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雪,张 牛
(重庆邮电大学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研究部,重庆400065)
李大钊作为毛泽东“真正的老师”[1],“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最早的传播者”[2],“当之无愧地成为把马克思主义运用于中国实际的先驱”[3]。他的哲学思想非常丰富,尤以其历史唯物主义凸显特色。李大钊最早运用唯物史观来认识和改造中国社会,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获得了一个富于生机的开端。讨论李大钊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对于研究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以及运用唯物史观正确看待当今的中国社会和未来发展,都是有价值的。
李大钊明确指出:“历史这样东西,是人类生活的行程,是人类生活的联续,是人类生活的变迁,是人类生活的传演,是有生命的东西,是活的东西,是进步的东西,是发展的东西,是周流变动的东西;他不是些……印成呆板的东西。我们所研究的,应该是活的历史,不是死的历史;活的历史,只能在人的生活里去得,不能在故纸堆里去寻。”[4]198
李大钊认为历史是物质的,是运动变化发展的。“历史是有生命的,是全人类的生活,人类生活的全体,不单是政治,此外还有经济的、伦理的、宗教的、美术的种种生活。”[4]189“历史的真实,亦只是暂时的,要时时定的,要时时变的;不是一成不变的。”[4]201
李大钊肯定了经济基础对于社会发展的作用,在心物关系上坚持了唯物论立场,认为历史发展有其自身运动规律。“人类社会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经济的构造。这是社会的基础构造。一切社会上政治的、法制的、伦理的、哲学的,简单说,凡是精神上的构造,都是随着经济的构造变化而变化。”[4]14“新的继起,将来到了不能与生产力相应的时候,他的崩坏亦复如是。可是这个生产力,非到在他所活动的社会组织里发展到无可再容的程度,那社会组织是万万不能打破。而这在旧社会组织内,长成他那生存条件的新社会组织,非到自然脱离母胎,有了独立生存的运命,也是万万不能发生。恰如孵卵的情形一样,人为的助长,打破卵壳的行动,是万万无效的,是万万不可能的。”[4]14这就是说,人们不能脱离生产力发展的实际状况去人为地变革生产关系,必须尊重客观规律。“一切的过去,都是供我们利用的材料。我们的将来,是我们凭借过去的材料现在的劳作创造出来的。”[4]246看得出来,李大钊明确认识到了生产力对生产关系的决定作用,这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经典的观点。在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的早期,能有这样明确的坚定的唯物主义立场,是非常难得的。
对于历史的认识,李大钊认为,必须要随着历史的延伸,不断修补,不断深化,探寻规律。“一切的历史不但不怕随时改作,并且都要随时改作。……历史要随着他的延长,发展,不断的修补,不断的重作。他同他的全图发展的愈长,他的过去的真实为人们所认识的,愈益明确。”[4]203-204李大钊认为历史具有客观性,但人对历史的认识带有主观性。他说,我们只有在整理历史材料中,找到接近历史原貌的事实,理出当代的真理,悟出真理下的历史规律。但是,由于时间空间周围环境和认识的局限,人类只能在不断剖析材料的基础上获得对于历史事实的看法,得到近似正确、相对正确的历史规律的认识。这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的。“以今所得,以视古人,往往窃笑其愚,以为如斯浅识都不能解。其实知识有限。如隔丛山,过后思之,以为易事,而在当时,则非其时之知识所能胜。”[4]71李大钊还以牛顿为例,说明对于客观规律的发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据以发明引力法则的苹果落地的事实,奈端(牛顿)之前,奈端之后,目睹苹果落地者,何止千百万人,而皆莫喻引力之理,今从史实,亦何足异?”[4]71
