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付
(淮阴师范学院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江苏淮安223300)
周恩来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具体展示,它针对不同时期的教育任务,采取了适宜的教育方法、适当的展现形式、合适的教育内容,凸显了时代特征,体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特色。周恩来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经历了初步形成期、成熟期和完善期三个阶段,有一个历史逻辑的演进过程。
大革命时期是周恩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初步形成期。这一时期,周恩来主要从事军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1924年秋,周恩来回国,不久就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此后他创建了行之有效的军队政治工作制度。这一时期的主要相关文献有:《革命救国论》(1924年2月)、《军队中政治工作》(1925年6月)、《国民革命军及军事政治工作》(1926年7月)、《现实政治斗争中之我们》(1926年12月),等等。其贡献主要有:
(一)革命军队必须拥有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周恩来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使军队确立革命观念的保证,军队要成为革命的工具,就必须开展革命的政治工作,建立军队工作制度。周恩来在《国民革命军及其军事政治工作》的演讲中指出,剥削阶级利用军队进行统治和剥削,无产阶级也会利用军队推翻剥削阶级的压迫。周恩来用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的观点,不仅阐明了军队是阶级斗争的工具,革命军队与反革命军队的本质区别,并且批判了把军队视为阶级的错误观点。周恩来进一步强调,“军队政治工作,要以军队为背景”,“要使官佐士兵及一切群众晓得党的理论、主义、政策。因为革命军是党的军队,革命军的行动要依着党的政策的缘故”[1]17-18。基于当时中国革命和军队建设的实际,周恩来提出政治工作的任务是使军阀军队逐渐觉悟,革命军队确实有革命观念,使全军上下明确:反对帝国主义消灭军阀是自己最近的唯一之使命,因此,要“使官佐士兵及一切群众晓得党的理论主义政策”,“要使兵士明白怎样与工农联合”,“共同打倒帝国主义”。同时,周恩来认为,为了加强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提高军队的整体政治觉悟,增强军队的战斗力,亦需要建立完善的思想政治工作制度。
(二)纪律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革命军队应当做到“认识革命化、纪律化、统一化”。在黄埔军校第三期开学典礼上,周恩来把遵守纪律提升到“革命最重要的一个元素”的高度,他认为自觉执行纪律是克敌制胜的一个“要素”,革命军队与旧军队的主要区别是在纪律教育方面。周恩来在《国民革命军及军事政治工作》的演讲中强调:“一定要遵守党的政策,打倒帝国主义”,“我们在军队里做政治工作,要以身作则,严守纪律,常常表示勇敢的态度,比士兵更要勤苦”[1]18,革命的军队在纪律教育方面较为理解人、尊重人、关心人,纪律教育效果较好。而军阀军队“施行强迫的和机械的军事纪律”[2]17,纪律教育往往不能深入人心,甚至会出现抵制情绪,人心涣散,所以军队的战斗力较弱。
(三)革命军队必须服从党的领导和指挥。周恩来是较早认识到党对军队实行绝对领导的共产党人之一。1925年以前,周恩来已经意识到革命党对革命军队领导的重要意义,他认为革命军队要“在党的指挥下,守严格的纪律”,“革命军是党的军队,革命军的行动要依着党的政策”行事。革命军队要接受革命党的领导,可以说这是中国共产党人对“党指挥枪”建军原则的较早表述。1926年5月,周恩来代表党中央向叶挺独立团作指示时,坚持把加强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加强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列为首要的一条。总之,周恩来在大革命时期创建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制度,强调了党对军队的领导,不仅对当时如何加强革命军队的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即使对今天加强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同样具有一定现实价值。
不难理解,在大革命时期,周恩来已经注意到思想政治教育对于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和加强统一战线的重要性,并且初步参与建立军队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制度。总而言之,大革命时期,周恩来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已经初步形成,这为他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成熟奠定了基础。
土地革命、抗战时期是周恩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成熟期。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建立了人民军队,加强人民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是党的重要任务。作为党的主要领导人之一的周恩来非常注重军队思想建设。同时,中国革命的严峻形势亦促使周恩来利用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广泛开展统一战线工作。这个时期的相关文献主要有:《中共中央给红军第四军前委的指示信》(1929年9月)、《古田会议决议》(1929年 12月)、《立三路线的理论基础》(1930年12月)、《抗日军队中的政治工作》(1938年1月)、《目前形势和新四军的任务》(1939年3月)、《论统一战线》(1945年4月)。之所以说这一时期是周恩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成熟期,主要体现在如下方面:
