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幼春
我一直在寻找一种回归,一种寄怀,一种让灵魂悸动的声音。故乡的这条小河常年从我的脚下淌过,沉沦于大海的深处,那种清晰的音符是大自然赐予的独特乡音。
河流的下游,流淌过我的情绪、我的思念和我的忧愁。河流的下游,是大海的故乡,是父老乡亲的汗珠所汇聚的一代民族的艰涩苦泪。
河流的下游,淌着迷人的感情,在水之一方,共同相守着日出日落的流连忘返。
村庄的小河,在榕树的根植下,常年植保着土地的滋润。我是个多情的土地的儿女,也常年廝守着父亲留下的追梦和母亲无言的梦境。总之,村庄的这条小河,淌过了童年的心境、少年的忧愁、青年的爱情、中年的感叹、晚年的喘息。
目送奔泻的小河,在一棵榕树旁,驻足了我的情感。小河的下游我猜测到恋人的心事,和我始终没有达到的目的,也始终没有放弃的追赶。
河流下游,布满扬帆的影子,也仿佛看到芦苇钻出泥滩,白鹭拍打着水的天堂以及潮起潮落的情绪。这种原始的小河乡音让我终生难忘。
当年的邮路
站在21世纪的门槛,我在寻找当年的邮路,一封信往哪儿寄,是寄往天堂,还是发往地狱?
当年的邮路,是用笔墨来倾吐的,是以感情的语言一笔一划写在信笺上,然后在邮路的那一方,有位亲人炯炯有神去阅读它的激昂,好比家书抵万金的珍贵。
邮路的那一方有我的牵挂、我的思念、我的亲情。
立在当年送走邮路的背影,我在远眺,邮箱远去时,我不懂写信了。手势停顿在键盘上,吐不出半点语言,干燥的鼠标器在直线的邮箱里,找不到感觉,也许,这就是当年的邮路,换个方式的投递。
我要改变自己,慢慢淡忘电脑的邮路,重新回到信笺的原址,写信思考鸿雁的价值。所以,我怀念当年的邮路。感情一旦被定格,似乎就很难移动它的位置,但我没有办法来改变这种古老的邮路,我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