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实证分析

杨 斌，张晓青

（四川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成都 610065）

经济发展从工业时代走到信息时代，如今已悄然进入创意经济时代。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文化创意产业在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已经发展成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支柱产业；而在我国国内，随着一系列支持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政策的出台，文化创意产业也迎来了大发展的黄金时代。

文化创意企业作为知识密集型企业，往往具有创新密度大、新产品的创新性要求高等特点，因而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的绩效和竞争优势具有更显著的影响。在文化创意产品和服务的价值中，来自于物质资源和体力劳动的有形资源的贡献正在减少，而来自创造智力财富和知识的无形资源的贡献却越来越大。因此，智力资本会影响文化创意企业产品和服务的提供，影响文化创意企业成本的降低和差异化的形成，进而影响企业绩效。

从理论上讲，对于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应该比一般传统企业更显著。然而，目前关于智力资本和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还没有涉及文化创意企业这一领域。对于我国的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如何影响企业绩效，如何对智力资本进行管理以提升企业绩效等等问题，本文从实证角度作一分析。

一、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影响的文献综述

智力资本作为能为企业创造价值和带来竞争优势的重要战略资源，对企业绩效具有一定的影响。学者们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很多研究和探索，然而由于所处环境的不同，学者们得出的结论不尽相同。

国外智力资本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主要有：Bontis（1998）［1］对加拿大和马来西亚的企业进行了实证研究，并发现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其构成要素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对企业绩效具有直接影响，构成要素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具有间接影响，三者具有相互影响；Pulic（2000）［2］和 Wiiliams（2001）［3］分别对英国的企业进行了实证研究，表明智力资本与企业价值存在相关性；Pena（2002）［4］对美国创意企业的智力资本进行研究，结果表明人力资本、组织资本和关系资本对风险投资绩效均具有直接促进作用；Jui－Chi Wang（2008）［5］研究发现，知识密集型企业的智力资本与市场价值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Firer（2003）［6］研究南非上市公司智力资本与企业绩效的关系认为，三个价值增值效率要素和因变量之间并没有很强相关性。

国内研究主要采用三种方法对智力资本进行测量，并以此为依据研究智力资本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一是运用智力增值系数法进行测量，如李嘉明［7］对国内计算机上市公司进行的实证研究，表明物质资本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但统计上不显著，结构资本对企业绩效具有负向影响。万希［8］以中国最佳运营绩效公司为样本进行的实证研究显示，物质资本和结构资本对企业绩效都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不显著。曹裕等（2010）［9］的研究显示，企业不同生命周期阶段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不同。不同行业的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也会不同。白明［10］对国内电信和计算机、化工和纺织三个行业的实证研究表明，只有电信与计算机行业的VAIC与MVA显著正相关，其它两个行业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类似的研究还有傅传锐［11－13］，刘超［14］，张林［15］等。二是建立评价指标体系进行测量，评价指标基于企业公开的年报和财务数据。Wen－Ying Wang［16］对台湾IT行业的智力资本及其构成要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以及智力资本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创新资本、流程资本和客户资本直接影响企业绩效，人力资本间接影响企业绩效；组成要素之间具有相互影响，人力资本影响创新资本和流程资本，创新资本影响流程资本进而影响顾客资本，顾客资本最终影响企业绩效。李冬伟［17］以企业公开的年报为数据来源，设计了一系列指标衡量企业的智力资本，发现智力资本的四个组成要素都正向影响企业的内在价值，创新资本正向影响企业隐藏价值，而流程资本和客户资本反向影响企业隐藏价值，人力资本对企业隐藏价值的影响不显著。类似的研究还有卢馨和黄顺［18］、许红胜和王晓曼［19］，张宗益和韩海东［20］等。三是利用调查问卷进行测量。例如，陈劲等［21］通过调查问卷获得数据，通过路径分析研究智力资本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以及智力资本各要素之间的关系。蒋琰［22］通过问卷研究智力资本和财务资本对企业创造价值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财务资本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大于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智力资本的组成要素人力资本通过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间接作用于企业绩效。类似还有陈晓红、李喜华和曹裕［23］，李晓尘［24］，任俊义［25］等研究。

综上可以看出，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会受国家、地区、行业、企业生命周期等因素的影响，企业所处环境和阶段不同，智力资本发挥的效用就不同。目前还没有发现对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所进行的研究。与其他行业相比，文化创意企业的智力资本所占比重较大，对其进行界定和分析评价，并研究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据此改进文化创意企业的智力资本管理效率并提升企业绩效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假设

根据已有文献对智力资本的划分逻辑，大多数观点都基本认同智力资本由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构成，然后再根据研究目的对结构资本进一步细分。考虑到实证研究所采用的VAIC法的需要，本文将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划分为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两个方面，物质资本对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做物质支持。