(一)重视人民军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爆发标志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新型人民军队的诞生。在当时的特殊历史条件下,如何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把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革命军队建设成为一支无产阶级性质的、具有严格纪律的、同人民群众保持亲密联系的新型人民军队,是中国共产党面临的严峻问题。周恩来敏锐地意识到思想政治教育对于人民军队建设具有独特的价值。1930年9月,周恩来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所作《目前红军的中心任务及其几个根本问题》的报告中要求红军要排除非无产阶级的意识,加强对军队的无产阶级思想教育和宣传。周恩来强调指出,军队处在农村环境中,“农民意识笼罩一切”,红军的来源只能是农民,“而农民是小私有者”,“他们有非常浓厚的非无产阶级意识表现”,只有在无产阶级意识指导之下,革命军队才能走上正轨,如果想用“吸收广大工人成分来改变红军的倾向”,那只是幻想。对此,周恩来不仅坚持必须保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健全党的各级组织,实行政治委员制度,加强支部工作,还强调必须反对一切小资产阶级的意识,加强军队的无产阶级思想教育,军队才能提高凝聚力和战斗力。
抗战爆发后,周恩来根据新时期的特点,反复强调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性,科学地论述了抗日军队中政治工作的任务、内容、目的、意义、原则和策略方法,并探讨了怎样改革军队政治工作,发挥思想政治工作在人民军队建设中的重要作用。1938年1月,周恩来在《抗战军队的政治工作》一文中强调:“以革命主义为基础的革命政治工作是一切革命军队的生命线与灵魂﹗”[2]93为了增强抗日军队的战斗力,必须改进抗日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他强调:“政治工作之变为空谈,这绝不是政治工作本身的错误,而是由于政治工作人员没有实行真正的革命的政治工作。”[2]93
土地革命、抗战时期,周恩来关于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论述,透彻地阐述了军事与政治、加强政治教育工作与解决实际需要相结合等一系列问题的辩证关系。即使新中国成立后,情况起了变化,周恩来还一再强调要“在军队的政治素养方面,在现有的基础上更加提高,在政治思想工作方面更为加强”[3]273。对士兵要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如果我们的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不去教育他们,他们就会松懈”[3]275,“要教育部队时刻警惕着敌人的挑衅,经常加强战斗准备”[3]276。
(二)利用思想政治教育,开展统战工作。利用思想政治教育,开展统战工作是周恩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成熟的另一标志。土地革命后期,特别是抗战开始后,中国共产党人认识到要与强大的日本军国主义作斗争,单靠共产党自身的努力是难以取胜的,必须联合最广大的抗日统一战线。其实,早在1923年的“二·七”惨案已经使周恩来认识到: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单凭无产阶级一个阶级的力量,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而要胜利,必须团结一切革命的力量,团结占全国人口百分之八十的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以及资产阶级民主派,同他们建立反帝反封建的统一战线。
周恩来是我党主持统一战线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他在统战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巧妙地运用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特殊作用,大大地发展了进步力量,争取了中间力量,孤立和打击了顽固势力,为抗日战争积极开展工作。周恩来强调,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民族资产阶级受到帝国主义的压迫和封建主义的束缚,他们有参加革命的可能,而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可以分为不同的派别和集团,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集中力量,各个击破敌人,对有抗日可能的力量应该加强对其开展思想政治教育,提高他们抗日热情。据此,周恩来曾说:“我们订出了发展进步力量,争取中间力量,孤立、分化和打击顽固力量,也就是联合大多数,反对少数,打击最顽固的力量的方针。”[2]93
周恩来利用思想政治教育优势广泛开展统一战线工作,丰富了我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对抗日战争立下了巨大功勋。
