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新境界

虞崇胜

中共十八大报告指出：“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总结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正反两方面经验，强调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坚持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不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取得重大进展，成功开辟和坚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为实现广泛的人民民主确立了方向。”综合中共十八大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相关论述，可以认为，中央领导集体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特点和优势已经有了准确的把握，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提升到了很高的境界，从而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展现出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内涵的新概括

在全球化时代，人类社会面临着一系列发展问题。政治现象，不论是作为制度、机制或者规则，还是作为思想、行为或者过程，同样有一个发展问题。政治发展是通过变革和调整政治关系、结构和活动，推动政治观念更新、政治制度完善、政治行为进步，实现政治现代化和政治文明进步的变迁过程。

政治发展道路是一个国家政治发展所选择的路径和模式，它规定着政治发展的战略目标、根本要求、制度架构、重点任务等。一个国家选择什么样的政治发展道路，归根到底是由这个国家的性质和国情决定的。政治发展道路是否正确，对一个国家的盛衰兴亡具有决定性意义。正确的政治发展道路，应当是符合本国国情和实际、能够团结人民朝着实现国家发展目标不断前进的道路。

如果用政治学的术语来说，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立足中国国情，以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为根本，以依法治国为基本方略，以政治体制改革为动力，坚持和完善基本政治制度，进而实现当代中国政治体系的文明化过程。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内涵十分丰富，中共十八大报告中第五部分以“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和推进政治体制改革”为标题作了全面的阐述，其精核主要包括如下层面：

其一，坚持“一个根本”，即坚持以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为根本。这是社会主义国家性质的要求，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本质体现。十八大报告再次强调“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必须“以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为根本，以增强党和国家的活力、调动人民积极性为目标，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发展社会主义政治文明”。

其二，坚持“两种民主形式”，即坚持选举民主与协商民主的结合。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特色和优势。十八大报告在提出“支持和保证人民通过人民代表大会行使国家权力”的同时，第一次明确提出“健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强调“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我国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要完善协商民主制度和工作机制，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

其三，坚持“三者有机统一”，即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精髓。十八大报告将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提高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精髓的高度，这就从根本上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与其他类型的政治发展道路区别了开来。

其四，坚持“四大政治制度”，即坚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的制度保障。十八大报告在论证“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根本政治制度”的同时，提出要“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完善基层民主制度”、“坚持和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强调“要把制度建设摆在突出位置，充分发挥我国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优越性”。

其五，坚持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动力机制。十八大报告一方面指出：“政治体制是我国全面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继续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另一方面强调，政治体制改革不是要改变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性质，而是社会主义政治制度自我完善和发展，要“积极借鉴人类政治文明有益成果，绝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

经过十八大的概括和提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五个方面的内涵清晰地呈现了出来。这是一个包括中国政治发展道路的本质（人民当家作主）、中国政治发展道路的特色优势（选举民主与协商民主结合）、中国政治发展道路的精髓（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中国政治发展道路的制度保障（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中国政治发展道路的动力机制（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在内的具有明显中国特色同时兼具人类社会政治发展共同特征的新型政治发展道路。关于这条政治发展道路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正如胡锦涛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所指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长期实践中走出的一条符合我国国情、顺应时代潮流，能够实现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能够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社会和谐提供根本政治保证的政治发展道路。”①参见《人民日报》2009－09－21。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空间的新拓展

中共十八大报告在高度概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新内涵的同时，还结合未来中国政治发展的要求提出了今后中国政治文明建设的具体工作，从而大大地拓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现实空间。

其一，具体提出新的历史条件下中国政治建设的7项工作：（1）支持和保证人民通过人民代表大会行使国家权力；（2）健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3）完善基层民主制度；（4）全面推进依法治国；（5）深化行政体制改革；（6）健全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7）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以上7个方面的政治建设内容，涵盖了未来中国政治文明建设的基本层面，将成为全国建成小康社会阶段中国政治发展的行动指南。

