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体育产业发展进程中的文化启示——以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产业变迁史为例

王建基， 高 涛， 刘旭东

（宁夏大学体育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区域体育产业发展进程中的文化启示
——以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产业变迁史为例

王建基， 高 涛， 刘旭东

（宁夏大学体育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以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为例，对区域体育产业发展进程进行分析。认为：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体育产业的变迁历程体现了区域体育产业集聚发展和极化增长的进程，它的成功既得益于全球化带来的资本、技术、国际贸易和劳动力，也得益于其自身体育消费文化的对外传播；美国南佛罗里达州独特的资源禀赋和生活风格造就了独特的体育产业发展路径；炫耀性消费、高阶层消费、体育服装的符号化生产等元素既是其体育消费的文化体现，也是我国区域体育产业发展不容忽视的基础元素。

区域体育产业发展；产业集聚；变迁史；极化增长；美国南佛罗里达州

Author’s address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Ningxia University，Yinchuan 750021，Ningxia，China

当代中国体育产业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区域体育产业的发展问题。已有研究主要从区域差异、城乡差别和产业集聚的角度分别作了理论上的梳理和阐发。从总体而言，有实践价值的个案研究相对欠缺，尤其是关于国外区域体育产业发展的个案研究比较匮乏。国外体育产业的发展经验是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重要参照系；选择发达国家区域体育产业发展变迁的案例为我所用，具有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20世纪60年代后，随着大量拉美移民的到来和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在对外贸易和国际金融业的强劲推动下，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进入其发展史上的黄金时期，业态日趋多元化。从工业时代衡量产业发展的标准看，南佛罗里达州几乎无任何优势（远离美国的经济中心，劳动力匮乏等），但创造了体育产业发展的奇迹。对南佛罗里达州体育产业发展道路和原因进行深入研究是必要的。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的体育产业开始在大城市如火如荼地发展，而近年来，国家又以体育产业基地为抓手，开展了区域（特别是县域）体育产业发展模式的探索。在此背景下，对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发展进行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可为我国体育发展提供启示。

1 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发展阶段

第一，孕育阶段（1900—1920年）。在这一阶段主要是棕榈滩的兴起，其成为富裕阶层冬季度假的目的地。由于度假旅游的游客在棕榈滩参加一些流行的户外运动，很多体育设施得以兴建，还滋生了对轻便运动服装的需求，这为欧洲特别是法国的时装商提供了市场机会。为了进一步开拓市场，一些法国服装商开始推销他们之前在法国本土旅游胜地出售的运动服装款式，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体育服装种类多元化。

第二，兴起阶段（1921—1945年）。得益于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经济、社会相对稳定的发展态势。南佛罗里达州的另外一个地区迈阿密逐渐成为体育及相关产业发展最重要的地区。特别是从20世纪30年代中期开始，该地区生产的运动鞋、运动服装及配件，不仅种类、款式、价格更加多样，销售渠道也铺向全国各地。南佛罗里达州除了继续作为迷人的度假胜地外，也成为体育用品生产和“测试产品模型”的重镇［1］。

第三，扩张阶段（1946—1965年）。在二战后的20年中，迈阿密已经成为美国第3大服装生产地。旅游休闲和体育服装产业成为该城市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从东北部搬迁到该地区的犹太成衣制造商提供了更多的设施和技术，而来自中美洲特别是古巴的妇女，成为劳动力的不竭源泉。南佛罗里达州开始主宰体育服装生产行业，体育建筑业、体育传媒业也随之壮大。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的扩张也带动了该地区整体经济的增长。