(三)利用思想政治教育加强党的自身建设。周恩来历来重视党的建设,利用思想政治教育加强党的自身建设是周恩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成熟的又一标志。早在赴法勤工俭学、创建旅欧党团组织时,周恩来就根据列宁建党学说提出加强党的思想政治教育,以促进党的思想建设。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初期,周恩来总结了“六大”前后党的建设经验,最早提出加强党内思想政治教育,坚决纠正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意识的号召。延安整风运动前后,周恩来又总结了我党从“六大”以来在党的建设上正反两方面的经验,系统地论述了如何建立一个坚强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一系列重大问题。
1929年11月,南昌起义失败后,周恩来来到上海,主持中央组织工作和中央军委工作。自此以后,周恩来就以较多的精力从事党的建设理论研究,以加强党的思想建设。针对党内的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周恩来强调:“加紧党内的政治教育,提高党的理论水平。这是从积极方面消灭小资产阶级意识的正确出路。”[2]12为了发扬党内民主生活,周恩来强调必须发展布尔什维克的自下而上的自我批评,发展党内政治的讨论。建设坚强的马列主义政党必须进行正确的党内斗争,党内斗争要讲究策略,要进行必要的思想政治教育。周恩来批评了当时党内存在的不顾群众、不估量革命和反革命力量的盲动主义以及小资产阶级的悲观主义,他说:“反机会主义主要的是肃清机会主义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但有些同志竟专门攻击个人,因此而放轻了对于机会主义观念的批评。仿佛某几个人如果打倒了,机会主义便可肃清。殊不知机会主义的来源很深,决不是排除了几个人就能把机会主义肃清的。”[2]9可见,周恩来非常善于通过开展党内思想政治教育,加强党的自身建设。
总而言之,土地革命和抗日战争时期周恩来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已经趋于成熟,他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现的领域也较宽广,包括军队建设、党的建设、统一战线等方面,这正是他的理论成熟的重要标志。
解放战争时期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中的革命和反革命决战时期,也是中国革命由局部胜利走向全面胜利的时期。新中国成立后,党的工作重心必然从先前的战争为主转向全面开展经济建设。周恩来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随着这一总体形势的变化发展而日趋完善。这一时期的标志性文献主要有:《关于当前民主党派工作的意见》(1948年1月)、《团结广大人民群众一道前进》(1949年4月)、《关于知识分子改造问题》(1951年9月)、《我们的外交方针和任务》(1952年4月)、《关于我国民族政策的几个问题》(1957年8月)、《进一步提高军队的政治素养》(1957年12月)、《我国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新发展》(1962年4月),等等。之所以称之为完善期,主要体现在:
(一)通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团结全国各族人民,开展反内战宣传。抗日战争胜利后,由于蒋介石国民党采取假和平、真备战的反革命两手,如何揭露蒋介石的政治欺骗,如何以革命的两手反对蒋介石反革命的两手,就成为当时十分重要和必须解决的问题。周恩来指出:蒋介石“伪托民族国家或全民政治之名,行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一党专政之实”[9]147。对人民,是“完全以之为牛马的”,对待共产党和革命人民,“则一切以消灭为中心”。
周恩来提醒全党和全国人民,对蒋介石国民党反动的一贯性要高度警惕,并注意他的反共政策的发展。周恩来认为,我们如不了解蒋介石国民党反共的一贯性,便不能对它有高度的警觉和适当的斗争。同时我们如不了解蒋介石反共政策的发展与变化,也就不能对他有适当的分析和认识,也就不能分别对待。这也就是说,敌人是根据形势的变化,分别采取战争或和谈的反革命两手,来实现他们欺骗和消灭革命力量的反动目的。周恩来通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加强与蒋介石政府的斗争,争得了爱好和平的国家与人民的同情和支持,提升了中国人民反对内战的决心。
不难理解,经过十年内战、八年抗战的中国人民迫切渴望和平。由于广大人民对蒋介石的和平骗局还不了解,因此要加强对人民的宣传教育,使他们明白国民党的反动本质。为此,周恩来指出:“党是人民的先锋队,看得远,但先锋队不能脱离群众,要尊重人民的意见。”[2]273虽然用和平的方法实现党的目标的可能性不大,但由于人民要求和平,所以共产党在绝不放松武装自卫的条件下,试图用和平的方法实现建设新中国的目的,把蒋介石从政治上孤立起来,使他放弃发动内战的企图。虽然周恩来的努力并没有阻止内战爆发,但是却赢得了人民对正义战争的支持。
周恩来积极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团结和教育全国人民反对内战,维护和平。周恩来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坚持党的群众路线政策,积极为人民利益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得到中国人民的认同和支持。
(二)通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团结知识分子。新中国成立后,建设成为时代的主题,而建设依赖于良好的国民教育。新中国的教育是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教育,这就要求我们党要动员全体人民,把中国的教育搞好,为此要尊重知识分子、改造知识分子。周恩来强调:“文化教育一方面是政治的先导……文化教育既是‘先锋’,又是‘殿军’”,“我们对教育工作者要循循善诱,使人心悦诚服,要用这种精神来团结全国教育工作者”[3]20,发挥他们建设新中国的积极性。可见,周恩来注重知识分子的思想政治教育,深刻地认识到他们对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重要意义。
