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效应对居民消费空间差异性影响研究

付志鸿，余 葵

（1.江西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南昌 330003；2.南昌经济技术开发区财政局，南昌 330000）

0 引言

2008全球经济危机席卷全球，世界性的经济动荡，我国传统的投资性驱动的经济增长方式受到挑战和思考，作为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的“消费”问题备受关注。目前我国已有学者涉及到居民消费与财政政策等相关领域的研究。张婷婷，郭海燕指出居民消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但城乡收入分配差距过大却成为制约我国居民消费增长的重要因素。王春娟等认为我国消费需求不足是因为居民消费率偏低。在二元经济结构下,城乡居民属于两个根本不同的收入群体和消费阶层,城乡居民的消费类型处于不同发展阶段。居民消费需求的主要影响因素在我国城市和农村存在明显差异。改革城乡分割的二元体制,加强对“三农”的政策扶持,降低城镇居民支出不确定性预期等,是拉动居民消费需求的关键所在。谢建国，陈漓高研究证明政府支出的增加之所以能够引致居民消费的增长,是由于政府支出具有乘数效应。胡书东通过分项目财政支出变动和居民消费关系进行实证分析,认为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有挤入作用；同时也对财政支出结构作了相应的研究,结果表明经济建设和教科文卫支出对居民消费是挤入的，相反，国防和行政管理支出则对居民消费具有挤出效应。该研究通过支出结构的分类研究政策的挤入和挤出效应是一大进步，但是该研究忽略了我国二元经济结构问题。苑德宇等基于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之间的替代互补关系，从区域层面对财政政策和居民消费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以往的研究中只考虑地区差异,没有考虑城乡差异。因此，从当前的研究看来，弥补当区域和城乡差异中财政政策效果差异化影响是重大改进。另外根据以往的研究理论，财政政策通过收入变化影响居民消费的实证研究不足，本文以收入变化作为代理变量研究问题更是研究的改进。

1 模型变量数据

1.1 模型设定

A.Tagkalakis(2008)构建财政政策效应对居民消费影响关系的方程式，该模型以往模型相比，突出的创新是把财政政策进行了划分，一是可预测的财政政策，一是不可预测的财政政策，居民消费的跨期平滑是有可预测的财政政策变化引起的居民收入变化而导致的，对于可预测政策下引起的居民收入变化，居民是否改变消费策略，进行跨期平滑，主要取决于理想预期和适应性预期的消费者特征，以及是否存在流动性的约束。因为财政政策效应和居民消费关系的政策影响方程式如下：

式（1）中，β0表示截距项，β1，β2，β3为参数项，ΔC表示居民消费变化，Rexpenditure表示外生的财政支出政策冲击，Rincome表示外生的财政收入政策冲击，Rexpenditure和Rincome也可以用来表示不可预测的收入变化，ΔYprediction表示可预测的收入变化，μ表示随机误差项。

式（1）转化为面板数据模型则为：

其中Year表示年份，Province表示省份，ϕ表示不同年份居民消费增长水平差异，θ表示不同省份居民消费增长水平差异，β1，β2，β3分别表示财政支出政策、财政收入政策和居民预期收入变化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状况。

鉴于外生变量Rexpenditure、Rincome和ΔYprediction非直接可知性，因此本文构建代理变量采用辅助回归方程如下：

1.2 变量数据

本文所有的数据均是来自各省2010统计年鉴，2010《中国统计年鉴》和中经网统计数据库。研究区域是除西藏和港澳台外的中国的30个省市区。东、中、西部的划分如下：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山东、江苏、上海、浙江、福建、广东和海南等省市；西部包括内蒙古、四川、重庆、云南、广西、新疆，贵州、青海、宁夏、陕西等省份，剩下的为中部地区。时间跨度为1995～2010年。

C是居民消费，分别用“城镇家庭平均每人全年消费性支出”和“农村家庭每人全年消费性支出”；Y是居民可支配收入，分别用“城镇居民平均每人全年家庭收入”与“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表示；Rexpenditure表示人均财政支出水平，Rincome表示人均财政收入水平，分别用财政财政总支出和总收入除以人口数；GDP是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了消除通货的影响，本文中Y、Rexpenditure、Rincome、GDP均用相关指数进行了平减。r采用定期存款年利率减去当年通过膨胀率。

2 实证分析

2.1 基本检验

由于面板数据模型实证分析是建立在数据平稳基础上的，数据不平稳可能导致回归结果的偏差。本文借鉴适用于相同根下LLC检验和Breintung检验，适用于不同根下ADF-Fisher检验和PP-Fisher检验,检验结果如表1。

根据表1，对数据系列进行平稳性检验。

在LLC检验形式下，Rexpenditure和ΔYprediction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另外，ΔYprediction在PP-Fisher检验形式通过5%显著水平检验，这说明，此时，该序列是平稳的，即在5%显著水平下拒绝“存在单位根现象”，然而除此之外，变量在其他四种检验方法下均不显著，这说明，数据序列在5%显著水平下接受“存在单位根现象”。数据是不平稳的。根据Pedroni认为，检验结果存在不一致情况时，检验结果应更看重ADF-Fisher检验，数据序列在ADF-Fisher检验检验下，均没有通过5%显著水平检验，所以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数据序列C、Rexpenditure、Rincome和ΔYprediction均没有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数据序列存在单位根现象。

表1 单位根检验

对数据序列的一阶差分进行单位根检验发现，除了△Rexpenditure在Breintung检验形势下没通过10%的显著性水平外，其他数据序列的一阶差分在四种检验形式下均通过了10%显著性水平检验。综合以上检验结果，我们可以得出，C、Rexpenditure、Rincome和ΔYprediction均存在一阶单整，数据序列一阶差分是平稳序列。

