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中国绿色人本发展“四维度”策略

◎ 马洪立 李宝元

十八大报告从总结过去到规划未来，从宏伟目标到战略部署，通篇洋溢着宗旨意识和为民情怀。以人民为出发点来思考问题，体现了党对执政使命的深刻认识和把握。报告强调的“生态文明”、“五位一体”、“绿色发展”、“美丽中国”等提法，都是关系中国人民福祉、关乎中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十八大报告已经给我们提出了建设美丽中国的任务，笔者认为，中国经济发展应立足于发展中人口大国正处于工业化、城镇化发展及市场化制度转型的现实国情，顺应全球化、数字化和扁平化国际绿色经济发展大趋势，实施“绿色人本战略”。“绿色人本战略”的总体思路是真正秉承“以人为本”的核心理念，坚持党一贯倡导的“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走群众路线”，真正依托市场动力、社会力量和民间资本，面向社会、面向世界、面向未来，以市场特别是人力资源市场机制为基础，大力发展多层次、多元化的绿色教育培训活动，实现绿色人力资源市场一体化有效流动配置，从而使绿色经济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自始至终建立在扎实的人力资源支撑能力的基础上。

为此，按照经济发展的四个基本层次，笔者进一步提出推进中国绿色人本发展的“四维度、全方位”策略。

其一，在经济增长维度上，应采取“以民间市场化绿色发展为基础，以绿色GDP宏观调控弹性驱动”的人本发展策略。经济增长实际上是发展在总量上的长期态势，GDP其实就是市场经济活动增加值的一种总体度量，而这都是由市场主体（包括个人及企业等不同类型的民间组织）在作为“自然扩展秩序”的市场空间中，进行多元化自由自主自在选择、互动博弈耦合的结果。因此，经济增长要有“绿色”生命活力，必须“走群众路线”，最大限度地保证个人的“自主选择权利”、民众的“自由互动空间”和市场的“自然扩展秩序”。为此，政府在推动经济增长时，绝对不能有莫名其妙的“功利心”或“政绩感”，在宏观调控和市场规制上，最要紧不是“大力度”而是“方向感”，以及把握大方向、大趋势前提下的“大策略”，其最显著的“人本”精神和“绿色”表现，简单地说就是八个字，即“相信群众，无为而治”。其中，目前最为紧迫、立刻要提上实施议程的，是建立健全“绿色GDP”统计评估及预警指标体系。笔者认为，这样的事情，同“阶梯型水价电价”等与绿色发展有关的举措一样，之所以久拖无果，其根本性的障碍或困难不在“技术操作”层面，而是一个“理念态度”、“思想解放”和“政治决心”问题；而且，即使实施了新的“绿色GDP”体系，也只能作为一个宏观量度观测评估参考数据来用，而不能像多年来追求GDP“黑色”乃至“红色”增长那样，与各级政府或部门政绩考核直接挂钩，否则，肯定会将人们的行为重新又“急功近利”地扭曲拉动到“五色杂陈”的老路上去。当然，对不符合“绿色发展”乃至违法乱纪或谋财害命的个人行为、企业行为，那就不是一个“宏观调控”的问题了，而是要在“微观规制”的司法施政层面上，怎么样“稳、准、狠”地予以坚决打击的问题了。