其二，将近期中国政治发展的基本层面概括为“三个更加注重”。十八大报告指出：“要更加注重改进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保证党领导人民有效治理国家；更加注重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更加注重发挥法治在国家治理和社会管理中的重要作用，维护国家法律的统一、尊严、权威，保证人民依法享有广泛的权利和自由。”“三个更加注重”，既揭示了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的方向和重点，又明确了继续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路径和节奏，表明了党对于“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的不懈追求和不懈探索，反映了党的领导集体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规律的新认识。

其三，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概括为“三个倡导”。针对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对淡漠的情况，十八大报告提出“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核心价值观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支柱，也是一国政治体系生命力的体现。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写道：“把人民的伟大强盛一概归因于法律机制，这种观点是再肤浅不过的了；因为在这方面，不是工具的完善而是发动机的力量在制造产品。请看英国：那里的行政法和我们相比，至今仍显得更复杂，更五花八门，更不规则！但是在欧洲哪一个国家比英国有更多的公共财产，范围更广，更可靠，更多样化的私人财产，社会更牢固，更富庶？原因不在于这套法律的优良，而在于推动整个英国立法的精神。某些器官不完善无关宏旨，因为生命是最强有力的。”①托克维尔：《旧制度与大革命》，冯棠译，商务印书馆1992年，第209页。十八大报告不仅明确地提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且首次将民主、自由、平等、公正、法治这些人类共同价值确立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要素，从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提供了更为理性和包容的价值支撑。

其四，突出地提出了执政党建设和反腐败问题。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的执政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离不开共产党的领导和筹划。十八大报告明确指出，我们党担负着带领人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任。因此，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重要组成部分的执政党建设，被十八大报告突出地提了出来。报告首先强调：“在新形势下，党面临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是长期的、复杂的、严峻的，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不断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是党巩固执政地位、实现执政使命必须解决好的重大课题。”接着分别从坚持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积极发展党内民主，增强党的创造活力；深化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建设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坚持党管人才原则，把各方面优秀人才集聚到党和国家事业中来；创新基层党建工作，夯实党执政的组织基础；坚定不移反对腐败，永葆共产党人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严明党的纪律，自觉维护党的集中统一等八个方面，具体部署了党的建设工作。报告还特别提出了建设廉洁政治的任务，指出“反对腐败、建设廉洁政治，是党一贯坚持的鲜明政治立场，是人民关注的重大政治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会对党造成致命伤害，甚至亡党亡国。”如此凌厉地提出反对腐败和建设廉洁政治问题，说明党中央领导集体对于执政党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和可能风险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同时也折射出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艰巨性和深远意义。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前景的新展示

改革开放以来，中央领导集体之所以反复强调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因为这条政治发展道路符合中国国情，为实现最广泛的人民民主确立了正确的方向，展示出广阔的发展前景。正如十八大报告所指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团结亿万人民共同奋斗的正确道路。我们一定要坚定不移沿着这条道路前进，使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展现出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使中国人民建立起在政治发展道路问题上的自觉和自信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特别是冷战结束后，在世界政治发展格局中，一度出现了社会主义发展的危机，似乎整个世界已然成了资本主义主宰一切的世界。在纷纭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下，能否开辟和坚持适合本国国情的政治发展道路，就成为制约中国未来发展面临的不可回避的重大问题。因此，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首先就要求不断增强对这条道路的自觉和自信。

最近，许嘉璐先生在“21世纪中华文化世界论坛”第七次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指出：“由于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也因为人类与生俱来的对陌生事物的怀疑、恐惧、排斥的习性，所以两个多世纪以来，在流行于全球的希伯来－希腊罗马－盎格鲁撒克逊文化以外的所有文化都不大为人们所了解。中国，作为占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国家，其文化之不被了解、理解、误解和扭曲尤为突出。”①许嘉璐：《要对话不要对抗》，载《光明日报》2012－12－24。其实，在政治发展道路问题上，对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开辟的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西方世界更是有许多误解和扭曲之处。对此，我们既要给予理性的关注和理解，同时也要坚持必要的自觉和自信。