人作为组织中唯一的能动资源，是知识、技术和能力的载体，是企业价值创造、业绩提升的根本源泉。结构资本为人力资本效用的发挥提供平台和保障，促进企业价值创造，改善企业经营业绩。物质资本作为企业的基础性资源，在企业价值创造、业绩提升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支持智力资本发挥作用。

由此可见，智力资本及其构成要素通过各种途径影响企业绩效。此外，企业内部各种资本间还存在协作作用：物质资本支持智力资本发挥作用；人力资本对结构资本具有能动作用，是结构资本的知识来源；结构资本对人力资本具有辅助作用，对人力资本具有知识反哺作用。

基于上文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根据智力资本的构成要素，将假设1细分为两个假设：

H1a：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1b：结构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H2：人力资本与结构资本具有相关关系；

H3：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具有相关关系；

H4：物质资本与结构资本具有相关关系；

H5：物质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三、实证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目前还没有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统一规范，对文化创意产业的分类也各不相同。本文实证分析以文化创意企业中的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样本筛选遵循了以下几个原则：

一是以《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分类标准》为依据。该标准将文化创意企业分为文化艺术、新闻出版、广播电视电影、软件网络及计算机服务、广告会展、艺术品交易、设计服务、旅游休闲娱乐以及其他辅助服务共九类。笔者认为，软件网络及计算机服务更具有高新技术产业的特点；而国内上市的旅游休闲娱乐企业大都是依赖自然资源的旅游景区公司，如黄山旅游、丽江旅游和云南旅游等，在文化创意企业特点方面表现得不突出；剩余的其他七类企业在员工特征、产品特征、生产特征和组织特征方面所表现出文化创意企业的特点更突出。所以，以这七类企业作为研究样本。

二是根据上述分类，结合证监会对上市公司的行业分类，以我国沪、深两市的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作为本文的研究样本。目前我国文化创意企业上市公司总共有38个，主要集中在传播与文化产业大类中，共35个样本，囊括了文化创意企业上市公司的90%以上。其中，出版业11个、广播电视电影业11个、信息传播服务业11个、其他传播文化产业2个。其他3个样本包括2家广告会展公司和1家动漫公司。

三是以上述38个样本为基础，选取在2012年1月1日前上市的公司，剔除数据缺失值、异常值的公司，当年ST或退市的公司，最后得到29家文化创意企业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样本数据来源于上海证券交易所及深证证券交易所网站对外公布的企业年报和巨潮资讯网。

（二）变量设计

1．因变量

本文以文化创意企业绩效作为因变量。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评价不能局限于传统的财务指标体系，而应该建立能反映文化创意特点的综合指标，这样才能指导文化创意企业更好地经营发展，从而实现组织的战略目标和创意价值的最大化。笔者认为，以平衡计分卡为基础的业绩评价方法适合文化创意企业的绩效评价。因为平衡计分卡可以同时评价企业内部的经营过程和外部的竞争环境，并衡量企业长期的发展潜力，这些特点符合文化创意企业对绩效评价的要求，也有利于找到文化创意企业绩效提升的有效路径。

本文基于平衡计分卡的思想分别从财务、客户、内部流程、学习和成长四个维度构建文化创意企业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文化创意企业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其中，社会贡献（EBITSP）是由傅元略提出的指标，是指企业息税前利润、支付给员工的工资和公益事业支出之和［26］。为衡量不同文化创意企业经营效率，本文采用社会贡献报酬率（SROI），即社会贡献与企业总资产之间的比值。

由于指标体系包含的变量较多，运用这些变量进行计算工作量将会很大，而且这些变量之间存在或多或少的相关性，这种相关性会给后面的分析带来障碍，因此对其进行因子分析，运用主因子赋权法计算文化创意企业绩效。

由于篇幅有限，本文省略因子分析的过程，仅列出因子分析的结果。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综合得分F的表达式如下：

式中，F1、F2、F3、F4分别表示内部流程投入因子、学习与成长因子、财务因子和内部流程效率因子等。可以看出，实证数据显示的因子与平衡记分卡的维度划分大体上是一致的，表明了上述绩效指标体系设计的合理性。

2．自变量

本文以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作为自变量，采用VAIC法对智力资本进行测量。该方法是由Pulic等开发的一种智力资本评价系统，它的原理是：企业的资本由物质资本和智力资本组成，智力资本包括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所以，企业绩效取决于企业运用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的能力。进一步，引入“效率”的理念，用物质资本增值系数来评价企业物质资本增值的效率，用智力潜力增值系数评价智力潜力增值效率，二者相加得到智力增值系数。运用人力资本增值系数评价人力资本增值效率，运用结构资本增值系数评价结构资本增值效率，二者之和就是智力潜力增值系数。

