模式——动荡、激烈、多变的光影模式。

卡拉瓦乔绘画中光影特点：1.非技术层面上的追光逐影，而是主动真诚全力以赴地追求绘画语言的真实形式。他30岁的画作《埋葬基督》充分展现了这一图形理念。2.用强光创造气氛。他把光照的度数增强，阴影自然也更加强烈。他的“酒窖光线法”就是这时期创造的，他在自己的画中更多地使用了浓厚的阴影和黑色，为的是使人体显得更为突出，如《召唤使徒马太》、《基督下葬》等都是这样表现的。在此，卡拉瓦乔描绘人体已经不是文艺复兴时期画家那样使用明暗的逐渐过渡，而是使用光与影的强烈对比。他的画几乎影响了整个17世纪以致后来。

卡拉瓦乔的艺术像一面历史的镜子真实地反映了16世纪末17世纪初意大利这一动荡的时代。卡拉瓦乔笔下那些带有悲剧色彩的农民正是那些暴动的农民形象的真实写照。

卡拉瓦乔的光影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与他的继承者相比，他的光更具特色。其实很久以前画家们就用了明暗对照法，但是卡拉瓦乔真正确立了这种技法，他加深了阴暗部分，用一束眩目的光刺穿对象。由此对心理真实的观察成为他获得巨大声望的原因，而之后的巴洛克风格代表画家们，比如鲁本斯《戴珍珠耳環的少女》，论勃朗等都在技法上受到了卡拉瓦乔的影象。卡拉瓦乔的艺术风格在后来被称为“卡拉瓦乔主义”。

三、创作中对卡拉瓦乔的学习与借鉴

西方油画中的构图有严谨的理论作铺垫，光源人物创作一直是西方绘画主要表现形式。创作中可以借鉴卡拉瓦乔的构图，卡拉瓦乔的作品强调人体和构图，画里的人几乎有真人大小，而且通常摆在画面的最前端，戏剧化前缩法姿态好象可以超越画面，构图是油画创作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它是造型艺术表达思想内容并获得艺术感染力的重要手段。一个好的作品和构图是密切相关的，许多成功的作品就是严谨地考虑了内容和构图的关系。俄国列宾美院在教学中也强调一幅画只要构图好，即使形体的局部画的不足，那也是一幅好画。认真对待整个画面的构图形式是否合理完整，结构、动姿、黑白、节奏等这些绘画的基本因素在小稿上尽可能地体现出来，为画正式的、较大的素描提供一个重要的依据。从这里我们可以体会到整体色调的设计和控制对一幅油画的艺术格调是多么的重要。

美术的发展应该是各式各样的，因为美术本身就是人性化的东西，它不需要严谨，只要能展现画家所看到的世界。卡拉瓦乔给画面增添了色彩与明暗，赋予画面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在巴洛克早期的绘画中虽然很多，但只有卡拉瓦乔的画中明暗对照结合了心理个人观点。如果说，塞上的画因色彩鲜明的对比而美丽，凡高的画面因梦幻而美丽，那么在卡拉瓦乔的笔下，最美的就是光和影和谐的韵律。在卡拉瓦乔的笔下，把光和影和谐的韵律发挥到了极致，给画面增添了色彩与明暗，赋予画面生命力。在我们的油画创作中，如果能很好地运用油画艺术语言，将会为我们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创作发展道路。

【作者单位：安徽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