第四，成熟阶段（1966年至今）。随着城市化的进一步推动，南佛罗里达州都市圈逐渐成型。该都市圈由迈阿密戴德县、布劳沃德县和棕榈滩县组成，人口超过559万，是美国东南部最大的都市圈，也是全美第4大都市圈［2］。迈阿密成为南佛罗里达州都市圈中最大的城市。迈阿密的体育金融业也日益活跃，职业体育开始繁荣。20世纪60年代末出现了职业橄榄球队（迈阿密海豚队），80年代末出现了职业篮球队（迈阿密热火队），一些单项赛事和巡回赛，如迈阿密网球大师赛也常年在此举行，这些均带动了整个产业链上相关行业的发展。事实上，这条孕育—兴起—扩张—成熟的发展路径，体现了区域体育产业从初始的天然集聚到集群化发展的历程与必然趋势。从上述发展进程中可以看出，这种区域体育产业的成熟是基于以体育赛事和职业体育为核心的区域体育服务产业的成长和成熟而实现的。这种以体育赛事为中心、以相关产业为外围的产业结构演进和升级过程，即著名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所建构的产业集聚理论的核心“中心—外围”理论模型。

在赛事转播和相关市场开发的助推下，加之传统的体育服装产业的雄厚基础，南佛罗里达州的体育产业集群化态势日益明显，初步形成一个中心产业（职业体育赛事）和多个外围产业（媒体转播、体育服装、体育场馆器材、体育中介与经纪、体育赞助与广告、体育博彩、体育培训等）共生演进的成熟产业结构。值得注意的是，以迈阿密大学为核心的学校体育活动和高校、高中体育赛事，为当地的体育产业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后备要素资源和潜在消费者，这也成为该地区体育产业成熟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根源。

2 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发展地域中心的转移

2.1 棕榈滩的旅游业和服装业：体育产业发展的先驱

它转过头，兴奋地朝我“啾啾”了两声，居然在天花板上盘旋起来，还送了一颗“屎蛋”给同学们。它一会儿飞到后面挂窗帘的杆子上，一会儿飞到前面的窗帘上，一会儿又飞回风扇叶上。六台风扇吊着，它想站哪台就飞向哪台；天花板上的风扇，两边的窗帘，成了它的自由天地。同学们一个个仰头看着它，兴奋极了。

2.1.1 特殊的地域文化背景 棕榈滩具备体育及相关产业发展的初动力，即市场需求和资源禀赋。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没有市场需求，任何产业的发展都是空谈，而发展什么样的产业，发展路径如何，则主要取决于该地区的资源禀赋［3］。南佛罗里达州有丰富的热带植物和动物，全年都可以吸引热爱休闲运动的人前往旅行，享受无拘无束的冒险。将那些寻求户外休闲运动及希望健康度假的人们，带到佛罗里达州南部海滩，要归功于石油巨头亨利・弗拉格勒的努力。通过开发铁路线，兴建度假村吸引有钱的游客，他把南佛罗里达州的顾客定位为美国的上层阶级。其商业帝国的中心是棕榈滩的皇家酒店以及相关的休闲运动设施［4］。

历史学家拉里・扬思认为：“棕榈滩这一小段沙地成了美国上层阶级炫耀性消费的符号。”［5］在这样的环境中，时尚占据了中心舞台，体育服装的需求也不断升级。在炫耀性消费的刺激下，使得人们觉得有义务为“观众”装扮好自己。游客在棕榈滩穿什么会影响到在其他美国高端度假村的流行趋势。事实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前，总部设在巴黎的时装品牌，如Paquin、Lanvin就已经开始专门设计棕榈滩的体育休闲服装了。许多人在棕榈滩所穿的体育服装，都是法国流行服装的再现。棕榈滩当地的一些私人裁缝也开始复制法国样式，此后，美国人所穿的“里维埃拉服装”只是他们对法国同行的仿真［5］。