选择VAIC法是因为较其他方法而言，该方法具有实践应用的巨大优势：一是指标客观中立，通过客观评价企业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的运用效率，进而分析它们对企业价值增值的贡献程度；二是数据来源可靠，所需数据均来自上市公司财务报表，数据经过注册会计师的审计，数据的准确性和可信度较高；三是结果具有可比性，分析结果可以在不同样本之间进行分析比较。

根据该方法，智力资本测量指标包括：VA表示企业增值，根据当前我国企业财务报表的披露状况和数据的准确性、可获得性，运用李嘉明和万希的价值增值公式VA＝PTP＋PC＋I计算；PTP表示企业税前利润，数据取自企业利润表中“利润总额”项目；PC表示企业支付给员工的工资，数据取自现金流量表中的“支付给职工以及为职工支付的现金”项目；I表示利息费用，数据取自企业利润表中“财务费用”项目；HC表示人力资本，用企业为员工的支出衡量，选取现金流量表中的“支付给职工以及为职工支付的现金”作为计算依据；SC表示结构资本，用企业价值增值VA减去人力资本HC表示；CE表示企业物质资本，用企业净资产的账面价值作为计算依据，各测量指标计算公式参见表2。

表2 变量设计

3．控制变量

影响企业绩效的除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外，还有其他因素。同时，本研究采用线性多元回归的方法。为提高方程的拟合度和可靠性，本文选取企业规模和资产负债率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地，以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来代表企业规模，资产负债率代表资本结构。变量及指标设计如表2所示。

（三）研究模型

为验证本文的研究假设，考察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整体及智力资本构成要素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构建以下两个多元回归模型：

模型1：F＝α0＋α1CEE＋α2VAIP＋α3SIZE＋α4LEV＋ε1

模型2：F＝β0＋β1CEE＋β2HCE＋β3SCE＋β4SIZE＋β5LEV＋ε1

在上述模型中，α0、β0，表示待估参数，ε1、ε2，表示随机扰动项。模型1用来检验物质资本、智力资本整体与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关系；模型2用来检验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与文化创意企业绩效之间关系。

四、实证研究结果及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首先对回归模型中所涉及的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我国文化创意企业上市公司的智力资本及其企业绩效的特点。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描述统计量

表3显示了各变量的最小值、最大值、均值和标准差。由于智力增值系数法只衡量了各个资本要素的增值效率，即每个单位资本要素的投入可以为企业价值增值带来的贡献值，而在其公式VAIC＝CEE＋HCE＋SCE中没有确定各变量的系数，因此不便于对不同要素的增值效率进行比较［27］。由于各个资本要素的测量方法相同，因此对同一资本要素效率进行内部比较是可行的。从同一要素的增值效率分析，样本企业物质资本增值效率最大值为0．9719，而最小值为0．0366，并且其均值为0．1788，说明物质资本增值效率比较低；人力资本增值效率最大值为18．9027，最小值为1．0989，结构资本增值效率最大值为0．9471，最小值0．0900，二者极差较大，说明智力资本在样本企业间波动较大，但总体作用水平比较显著。

（二）相关分析

由表4可以看出，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结构资本之间不是相互独立的，它们存在显著的正相关。

人力资本增值系数与结构资本增值系数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相关系数为0．698，从而验证了假设2。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相互作用共同影响企业绩效，如果缺乏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只能是一些具有价值创造潜力和可能的“工具”，而无法将可能变成现实；如果缺乏结构资本，人力资本就没有了发挥作用的机制和环境。

表4 Pearson相关分析

物质资本增值系数与人力资本增值系数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相关系数为0．021，从而验证了假设3。一方面，物质资本在薪酬福利、培训激励等方面的投资，可以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加入企业，提高企业的人力资本积累；同时物质资本的投资，可以提高人力资本的质量和使用效率。另一方面，随着人力资本质量的提高，员工可以更有效率地使用各类物质资本，从而提高物质资本创造价值的效率。

物质资本增值系数与结构资本增值系数显著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259，从而验证了假设4。通过对结构资本的投资，形成有利于企业发展的企业文化、有利于创意工作开展的工作流程、获取更多的知识产权以及与利益相关者良好的关系可有利于物质资本效能的发挥；同时，物质资本使用效能的发挥，有利于企业实现对结构资本更有效的培育和管理。

（三）回归分析

1．模型1的回归分析

模型1用来反映物质资本、智力资本与文化创意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

表5是模型1的线性回归结果，R为0．672，可决系数R2＝0．452，表明模型1的自变量对因变量变动的解释比例为45．2%，说明回归模型的拟合度良好。当a＝0．01时，从D－W表查出dl和du的值分别为0．921和1．512，回归结果中的D－W值为1．723，du＜d＜4－du，说明模型中的自变量非自相关。以上指标显示模型1通过了拟合优度检验。

