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派社会基础的历史演变与当代重构——以浙江丽水市为例

□ 郑晓丽

新的历史时期，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社会结构和阶层正在发生着剧烈变化，新的社会阶层不断涌现，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更加复杂化、多层化。“在现代的任何民主制度中，不同群体之间的冲突都是通过政党表达的”，而且“就世界而言，可以作出的最重要概括是，政党不是主要以下层阶级为基础，就是主要以中产阶级和上层阶级为基础。”①西摩·马丁·利普赛特：《一致与冲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04页。在民主党派原有社会基础——特定业缘和亲缘社会群体不断萎缩的社会状况下，分析民主党派特别是市级民主党派的现有社会基础状况，对于加强民主党派队伍建设，发挥其参政议政能力和在社会管理中的作用及优势，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一、民主党派社会基础的当代变迁

（一）建国初期民主党派的社会基础具体明晰

“中国各民主党派的社会基础，主要是民族资产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海外侨商和它们的知识分子，以及其他爱国民主分子。”②《中国共产党历史》第1卷（1921—1949）下册，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第774页。在爱国民主运动中各民主党派同中国共产党建立了不同程度的合作关系，为推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做了大量工作，如“积极进行反对国民党独裁统治的政治宣传；利用同国民党的历史关系，配合中共敌军工作部门策动国民党军政人员起义；同中共地下组织配合开展群众工作；从事反蒋的军事活动；在华侨中开展爱国统一战线；参与护厂护校斗争，配合解放军接管城市”。③《中国共产党历史》第1卷（1921—1949）下册，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第776页。民主党派的自身力量不容小觑，中国共产党基于自己的政治利益而需要并努力争取和维护民主党派的存在。④徐邦友：《从功利到权利:参政党民主监督之存在基础的转换》，《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0年第2期。新中国成立后，民主党派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共同纲领作为自己的政治纲领，成为以民族资产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为主体的新民主主义性质的革命阶级联盟。“1951 年前后，各民主党派普遍开展了清理整顿组织和发展成员的工作，并协商确定了各自分工活动的主要范围和重点，之后民主党派的社会基础和政党代表性更加明晰”⑤赵太航：《建国初期民主党派政党意识研究（1949—1952）》，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一大批建国以后成长起来的知识分子参加了民主党派，到1956年，各民主党派成员总数达到10万多人。民主党派拥有自己的阶级基础、组织系统以及政治主张等，影响和教育所联系和活动的对象，动员他们积极参与新民主主义社会的各项建设事业。

（二）1956年后至改革开放前，民主党派的社会基础萎缩虚化

1956年后，原来作为社会基础的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作为阶级被消灭了，被改造成了社会主义劳动者，民主党派的存在由社会需要转变成为政治的安排。1956年10月至1957年7月反右派斗争以前，民主党派由阶级联盟性质的政党转变为以社会主义劳动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为主体的、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政治联盟。1957年7月反右派斗争至1976年10月，由于中国共产党在指导思想上的“左”倾错误，民主党派被当成资产阶级政党。1957年反右派斗争对民主党派的一些代表人物进行了严厉批判，民主党派成了反右派的重点之一，大批成员被错划为右派分子。文革期间，大多数民主党派成员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组织发展陷于瘫痪，民主党派全部停止了活动，实际处于解散的境地。

（三）改革开放后民主党派的社会基础逐步重建

1976年10月以后，民主党派成为各自所联系的一部分社会主义的劳动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的政治联盟。民主党派相继恢复了活动，不仅在省会等城市发展新成员，而且开始向地级市拓展。如丽水市民主党派的发展大都集中于1982年到1987年，到1990年时民主党派成员602人，其中，民革103人，民盟165人，民建62人，民进150人，农工71人，九三学社51人。①《丽水地区志》，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494-495页。虽然民主党派的发展范围有所不同，但总体而言，民主党派的社会基础是知识分子和其他方面有代表性的人士。这个时期民主党派各基层组织的凝聚力较强，号召成员在各条战线上建功立业，成效也非常显著，民主党派成员的智力优势和专业优势得到充分的发挥，得到社会各界的普遍赞誉。

二、民主党派社会基础现状

（一）丽水市民主党派社会基础的现实状况

1.基本构成

根据丽水市委统战部的2011年民主党派成员情况统计，全市共有7个民主党派成员1815人，其中民盟497人，占27.4%；民进411人，占22.6%，民革277人，占15.3%；民建231人，占12.7%；农工党204人，占11.2%；九三学社188人，占10.4%；致公党7人，占0.4%。②据丽水市委统战部2011各民主党派情况相关数据。