总之,在历史观以及对历史的看法上,李大钊的基本立场是唯物主义的,并从唯物主义立场出发,研究了人类历史发展的矛盾及规律问题。
李大钊认为:“历史的事实的本身,则永远生动无已。”[4]201他认识到,社会历史发展有其内在矛盾和自身规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首先,他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观察社会现象,以观察经济现象最为重要。“经济构造是社会的基础构造,全社会的表面构造,都依着他迁移变化。”[4]8“凡一时代,经济上若发生了变动,思想上必发生变动。”[4]58在《物质变动与道德变动》中,李大钊分析说,道德是适应社会生活的本能,宗教哲学随物质变动,风俗习惯随着经济变动,一切政策和主义在物质上有它的根源。他明确指出,“心的变动常为物的环境所支配”[4]147。
李大钊批判了以往的历史学家:“从来的历史家欲单从上层上说明社会的变革即历史,而不顾基础,那样的方法不能真正理解历史。上层的变革,全靠经济基础的变动,故历史非从经济关系上说明不可。”[5]293他指出“从来的历史学家”只是从精神的构造来说明历史,这是一种本末倒置。李大钊以中国为例,论述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原理。在《东西文明根本之异同》中,李大钊谈到中国处于“南道—东洋”区,太阳恩惠厚,自然供给丰,国人以农业发展为本位,安土重迁,家族旺盛,自然会形成农业经济组织——封建大家族制度这一社会的基础构造,而“一切政治、法度、伦理、道德、学术、思想、风俗、习惯,都建筑在大家族制度上作他的表层构造”[6]。经济基础繁衍了相应的上层建筑。农业经济组织制造了封建君主制度,制造了孔门伦理。
李大钊进而指出,随着时代变迁,西方工业经济侵入且压迫日深,国内经济被迫变动,生活方式和生产结构发生变化。“道德既是社会的本能,那就适应生活的变动,随着社会的需要,因时因地而有变动……这新发生的新生活新社会必然要求一种适应他的新道德出来,新道德的发生就是社会的本能的变化,断断不能遏抑的。”[4]56李大钊特别强调,今日的中国需要“物心两面的改造,灵肉一致的改造”[4]22,使社会意识符合社会存在。正如李大钊所说:“一代圣贤的警讯格言,断断不是万世不变的法则。什么圣道,什么王法,什么纲常,什么名教,都可以随着生活的变动、社会的要求,而有所变革,且是必然的变革。”[4]56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一变俱变。
李大钊明确认识到,阶级斗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他说,生产力在它决定出来的生产关系中发展,当发展到生产关系无法与之匹配的时候,旧的生产关系变为桎梏,桎梏愈紧,矛盾愈甚,导致革命。“生产力在那里发展的社会组织,当初虽然助长生产力的发展,后来发展的力量到那社会组织不能适应的程度,那社会组织不但不能助他,反倒束缚他妨碍他了。而这生产力虽在那束缚他、妨碍他的社会组织中,仍是向前发展不已。发展的力量愈大,与那不能适应他的社会组织间的冲突愈迫,结局这旧社会组织非至崩坏不可。这就是社会革命。”[4]14
生产力发生改变,“为了不致失掉文明的果实,人们在他们的交往[commerce]方式不再适合于既得的生产力时,就不得不改变他们继承下来的一切社会形式”[7]。李大钊用生产关系的“洗牌”来说明阶级斗争的必然性。他说,受压迫群体为了改变自身的地位,就要颠覆当下的生产结构,而在当下生产关系中占优势的压迫阶级,其为维护自身利益和主导地位必然反对这种“洗牌”。李大钊说,阶级,归根到底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磨合的产物。磨合中逐渐形成的两大对立阶级一方要改造,一方反对改造,导致“不能避的运命”[5]177,造就阶级竞争的形势。“阶级竞争的活动,可以产出历史上根本的事实,决定社会进化全体的方向。”[5]189李大钊认为,阶级竞争会在形成新的适应现有生产力的生产关系时止步。他说:“阶级竞争是历史的终极法则,造成历史的就是阶级竞争。”[5]233抛开阶级竞争,“丝毫不去用这个学理作工具,为工人联合的实际运动,那经济的革命,恐怕永远不能实现”[5]234。