世界各国的发展经验证明，一个国家选择什么样的政治发展道路，必须符合这个国家的基本国情和未来发展的要求。不同国家政治发展道路的选择，通常都需要有某种自觉性和自信心。早在1982年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大开幕词中就明确指出：“我们的现代化建设，必须从中国的实际出发。无论是革命还是建设，都要注意学习和借鉴外国的经验。但是，照抄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从来都不能得到成功。这方面我们有过不少教训。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来的基本结论。”②《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3页。在这里，邓小平已经十分清楚地阐明了中国政治发展道路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其一，必须从中国实际出发；其二，要学习和借鉴别国的经验；其三，不能照搬别国的政治发展模式；其四，要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结合起来。

根据十八大的精神，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自觉和自信，一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内涵有深刻的认识和全面的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符合我国国情、顺应时代潮流，能够实现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能够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社会和谐提供根本政治保证的政治发展道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精神实质必须有准确把握，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科学内涵必须有清楚的了解，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目标取向必须有坚定的信念。二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历史方位和时代方位有清醒的认识和准确的判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产生于中国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是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政治发展的产物，同时与全球化时代相伴随，受到全球化的冲击和影响。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这种历史和时代方位，必须有“自知之明”——既看到发展的机遇，也看到面临的挑战。只有做到“自知之明”，才能达致“道路自觉”和“道路自信”。三是对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有明确的方向和有效的措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不是封闭的狭窄的羊肠小道，而是开放进取的社会主义政治发展大道，必须随着实践和时代的发展而不断拓展。只有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实践和时代发展要求，以高度的理论自觉和自信推进政治实践创新、政治理论创新和政治制度创新，才能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为实现最广泛的人民民主确立了正确方向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国情相结合、经过长期探索实践逐步开辟和形成的。这条政治发展道路发端于近代中国救亡图存的民族民主革命斗争实践，是中国近现代100多年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起源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实践，是新中国成立以来60多年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形成于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是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历史性巨变的必然结果。总之，这条政治发展道路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伟大创造，是中国人民掌握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的必然结果。

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社会主义愈发展，民主也愈发展。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重要目标任务，同时又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提供重要政治保障。因此，政治发展、政治建设，是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题中应有之义，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人民民主的实现，需要有正确的实现路径和切实可行的实现措施，政治发展的路径和模式规定和制约着当代中国政治发展的战略目标、根本要求、制度架构和重点任务。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开辟，为实现最广泛的人民民主确立了正确方向。

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之所以符合中国的国情，之所以能够把中国亿万人民意志和力量凝聚起来，关键在于它不仅具有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和现实发展的必要性，而且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具有坚实的政治基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广泛的社会共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符合本国国情，反映人民意愿，顺应时代潮流，能够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社会和谐提供根本政治保证和指明正确的政治方向，是这条政治发展道路最显著的特征和最突出的功效。因此，坚持和拓展这条政治发展道路，对于保证人民当家作主，实现国家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在实践上已经和正在展示出其独特的优越性

如前所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发端于近代、奠基于共和国成立之初，历经探索、曲折，形成、发展于改革开放新时期。在这一伟大历史进程中，它已经并将继续展现出独特的巨大政治优势。

——拥有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不懈奋斗、不断前进的中国共产党，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

——拥有凝聚全国各族人民意志和力量的共同理想追求，形成共同团结奋斗的坚实思想基础。

——确立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和一系列体制机制，从各层次各领域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坚持依法治国，保证人民依法享有广泛权利和自由。

——以人民为主体，以实现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依归，组织全体人民以国家主人翁地位投身社会主义建设，集中力量办大事，有领导、有秩序地朝着国家发展目标前进。

——实行民主集中制，正确处理民主与集中、分工与协同、监督与支持、制约与效率、局部与整体的关系，保证国家机关依法协调高效运转。

——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不断增强党和国家的活力，调动人民积极性，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

——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巩固和发展爱国统一战线，妥善协调各方面利益关系，引导社会成员合法理性地表达诉求、维护权益，及时化解消极因素。