2.1.2 体育服装产业的兴起 棕榈滩的体育休闲服装文化对美国时装界有很大的影响，棕榈滩成为大众文化的参考。棕榈滩的名字本身也成为一个包罗万象的词汇。时尚媒体、制造商和零售商都称其为“棕榈滩的季节”。从生产技术上说，在1900年，古德公司开始生产轻量的混合纤维织物，并命名为“棕榈滩”。该材料能够被染色，而且特别耐用，受到体育服装制造商的推崇。“棕榈滩布”甚至成为面料行业的标准，对男装的影响最大［4］。体育服装是棕榈滩服装业的核心。海滩边、网球场、高尔夫球场和马厩里都需要合适的服装，还需要一些配件如游泳帽、随身携带的遮阳伞等。南佛罗里达州逐渐引领世界体育服装的流行趋势。以游泳为例，女性泳衣开始出现下拉腰部和流苏领口，男性的泳衣更简明。男性还开始穿着海滨装或针织低领的衣服，裸露胳膊和腿。

更重要的是，体育服装不仅是人们参与体育运动的需要，在功能上也得到了扩展。到沼泽地观光旅游以及购物游览，都需要休闲且时髦的服装，棕榈滩为其赋予了全新概念。尽管棕榈滩对体育旅游、休闲文化以及体育服装的流行趋势有着一定的影响，但世界体育用品行业及体育旅游行业仍处于起步阶段，大众市场尚未形成。直到城市化进程的进一步深入，即迈阿密的崛起，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才得以飞速发展。

2.2 迈阿密的城市扩张：体育产业增长极的形成 法国经济学家佩鲁提出，某些计划空间中的推进型产业或有创新能力的企业，在一些地区或城市集聚、优先发展，从而形成类似于磁极的中心，即增长极［6］。纵观国内外学界关于增长极的论述，增长极可分为经济上的产业增长极和地理区位上的核心区域。体育产业增长极既涵盖了效率支持，即体育产业主导产业选择与培育的概念，亦涵盖了区域和空间，即产业基地和核心城市对周边城市的辐射和推动的概念。其中，地理空间既指大中城市，也指区域性产业聚集区。区域体育产业增长极既指区域内主导产业对其他产业的带动作用，也指增长中心对周围地区的辐射和带动作用。

2.2.1 历史变迁与区域体育产业基础的形成 棕榈滩虽然发展迅速，但影响力有限，反倒是南佛罗里达州另一个地区迈阿密的发展引人注目。早在19世纪初，赌博在迈阿密就是被当局所允许的。在美国其他州普遍实行的禁酒令，在迈阿密的管制非常松。于是，大批的美国北方移民迁徙到迈阿密地区［4］。在这些人的广泛参与下，迈阿密城市开始扩张，土地买卖繁荣，银行业也随之被带动起来。经济学家威廉・弗雷泽和历史学家约翰・格思里视南佛罗里达州经济的快速增长为“民族工业发展的扩展部分”［5］，得益于休闲阶层的出现和欧洲旅游业的堕落。这些变化再配合迈阿密当地的情况（如对赌博的放松管制），成为迈阿密繁荣的重要推动力。

推动体育及相关产业发展的是交通革命，特别是飞机客运的发展。削减的旅行费用和缩短的旅程，使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迈阿密旅游。户外体育是迈阿密主要的旅游项目，高尔夫球成为该地区最流行、最时髦的休闲活动［5］。到1939年，佛罗里达州有200多个高尔夫球场，其中大部分是1935年以后兴建的［12］。从其兴起到繁荣的这段时期，高尔夫球还推动了男性体育服装的流行，印花袜、V领毛衣、花呢短裤是在高尔夫球场上诞生的。体育的普及不仅彻底改变了美国人穿什么样的服装，也改变了服装本身的构成。早期的女子高尔夫球服是简单的长袖衫、长至脚踝的裙子。到20世纪20年代初，衣服上有了构造巧妙的打褶，具有更多的流动性，还保持了时代感。类似的剪裁技术还被用于网球服装。