在此,李大钊正确认识到了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三者的关系,并以对这三者的关系认识为基础,强调了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早期的李大钊对人民群众就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和信任,这从他早在1916年所写的《民彝与政治》一文可以看出。对于袁世凯的复辟帝制,李大钊认为:“乃倍于畴昔之君主,其力更集于一省,则民之受其患也重矣,则所谓民政民权者,皆为此猎取之以自恣,于吾民乎何与也?”[5]2-3愤慨道:“共和自共和,幸福何有于吾民也!”并揭露“所谓民政者,少数豪暴狡狯者之专政,非吾民自主之政也;民权者,少数豪暴狡狯者之窃权,非吾民自得之权也;幸福者,少数豪暴狡狯者之幸福,非吾民安享之幸福也。”[5]2-3
教师的信念是认识和情感的“合金”[4]。首先,通过提高工资水平来使乡村教师获得幸福感。其次,学校领导对教师工作的支持与肯定能有效激发教师的工作热情。最后,学校加强与家长间的沟通与交流,在此过程中使家长能更好地理解、支持并配合教师的工作。
1916年8月15日,李大钊在《〈晨钟〉之使命》中,试图把群众由“沉睡中”唤醒。1916年9月,李大钊在《新青年》2卷1号中更以《青春》为题,鼓舞人人都可成为有志之士,人人都是中华之根基,人人若保持青春态势,联成青春中华,必能复活中华活力:“吾族青年所当信誓旦旦,以昭示于世者,不在龈龈争辩白首中国之不死,乃在汲汲孕育青春中国之再生。吾族今后之能否立足于世界,不在白首中国之苟延残喘,而在青春中国之投胎复活。盖常闻之,生命者,死与再生之连续页。今后人类之问题,民族之问题,非苟生残存之问题,乃复活更生、回春再造之问题也。”
李大钊说,民众所谓的英雄豪杰与常人无异,只不过他们对社会的需求更敏锐些,想要满足社会的愿望更强烈些。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8],历史是群众造就的历史。在比较深入接触马克思主义后,李大钊对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有了更坚定的认识。在《新旧思潮之激战》中,李大钊讲道:“公众比一个人的聪明质量广、方面多,总可以判断出来谁是谁非。你们若是对于公众失败,那就当真要有个自觉才是。若是公众袒护你们,那个能够推倒你们?”显然,此时李大钊已经把群众拥护不拥护、群众答应不答应、群众高兴不高兴、群众满意不满意作为衡量标准。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9]李大钊不仅重新解释了世界,更是着手激发群众,力求改变中国现状。“我们要晓得一切过去的历史,都是靠我们本身具有的人力创造出来的,不是那个伟人圣人给我们造的,亦不是上帝赐予我们,将来的历史亦还是如此,现在已是我们世界的平民的时代了,我们应该自觉我们的势力,赶快联合起来,应我们生活上的需要创造一种世界的平民的新历史。”[4]150
1919年2月,在《晨报》第7版刊登的《现代青年活动的方向》中,李大钊疾呼:“新世纪的曙光现了!新世纪的晨钟响了!我们有热情的青年呵,快快起来!努力去作人的活动!努力去作人的活动!”1919年11月,李大钊在《国民》2卷1号上发表的《再论新亚西亚主义》中说:“军国主义、资本主义的势力”不要“轻视弱小民族和那军国主义、资本主义下的民众势力。世界上的军国主义、资本主义,都像唐山煤矿上的建筑物一样,他的外形尽管华美崇闳,他的基础已经被下面的工人挖空了,一旦陷落,轰然一声,归于乌有。我们应该在那威势煊赫的中间,看出真理的权威,因而发生一种勇气与确信,敢于与他搏战,信他必可摧拉。”
可以看出,李大钊坚信民众,坚信民众决定历史的进程,坚信民众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力量。这种立场,对于李大钊来说,是一以贯之的。“历史是人创造的,古时是古人创造的,今世是今人创造的……历史是循环不断的,我们承古人的生活,而我们的子孙,再接续我们的生活,我们要利用现在的生活,而加创造,使后世子孙得有黄金时代,这是我们的责任。”[4]175李大钊从群众创造历史的角度瞻望,讨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方向性问题。
