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香宜人 奇缘养心 奇艺怡情——中国檀香木雕刻艺术浅析

■ 李洪 by Li Hong

奇香宜人 奇缘养心 奇艺怡情
——中国檀香木雕刻艺术浅析

■ 李洪 by Li Hong

檀香木材大部分用于制造高级工艺美术品，应用于佛教艺术、建筑艺术以及家居装饰等领域；少部分作为一种名贵香料，又供药用，具有很高的价值。以前由于檀香自古多为皇家御用，任何匠人都难以经常接触到檀香进行雕刻，创作时无法形成正确的檀香雕刻观。当今随着全球化的进程，实现了一定数量的优质檀香聚集在一定数量的檀香雕刻创作群体和雕刻艺术家面前，有条件成就一个以檀香特色为本体的雕刻语言——真正意义上的檀香雕刻艺术。

檀香木；檀香雕刻艺术；留皮；顺丝；攒斗；顶天

檀香木自古素有“绿色金子”之称，珍贵稀有，誉满华夏。据史料记载，我国应用檀香有2500多年的历史。檀香木的有用部分主要是芳香的心材和从心材中提取的精油。可用于雕刻的檀香木，取自生长数年的檀香树的枝干心材及根部，大部分用于制造高级工艺美术品，应用于佛教艺术、建筑艺术以及家居装饰等领域；少部分作为一种名贵香料，又供药用，价值很高。《佛说旃紫经》认为：“此树香洁，世所稀有，除利百病”，也给这种天然之物笼上了一层厚实的神秘面纱。今天人们收藏檀香木雕刻艺术品，在居室陈设檀香木制品，或者直接佩戴檀香木雕刻的工艺品饰物，也是源于檀香木的珍贵价值之外，基于避祸趋福、保佑平安的理念所驱使。

一、优质檀香木产地

檀香木系指檀香科檀香属(英文Santalum)木材的统称。已知檀香属植物有16个品种和15个变种，均为半寄生性的小乔木或灌木，原产于印尼、澳洲、夏威夷和太平洋诸岛。当前的檀香主产国是印尼与印度，市场上印度檀香称“老山香”，色深、香浓，被认为上品，质量最好，价格也高；印尼檀香称“地门香”，产自帝汶岛，品质和价格低于印度檀香。此外，澳大利亚有5种檀香树，包括分别被称为 “新山香”、“雪梨香”的大果檀香和大花檀香。美国夏威夷岛曾因生产檀香而有“檀香山”的称号，有滨海檀香等4种檀香树。还有巴布新几内亚的巴布亚檀香、斐济和汤加的斐济檀香等。后几类檀香木因心材窄、颜色浅、含油低、香气淡、树龄小、径级小而带边材，其品质差，价格也低，虽然我国也有进口，但较少用于高级工艺品雕刻。

二、檀香木雕刻历史渊源

要解开檀香的魅力之谜，先要将目光投向中华悠久的历史。2500多年前的《诗经》里就有檀树和檀木的记载：“爰有树檀，其下维萚”（《小雅·鹤鸣》）；“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魏风·伐檀》）；“牧野洋洋，檀车煌煌”（《大雅·大明》）。一些诗文中也记载了檀木的使用情况：“莫若图玅像於檀香，写遗影於祗树”（南朝沉约）；“黄金捍拨紫檀槽，弦索初张调更高”（唐代王建）；“缕衣檀板无颜色，一曲当年动帝王”（宋代刘子翬）；“龙帐银筝紫檀槽，怨入漳河翻夜涛”（元代陈孚）；“老大可怜人事改，缕衣檀板过湖湘”（明代翟佑）；“桕烛檀香三竺路，一观音养百千僧”（清代赵翼）；“偶因同坐话先皇，手把檀槽泪数行”（清代吴伟业）；“檀板红牙今落魄，寻常风月最销魂”（近代杨圻）；“以后每天多劈点檀香，备些酒果，供供神道”（现代田汉）；等等。

关于对檀香的详细描述之文献记载，最早可见于东汉年间嵇含所著的《南方草木状》，书中有关于各类香树的手绘图文明确记载了檀香的产地、分类和名称，并对其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许多檀香的名称、定义沿用至今。宋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木一·檀香》（集解）中引宋叶廷珪《香谱》也做了分类描述：“皮实而色黄者为黄檀，皮洁而色白者为白檀，皮腐而色紫者为紫檀。其木并坚重清香，而白檀尤良。宜以纸封收，则不洩气。”

