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市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学前教育现状分析

杨晓岚，刘斌

(常州工学院师范学院，江苏 常州 213002)

一、问题的提出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大批农村劳动者离开乡村的土地进入城市谋求发展，不少外出务工人员举家外迁，并由此带给城市人口一个新的社会群体——外来务工人员子女[1]。江苏南部地区经济的大幅度发展，吸引了大量来自江苏北部以及全国各个欠发达地区的外来务工人员。据相关统计资料显示，仅“十一五”期间，常州市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就已经达到12万人，相应的，这个日益壮大的外来务工人员群体子女的教育问题，就不得不引起相关部门的足够重视。“从2003年起，常州市政府就为逐步实现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入学‘同城待遇’而启动了‘蓝天计划’，成立了一批专门招收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小学，各级各类公办学校也放宽了招收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条件。”[2]可见常州市相关部门对于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教育问题已经给予了充分的重视，并已经在解决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义务教育阶段的困难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事实上，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中处于学龄前阶段的儿童也占到了相当大的比例。那么这些处于0～6岁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接受教育的现状如何？他们是否也受到了幼儿园、家长乃至全社会的共同重视和关注呢？本文试图通过调查研究，全面了解常州市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学前教育的基本现状，以期更深层次地挖掘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并探寻解决问题的有效措施，以期改善和提高常州市外来务工子女学前教育的整体水平。

二、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也被称为“流动儿童”“农民工子女”“流动农民适龄子女”“非户籍常住人口子女”等，主要指随父母移居城市上学的进城务工的农民子女[3]。本研究中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主要指其父母在常州工作但户籍不在本地的外来务工人员，且重点关注那些已经达到适龄并在常州幼儿园就读的3～6岁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教育状况。

本研究分别选取了常州市武进区、天宁区、新北区、钟楼区的5所幼儿园共22个班级的300名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及其家长为调查对象。这5所幼儿园都位于城乡交界区域，流动人口比较集中，其中各园外来务工家庭的幼儿平均占全园幼儿总数的四分之一以上。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了问卷调查法和访谈法。研究者自编了《常州市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学前教育现状的调查》问卷，调查内容涵盖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基本情况，幼儿在园的学习生活情况，幼儿的家庭教育现状(其中包括家长的教育观念、教育期望、教育方式方法、亲子交流情况、家庭教育资源等)，家园互动交流情况等，全面了解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学前教育的现状及其存在的问题。共发放调查问卷300份，回收问卷233份，回收率为77.7%，其中有效问卷192份，有效率82.4%。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家庭流动性强，幼儿入园适应难

1.幼儿入园时间较短，入园年龄偏大

从被调查幼儿的年龄范围来看，外来务工家庭幼儿普遍集中在5～6岁，占调查总人数的74%，与此相应，幼儿所在的幼儿园年龄班级也集中在中大班。然而，我们发现儿童实际年龄与所在班级占的比例存在一定偏差，且儿童年龄越大，这种现象越为明显，特别是6岁幼儿的总体比例为40%，但大班幼儿的总体比例只有31%，这就表明有相当一部分6岁的适龄儿童并没有进入大班学习，而是分散到了中班或者小班。在访谈中我们了解到，这种现象的存在正是由于外来务工家庭幼儿插班进园之后，家长和教师为了保证儿童能够尽快适应幼儿园新的教育环境，不得不让适龄幼儿进入低于实际年龄的班级开始学习，这就使得这些适龄儿童并不能得到本应与自己年龄发展相适宜的教育。

进一步从入园的时间调查数据来看，幼儿入园时间在半年以内的占40%以上。然而我们了解到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中约有70%的幼儿是在中大班就读，他们的入园时间应当在两年以上，这就表明在中大班幼儿中有相当一部分孩子入园时间非常短，幼儿的入园流动性较强，入园年龄普遍偏大。在深入访谈中我们了解到幼儿入园时间较短、年龄偏大的主要原因是：第一，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家庭经济条件差、家长教育观念落后，导致他们的入园年龄普遍偏大；第二，由于父母的工作环境不稳定，经常变更工作地点，导致孩子随着父母工作地点变化而频繁更换幼儿园，这就使得外来务工家庭的许多幼儿不能得到相对熟悉、连续而稳定的教育过程。