李大钊指出,旧的社会形态的崩溃和新的社会形态的兴起是历史的必然。历史一以贯之,是不断发展进步的过程。“亘过去现在未来的全人类的生活”[4]204,是一趟过、不容游移审顾的,前景更是充满希望的。历史虽时而“一盛一衰一衰一盛的作螺旋状的运动”[4]246,但它的进路是循环前进的,“不是循环着停滞的,亦不是循环着逆返的,退落的”[4]246。
李大钊还指出,专制主义催生民主主义,资本主义催生社会主义,“是皆离心力与向心力相搏战而生之结果也”[11]74,而“最近世界政治之趋势,向心主义之势力日渐缩减,离心主义之势力日见伸张”[11]74。他明确指出,资本主义必定会为社会主义所替代。
李大钊将俄国二月革命和中国现状联系起来分析中国。1917年5月2日,李大钊刊文《欧洲各国社会党之平和运动》说:“此次革命之成功,则泰半为社会党运动之效果”,并由此论证“专制之不可复活,民权之不可复抑,共和之不可复毁,帝政之不可复兴”[5]82。他指出:“1789年的法国革命,是19世纪中各国革命的先声。1917年的俄国革命,是20世纪中世界革命的先声。”[12]67李大钊说,一战牵出了十月革命,十月革命向世界传送了马克思主义。他指出,一战不是资本主义世界的胜利,而是社会主义的胜利。“由今以后,到处所见的,都是Bolshevism战胜的旗。到处所闻的,都是Bolshevism的凯歌的声”,“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5]117
对于当时中国的情形,李大钊的看法是:中国处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大潮中,“想行保护资本家的制度无论理所不可,抑且势所不能”。他说,依世界背景下的中国的国情社情,只能走封建主义更替到社会主义的道路。“所以今日中国想发展实业,非由纯粹生产者组织政府,以铲除国内的掠夺阶级,抵抗此世界的资本主义,依社会主义的组织经营实业不可。”[5]356-357而“世界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不仅丝毫不排斥个别发展阶段在发展的形式或顺序上表现出特殊性,反而是以此为前提的”[13]。
李大钊特别重视阶级斗争在社会变革过程中的作用,主张对于阻碍生产力发展的过时的生产关系必须用阶级斗争的手段加以变革。“到了生产力非常发展的时候,与现存的社会组织不相应,最后的阶级斗争,就成了改造社会、消泯阶级的最后手段。”[10]17-18“这最后的阶级竞争,是阶级社会自灭的途辙,必须经过的,必不能避免的。”[10]18
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引下,李大钊坚信人类社会发展到社会主义是不可抗拒的。“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这就是李大钊的结论。
李大钊认为马克思的学说是“拯救中国的导星”,但空谈误国,实干才能兴邦。我们要做的是“细细的研考马克思的唯物史观,怎样应用于中国今日的政治经济情形”[10]82。中国国情不允许一步实现社会主义,只能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先实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再过渡到社会主义。“在别的资本主义盛行的国家,他们可以用社会主义作工具去打倒资本主义。在我们这不事生产的官僚强盗横行的国家,我们也可以用他做工具,去驱除这一班不劳而生官僚强盗。”[5]280而后,“资产阶级或中产阶级的Democracy(民主革命)若以获得,紧接着社会主义”[11]90。
李大钊指出,社会问题的解决需群策群力。“不然,你尽管研究你的社会问题,社会上多数人,却一点不发生关系,那个社会问题,是仍然没有解决的希望,那么社会问题的研究,也仍不能影响于实际。所以我们的社会运动,一方面固然要研究实际的问题,一方面也要宣传理想的主义。这是交相为用的,这是并行不悖的。”[5]228他认为,“主义不明,对内既不足以齐一全体之心志,对外尤不足与人联合之行动”[14]。于是,李大钊发刊物、设课程、立研会、开讲坛,多管齐下学习、研究、讨论、宣传马克思主义,扩大马克思思想的受众面和影响力。此时的李大钊,已俨然把马克思主义作为了自己的精神武器。
