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
最早接触《北京文学》是上个世纪70年代,我在初中上学阶段。我们那个时候很少有文学刊物,更没有文学书籍可阅读。课堂上,老师就让我们背诵毛主席诗词《卜算子·咏梅》《蝶恋花·答李淑一》等。虽然对诗词里的意义不太理解,但我们都背诵得滚瓜烂熟。后来,村里的一位比我年龄大些的伙伴从亲戚家里回来,带回一套《北京文学》合订本,这让我们羡慕不已。那位伙伴因为他的父母早逝,在大姑家长大,姑父在南京大学教书,姑母没有随姑父去南京,他就和大姑一起生活。后来,回到了自己的村庄与哥嫂住在一起。哥哥就给他搭建了一间茅屋,他自己过起了一个人的简单而孤寂的日子。因为他从他大姑家里带回一些书籍,所以他有了包括像我这样的朋友。他带回的书有范文澜主编的《中国通史》,有《三国演义》和一套《北京文学》合订本等。《中国通史》《三国演义》是繁体字,我们都看不懂,所以,《北京文学》我们都愿意看。
现在记不清楚那套合订本的《北京文学》都是些什么内容了,也不知道文章的作者是谁了,只依稀知道那是1957年出版的《北京文学》。现在记得最清楚的有一期里面刊登的昆曲《十五贯》,还有一篇小说写的是麦收时节,共青团互助小组竞赛,有一个小组没有达到产量指标,他们捡了麦收后遗落在地里的麦子,才算和另一个小组的产量差不多。记不得作者是谁了,故事情节也都想不起来怎么一回事了。记忆犹新的是一幅雪地捉麻雀的插图。几个乡村孩子,在雪地里撒上一些谷粒,用一根棍棒支起一个筛子,棍棒上系一条长长的绳子,几个小孩子趴在雪地远处,等待麻雀啄食,孩子只要拉动绳子,一准能逮住麻雀。画得很有趣,我们也曾效仿过,但却没有逮住一只麻雀。由此看来,可能是作者缺少生活臆想出来的画面。事实上,筛子一动,麻雀就飞了,根本逮不住的。现在想想那套1957年出刊的《北京文学》,从封面到内容,早已模糊不清了,但这是我接触最早的《北京文学》,那零星的记忆,被忘却的文章,毕竟最早滋润了我幼小的心田,也算是我的文化营养了。一晃都30多年过去了,我的那位伙伴早已进入了老年人的行列,都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我想,曾经被我们看过的那套半个世纪以前出刊的《北京文学》合订本,不知是否还保存着,恐怕再也难觅它的踪影了。我的伙伴生活在农村,恐怕早已把那套合订本撕成纸片用到其他地方了,因为他不是爱书如命的人。如果要再觅它的尊容,只有到一些大的图书馆,不知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够找到。以后我再见到的《北京文学》是复刊后的《北京文学》了,只是接触得不多。尽管如此,《北京文学》在我的记忆里是挥之不去的。我对《北京文学》之所以印象最深,也最有感情,就是我在那个特殊时期接触到了它,认识了它,并走近了它,到现在还能依稀记得它的模样。
《北京文学》是我心中最具有吸引力的文学刊物,给我一种亲切感。今年,我订阅了《北京文学》(精彩阅读),小说《房东》是一篇反映现实生活的好作品,给人带来一种沉重的生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