2.幼儿入园适应困难，发展状况不佳

调查结果显示，仅有13%的幼儿能够很快适应幼儿园的生活，52%的幼儿只能达到基本适应，27%的幼儿表现为不太适应幼儿园生活，还有8%的幼儿表现为非常不适应。对于幼儿在园的学习效果调查结果显示，大部分家长认为孩子在幼儿园的学习情况较好，然而仍有42%的家长觉得孩子各方面进步不大，7.3%的家长觉得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和提高。具体而言，外来务工家长认为孩子存在的主要问题是脾气不好、饮食习惯不好，此外，还表现为调皮、贪玩、社交能力差、生活自理能力差、卫生习惯差等。在研究中我们还发现，一些外来务工家庭幼儿不能与同伴建立良好的伙伴关系，甚至在幼儿园里经常一个人玩，几乎不和其他小朋友交往。陌生的环境造成幼儿心理过度紧张，他们对周围的环境缺乏安全感，很容易对身边的新事物形成胆怯的心理。

调查结果显示，在常州就读幼儿园的外来务工家庭子女26%来自省内，其余大部分来自外省，占总人数的74%。其中来自华东地区的占总人数的43%，华中和西南地区均占总人数的12.5%，华南、华北、东北以及西北地区所占比例比较小。由于目前我国各地区的学前教育存在明显的区域性差异，不但各地的教育水平与质量有差距，使用的教材不统一，而且语言和行为习惯等方面也存在较大的差异，这都会给经常转换幼儿园的流动儿童带来困难，导致他们入园适应时间较长，适应过程极为困难。再加上城市文化历史沉淀形成的对外来务工人员的歧视心理，无法使外来务工人员及其子女对城市文化产生认同和心理上的归属感，这也成为严重束缚和阻碍外来务工人员子女接受“平等教育”的障碍之一。

(二)家长普遍重视学前教育，但教育方法缺乏科学性

1.家长总体教育观念良好

从调查结果来看，几乎所有外来务工家长都普遍认为孩子上幼儿园非常有必要。在家长对于最希望孩子获得的具体发展这一问题的回答中，相比较传统观念当中最为重要的智力要素，如识字、算数、英语等，家长反而更倾向于培养和提高幼儿良好的交往能力、思维品质和个性品质。可见，随着国家教育改革中“素质教育”和“全面发展”理念的大力倡导，外来务工家长们的教育观念也从关注幼儿认知方面的发展，转变为关注幼儿的身心全面发展，甚至更加注重幼儿生存要素中主动大方的交往能力，能自主思考、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等思维品质，以及积极、乐观、善良、诚实等个性品质的培养。大部分家长对孩子的学历方面还是存在较高的期望，91%的家长希望孩子将来能获得本科及研究生以上的学历。这是由于大多数外来务工家长自身的学历比较低，不利于自身的发展，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取得高学历，弥补自己的缺陷，将来能在社会上获得有利的发展。同样，这些外来务工人员也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摆脱苦累的工作，从事一些比较轻松而且稳定的工作。

但是，在访谈中当家长被问及“在您孩子成长过程中，您觉得谁对他(她)的影响最大”时，家长都觉得幼儿园和教师的影响最大，家长没什么影响，期望能通过把孩子送入幼儿园，让孩子的智力水平、知识技能、交往能力、个性品质、生活自理能力等方面都得到较大的改善和提高。当家长发现孩子在幼儿园接受教育后产生的进步和变化并没有达到自己的心理预期目标时，就会认为更多是由于幼儿园方面的原因造成的。可见，尽管家长普遍都非常重视幼儿的早期教育，但他们的教育观念中还存在一些偏颇之处，过分依赖幼儿园，将更多的期望倾注于送孩子进入幼儿园接受专业的教育，没有意识到家庭教育在学前阶段孩子形成良好习惯和个性品质中的重要作用。

2.家庭教育的方式方法不科学

在对子女教育的方式方法上，83%的家长认为必须要从小对孩子进行严格培养，孩子才能有好的前途。在面对孩子犯错误时，只有22%的家长能够做到理性地帮助孩子分析问题，进行说服教育；69%的家长表示要给孩子一定的惩罚，让他接受教训，必要时可以实行体罚；5.7%的家长表示不知道该怎么办，征求教师或其他朋友的意见；3.3%的家长不太在意，认为小孩子总有犯错的时候。可见大部分外来务工家长在教育的方式方法上仍旧秉承“严父孝子”“棒子底下出秀才”的教育方法。约有10%的家长则在教育子女的过程中仍存在着较大的随意性和盲目性，希望得到相关方面的帮助和指导。谈到教育过程中遇到的最大困难及其原因，一半以上的家长认为主要困难是自身的知识水平有限，不能给予孩子适宜的帮助和指导；相当一部分家长认为主要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教育孩子，同时也缺乏良好的教育方法；此外，还有少部分家长觉得主要原因是家庭中缺乏良好的教育教养氛围，以及受到家庭经济条件的制约，不能对子女进行更好的、更有效的教育。