（1）年龄结构情况

从各民主党派成员的年龄结构来看，40岁以下的408人，占22.5%；41至50岁的700人，占38.6%；51岁以上至60岁的298人，占16.4%；61岁以上的409人，占22.5%。从整体看，年轻社员的比重不断增加，民主党派成员梯队分布趋于合理化。

（2）学历职称构成情况

从各民主党派成员的学历构成上看，具有大学以上学历的1112人，占61.3%；从职称结构上看，具有专业技术高级职称的586人，占32.3%；中级职称909人，占50.1%。民主党派成员学历高、职称高的优势十分显著。

（3）界别职业构成情况

从各民主党派成员的职业构成来看，从事普通教育的404人，占22.3%；医药卫生的369人，占20.3%；政府机关的259人，占14.3%；高等教育的194人，占10.7%；公有制经济的167人，占9.2%；科技的146人，占8%；新的社会阶层143人，占7.9%；文化艺术的43人，占2.4%；新闻出版、司法机关、党派机关等占4.9%。这与丽水的整体发展态势密切相关，新的社会阶层发展不够壮大，文化艺术产业处于发展初期。

2.不同民主党派成员分布比较

（1）界别明显，党派传统特色显著

从丽水市7个民主党派的成员主要界别分布来看，民革成员主要集中于政府机关，84人，占总成员数的30.3%；民盟成员主要集中于普通教育，152人，占总成员数的30.6%；民建成员主要集中于公有制经济，88人，占总成员数的38.1%；民进成员主要集中于普通教育，161人，占总成员数的39.2%；农工党成员主要集中于医药卫生，103人，占总成员数的50.5%；致公党成员主要集中于新的社会阶层，4人，占总成员数的57.1%；九三学社成员主要集中于医药卫生和科学技术，63人和57人，分别占总成员数的33.5%和30.3%，合计63.8%。

（2）交叉发展，党派趋同现象突出

民盟、九三学社、民进成员中从事高等教育的分别占14.9%、14.4%、11.9%；民进、民盟、民革成员中从事医药卫生的分别占19.2%、14.7%、13.4%；民建和民盟成员在政府机关任职的分别占18.2%和13.1%；另外，民革成员中从事普通教育的占16.3%，民建成员中属于新的社会阶层也占21.2%。这反映出各民主党派由于发展对象的狭窄和扩大影响的需要，在成员发展竞争加剧的同时，趋同化现象不同程度存在。

（3）比较优势，党派发展潜力不同

40岁以下占的比例最高的是民建，占其总成员数的35.9%，这与其成员主要从事经济活动的特征相吻合；女性占的比例最高的是农工党和民进，为48%和46%，这与他们成员主要从事医药卫生护理和中小学教育的职业分布相一致；大学以上学历、高级职称占的比例最高的是致公党和九三学社，致公党为100%和57.1%，九三学社为89.4%和51%，尤其是与九三学社成员主要从事科学技术、医药卫生和高等教育的职业分布相一致。

（二）民主党派社会基础面临的主要困境

1.基层组织的后备人才不足

从基层组织成员发展来看，可供民主党派选择的人才资源有限，社会基础面临萎缩的状况。一是由于民主党派发展成员的约定，如不在某些特殊部门（如军警部门） 和特殊群体（如中共党员、共青团员、普通工农、在校学生）中发展成员，加上职称学历因素，因此实际上民主党派大都在工作多年的知识分子中发展新成员；二是自上世纪末开始，中国共产党为增强阶级基础和扩大群众基础，加大了在高校学生和年轻知识分子中组织发展的力度，优秀的大学毕业生越来越多的加入中国共产党，民主党派面临人才断层的潜在风险。另外，中共十六大明确提出，把中国社会“各阶层中的优秀分子”吸收到中国共产党党内，重视在新的社会阶层中发展党员，而民主党派对这一群体的关注度还不够，没能及时有效地实现与新的社会阶层的深度对接。如丽水民主党派成员中来自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共143人，占总成员数的7.9%。