此外，越来越多的游客喜欢尝试迈阿密的海水，游泳也越来越流行。体育传媒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好莱坞明星和职业运动员都开始帮助宣扬体育的优点。当时美国极具影响力的杂志——《游泳运动健康周刊》也成为宣传游泳运动、介绍针织泳衣制造商的最佳平台［1］。泳衣的发展反映了体育服装市场在迈阿密的繁荣。美国体育用品行业的法国元素在减少，逐渐具有了真正的美国特色。20世纪60年代，迈阿密的体育用品行业迎来了又一个春天。一是迈阿密作为美国与中北美及加勒比地区，与南美洲进行联系的纽带，有助于体育用品行业对外贸易业务的开展。二是随着大批古巴裔移民的到来，迈阿密的体育用品行业拥有了更多的有效劳动力［7］，本地体育消费者的数量也激增，体育及相关产业也开始走向多元化。

迈阿密的城市扩张和地位的提升，对体育的普及起到了催化作用，使体育真正被当成一个有利可图的行业。南佛罗里达州的体育旅游和体育用品业务一直在逐步扩大，商家着重迎合更多的上中等阶级，特别是冬季旅游的游客。二战后，这种扩张趋势已经发展到了全美和欧洲地区。迈阿密的旅游胜地比棕榈海滩受到的社会制约明显减少。通过当地的媒体打造的“勇敢的冒险者”和“傲慢百万富翁”等迈阿密城市标签，使得从一开始，它就比棕榈海滩更充满奢侈的、不羁的、民主的味道［8］；因此，迈阿密吸引了更年轻、更有消费能力的顾客。

2.2.2 区域体育产业增长极的孕育成长 20世纪70—80年代，国际体育赛事日益活跃。与此同时，20世纪80年代是迈阿密国际金融业急剧发展的时代，有25家美国和外国金融机构在迈阿密开设子行，仅比纽约少了1家。除了美国和拉美人开办的银行，欧洲和亚洲银行也竭尽全力拓展其在迈阿密的业务。到20世纪80年代末迈阿密所拥有的外国银行的数量超过旧金山、波士顿，成为继纽约、洛杉矶、芝加哥之后美国第4大银行集中地。迈阿密成为纽约在国际金融领域内重要的竞争对手［9］。进入20世纪90年代，迈阿密的金融业继续呈现出良好的发展势头，体育金融业也日益活跃。体育资本市场的活跃也使得体育旅游业更加繁荣，体育用品行业的资金链更加稳固，更多的体育赛事得以运作。高尔夫球锦标赛、网球大师赛等赛事络绎不绝，职业体育球队也得到了扩充，如1988年NBA迈阿密热队的成立。如今的迈阿密和迈阿密海滩早已取代棕榈滩，成为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发展最重要的增长极。

3 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发展的文化启示

3.1 全球化背景下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在地化”

3.1.1 在地化相关概念的辨析 学者罗伯森曾经提出了“全球在地化”的概念，将全球化与在地化的特殊性加以结合，并加强两者之间的互补关系。“全球在地化”被视为是一种借助全球化的信息、技术、思想、资本、人才等快速跨国流动与服务的帮助，协助建构并促成多元性及特殊性的地方化发展历程［9］。它包含以下2层意义。

一方面，全球化冲击在地文化的结果是使国家之间产生同质化。这种现象使得世界范围内共享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消费、生产、休闲、文化等模式；随之，某一国家或地区的在地性不再是该国家或地区传统的文化生产方式，而更具全球性的文化、资产等决定了该国家或地区的经济、消费、生活与文化的方式与风貌。毋庸置疑，全球化在体育消费及体育生产模式上的表现相当明显，尤其是改变“在地”体育生活与生产实践上甚为突出。以南佛罗里达州为例：以棕榈滩为中心的时期，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具有浓厚的法国特色——法国设计师、法国的品牌和工厂；迈阿密、迈阿密海滩以及后来建立的都市经济圈，则带有拉美和中北美特别是古巴的印记，古巴裔为其注入不少经济活力，更使得在过去充其量只不过为一避寒胜地的迈阿密，摇身一变成为美国的金融及商业大城之一。