(三)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宣传和教育。为了维护新民主主义革命成果和保障新中国建设事业不受破坏,周恩来认为,必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周恩来说:“我们一方面要教育,一方面要订出些法规来,才能把国家引上计划性。”[4]周恩来强调法制宣传教育的重要性,他要求全体国家机关工作人员都必须学法、守法,严格执法,以保证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顺利进行。周恩来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在推行依法治国的过程中将起到重大作用,因为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就要不断地提高人民群众的政治觉悟和教育程度,把他们培养成为有理想、有文化、守纪律的社会主义公民,这也正是周恩来强调法制宣传和教育目的所在。
(四)思想政治教育服务经济建设。周恩来不仅重视对经济工作理论的研究,而且非常重视经济建设中思想政治工作的开展。周恩来认为,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后,党的任务是恢复生产和发展生产。旧中国是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特别是国民党统治区经济的极大破产,造成胜利初期工业萎缩,市场混乱,运输困难,生产降低。在这种情况下,工人阶级如果不把恢复和发展生产作为基本任务,那么人民解放战争就不能进行到底,更谈不上建设繁荣富强的新中国。因此,周恩来代表党中央向广大人民发出“恢复生产,建设新中国”的号召。
七届二中全会以后,党开始把工作重心转到城市。周恩来具体分析了当时城乡的实际状况,强调说:“我们要恢复生产,首先就得恢复农业生产……农业生产提高了,原料增加了,工业生产就更有基础。”[2]361新中国建立前后经济工作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难,一些同志对克服困难缺乏信心,周恩来分析了困难的性质,对广大人民群众给以鼓励,他说:“这种情况在一定时期是不能避免的。但是我们要认识,这种困难和革命失败时期的困难不同,和帝国主义国家的经济困难也不同……我们的困难是革命胜利中所遇到的,是以前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官僚资本主义给我们遗留下来的,而不是新民主主义制度带来的。正是在新民主主义制度下,我们能够克服这些困难。”[2]360-361周恩来从根本上增强了广大人民对恢复生产和建设新中国而奋斗的信心,提高了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
关于如何克服经济建设中“左”的倾向,周恩来认为要加强党的思想政治教育。长期以来,在党内对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工业存在着一种“左”的错误思想,只看到中国民族资产阶级消极的一面,而忽视了其积极的方面。周恩来认为,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受帝国主义的压迫,愿意脱离帝国主义经济的束缚来建设中国的企业,所以他们还有进步性和建设性;同时他们又是软弱的、动摇的,并且有投机性和破坏性。1956年6月5日,周恩来提出“既反对保守,也反对冒进”思想。“文化大革命”中,极“左”思潮和无政府主义极度泛滥,不批判极“左”思潮,就难以扭转国民经济的混乱局面。周恩来又说:“经济基础不乱,局面还能维持,经济基础一乱,局面就没法收拾了。所以,经济工作一定要紧紧抓住,生产绝不能停。”[5]周恩来运用思想政治教育的手段对“左”的路线进行了坚决的还击,对稳定经济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总之,周恩来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完善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任务紧密相连,主要体现在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更加强大,教育对象更加广泛,涉及领域更加宽广,思想政治教育成为一切工作的生命线,这体现了周恩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日趋完善。
综上所述,周恩来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经历了大革命时期的初步形成期,土地革命、抗日战争时期的成熟期,最终走向解放战争时期和解放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完善期。周恩来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形成、发展和完善有其深刻的文化和社会运动历史背景。周恩来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是社会现实的反映,并积极服务于现实社会、服务于中国的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展示了一个历史发展逻辑进程。
[1] 周恩来军事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
[2] 周恩来选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3] 周恩来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4] 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上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164.
[5] 我们的周总理[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