2.基层组织的结构缺陷

“各民主党派往往从成立开始，权力即较多地集中到其中央领导机构手中，地方基层组织的政治能量相对不足”。①赵太航：《建国初期民主党派政党意识研究（1949—1952）》，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代表性重于广泛性，个人影响大于政党特色，高层强基层弱，民主党派中央到地方基层的政治影响力和凝聚力呈递减态势。从历史上看，民主党派的政治轨迹总是与其领导人的思想行为紧密联系在一起，各党派的中央领导层在政治实践中注意借助领袖人物的个人威信、人格魅力及社会影响来形成感召力和凝聚力。②贺东航：《“民主监督”与“政治协商”的深化——论充分开发我国政党制度的资源》，《社会主义研究》2006年第1期。地方基层不仅缺乏领军人物，而且架构是松散的。随着高等教育和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民主党派传统的智力优势和人才优势正逐步丧失，加上民主党派机关的行政色彩越来越重，正如有专家指出，民主党派在慢慢地劣质化，效能和代表性在下降，甚至有特权倾向。③黄天柱：《多党合作与社会团结——民主党派社会属性与社会基础”研讨综述》，中央社会主义学院，2010年第3期。

3.基层组织的政治功利化倾向

参政议政功利化，重作用发挥轻能力提升。目前各民主党派普遍高度重视参政议政水平、信息工作质量，往往层层分解任务，根据信息被不同部门采用的情况，自上而下地给各级党派组织和成员统计信息工作的分值，实行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固然可以提高参政议政的积极性，但过犹不及，似乎逐渐形成一种舆论导向，“有为才有位”，这个“为”理解成信息被各级政协、统战部、政府等采用、领导批示的情况，以不同的分值进行量化，对各民主党派进行排名，显示参政议政的水平和能力，展示民主党派存在的价值大小。许多民主党派成员长期从事专业领域的工作，对参政党如何履行职能、发挥作用等缺乏应有的理论准备，对参政议政在制度规定、操作程序方面缺乏应有的实践锻炼，对政府的实际运作情况以及宏观经济运行情况知情不多，这些容易导致相当民主党派成员产生参政议政的焦虑，间接使联系的群体形成畏难心理，或者说提高了门槛，一定程度上缩小了社会基础。

组织发展功利化，重典型精英轻普通人物。民主党派的代表性人物、参政议政骨干，在社会生活中拥有较高的知名度和较大的影响力，身兼数职。各民主党派的参政议政、建言献策、民主监督作用的发挥，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他们来实现和完成的。另外由于各民主党派每年发展的成员数量有限，为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好名额，扩大党派影响，往往是眼睛向上，积极发展高学历高职称或创业有成的所谓社会精英，一定程度上缩小了社会基础。

干部队伍建设功利化，重使用轻培养。民主党派干部队伍主要分为兼职干部和专职干部两大类，兼职干部占绝大多数，而且这些干部绝大多数又是各单位的技术骨干、学科带头人或者是大小领导，本职工作繁忙、业务压力大，面临本职工作和民主党派工作的双重压力。不少民主党派干部特别是年轻人的党派工作有一个明显的周期性变化，即发现推荐期、培养锻炼期、发挥作用期、热情减退期、工作疲劳期，在不同阶段需要不同的引导，尤其需要帮助干部度过疲劳期。但由于民主党派干部队伍建设的滞后性等，一是往往过度使用优秀干部；二是不善于挖掘成员的潜能。

三、对策建议

（一）把握民主党派在向现代政党发展中的新要求

单凭历史的因素和体制安排，民主党派存在和发展的情景堪忧。中国共产党日益显示出知识型、科技型、法律型、民主型、管理型、创新型等“时代性”特点①王丽、孟娜、黄艳：《新阶层踊跃加入中国共产党》，http://news.xinhuanet.com/2011-06/26/c_121585436_3.htm。，只有民主党派的参政能力与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相匹配、相适应，民主党派与共产党的合作从体制性合作转变成为政治性合作与社会性合作，成为现代意义上的具有鲜明个性的政党，才能说民主党派实现了质的蜕变并彰显我国政党制度的优越性。