——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和社会和谐，维护国家法制统一、尊严、权威，巩固和发展民主团结、生动活泼、和谐稳定的政治局面。

总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必由之路，是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必由之路，是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必由之路。可以预测，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的特点和优势将在实践中得到进一步的展示。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为不同国家的政治发展提供了一个可资借鉴的范例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一个发展中大国的政治发展道路。这条道路显然不同于早发现代化国家的政治发展道路。美国政治学者汤姆·威克在路易斯·哈茨的名著《美国的自由主义传统》1991年版引言中指出：“美国人一般走的是一条‘美国道路’，即坚持单纯追求其物质上的幸福；难以接受外来的各种‘主义’；不受阶级意识和阶级对抗的束缚。最终他们既没有发展成贵族，也没有发展成革命左派。”①易斯·哈茨：《美国的自由主义传统》，张敏谦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1991年版引言。

无论从政治发展的目标取向或是从政治发展的道路选择来看，中国政治发展道路都是不同于“美国道路”的。如果说美国道路提供了一条西方发达国家的政治发展道路，那么，中国道路则提供了一条发展中大国的政治发展道路。然而，中国政治发展道路决非是保守的僵化的政治发展道路，而是进步的和不断探索的政治发展道路。不断追求进步、与时俱进是这条政治发展道路的内在要求。当代中国的政治思想、政治制度和政治实践，都处于转型和变动之中，具有面向未来、与时俱进、探索创新、开放包容的品格，只有不断从新的实践中获得生机和活力，才能始终保持蓬勃的生命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以保证和发展人民民主为己任，以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为动力，以适应中国和人类永续发展为职志，永不停滞、永不封闭、永不僵化，不断开拓民主政治发展新局面，为实现最广泛的人民民主奠定了坚实基础，确立了正确方向，开辟了广阔空间和光明前途。

中国政治发展道路无疑是后发现代化国家的政治发展道路，在政治发展进程中，需要积极学习借鉴人类一切文明成果包括政治文明的有益成果。对此，中国共产党领导集体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邓小平多次强调：“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就必须大胆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国家的一切反映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管理方式、管理方法。”②《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3页。江泽民也多次表示：“马克思主义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奥秘，就在于它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③《江泽民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229页。无论从理论预设、路径选择或体制机制上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都体现了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有力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只有与本国国情相结合，与人民群众共命运，才能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创造力、感召力”④《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出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第9页。。正是由于中国政治发展道路始终保持和体现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和实践品质，因而使这条道路具有了重要的理论创新意义和国际示范意义。

关于中国政治发展道路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比较政治学者贝淡宁从全球的角度作了比较深入的考察。贝淡宁非常看重中国政治发展的实践经验，并且多次建议中国政界和学界尽快将中国经验上升为普遍的学理。他说：“现在到了中国用自己的术语参与全球政治价值对话的时候了。不要再浪费时间和金钱进行揭露美国侵犯人权的调查报告了，中国应该推广激励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如果世界其他地方认真对待这些价值观，将有助于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这是中国对世界的更大贡献。”⑤贝淡宁：《中国不妨大胆推广政治价值》，载《环球时报》2010－11－18。

时至今日的实践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不仅是一条有益于中国实现现代化的成功之路，而且是一条能够给世界各国政治发展以某种启示的政治文明之路、和平发展之路。这条道路不仅得到全体中国人民的拥护，而且正越来越广泛地为世界各国人民所认同。2004年5月，一位名叫乔舒亚·库珀·雷默的人写了一份研究报告，以“中国是否能够成为另一种典范”为核心议题，提出一套看待中国发展道路的新观点，从而引发了一场以中国经验、中国模式、中国道路为关键词的大讨论。这场讨论直到今天也没有结束，但讨论中所呈现出的共识性基本点却日渐清晰。那就是：中国已经取得巨大成功，中国之所以成功，在于她走了一条借鉴西方经验但不同于西方的独特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不仅改变了中国，而且还在帮助和重塑着这个世界，给世界和平发展带来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