李大钊认为要快速实现社会蜕变,就需要成立“强固精密”的“劳动家政党”来组织群众运动。“我们今天才起首由人家的出发点,按人家的步数走。正如人家已达壮年,我们尚在幼稚;人家已走远了几千万里,我们尚在初步。在这种势力之下,要想存立,适应这共同生活,恐非取建成并力社会共营的组织不能有成。”[5]3261921年7月,在李大钊和共产国际代表的主导下,各地代表在上海成立中国共产党,并迅速蔓延至北京、武汉、济南、广州等地。建党后,李大钊又协助北京《晨报》副刊出版中国报纸的第一份《劳动节纪念》专号,特别写了《五一纪念日于中国劳动界的意义》一文,命名节日口号“工作八小时,休息八小时”[15]71,提出“八小时工作,额外工作加薪、假期停工给薪、男女同工同 酬”[15]73-74,并 在 劳 动 节 当 天 组 织 集 会、讲演、游行、纪念等一系列活动;李大钊还相继发表了《五一运动史》、《工人国际运动略史》等文章介绍工人运动、帮助工人阶级自我定位;1921年更是组织成立了劳动补习学校。李大钊始终把马克思主义与群众生活紧密相连,他的种种行动旨在提高群众的学识、见识和胆识,令群众“自觉其权威而毅然以张用之”[12]169。
随着国内形势的变化,李大钊洞察到建立最广泛的革命统一战线的重要性,提出国共合作。1923年4月,他在《向导》上发文《普遍全国的国民党》,倡导建立“一个同军阀与外国帝国主义作战的联合战线”。“任何主义者,我们以为都应该在这时抛弃一切武断的成见,客观地可查中国的实际情形,应该在此时共同认定一联合的展现United Front,用革命的手段,以实现民主主义为前提。”[11]273。
但李大钊又特别指出,在合作过程中共产党要保持自身的纯洁性,要掌握革命的领导权。国共合作期间,李大钊认为“社会主义的实现,离开人民本身,是万万作不到的”[4]19。农民是群众中的主体,更是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能够组织起来,参加国民革命,中国国民革命的成功就不远了”[5]535。由此,李大钊在1925—1926年间,领导北方农民发起了轰轰烈烈的反军阀反土豪的运动热潮。
同时,李大钊认识到,理论的知识必须转化为实践的力量,因此他主张在农民、工人和军队中建立党组织,从而将马克思主义由理论付诸实践,由精英转为大众。国共合作期间,李大钊领导的北方地区广泛建立地方党、团组织,并在这个过程中积极宣传普及马克思主义,将马克思主义运用于中国革命的实践。1924年11月,李大钊在北京发动群众开展反对北洋政府斗争;1925年,组织五万人示威活动,将五卅反帝群众运动推向高潮;同年11月,领导发动推翻段祺瑞军阀的革命运动;1926年春,再次领导北京“三一八”群众运动,将反帝反军阀的斗争不断推进。如此等等,都反映了李大钊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种种努力,也标志了李大钊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中的先驱者地位。
综上,李大钊的历史唯物主义哲学思想内容非常丰富,尽管他当时的一些提法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不够严谨,如他认为外部环境足以左右社会意识等,但那都是次要的东西。“我们批评或采用一个人的学说,不要忘了他的时代环境和我们的时代环境就是了。”[4]23回首过去、审视现在,方能更好地展望未来。“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尽头是社会主义的复兴”[16],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如何解读好、把握好、运用好李大钊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以更稳地探索世界局势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1]刘宋斌.毛泽东说“李大钊是我真正的老师”[EB/OL].(2009-10-28)[2011-10-10].http://dangshi.people.com.cn/BIG5/138889/138891/1027743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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