1.夯实基础是民主党派生存和发展的前提

没有稳固的社会基础，民主党派就会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飘荡。新时期民主党派的价值追求要从政治安排转向社会需求，明晰生存和发展的土壤。除了关注传统领域的知识分子群体，更要关注两大新生群体，以顺应潮流形成稳定的社会基础。一是被划分在“操作层”的劳动技能型人才，作为从直接从事生产劳动者中分离出来的脑力劳动者，他们具有较高的文化程度和知识技能，又有别于传统的知识分子阶层，其中部分高中级技师已被民主党派吸收为成员，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今后这个群体的人将会越来越多；二是改革开放以来所出现的主要由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和自由择业的知识分子组成的新社会阶层，他们是我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浙江省“有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242万多人，中介组织和民办非企业单位从业人员20万多人”②《为全面建成惠及全省人民的小康社会提供智力支持——浙江省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巡礼》，《浙江日报》2011年10月30日。。这部分人群中的非党外人士，有的已经加入了民主党派组织，有的正在向民主党派组织靠拢，是民主党派组织发展的一股新生力量。

2.利益代表是民主党派生存和发展的关键

从我国的实际来看，在根本利益一致的基础上，利益主体日益多元化，社会成员的利益诉求意识不断增强，表达利益诉求的渠道和方式呈现出多样化。由于科学技术的进步，公民可以通过各种大众传媒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和政治判断，这就使民主党派理论上所承担的利益表达和整合、社会动员等政治中介职能受到了根本性的削弱。是否真正实现利益代表，不在于自我宣称和被安排，关键在于实际的作为和社会的认同程度。从民主党派的角度看，一是存在认识顾虑，缺乏利益代表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二是由于体制的原因，缺乏实质上的利益表达的经验积累，利益表达和利益综合的能力有待提高。因此，各民主党派要依据各自本身特性和特定优越性，客观公正地表达各种利益主体的利益诉求，在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中发挥应有的作用，这也是民主党派存在的重要政治价值之所在。

3.有效参政是民主党派生存和发展的根本

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自觉地与时俱进、人才更加荟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与思路更加清晰、发展经济的路子更加明确的中国共产党，所期望的是具有更强参政能力、对我国社会发展发挥更多积极功能的参政党。当前全国的民主党派成员只有84万人，在现有的数量规模和政治条件下，要通过运用现代社会的组织形态拓展自己，有效发挥政治资源优势，敢于并善于加强政治民主监督，使执政党看到单从自己的立场视角所看不到的现象和问题, 对一些政治隐患保持足够的警惕，提供解决问题的独特智慧和思路，约束因长期掌权而慢慢滋生的傲慢、自负和任性，对多数权威进行权利制衡，促进政治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二）探索民主党派基层组织发展中的新突破

民主党派的实际地位取决于其在政治生活、社会生活中的地位与作用，具体说是看其参与国家政治过程、联系和整合社会的能力与水平。而这最根本的是民主党派基层组织能否适应社会发展的现实需要，在扩大和容纳社会各阶层各团体各方面的政治参与，有效化解社会矛盾方面有实质作为。

1.立足地方实际，拓展社会基础

打破界别、学历、职称等民主党派基层组织发展的硬件瓶颈，根据地方人才构成状况发展新成员。如前所述，留在党外的符合传统界别、学历、职称条件，可供民主党派基层组织选择的余地越来越少，另外，新社会阶层中的私营企业主，老一代的大都没有高的学历职称，新一代的有学历但缺乏获得职称的渠道。每个地方的发展重点不同，集聚的人才类型也不同，如丽水工业发展的规模和水平，决定了当前的劳动技能型人才以低中级为主；丽水文化产业处于起步阶段，从事文化服务业的人才以中专和高中及以下学历者居多，高学历人才比例偏低，专业职称人员较少，特别是有中高级职称的人才更少，未获职称的人员占现有人才总量的近3/4。根据丽水“绿色崛起、科学跨越”战略总要求，旅游业将在三产中起龙头带动作用，以生态旅游、金融保险、信息服务为重点的新兴服务业将不断壮大，丽水市的民主党派要从地方发展的实际出发，适当放宽职称、学历等，重视本地优秀人才的培养过程和发展后劲，加强与代表性人物、重要群体的联系。

