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生冯老大

曹延标

在学期中途，白老师收了一个“皮球生”。

这个“皮球生”叫冯虎，他有个外号叫“冯老大”，是被六（1）班班主任踢出来的。小小的孩子总不能让他辍学吧，白老师没有多想收了下来。

“冯虎，听好多同学叫你“冯老大”，他们为什么这样叫你呢？”在办公室里，白老师明知故问。冯虎手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听说你打架第一，摔跤无敌”白老师单刀直入，冯虎脸一下子红了。

当白老师把冯虎带进教室时，同学们表情不一，有的惊讶，有的反感，有的无所谓、

“老师，你怎么把他带到班上来？”王星带着责问的语气问。

“老师，冯虎学过拳脚功夫，好打人。”兰娇娇说。

正在同学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白老师说：“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对冯虎同学的到来表示欢迎。”说完，她带头鼓掌，接着教室里出现了稀里哗啦的掌声。掌声不热烈，大家不欢迎。

“正好我们班缺个老大，有了冯老大，外面的坏人就不敢欺负你们了。同学们，就让他做你们的老大吧。”白老师话很幽默，全班同学都乐了，冯老大脸更红了，临了，白老师说：“冯老大，既然是我们班的老大，可不准欺负我们班的学生，应该保护他们。”大家看着说话怪怪的白老师不吭声。

冯虎在班上老实了两天。第三天，他便把耿亮打哭了

白老师问：“怎么啦？”

“他挖苦我，骂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冯虎理直气壮地说。

白老师对冯虎说：“你真是个不辨是非的孩子，四肢发达说明你身体好，他在羡慕你，在夸你。头脑简单，你的大脑简单吗？他在和你开玩笑呢！”

老白师接着又对耿亮说：“冯虎听说你身体不好，想教你一身硬功夫，先摸摸底。这是你俩的第一次过招。结果冯虎胜。”

白老师怎么会变成这样？换成别的老师一定是大发雷霆，一定是怒发冲冠，一定是吆三喝四，那冯虎一定被老师请到办公室，一定被老师训得抬不起头来，一定是写检查或是罚站什么的。此时，就像一片乌云，给大风刮散，就像一场大雾被太阳驱散。大家感到不可思议，感到不可理解，感到云山雾罩，白老师对他们俩人说：“握手言和吧。”在白老师友善的目光中，亲切的话语中，俩人不好意思地握握手。

“同学们，冯虎是摔跤大王，请他教教我们好吗？一呢，可以增强体质；二呢，要是遇到坏人欺负我们，用不着请老师和家长帮忙了。”

“老师，我们的任务是学习，怎能让冯虎教我们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王星带头反对。

“我们班还有几个‘林妹妹，如果不把他们变成大侠遇到坏人会吃亏的。”白老师说，“这么好的人才不用，浪费了多么可惜。”

“人才？冯老大是人才？是鬼才差不多。”徐姗姗说。

白老师给徐姗姗一个白眼：“要学会尊重人。”

“我们班哪有什么‘林妹妹？”兰娇娇小声嘀咕。

“林妹妹是指身体不好的同学。”白老师详细地解释，“像郑勇华、耿亮……”

白老师的话就像一记耳光打在冯虎的脸上，冯虎一下子清醒了，第一次得到老师的信任。得到老师的谅解，得到老师的重用，冯虎激动得满脸通红，

“冯虎做教练，先训练一星期，我看看这个教练是否称职。”

大家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老师老是做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大家坚信，她说到做到。

这不，课外活动时间，白老师把全班学生集中到操场上。

“冯虎，出列！”冯虎走出来。

“立正！”“稍息！”大家执行他的口令。冯虎觉得无比荣耀。

“今天，我们练习腿脚功夫。”冯虎边说边做，嘴里还“哼哈哼哈”地喊着，同学们也跟他喊着。女同学，极不严肃，还咯咯咯地笑起来。

“徐姗姗，要遵守纪律，要严肃！”冯虎像老师似的批评她。

“腿要直，臂要平。”冯虎做着动作，向大家传授动作要领。

耿亮坚持不住手脚放了下来。

“耿亮，臂伸平，脚抬起。”冯虎来到耿亮面前，耿亮又做起来，动作不规范，冯虎又进行了纠正。

直到同学们做得腰酸背痛，冯虎方才罢休。临了，他还批评穿裙子的几个女同学：“今后我提前通知训练时间，训练时不准穿裙子。”

白老师给他这么大的权力，冯虎抖起来了。特别是白老师把几个“林妹妹”交给他，要在很短的时间里把他们变成“大侠”。如果还是娇柔体弱，哪怕是得了一点小感冒都要拿他“问罪”。

为了不辱使命，冯虎训练几个“林妹妹”打沙袋。他们娇滴滴的样子，没打几拳，手疼得受不了了。冯虎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让他们接着打，打到最后，手出现厚厚的老皮。

校园里兴起了健身热。课间时，同学们哼哈哼哈练拳，看着冯虎带领同学精神抖擞飒爽英姿的样子，其他班级的学生羡慕得要命，也偷偷地学起来。

渐渐地，同学们的胳膊腿甩起来有劲了，女同学脸也变黑了。白老师说：“我们班在下星期三举行摔跤比赛，女同学一组，男同学一组。希望大家抓紧训练。”

比赛如期进行。操场上热闹非凡。

第一对参赛选手是：陈建新和冯虎。陈建新个子比冯虎大，但是不如冯虎灵活，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基本上能与他抗衡。

当白老师宣布他们上场时，下面掌声一片。其他班级的学生也来为他们鼓劲加油。

陈建新和冯虎走上场，先表示友好地握握手，接着便各自摆开了架势。

正在这时，六（1）班班主任把白老师拉到一边，小声地对她说：“对不起，白老师，我想把冯虎接回去。”

“为什么？”白老师惊讶地问，“他不是被你踢出来的吗？”

“你不知道，他在班上调皮捣蛋，老是惹事，我真是拿他没办法。想不到，他到你这儿变废为宝，脱胎换骨。”六（1）班班主任说，“我们班也想成立一个健身队，让他当主教练。”

“就怕他不乐意回去。”白老师说，“我尽力吧。你们的健身队我可以说服他当主教练，这个你放心。”

白老师走后，六（1）班班主任不由自主地说：“真是没有想到一个皮球生，到了红旗班，变成了香饽饽。”

（责编/冉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