我们发现，本次调查中93%的外来务工家长都集中在25～40岁，属于青壮年阶段。然而这些年轻家长的学历水平普遍都不高，其中初高中学历的家长占74%，本科和研究生学历的家长仅占了总人数的3.6%，还有部分家长只有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与之相应，这些外来务工家长中只有5.2%在相对稳定的事业单位工作，其余大多从事个体商业、服务业等工作，约占73%。还有21.8%的家长仍在到处打工，长期处于没有固定工作的状态。外来务工家长的学历水平和职业环境导致他们工作时间相对较长也比较辛苦，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陪伴和教育自己的子女，进而容易使孩子形成胆小自卑、紧张焦虑等不良心理，影响幼儿日常良好行为习惯的养成。同时这些家长自身知识水平有限，也大大增加了他们教育子女的难度，特别在知识层次方面，不能给予幼儿正确的帮助和指导，缺乏科学的教育方式方法，进而降低了教育质量。

(三)亲子互动频率较低，互动质量欠佳

亲子交流是增进亲子关系，促进幼儿身心发展的有效途径。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只有47%的家长能够做到经常与孩子交流；18%的家长表示一周有固定的几次与孩子交流；24%的家长偶尔想起来才与孩子交流，主要是吩咐孩子做事情；11%的家长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所以很少与孩子交流。可见，一半以上的家长与孩子交流的频率和时间并不能得到保障。进而在交流的过程中，亲子之间能够进行积极互动的仅占总人数的35%；43%的家长与孩子的交流主要是进行教育和指导；交流中只听孩子叙说的占17%；与孩子基本不交流或是完全没有话说的占5%。亲子交流时间、频率以及交流方式的不足，直接导致家长对孩子的了解不够深入和全面细致。对于幼儿的兴趣、爱好、同伴交流情况等各个方面，只有三分之一的家长能够做到非常了解；一半以上的家长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还有8%以上的家长完全不了解或是根本没有在意过孩子这些方面的发展情况。可见，有相当一部分家长对孩子的关注度不够，缺乏全面细致的了解。

外来务工家庭儿童尽管结束了隔代抚养的经历，能够和父母共同生活在城市，但是他们的亲子互动次数并不多，互动方式贫乏，互动内容也较狭窄[4]。相关研究表明：“许多外来务工家庭幼儿长期缺乏与父母的沟通，无法感受父母的关爱，在性格方面，往往会向自卑、孤僻发展，更加加剧与父母的疏远。”[5]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外来务工家长缺乏对亲子互动重要性的认识，觉得孩子还太小，跟他们交流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和意义，除非询问特定的问题或者对孩子进行专门的教育时才跟孩子说话；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外来务工家长的工作时间大都不固定、工作量也较大，导致精力透支，没有额外的时间和精力静下心来与孩子进行深入的交流。这样外来务工家长的主要职责就仅仅局限于让孩子吃饱穿暖，而忽略了对孩子精神层面需要的满足，不能够了解幼儿身心发展的需求和现状，更何谈开展积极有效的家庭教育？

(四)家园沟通存在盲目性，家长主动性差

家园互动是幼儿教育机构与家庭的重要沟通交流方式。调查结果显示，只有30%左右的家长能够保证每天或每周有固定1～2次与幼儿园教师进行联系；65%以上的家长只能每月固定或偶尔与教师进行联系；还有5%的家长从来不与教师进行任何方式的沟通和交流。在家长与教师的沟通当中，只有18%的家长会经常与老师主动进行沟通。其中，72%的家长与老师的沟通目的主要是想了解孩子在幼儿园的饮食起居；55%的家长想了解孩子人际交往上存在的问题；47%的家长想了解孩子学习游戏的基本状况；46%的家长想就孩子在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与老师进行探讨；27%的家长想了解如何进行家园配合教育和其他相关的一些科学的家庭教育方法。这表明家长在与教师的沟通当中缺乏主动性，更多关注孩子的饮食起居等浅层次的问题，或者是当孩子的教育出现了问题时才想到要去求助教师，不能未雨绸缪、主动积极地配合教师开展教育工作，或者向教师请教家庭教育的方式方法。在家园沟通的方式上，也主要局限为当面交谈、打电话、家园手册等这类传统的交流方式，极少有家长能够运用互联网络或者其他多种现代化的交流方式与教师进行沟通。就沟通的效果而言，40%以上的家长觉得家园沟通的效果非常一般，没什么实际的作用，也得不到教师具体的教育方法指导，还有少部分家长表示跟老师当面沟通时有一定的盲目性，不知道该问什么，完全没什么话说，几乎无法沟通。

