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公 敖鲁古雅

张慧

展览时间

2013年9月20日-10月27日

展览地点

魔金石空间（北京）

敖鲁古雅位于内蒙古最北部，是鄂温克族最远也是最神秘的一个支系居住的地方。于伯公的展览以此为题有着地域上和宗教上的某种关联，但更重要的是于伯公与这片古老、边远的地域有着性格和命运上的某种缘分和几分相似。在同龄人当中，于伯公显得安静、沉稳，也似乎始终游离于这个浮华的社会之外，始终保持着内心的一份虔诚和坦然，固守心灵的一方净土。

不管是之前的《由果循因》、《身未动，心已远》等展览，还是这次以地名为题的《敖鲁古雅》，于伯公的作品中始终带有某种宗教信仰成分，以及与现实的疏离感。这种疏离感很大程度表现在于伯公对于生命、信仰、意义等哲学命题的探索上，而这些恰恰是现在以“微”为特点的社会思潮和年轻艺术家所不愿再过多涉及的问题。对于现在的很多青年艺术家来讲，对“意义”的追问在他们看来是最无意义的事情，而这种“无意义”却是于伯公一直在探求和追问的。

还未进入魔金石空间，便看到墙外由石块和尼龙绳构成的星宿图案“自在之星”，作为“曼陀罗计划”的一部分，其形式本身就带有很强的隐喻性和宿命论。大展厅的地面被厚厚的白沙完全覆盖，观众踏上白沙的一刻便与作品产生了互动。白沙上的一叶木质小舟显得孤独而突兀，如同广袤无垠的沙漠中意外搁浅的帆船，行走于白沙之中的观众就像迷失于荒野中的旅者，渴望继续远航却失去了方向和动力。帆船前方的白沙上散落着各种或被打磨圆滑或保持石块原始棱角的“新石器”，在原始时代，这些石块既是生存必需的武器，又给生存的延续提供保障和动力，回归这种最初的本源或许是对迷航之舟的最好馈赠。小展厅中的作品《世界的测量》与观众的互动性更强，观众可以随意将艺术家准备好的陶土小雕塑（包括建筑、佛像、动物、人等），按照任意的组合方式放置到铺满白沙的箱盒上。不知是否出于巧合，我去展览现场的时候，其中一个箱盒上被观众有意或无意间设置了一个有趣的意象空间：荒茫的白沙之上卧着一只骆驼，前方不远处一个双手伏地朝向骆驼作卧跪状的男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男子像是在虔诚地祈祷，懊悔地赎罪，又像是忧虑地卜问前程，而骆驼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不用过多追问，设置此意象空间的观众与于伯公已在精神探求上共通。

于伯公的哲学忧思并非与现实完全疏离，在茫茫白沙的旅途之中有彷徨也有焦虑，更有艰难面前的不知所措，但同时，人们的心理压力在此得到了释放，心灵得以救赎。回归本源，回归人类最初的原动力，这是于伯公一直固守和试图回归的那一方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