其二，在结构调整维度上，应采取“立足工业化产业发展现实背景，疏通城镇化区域流动配置渠道”的人本发展策略。经济发展在“结构”上主要表现为产业与区域两大态势。在产业结构维度上，国际上后工业化背景下的“绿色”发展大趋势与中国工业化“黑色”发展的现实背景存在多重错位、悖逆、矛盾和冲突；在区域结构维度上，快速城镇化过程中，中国前所未有地遭遇了左右为难、纠结不清的“三农”重大难题，即农业国非农化转变问题、农村经济转型问题和农民身份转换问题。这样两个彼此交织、相互影响的转型发展难题，也是中国人本绿色发展面临的最直接、最紧迫和最严峻挑战。为此，笔者建言：把准方向，立足现实，双轨接续，走阶段性渐进之路。具体地说，在产业政策上，对于依托高耗能、拼人力,特别是导致严重污染、靠黑色乃至血色生产赚钱的低端初级采掘及低端制造加工企业，一定要以强力措施立刻关停并转；对于符合绿色发展基本方向又能够扩大就业和保障劳工权益的主导或支柱产业，要彻底拆除行政准入壁垒,彻底打破行政及市场垄断；对于符合未来绿色发展方向又能够大力提升人力资源素质技能和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朝阳产业，在政策上要给予更加自主、自由、宽松的发展空间，力争从财政税收、金融信贷等多方面大力度予以扶植和促动。在区域政策上，凡是存在明显“城乡隔离、画地为牢、身份歧视”的行政法规条文，一定要坚决明快地予以清理清除和惩治；凡是主要出于部门既得利益考虑而无端阻隔城乡、区域资源特别是人力资源市场自由流动的行政行为，一定要坚决制止并严格追究法律行政责任。在工业化、城镇化推进过程中，要特别注意“立足现实，双轨接续”弹性平衡策略，将人本绿色化治理重点放在“双重非绿色污染”（即低端重化工产业黑色血色污染和大中城市机动车尾气及大兴土木建筑工程重度污染）方面来，用大力气扭转多年来地方政府为推动增长政绩而造成的重重非绿色化（乃至黑色化、血色化）发展困境以及具体施政操作对策上的种种被动局面。

其三，在制度变迁维度上，应采取“毫不动摇坚持市场化改革大方向，大刀阔斧突破旧体制既得利益集团路障，坚定不移推进政治民主化进程”的人本发展策略。按照绿色人本发展观点，市场是一种人类自然扩展秩序，市场化代表着人本发展的基本指向。各种迹象表明，中国市场化改革已经走过拐点、但仍处于随时可能逆转的紧要关头，在新旧体制交错、僵持和碰撞的关键时期，新旧社会阶层、利益集团和政治力量可以说是“短兵相接”，各种矛盾、冲突事件频繁发生，特别是在教育、医疗和住房等民生问题最严重、老百姓反应最强烈的领域，恰恰都是市场化改革不到位甚至严重滞后的领域，而且二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因果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能否拥有邓小平同志当年那样方向明确、旗帜鲜明的民主化政治气魄和市场化政策导向，就显得无比关键、至关重要。应该在政治上明确，千方百计阻止改革进程，保守部门既得利益，加固行政垄断壁垒，是在制度变革维度上最恶劣的“非绿色”乃至“黑色”表现，不符合制度变迁的“人本绿色化”大方向、大趋势，必须坚决反对之；同时，要在教育、医疗和住房等民生问题最严重的领域，明确市场化改革大方向，大刀阔斧地革除各种悖逆市场化改革大方向的行政性垄断，尽快理顺政府公共职能、公民社会自治与市场经济机制三元鼎力制衡的善治匹配关系。

其四，在福利改善维度上，应该采取“社会公民人人有平等发展机会，发展成果人人有公平分享权利”的人本发展策略。要真正立足“发展为人人，人人有发展”的人本发展理念，在最大限度上激发民众自由自主自在进行市场创新、劳动致富和发展经济内在动力的前提下，在政府行动上切实做到：（1）彻底扬弃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各种户籍、身份歧视制度，尽快拆除各种限制人力资源教育开发和市场化自由流动的制度篱笆，最大限度营造公平宽松的社会制度环境；（2）加大国有大中型企业、事业单位特别是政府自身改革力度，采取有力举措大刀阔斧革除各种行政性垄断壁垒；（3）建立健全一整套统一完善的国民社会保障制度体系，处理好公平和效率的关系,特别是尽快开征高额累进所得税、遗产税和不动产税等财政政策，加大收入分配、贫富差距调控力度。

简言之，以绿色人本发展战略观点来看，在经济发展的总量增长、结构优化、制度变革与福利改善四个维度上，积极采取全方位联动推进策略，即：经济增长，以民间市场化绿色发展为基础，以绿色GDP宏观调控弹性驱动；结构调整，立足工业化产业发展现实背景，疏通城镇化区域流动配置渠道；制度变迁，毫不动摇地坚持市场化改革大方向，大刀阔斧突破旧体制既得利益集团路障，坚定不移推进政治民主化进程；最后，福利改善，能够保证社会公民人人有平等发展机会，发展成果人人有公平分享权利。如此，中国的经济发展可以真正实现“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进而不断逼近“共同富裕，人人公平享有改革发展成果”的和谐社会目标,实现十八大提出的“生态文明”的“美丽中国”。

如此，青山绿水，百姓尽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