三、檀香木雕刻艺术特色

我国很早就利用檀香雕刻，主要用于佛像雕刻及其他工艺品的制作，诸如檀香木制作成檀香扇、檀香香合、檀香宝函、檀香屏风等。佛教对檀香更是推崇备至，以至于佛寺也常被尊称为“檀林”。香，在馨悦之中调动心智的灵性，于有形无形之间调息、通鼻、开窍、调和身心，妙用无穷。天然材料制成的香不仅芬芳、清新、爽神，香味醇和，久用也不会有头晕的感觉，深呼吸也不觉得冲鼻，使人心生欢喜、有愉悦之感，更能达到沉静、空净、灵动的境界，于心旷神怡之中达于正定，证得自性如来。如作品《富贵人生》，其材质自然天成、光滑细腻，具有庄严肃穆的气质和夺目逼人的气场。

由于檀香自古多为皇家御用，任何匠人都难以经常接触到檀香进行雕刻，在材质和造型的把握上，多数还是他们擅长的竹木雕、牙雕或其他雕刻形式的翻版，在创作时无法形成正确的檀香雕刻观。当今随着全球化的进程，实现了一定数量的优质檀香聚集在一定数量的檀香雕刻创作群体和雕刻艺术家面前，有条件成就一个以檀香特色为本体的雕刻语言——真正意义上的檀香雕刻艺术。

四、檀香木雕刻选材与辨材

檀香品种的分类标准很多，如产地、时间、香型等，但从檀香雕刻而言，一般分为老山香、新山香、地门香、雪梨香四类。从檀香雕刻的角度而言，老山香为上上之选。檀香雕刻选材即是选取檀香中年纪最老的老山香，其色白偏黄，心材呈黄褐色或深褐色，时间越长颜色越深、光泽好、油质大、质地坚实、细腻光滑，纹理通直或微呈波形。清香淡雅，燃烧时香气更浓，微有辛辣感。其形态天成，每件都可谓木中舍利、天工奇材。真正的檀香雕刻必然是以檀香特色为本体，如檀香的生长状态、油结大小、香质硬软等，通过研究檀香自身的素质以及它能够承受和出现檀香雕刻艺术的可能性，形成一整套有思想体系的雕刻语言，把檀香所有的潜质激发出来，甚至找到其他材料所有具备的特征，因材施艺，将檀香的美感和魅力发挥出来。

五、檀香木雕刻与创作

檀香木雕刻有别于传统的木雕工艺，它有着传统木雕的范畴之外的一些特殊技法，在表现手法上独树一帜。

1.留皮

留皮，在中国雕刻门类中是一种特殊的表现手法，是中国人追求的一种原生材质的美感。中国文人对皮衣的感觉特别在意，有特别的文化基础存在。檀香的皮，有许多独特天成的美感，在檀香雕刻中，可以当做一个重要的艺术语言加以运用。它赋予檀香雕刻的表现力，而且保留住檀香中原有的高质感和珍稀感，也暗示了檀香原有的生成形态。这当中的留皮，需要巧妙地利用这类檀香皮层产生的各种节眼与肌理，提高它的情趣性，也能丰富檀香雕刻的创作手法。如作品《花篮》就是充分地展现檀香原有的材质皮层，在其原有的基础上采用不同的雕刻技巧，巧妙地把作品生动地展现出来，并且保留其天然的美感和香味，使其更加的立体和直观，同时又有传统的气息。

2.顺丝

顺丝需要完全不使用任何现代机械刀具，顺着檀香形成中的木纹机理，顺着供人把玩的结构强度，设计、构思、刻作。真正的檀香雕刻应当全器顺丝而作，将肌理油腺延伸至最有效的使用极限，利用自然的转折及天然丝纹的变化，使作品轻盈坚实，适于把玩，这也是檀香雕刻艺术的标志之一。作品《滴水观音》中巧妙地结合檀香的材质，首先根据其软硬程度设计其整体轮廓，选取《滴水观音》为创作题材，然后根据其肌理油腺设计构思人物的具体形态和特征，最后顺丝而作，雕刻出之前设计构思好的艺术形态，使整件作品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3.攒斗

檀香雕刻另一巧妙之处，就是攒斗拼接。由于优质檀香体块大小的因素，在檀香作品的处理上有以小枚细碎檀香进行攒斗拼接成大块檀香，再行雕刻的技法。为了增加檀香体积而被动的攒斗拼接技术，或许是檀香雕刻艺术产生的初始萌芽。事实证明有些檀香雕刻作品为了回避攒斗拼接的痕迹，以及展现一些珍贵檀香独特形态的美感特征，表现出区别于其他雕刻门类中的特点，从而成为檀香雕刻艺术特有的艺术表现形式，体现了檀香雕刻的某些突破和自我特征。今天我们可以将攒斗技法进行创新：可以尝试把不同香性的檀香攒斗拼接，形成合香效果，产生出新奇的香性；可以把不同颜色的檀香攒斗拼接，形成合色效果，带来新奇的视觉变化；可以把一些适合檀香材质的其他元素攒斗拼接，形成合质效果，产生新的艺术语言。如作品《富贵连绵》，雕工十分的细腻，展现了精微透雕的雕刻风格，充分利用材质的特征，以不同的艺术形态连接起来，形成一幅互相关联、互相衬托的整体性很强的一件艺术作品，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4.顶天