由上述结果可知，只有极少数家长能够主动与教师进行沟通，大部分家长一学期只偶尔与教师沟通几次，而且家长与教师交流的目的主要是了解幼儿的饮食起居问题，很多家长在遇到家庭教育问题时不敢主动求助，没有及时得到教师的帮助和指导。当问及“您在管教孩子时有没有遇到难题”时，几乎所有家长都说现在的孩子不好教，不好管，打骂只能管一时。在问及“遇到难题时您最希望得到谁的帮助”，家长表示最希望得到幼儿园老师的帮助。当问及“有没有去请教过幼儿园老师”“您就孩子在家的表现与老师沟通交流过吗？”，大部分家长都做了否定回答，主要原因是“怕老师嫌咱们乡下人多事”“不好意思问老师”“没有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问”等。在遇到家庭教育问题时，家长不敢主动寻求帮助，不仅不利于家园沟通的有效进行，更不能及时解决家庭教育过程中遇到的具体困难，这必定会影响幼儿教育的整体效果。究其原因，除了家长自身不够主动外，教师对家长缺乏有效的引导和鼓励也是另一个重要因素。

此外，在调查中我们也了解到家长认为外来务工家庭的孩子在上幼儿园时遇到的最大困难主要是：学费太贵，对家庭经济造成一定的压力和影响；没人接送孩子，幼儿园规定的接送幼儿时间与家长上下班时间相冲突，特别是下午离开幼儿园的时间较早，这给双双在外打工的家庭带来了较大的困难；同时，外地户口入园难也是其中一个较为突出的问题。还有部分家长也提到交通不便、孩子入园适应较困难、家园沟通无从下手等问题也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四、结论与建议

通过调查，我们了解到常州市外来务工子女学前教育现状中有一些值得肯定的地方，但也仍然存在着诸多不利于幼儿身心健康发展和成长的因素。结合上述分析和讨论，我们试图从政府、幼儿园和家庭三个方面提出如下建议：

(一)政府加强宏观调控，开辟入园绿色通道

外来务工人员的家庭经济收入决定着整个家庭的生活质量[6]。调查结果显示，入园难、学费贵的问题给许多外来务工家长带来了较大的困难，因此政府部门应当重点致力于尽快解决入园难、学费贵的问题，鼓励幼儿园敞开园门，广泛接纳外来务工家庭的孩子，同时积极为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入园开辟绿色通道，减轻其家庭的教育负担。对乐于接收外来务工子女的幼儿园可以给予一定程度的奖励，并按照其接纳外来务工子女的数量拨付相应的财政经费。“地方财政部门可以建立外来务工子女学前教育专款基金，直接发放到有实际需要的外来务工人员的手中。”[7]与此同时，还应当通过制定相关法律和规定，严惩任何幼儿园以任何理由和任何名义向外来务工子女收取教育附加费用的行为。

(二)幼儿园不断探索实践，全面关爱外来务工家庭幼儿

1.多途径、多渠道开展家园合作

我国著名的教育家陈鹤琴先生说过：“幼稚教育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不是家庭一方面可以单独胜任的，也不是幼稚园一方面能单独胜任的，必定要两方面共同合作方能得到充分的功效。”[8]幼儿进入幼儿园后，教育幼儿的责任将由家庭和幼儿园来共同承担，双方只有积极主动地相互了解、相互配合、相互支持，才能共同促进幼儿身心的健康发展。然而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外来务工幼儿家长与教师之间的相互交流较少，特别是家长主动与教师沟通的频率更低，这就使得家长不了解幼儿在园的活动表现，教师也不能及时掌握幼儿家庭教育中存在的问题，更谈不上给予家长进一步的教育建议和帮助了。因此，面对外来务工幼儿家长大都相对被动的现状，幼儿园应该提倡教师通过多种途径、多种方式经常主动与家长进行沟通，例如：通过家长会、家长开放日、家园联系栏、家长委员会、家长学校等，及时询问幼儿在家的行为表现，深入了解幼儿行为问题背后的原因，并给予家长相应的帮助和指导。这样，不仅家长可以获得更多的育儿知识经验，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幼儿园也可以充分利用外来务工家长资源，根据家长的不同职业特点、不同文化背景，为幼儿提供丰富的教育内容。此外，幼儿教师还应该引导外来务工幼儿家长积极从书籍、杂志、报刊、网络中，学习育儿方面的知识和信息。“通过家园合作，家庭和幼儿园不仅能够发挥各自优势，还能相互取长补短，弥补双方不足，使儿童社会化的两大主要环境——家庭和幼儿园的教育力量形成合力，共同为外来务工家庭的孩子提供良好的教育。”[9]