表5 模型1线性回归结果

从表6可以看出，F值为4．947，且F＞F0．01，说明该回归方程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文化创意企业绩效与智力资本、物质资本、企业规模和资本结构存在线性统计关系，模型1是有意义的。

表6 模型1 F检验结果

由表7的最后一列指标说明自变量的回归系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自变量智力潜力增值系数、物质资本增值系数、企业规模和资产结构对因变量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都是显著的。这个回归结果进一步验证了本文的假设H1和H5，即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的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表7第四列标准化系数表示在其他变量不变的情况下自变量每变化1%所引起的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平均变化百分数。因此，可以用标准化系数直接来比较各个自变量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影响的相对重要程度。由上表结果可以看出，在模型1中，智力资本的标准系数（0．583）大于物质资本的标准系数（0．288），说明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要大于物质资本。

表7 模型1 t检验结果

2．模型2的回归分析

模型2用来反映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表8是模型2的线性回归结果，R为0．768，可决系数R2＝0．589，表明模型2的自变量对因变量变动的解释比例58．9%，说明回归模型的拟合度良好。当a＝0．01时，从D－W表查出dl和du的值分别为0．855和1．611，回归结果中的D－W 值为1．621，du＜d＜4－du，说明模型中的自变量非自相关。以上指标显示模型2通过了拟合优度检验。

从表9可以看出，F值为6．596，F0．01（5，23）＝3．94，F＞F0．01，说明该回归方程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文化创意企业绩效与人力资本、结构资本、物质资本、企业规模和资本结构存在线性统计关系，模型2是有意义的。

表8 模型2线性回归结果

表9 模型2 F检验结果

表10的最后一列指标说明自变量的回归系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其中人力资本增值系数、物质资本增值系数和资本结构与文化创意企业绩效在5%显著性水平上相关，结构资本增值系数和企业规模与文化创意企业绩效在1%显著性水平上相关。模型2中的因变量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都是显著的，这个回归结果进一步验证了本文的假设H1a、H1b和H5，即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物质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的绩效具有正向影响。

从模型的标准化系数来看，结构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最大，结构资本增值效率每提升1%，可以使文化创意企业绩效提升0．597%；其次是物质资本，标准系数为0．421；影响最小的是人力资本，标准系数为0．126。通过对智力资本构成因素的分析可以看出，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影响程度大于物质资本方面的主要是结构资本，而人力资本的贡献程度相对较小。

表10 模型2 t检验结果

（四）实证结果分析

从以上运用相关和回归模型对样本企业的测算和分析可以看出，文化创意企业的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结构资本之间具有显著的相关关系；物质资本、智力资本具有显著的相关关系，二者共同作用于企业绩效，其中智力资本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要大于物质资本。而且智力资本中的结构资本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要大于人力资本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

五、研究结论

通过对智力资本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实证分析，得出以下研究结论：

首先，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是企业绩效的主要驱动因素。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大于物质资本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这是由于文化创意企业是知识密集型企业，企业对知识的要求会更高，企业管理层对以知识为核心的智力资本如企业员工的知识和能力、企业文化、工作流程和知识产权以及与利益相关者的关系比较重视，所以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表现明显。

其次，文化创意企业人力资本尚未充分发挥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绩效具有正向的促进作用，但作用程度与结构资本相比较弱。人力资本对文化企业绩效没有发挥出应有的积极作用，这与我国文化创意企业的人力资本现状相关：一是缺乏文化创意人才，人力资本储备不足；二是文化创意人才的开发和管理不足。这两方面阻碍了人力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积极作用的发挥。

再次，文化创意企业结构资本对企业绩效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现阶段我国文化创意企业智力资本主要通过结构资本对企业绩效发挥作用，结构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最大。这一方面是因为文化创意企业人力资本的高流动性，使企业更愿意将有限的资源投在相对稳定的结构资本上，另一方面是因为借鉴了发达国家先进的管理经验和技术，使文化创意企业上市公司在结构资本运作方面取得了优异成绩。

最后，文化创意企业各类资本之间具有相关性。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物质资本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影响并不是相互独立的，智力资本的组成要素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具有相关性，物质资本分别与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相关，其中，物质资本与结构资本的相关性比与人力资本的相关性更大。只有三者都达到了一定水平，才可以在与其他资本的交互作用中发挥效用，否则会阻碍其他资本发挥效用。因此企业更应关注各项资本的均衡发展。

当然，本文研究也存在一定的不足。一是目前上市的文化创意企业还比较少，导致样本量不足，使得研究结论缺乏更有力的支撑。二是考虑到数据的可取性和客观性，本研究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评价全部选取了定量指标，而对影响文化创意企业绩效的社会文化的影响、文化创意的传播、知识的发散等社会效益指标则未选取，这是论文评价的不足。因此，笔者也希望通过后续研究，建立更符合文化创意企业发展实际的评价指标体系，更加科学地对文化创意企业绩效进行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