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化白瓷释放信号

雪枫

7月底结束的纽约佳士得亚洲艺术品网络拍卖中，中国德化白瓷专场不俗的成交业绩引起了众多藏家的关注。该专场共推出57件德化白瓷，在激烈的网上竞价后共成交50件，成交率达到了87.72%，斩获了29.19万美元的总成交额（含佣金）。其中，一件估价为6000至8000美元的清末德化白釉鱼篮观音立像，经过十几轮竞价，最终落槌于6.25万美元，拔得专场头筹。

作为一家国际顶级拍卖公司，首场亚洲艺术网上专拍就选定了德化白瓷作为主打品，这确实出乎很多藏家的意料。而成交结果证明，德化白瓷在海内外的受众群体可能比很多人之前预想的还要广泛。当然，还有一些人认为，此次专拍的成功似乎也预示了德化白瓷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收藏热点。

笔者通过对近年来国内外各大拍卖公司的数据梳理，力图为大家还原一个德化白瓷的真实市场状况。

高价都诞生在海外

德化白瓷是较早在世界范围内形成认知度的一个中国瓷器类别，如今不仅全世界各大博物馆都收藏有德化白瓷，“BIANC DE CHINE”（中国白）这一德化白瓷的专属名称也在国际各大拍卖公司的图录里统一使用。

10年前，德化白瓷在海外拍卖市场就已经有了较高的成交价格。1999年，香港佳士得推出了一件清代德化窑白瓷观音菩萨立像，成交价就达到了40.25万港元（约合人民币43.07万元），创下了当时德化白瓷的成交记录。同一年，一件明代晚期的德化窑仕女坐像在北京翰海春拍中仅拍得18.7万元。2002年，一件17世纪德化白瓷观音立像在香港苏富比春拍中落槌于30.68万港元（约合人民币32.52万元），同年北京翰海春拍中，一件清早期德化窑观音仅以14.3万元成交。虽然在这一时期，德化白瓷海内外成交价格已经有了差距，但从绝对价格上来看，两者的价差还不是特别悬殊。

2005年，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出现的一件17世纪何朝宗印方款渡海观音，以13.12万英镑（约合人民币185.07万元）的成交价让德化白瓷的价格记录首次突破了100万元大关。而同一年内国内市场拍卖的德化白瓷还是维持在十几万元的价位区间。由此，国内外拍场上德化白瓷的成交价格开始拉开了明显的差距。

从2005年至2013年春拍结束，海外市场上成交价格在100万元以上的德化白瓷的数量已经有了10件。其中，价格最高的是2012年伦敦邦瀚斯拍出的一件明代“何朝宗印”印章观音像，成交价为52.925万英镑（约合人民币534.58万元）；最近的一件是2013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中以340万港元（约合人民币272.68万元）成交的清代德化白瓷文殊普贤坐像。

再看国内市场，直到2010年，北京华辰春拍中推出的一件清代德化窑观音立像才以78.4万元的成交价突破50万元关口。截至目前，国内市场上大型知名拍卖公司拍出的最高记录来自2012年上海崇源，一件德化窑释迦摩尼坐像以92万元高价成交，而这样的价格尚未能突破100万元大关。

从2010年至今，国内市场上大型拍卖公司共出现了6件价格在50万元以上的拍品，但目前全部10件成交价格在100万元以上的德化白瓷，都出现在海外市场。

内地市场正在升温

从成交价格上看，德化白瓷大有墙里开花墙外香的感觉。而从10年来海内外拍场德化白瓷的上拍数量和成交数量上看，国内市场还占有优势。从2003年至今，德化白瓷在海外拍场上共成交了200多件，其中100万元以上的10件，50万至100万元的6件，10万至50万元的69件；而在国内市场，德化白瓷共成交了400多件，其中50万至100万元的6件，10万至50万元的74件。

可见，国内市场上德化白瓷的成交数量并不是少，只是更多集中于低价位区间。海外价高，国内价低，造成这一局面有多方面原因。国内对于德化白瓷的研究和收藏长期落后于国际，认知度与重视程度的不同造成了国内外市场价格的差异。另外，作为在古代即已远销海外的德化白瓷，在海外有着相当可观的存世量，目前在海外市场上出现的德化白瓷整体质量、品级、艺术水准要优于国内市场，拍出高价也是理所当然。当然，在海外成交的高价拍品中，有相当一部分还是落入了国内藏家的囊中。

值得注意的是，德化白瓷在国内市场上也并非止步不前。从2010年至今，国内拍场上的德化白瓷无论在成交数量还是成交价格上，都处在稳定的上升通道中。2010年，国内大型知名拍卖公司成交的德化白瓷有87件，2011年有97件，2012年达到了137件，而2013年仅在春拍中就已经成交了101件。高价成交的拍品也出现在这几年，特别是2012年，有3件拍品的成交价格达到了50万元以上。这样的发展态势与近年来国内藏家对德化白瓷认知度的逐渐成熟不无关系。

从目前市场上出现的德化白瓷类别来看，仙道人物类塑像是数量最多、最受认可的，成交价格往往处在高位区间。海内外成交价格在50万元以上的拍品中，除了一件德化白瓷箫外，全部是塑像。其他陈设类、实用类器皿，如瓶、壶、炉、鼎等，数量虽然可观，但成交价格难以于塑像相比，相对而言多处在低价位区间。德化瓷塑历来便是德化白瓷的精髓所在，也是德化白瓷艺术的集大成者，不止在国内受到广泛认可，在国际上也早已成了中国瓷塑艺术的代表，其历史价值、艺术价值被世界所公认，这一点藏家、市场给出了证明。

总而言之，德化白瓷的拍卖价格长久以来在海内外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但我们不能因此忽视了国内市场的积极信号。近年来德化白瓷在国内市场量价齐增，发展态势稳定，相信随着藏家收藏理念、收藏意识的更加成熟，对德化白瓷会有着更加合理的艺术考量和市场价值考量。如今，藏家收藏渠道与海外市场的接轨也越来越密切，海内外市场的价格差也必将逐渐缩小，未来的国内拍场上，德化白瓷还是大有可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