另一方面，全球性的“在地性”生产。通过当地的媒体，迈阿密打造了“勇敢的冒险者”和“傲慢百万富翁”等城市标签；《游泳运动健康周刊》成为宣传游泳运动、介绍针织泳衣制造商的最佳平台；棕榈滩别出心裁地发行报纸——《棕榈滩的生活》，在报纸上公布新来定居人士的姓名和家乡，成了美国上层阶级炫耀性消费的符号。南佛罗里达州的体育旅游是在美国的消费需求下应运而生的，与本地生活渐行渐远，西方学者称之为“全球化的在地性生产”。在想象的符号层次上，南佛罗里达州把自身“生产”的体育消费文化传播出去，以西方为中心的观光产业及媒体再现了想象中在地特性，将地方的真实化为符号或形象进入跨国媒体的交换体系中，借此方式生产并产生边缘消费。

3.1.2 在地化对我国体育相关产业运作的启迪 对我国而言，区域体育产业特别是像国家体育产业基地这样的实体单位，若想在现代化与全球化的强大压力下求生存、谋发展，单单凭借政府的力量或仅将产业圈起来，都不能对体育产业资源进行最有效的利用。体育产业要达到工业文明标准化、规格化、一致化并大量生产，若要在全球化带来的强大扩张力量中寻求生存的空间，甚至是再生的空间，就必须善用其稀有性与独特性，与竞争对手抗衡，创造自身的优势，进而通过全球化市场运作，在全球体育产业市场中谋取一席之地。

3.2 生活风格与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关联 是生活风格的改变滋生了体育及相关产业，还是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发展改变了生活风格？毫无疑问，就南佛罗里达州而言，20世纪初观光度假者的新生活滋生了体育旅游以及体育服装产业。其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发展，得益于开拓者对中上阶层生活风格的准确把握。生活风格所容纳的意义往往是复杂的，它包含了价值、活动习性、文化，并且经常与阶级有关。根据凡勃伦的描述，休闲是属于上流阶级特有的活动，只有资产阶级才有能力享受不从事生产的休闲时光，而一般大众劳工阶级则必须为了生活付出辛苦的劳动。换言之，那个时代的休闲存在于上流社会的生活中，工作与劳动则属于中下阶级［10］。当然，从现代休闲理论的观点来看，中下阶层可能是从事着另外一种休闲活动，并且对该活动或休闲有不一样的理解。尽管如此，我们仍无法否定阶层差异背后所代表的资源不平等，社会阶层高的人从事的体育休闲活动范围较大，种类也较多；阶层低者则往往在家居环境周围进行体育活动，或者做一些内容更丰富的旅行。

当今，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地，体育休闲活动仍很容易受生活风格的影响。阶层差距虽然并不如从前那样剧烈且一分为二，但仍存在于现代社会，只是影响生活风格的缘由可能更多且更复杂。根据布迪厄的观点，如何界定生活风格不只是去探究人们做了哪些活动，更重要的是去观察这些活动“如何被从事”［11］。人们的生活风格不单单是显现他们做什么，而往往是他们怎么做，换言之，应该多观察如何穿、如何玩、如何消费等。这些看似生活中各项活动背后的“周边事项”，是我们研究与拓展体育消费市场所不能忽视的。例如，北京奥运会之后，原本以为有更大发展空间的我国体育用品行业似乎遇到了发展瓶颈，“重新洗牌”似乎不可避免。此时，探寻体育产业的最初动力，必须研究体育消费者的生活风格，选择一条具有差异性的发展路线就显得更为重要。

3.3 消费文化下的体育及相关产业 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发展具有典型的消费文化特色。所谓消费文化是指20世纪60年代以后，在物质过剩的基础上，人们通过消费追求符号价值和象征意义的消费行为和消费价值观［12］。从最初的富人炫耀性消费开始，南佛罗里达州的体育及相关产业就具有了消费文化的烙印。