2.适当调整接送时间

在调查中，很多外来务工幼儿家长都表示因为自己工作的原因，上、下班时间和孩子的入园、离园时间不一致，家中老人又不方便接送，尤其是大部分幼儿园都是下午三四点钟离园，而家长通常下班时间都在五六点钟，这就常常导致很多外来务工家长都无法按时接送孩子。对此，笔者建议幼儿园可以尝试适当调整接送时间，把不能按照正常时间来接的外来务工家庭幼儿集中起来，轮流指派1～2名教师进行看管照顾，组织幼儿开展一些游戏活动。对于一些家中有老人在的外来务工家庭，幼儿园还可以尝试指派专门的园车负责接送这部分幼儿回家，以解决家长没时间接送、老人又不方便接送孩子的问题。

3.帮助外来务工家庭幼儿尽快适应幼儿园生活

对于大部分外来务工家庭幼儿来讲，入园适应困难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首要难题，教师应发挥重要的引导作用，主动关爱每一位外来务工家庭幼儿，全面了解他们的学习、游戏、生活状况，鼓励他们积极参与幼儿园的各项活动，耐心解决他们在各个方面遇到的问题，给予他们更多的关心和呵护，使他们尽快爱上幼儿园的新生活、新环境。此外，帮助外来务工家庭幼儿建立良好的同伴关系，也是促使他们尽快适应幼儿园生活的一个有效途径。教师可以精心安排一些主题活动或游戏，提高外来务工家庭幼儿与同伴的交往能力，也可以有意识地引导当地幼儿跟外来务工家庭幼儿交朋友，促进他们建立良好的同伴关系。“教师对自身作用与地位的定位也很重要，教师应当多以平等的伙伴身份介入幼儿的活动，给幼儿提供良好的榜样，促使幼儿在模仿教师行为中学会与同伴友好交往。”[10]

(三)外来务工家庭积极配合改进，努力创建良好家庭教养环境

1.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

父母作为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在子女教育和成长过程中具有直接的影响作用。然而外来务工家长们的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这就直接导致他们对科学育儿的知识信息掌握得较少，并进而导致他们在对孩子进行教育和指导的过程中存在着较大的随意性和盲目性[11]。在调查中很多外来务工家长也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此，为了促进外来务工家庭幼儿的全面发展，外来务工人员要努力提升自身的文化素质水平，丰富幼儿教养方面的知识，树立正确的教养观念，积极与幼儿教师进行沟通和交流，不断提高家庭教育的水平。

2.建立良好的亲子关系

亲子关系是影响幼儿社会性发展的重要因素，也是其他任何一种情感关系所无法代替的。在调查中，大部分外来务工家长由于工作忙而忽略了与孩子之间的交流沟通，更没有关注到良好亲子关系的建立，这对于幼儿的身心发展都是极为不利的。外来务工家长应当充分认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增强对子女教育的责任意识，充分利用闲暇时间与孩子多交流，以平等的身份与孩子进行游戏玩耍，“加强亲子沟通，多倾听孩子的心声，尊重孩子的想法，让孩子充分感受到父母对他们的关爱”[12]。通过良好亲子关系的建立，全面了解孩子在园和在家的各个方面发展状况，并及时给予帮助和指导，从而促进幼儿身心健康成长。

3.丰富家庭教育资源

调查中我们还了解到，大多数外来务工家庭幼儿拥有的玩具、图书、美术操作材料等的数量都相对较少，特别是高质量的各类教育资源拥有量更小，这很大程度上与外来务工家庭的经济收入水平有关。针对这种现象，笔者建议外来务工家庭可以利用有限的经济条件为幼儿创造出丰富的教育资源，例如，可以通过咨询幼儿教师，为孩子有选择性地购买一些质量较高的教育材料，减少盲目投入；还可以借助社区组建幼儿活动中心，把各家所拥有的教育资源进行互换和共享，这样既节省了教育资金，又能为幼儿提供更加丰富多样的教育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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