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间惆怅客

2012-12-29 00:00:00吴艳艳
出版广角 2012年8期


  左手李煜,右手容若,携手而行,何其有幸。
  前些日子, 看到两个好友的签名,心有戚戚,一个写的是:“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另一个写的是:“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若非小女子悲凉处的感悟,便是同我一般,喜欢这些美丽而忧伤的文字,以及写下这些寂寞词篇的人间惆怅客。
  在众多写李煜和容若的作品中,子庄的《左手李煜,右手纳兰:李煜和纳兰容若词情岁月写真》着实让我心弦一动,一是为这颇具穿越感的书名,二是为书中诗意旖旎的文字。女子写书多细腻,子庄的笔端还流露出略带沧桑的忧伤。她说:“美好的东西向来是留不住的,就像最美的人间四月天终会随芳菲陨落而到尽头。”
  书中一、二卷写李煜,三、四卷写容若,除第二卷的“荷叶罗裙一色裁”出自王昌龄的《采莲曲》,和第四卷的“薄命怜卿甘作妾”出自魏秀仁的《花月痕》,其他各篇题目均为李煜和容若不同时期的代表词句。子庄以两人作品为主线,按时间顺序穿起他们各自的忧愁。
  若上苍许你改写一位才子帝王的悲剧命运,你会选择徽宗皇帝,还是南唐后主?同是才华横溢,同是误国之君,同是不得善终,身为女子,总不免怜惜李煜多些。是被“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悲凉触动心弦,亦是为“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萧索黯然神伤。他的柔情,他的愁郁,再浓的酒也化解不开。
  李煜不知,在他之后的千百年光阴里,依然春花秋月看尽朱颜凋零,唯有他的词曲书画,让他落寞的故国没有在岁月中荒芜。每读李煜,柔肠百转却又肝肠寸断。世间女子,多会心疼如李煜这般承载了太多寂寞和忧伤的男子。他以悲愁入酒,却酿出后世女子的鸩殇。
  几世之后又有一人,其词清丽,其情隽永,像极后主,仿佛穿越数百年沧桑轮回,两人在光阴深处相逢。
  穿越,是个可以引发无数女子美好遐想的词语。若可以,我希望回到三百年前,于春日湖畔遇见那个如月华般温润俊朗的男子,看他超然于功名利禄之外,看他身在庙堂心向安宁。怎奈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怎奈身处皇恩荣宠之下。他注定一生富贵荣华,却天生与俗世落落寡合。他立于繁花似锦的青云之路上,心中所惜却是灵魂深处的淡泊宁静。所谓遗世独立,大抵如此。是了,便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纳兰容若。
  相比李煜,容若是幸运的,因为他无需承载江山之重。然而爱妻卢氏的离世又让他之后的人生浸没在悲恸之中。他的悼亡词哀婉凄楚,顾梁汾曾说:“容若词,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