消费文化下的体育产业有何特征？体育产品在具有休闲娱乐的功能后，已经逐渐具有象征意义的功能。以体育服装为例，除了作为运动的装备，它还有更重要的价值。布鲁妮曾指出，服装可以有2种截然不同的意义：一个是“看穿”，服装如意义符号，重点用于体现历史的意旨向度；另一个则是“观看”，人们流连忘返于服装的美色华颜。对人们而言，服装的美丽正在于后者所提供的视觉快感，一种非语言表达的“浓烈视觉”［13］。南佛罗里达州的案例在这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其体育服装行业的演化几乎重新定义了美国的服装风格。20世纪30年代，在传统的正式场合，如慈善活动的高级餐厅中，公众开始更容易接受休闲服装、体育服装，这几乎彻底改变了美国人的着装方式。在网球场、高尔夫球场和游泳池空间范围外人们对体育服装的日益接受，是现代美国文化的一个普遍趋势，其根源之一便是二战后南佛罗里达州体育服装业的发展。

此外，即便耐克、New Balance等品牌已经成为美国风格的全球大使，但对很多美国设计师来说，触发灵感最直接的方式仍然是体育旅行。耐克女鞋设计总监马丁・洛提就曾在迈阿密南海岸度假后，设计出Air Max Craze运动跑鞋系列——一种30年以来所有鞋类设计师均未曾涉足的领域［14］。把这种消费文化下体育产品的符号功能扩展至体育及相关产业，体育产品的符号价值能够形成全新的销售风潮，产生体育产业的“社会”现象。如前所述，体育消费是体育及相关产业发展的根基，而有关体育消费的象征性研究则面临挑战。体育是身体活动还是景观娱乐？体育消费者是体育产品和服务的消耗者还是象征性符号的自我生产者？这些是我们挖掘体育消费及体育产业独特性的重要议题。

4 结束语

纵观美国南佛罗里达州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发展可以发现，极其有利的自然地理环境为其体育产业腾飞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在全球经济休闲化和休闲经济化的背景下，城市促进者以体育旅游业为龙头的战略收到了良好的成效，体育旅游业以及时刻相伴的体育服装业成为南佛罗里达州体育产业腾飞的“发动机”。随着外部环境变化所带来的机遇，该地区还积极拓展体育贸易和体育金融等业态，体育及相关产业走向多元化的发展道路。南佛罗里达州体育产业发展的成功既得益于全球化带来的资本、技术、国际贸易和劳动力，也得益于其自身体育消费文化的对外传播。南佛罗里达州独特的资源禀赋和生活风格造就了其体育产业独特的发展路径，而炫耀性消费、高阶层消费、体育服装的符号化生产等元素既是其体育消费的文化体现，也是我国区域体育及相关产业发展不容忽视的基础元素。

［1］ Bernice G.Chambers，Fashion Fundamentals［M］.New York Press，194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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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avid L C，Henry F.The Astonishing Life and Times of the Visionary Robber Baron Who Founded Florida［M］. New York Press，198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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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ulture Enlightenment from Regional Sport Industry Development Process—Based on the History of Industry Change in South Florida

∥WANG Jianji，GAO Tao，LIU Xudong

The study takes South Florida of the United States as an example to explore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regional sport industry.It holds that the history of development presents a process of cluster development and polarization development.It owes the success to capital，technology，international trade and labor brought from the globalization as well as the communication of the sport consumption culture itself.The resources and life style in South Florida formulate the unique sport industry pattern.On the other hand，such elements as conspicuous consumption，highlevel consumption and symbol production of sport wear show themselves not only the culture of sport consumption，but the basic elements for us to develop regional sport industry.

regional sport industry development；industry cluster；development history；polarization development；South Florida in the United States

G80- 05

A

1000 -5498（2013)02 -0025 -05

2012 -08 -20；

2012 -10 -23

宁夏社会科学基金规划项目（08NXBTY01）

王建基（1963 -），男，山西晋城人，宁夏大学副教授；Tel：13909508881，E- mail：maodou0710@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