表2 协整检验结果

如表2，继续做面板协整检验，发现，组内统计量Panel v、Panel rho、Panel ADF在10%显著性水平下不支持不存在协整关系的原假设，但是Panel PP在1%显著性水平下接受不存在协整关系的原假设检验。组间统计量Group rho在10%显著性水平不支持不存在协整关系的原假设。Pedroni认为每一个统计量都服从标准化的正态分布，且认为Panel ADF和Group ADF检验结果更重要，检验结果要以这两个检验结果为主，Residual variance和HAC variance检验结果都通过1%显著水平下检验，Panel PP-Statistic的检验结果。所以Pedroni协整检验判断政策效应和居民消费间存在协整关系。Kao协整检验结果均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检验，意味着政策效应和居民消费间存在协整关系。根据以上研究结果，C和Rexpenditure、Rincome、ΔYprediction之间存在长期且稳定的内生关系。

2.2 政策消费效应东中西部差异

本文采用Hausman检验来确定模型效应形式的选择，通过检验结果，利用随机效应模型研究东中西部地区政策效应对居民消费的差异性影响更加准确，根据面板数据模型（2），参数估计结果见表3。

表3 政策效应对东中西城镇农村居民消费影响参数估计

根据表3数据结果，模型1-6的AdjR2均大于89%，Rexpenditure、ΔYprediction和常数项均通过了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Rincome的参数估计值只有在模型6中通过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DW值均在2左右，总体来说，随机效应面板数据模型估计结果较好。

东中部地区城镇居民财政支出（收入）政策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57（0.02）、-0.54（0.02）和0.43（0.03），这表明东中部地区城镇居民财政支出（收入）每增加1%，则城镇居民消费则分别增长0.57%（0.02%）、-0.54%（0.02%）和0.43%（0.03%）；同理，对于东中部地区农村居民财政支出（收入）政策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67（0.01）、-0.62（0.02）和0.38（0.01），这表明东中部地区农村居民财政支出（收入）每增加1%，则农村居民消费则分别增长0.67%（0.01%）、-0.62%（0.02%）和0.38%（0.01%）。数据分析显示，在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财政支出政策对城镇居民的消费影响是大于财政收入对其消费的影响，而在中部情况却相反。同时，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上看，财政支出政策在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影响大于财政收入对其消费的影响，而在中部也相反，这种情况是比较符合我国当前财政政策现状的。从城乡差异来看，财政政策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效果较大，对城镇居民消费影响差异较小，这种特点特别表现在财政支出效果上。

2.3 差异化的政策消费效应

我国的财政政策分为两种，一种是扩张性的财政政策，一种是紧缩性的财政政策，政策的方向性影响财政实施强度和实施效果，为了明确政策的差异性对居民消费影响的差异，本文进一步对财政政策进行区分，模型（2）变为：

其中，EG用来描述扩张性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的影响，CG用来描绘紧缩性性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的影响。Rit＜0表示紧缩性财政政策，此时EG=0，CG=1、Rit＞0表示扩张性财政政策，此时CG=0，EG=1。

根据表4数据结果，模型Ⅰ-Ⅵ的AdjR2均大于83%，EGR、CGR和常数项均通过了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DW值均在2左右，总体来说模型估计结果较好。

表4 差异化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影响结果

根据结果显示，城乡居民间差异化政策效果的非对称性比较明显，在东部地区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和紧缩性的财政政策的非对称效果相对不明显，而在中部和西部地区确实十分显著。对于中部地区，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对农村居民消费具有抑制效果，抑制系数达到0.32，而对城镇居民消费则有促进效果，促进系数达到0.34.而紧缩性的财政政策正好相反，当紧缩性财政支出没变化1个单位时,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率会同向变化0.46个单位，城镇居民消费则会反向变化0.22个单位。可见当前中部地区的扩张性财政政策不利于我国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对于西部地区，政策的效果差异性很大，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对农村和城镇居民消费均有明显的挤出效应，财政支出增长率每增加1%，则农村和城镇居民消费增长率被挤出0.45%和0.32%，但是紧缩性的财政支出政策对西部地区农村居民消费有挤入效应，财政支出增长率降低1个单位,将使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率提高约0.60个单位。紧缩性的财政支出政策虽然降低了西部地区城镇居民消费，却增加了农村居民消费水平。

3 结论和政策建议

目前我国需扩大内需拉动经济增长，但当前又面临物价飞涨的困惑，研究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刺激和促进的区域化、差异化作用，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当前财政政策效应差异性效果。研究结果表明，当前财政政策政策具有空间差异和政策非对称性差异，因此需要从一下几个方面利用财政政策，促进东中西部居民消费增长水平。第一，由于财政支出政策和财政收入政策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因为地域的差异而存在不同。因此，在不同区域要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采取相适应的政策来促进当地居民的消费。第二，从财政政策支出对居民消费影响的效果来看，财政支出对东西部地区居民消费的影响较大，这可能和我国经济长期发展存在明显的地域差异化有关。由于东部地区现代化发展较为完善，居民的整体收入水平较高，财政支出的投向可以更偏重于向居民提供中高端的公共品，促进消费。而西部地区由于经济发展较落后财政支出的重点可以考虑增加社会保障和基础建设的财政投入，同时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增加其消费的预期。第三，财政支出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弹性大于城镇居民。因此，政府应该进一步扩大对农村基础建设和各种保障制度的投入力度，加强农民消费的稳定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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