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邪的作品说到底就一个字:邪。诗邪,散文邪,小说更邪。在当今小说界新写实派大行其道、日常叙事横行天下、鸡毛蒜皮满天飞的大环境下,杨邪不随波逐流,坚持叙述技巧的探索精神。他早期的小说故事性不强,读起来比较费劲,近几年虽然有了一些变化,叙述逐渐行云流水,但结构依旧别出心裁。他善于从庸常的生活入手,不无深刻地描写社会的丰富与荒诞,而这种荒诞又具有现实的合理性,是他小说艺术的最大特色。从他近日发给我的一组小小说来看,即便是被他称之为‘艳遇——香艳且可遇不可求的小小说创作,仍然保留着他小说的两大特色:一是结构,二是荒诞。杨邪非常在意小说的形式,我记得他曾在一篇题为《破坏小说》的创作谈里,坦承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图谋不轨的破坏者,他的内心里经常萌生‘为什么一篇小说可以这样写,而不可以那样写?的偏执想法,他喜欢在叙述方式上充当造反派的角色,往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其次,杨邪的小说始终散发着荒诞的气息,无论是早期的《弟弟你好》,还是我手头上的这一组小小说,他描写的那些事件多少都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按照存在主义的说法,世界原本就是荒诞的,没有什么比现实更奇妙,一个作家在把现实指给人看的同时也修改了现实——从这个意义上讲,杨邪笔下的荒诞世界,所反映的恰恰是我们生活的常态,表面上看起来很邪乎,其实是不邪的。”
——辛酉《杨邪不邪》(原载《温岭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