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河
踏着夕阳洒下的余晖,我欢快的小曲流淌在下班的路上。途经矿区公园一角,一瞬不经意的旁顾,让我骤然止步,心里充满惊喜,又忙趋步上前。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静静地立于小树之前,凝视着它的纯洁,细闻着它的芬芳。又见槐花开,真是久违了。
这是一棵较为干瘦的槐树,它的躯干也就有我半个手腕那么粗细,当然长的也不高大。孤零零地远离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木,像是有些清高自傲,又像是因为不合时下潮流而受众芳冷落。
它的树头不大,一串串碧绿的叶子,像整理有序的发丝,柔美垂下。不多的几串乳白色槐花宛如自然天成的发饰,完美地镶嵌在碧玉一般的绿叶之间。小树叶绿花洁,映着晚霞,更显优美神韵。
我真想摘一串那美丽诱人的槐花,不是为我,而是想让女儿看一看槐花的模样,闻一闻槐花沁人心脾的清香。毕竟,现在的矿区,槐树实为罕见,名贵的园艺树木倒让人感觉不怎么稀罕。对于槐花,很多矿区的孩子是见都没见过的。
自己始终都没有忍心下手去摘,也想着留下这难得的风景,让更多的社区居民有机会品味与欣赏。至于女儿,我可以明天带她来看看。
印象中,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矿区的槐树还是蛮多的,单单矿区职工医院的原址上,还有南面那条小河的两岸,就有成片成行的槐树。阳春三月,槐花飘香,常常引来养蜂人,一个个蜂箱置于林中,辛勤的蜜蜂来回飞舞。可现在的槐树,怎么就少了呢?
我把自己的疑问述说给母亲听,年过六旬的母亲笑了。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从前老百姓是被饿怕了,不单单种粮食,就算种树也要选择能吃的。像榆树、枣树、槐树种的多一些,像杨树之类不能吃的,种的自然少一些。逢年头不好的时候,槐花可以吃,槐树叶、槐树皮也可以吃,这是能救人命的,当然种的要多一些。
母亲说我小时候还吃过不少高粱面拌槐花的饭呢,现在日子好过了,种杨树可以做板条赚钱,种园艺树木可以美化社区环境,就连乡村现在种槐树的都少了。
经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又暗自庆幸,真不容易呀,又见槐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