将檀香固定的体块衍生至极大化，四边顶天而雕，是檀香雕刻艺术的追求，也是能力欲的表现，更是对檀香的珍惜。一个檀香雕刻艺术家，就看他是否能充分利用每一块檀香的体积和材形，构思出妙色的佳作。每块檀香都有其个性和特质，也有不同的自然变化，要将檀香顶天雕刻，在构思设计上是有难度的，是自我加压的一种表现。针对每一块不同的檀香，需要确定最恰当的题材构思和雕刻手法，努力保留檀香原生的特色，抓住檀香雕刻中的每一个机会，创造出新的前所未有的艺境与技术的拓展。用意念暗示架构，似乎雕刻于无形，表现出檀香雕刻艺术思维上的广度和深度，保持一股活跃性和不可预知性，成为檀香雕刻艺术的特色之一。在雕刻《皆大欢喜》中，作者顶边而作，结合材质的特征，充分利用到其边边角角，同时保留檀香的原生特色，可见其在雕刻艺术上的非凡造诣和雕刻作品的珍贵性。

六、檀香木雕刻工艺品收藏

檀香属植物的心材都有香气，但精油的含量因品种、产地、树龄、径级等有所不同，使得品质和价格差异很大，并且按重量计价。真正的檀香木主要有两个特征：首先，檀香木一般呈黄褐色或深褐色，时间长了则颜色稍深。质地坚硬、细腻、光滑、手感好，纹理通直或微呈波形，生长轮明显或不甚明显。其次，香气醇厚，经久不散，久则不甚明显，但用刀片刮削，仍香气浓郁，与香樟、香楠刺鼻的浓香相比略显清淡、自然。目前市场上有冒充檀香木的木材，如用檀香属其他木材或不同科属但外表近似檀香木，也有用人工香精浸泡或喷洒木材来冒充檀香木，如白色椴木、柏木、黄芸香、桦木等，香味怪诞且不持久，也不易于雕刻。

檀香木用于佛像雕刻及其他工艺品的制作，在收藏或欣赏檀香木及檀香木雕刻艺术品时应把握其以下特征：首先是檀香木材极其珍贵，品质好的檀香木现在的市价已经每公斤达到了万元以上。我国天然檀香树早已经被砍伐殆尽，现在都依赖进口。因檀香木生长条件苛刻，产量极低，加上国外严格的保护措施和高额关税限制出口，市面上出现的优质檀香木很少。其次是檀香木雕刻出来的工艺品珍贵无比，极具升值价值，一件檀香木雕刻精品，价格动辄数十万、百万，可谓收藏家中的最爱。第三，既适用于日常摆设，也有益于延年益寿。家中摆放檀香木雕刻艺术品，会散发出淡淡天然高贵的香味，使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七、结语

檀香之美，在于它质地的细腻，如肤如脂；檀香之美，在于它盈盈的光泽，如绸如缎；檀香之美，在于其清醇的香气，似遥远而清晰，令人於烦恼之间顿觉通达，於静思之际而有所悟。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对檀香的追求不再仅仅停留在雕刻的水平上，更多地去追求其艺术和品质，这就要求在传统雕刻中更加细化艺术意向化的演变与升华，为此可将其特有的雕刻艺术语言归纳为檀香雕刻艺术，这也决定了檀香不可逾越的价值和檀香雕刻艺术的独立展现。

（李洪 莆田市善艺李氏工艺有限公司）

On the Carving Art of Chinese Sandal Wood

Most of sandalwood wood used to manufacture advanced arts and crafts, used in Buddhist art, architecture, art, and home decoration and other fi elds; small part as a precious spice, but also for medicinal purposes, with a high value. Since ancient times, mostly sandalwood was used by imperial family, the craftsmen were diff i cult to contact sandalwood for carving and hard to form a correct view of sandalwood carving. As the process of globalization today, achieving certain number of high-quality sandalwood gathering together came in sight of sandalwood sculptors, and had a certain condition to form a sandalwood carved body language - a real sense of sandalwood carving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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