2.完善人才配备，发挥成员优势

人才队伍是民主党派履行职能、发挥作用的组织基础，而人才是多层次、多方面的，对任何一个民主党派而言，都需要鲜明政党特色的代表性人才、参政议政的高手、高质量的后备干部和机关管理人才，不能用一个标准衡量不同的人才。如丽水的民主党派成员只有1815人，只有科学梳理成员的比较优势，任人唯贤，发挥其强项，或参政议政、或理论研究、或社会服务，使更多的成员获得价值实现的感受和体验，才能人尽其才，实现优势互补，形成智慧和能力的合力。另外，基层民主党派组织中有代表性的拔尖人才本职工作繁忙，参政议政、社会服务骨干的个人力量有限，尤其需要根据现代管理科学的规律，加强分工合作，发挥团队优势，如组建专项课题小组，明确长、中、短期规划，根据民主党派成员的专业优势、研究方向等分解任务，责任到人，做深做精做细研究，打造党派参政议政、社会服务等方面的特色品牌。

3.切实践行民主，增强党派认同

作为知识分子密集、对民主政治要求较高的民主党派，完全有必要也有能力在本党派内部创新性地进行民主政治实践，为我国民主政治的发展提供可以借鉴的范本。各民主党派人数有限，分布又相对集中，完全有条件让民主党派的成员享有更充分的知情权，了解本党派重大事项的决策过程、财务开支情况等；自主行使选举权，尝试差额选举、直接选举等，让更多群众基础好、能干事的人在适合的岗位上为党派发光发热。通过充分的党派内民主实践，一方面满足党派成员的普遍需求，增强凝聚力，巩固共同的政治思想基础，另一方面积累经验总结，助推社会民主发展。

（三）拓展民主党派基层组织在社会管理中的新作用

社会管理创新是一种具有高度自主性的创造性活动，需要不同思想、意见和利益诉求的相互交流和撞击，依赖于相关各方全方位参与管理、决策或者提出合理化建议。在建立健全“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社会管理格局中，民主党派是“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重要参与方，在新的历史任务前应该而且必须有所作为。

1.参与地方党政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的决策部署

2011年以来，尤其是随着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的意见等一系列重大战略决策部署的实施，各地各具特色、卓有成效的社会管理创新理念和实践不断涌现。如浙江民主党派提出将传统的行政威权式管理转变为协商服务式管理，社会管理创新既要结合经济建设和发展的大局又要结合具体问题和矛盾，健全民意表达机制，扩大制度化参与，加强网络虚拟社会的管理，重视归正人员、有肇事肇祸倾向的精神病人和吸毒人员等特殊人群的特殊制度机制的设计。①《推进创新 构建和谐——浙江省民主党派建言创新与完善社会管理》，《今日浙江》2012年第3期。作为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社会管理的难点在基层，立足丽水社会管理的状况，各民主党派应加强与相关部门的互动，围绕创新社会管理，就群众关心的热点、难点、焦点问题深入调查研究，全面客观地反映群众的呼声和要求，提出可行、可操作、有价值的建议，为地方党政决策提供智力支持。

2.鼓励和引导民主党派成员参与社会管理的具体实践

没有一种创新能包治百病，也没有一种创新是终极方案，任何一种创新都需要在实践中完善，都需要平台来落实。立足民主党派成员的本职岗位，从工作需要出发，在就业、社会保障、收入分配、教育、医疗卫生等领域探索社会管理的新路子。如丽水民主党派成员中以从事教育和医药卫生的为主，不少是单位的负责人、中层和业务骨干，对于行业的状况有深刻的认识，有强烈的改革动力。一方面需要相关部门开拓思路，完整并及时公开信息，鼓励包括民主党派成员在内的社会各界开展大胆尝试；另一方面，民主党派基层组织通过一定的规划设计，整合各种资源，鼓励成员探索基础教育、社区医疗、医患纠纷化解等新机制、新方法，在实践中提炼、补充、完善，形成成熟的可操作性强的具体经验，推动相关领域社会管理的突破和发展。

3.加强社会管理和创新的民主监督

民主党派要围绕社会管理和创新各项具体工作，行使好民主监督权力，通过民主监督，促进政府职能的转变、公共服务项目的实施、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和谐稳定社会的建设等具体事项的落实。丽水民主党派基层组织一方面重在加强社会管理相关法律，如社会保险法、校车安全管理条例等贯彻落实状况的监督，推动社会管理法治化进程；另一方面重在监督社会管理基层基础建设，如监督丽水市、区“十件实事”的落实状况，重大“民心工程”的实际效果，督促加快破除地方和部门的权责壁垒，进一步整合基层各类服务管理资源，变条块分割、各自为战为全方位、多层次、广覆盖的社会服务，消除服务“盲点”和管理“真空”，使群众办事更便捷、求助有渠道、心情更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