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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书画家的新锐思想
一个思想者的笔墨丹青
陕西人碰上过瘾畅快之事,必要一拍桌子,喊一声“嘹得很!”
跟罗伟聊天就是这么一件“嘹”事。当然,前提是必须有酒。
即使你喝得如何酣畅,罗伟顶多也就是个“微醺”。和罗伟相识的日子里,没人见过他醉,更不要说“酩酊”了。然而,罗伟谈话的状貌却绝对是“酣畅”的,偶尔也会“酩酊”。那就要看对手是否拉得响他心中的二胡了。
罗伟的画来自黄土,一山一塬,一草一木,一屋一梁,一童一叟,皆属黄土所赐。罗伟的话也来自黄土,一谈一笑,一怒一喜,一针一砭,一鸣一放,都是垄上文章。
黄土高坡给了罗伟生命,给了罗伟慧眼,给了罗伟泥土里的思想。
他拜自然为师。执着于“表现自然与自然表现”。“对于一个真正的画家而言,大自然永远是美妙的老师”。在他眼中,“自然表现是一种大法”。就是艺术的真,不真则不可能善更不能达到美!“真诚与真挚就是最自然的表现”。他作画从不打草稿,“我童年的快乐、阳光永远是我乡村画的主旋律”,“小时候的乡村生活从我的内心一下子涌到笔尖”。
他拜儿童为师。“每个孩子都有一双画家的眼睛,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一幅画”。一个画家一定要洗去蒙尘,回归一颗赤子之心,回归童真最纯粹本真的感动,他痴迷于那一派天真,真水无香,让“慧画之道点亮人生”。
他拜狗尾巴花为师。鲜
花世界应该百花盛开,“既要有牡丹,也要有狗尾巴花”,“特别是狗尾巴花更是少不得”!老家户县的农民画家王景龙不通笔墨雅趣,却在海外被誉为“当代的毕加索和马蒂斯”,因为他“在用心画自己的生活”。
他拜“我本主义”为师。他对吴冠中的一句话深刻认同:艺术不需要组织,创作完全个性化!“艺术的殿堂永远是圆桌会议,他的真谛是我本主义!”罗伟慨然道,“艺术上没有王朝,艺术家没有江湖上的第几把交椅的概念,艺术殿堂的圆桌没有座次,没有大小,也永远没有指标名额限制!”在他心里,“一个艺术家不会为别人的理论和议论去枉费一生”!
他唯独不拜所谓“名师”为师!说到此,罗伟往往会一顿酒杯,清浆四溅——“大树底下难长草!”
针对当下到处泛滥的的名师“高研班”、“精英班”,学生们为了大树底下好乘凉,拉大旗作虎皮,名片上印上“某某高研班学生”,“某某入室弟子”等诸多怪现状,罗伟指斥这是“近亲繁殖”, “想借名人的光环照亮自己,却忘了大树底下巨大的阴影,如果一味想靠着大树,那么你就必然失去阳光,使自己的新陈代谢功能退化,最终成不了才就不奇怪了。”
有一次,谈到艺术品拍卖市场,罗伟微醺之后,定睛看着盘中的几颗苹果,“我就是棵树。结的是自己的果果,至于说市场上是国光卖得好还是富士卖得好,跟我有啥关系?!”“咱就是烂在地里,长出来的还是自己的种!”罗伟对画家追风颇为不屑,“拍卖只不过是商家的游戏。艺术应该是画家最本质的东西,画家作为一个生命体,就跟自然界的花木一样,你是什么树,就该结什么果!”
哈哈,这就是罗伟。从黄土地里钻出的一棵草!
科技日报开了个《基层科技人物素描》小栏目,罗伟知是为小人物画像,一口应下了,竟是一画数年,风雨无阻,且不收分文。罗伟身在何处也不忘承诺,一次,罗伟深夜驱车赶几十里山路到县城发稿,跟编辑通完电话,还要连夜赶回写生的山村,从邮箱打开的画稿宛然是一枚某某县招待所的信笺。
罗伟的价值是什么?他的价值就是在这个如此不实在的时代,做着如此实在的事儿。或者说,他是在如此实在的时代,做着如此不实在的事儿!
在工业文明吞噬人的激情与梦想的当下,在物欲横流,信仰稀缺的此时,在一片钢筋水泥森林中,在PM2.5泛滥的时代天空,发自西北黄土地的滔滔而来的泥土洪流,给人带来了原生的冲动、惆怅、陶醉和感动。如果乡村是城市的母亲,都市的迷失不正需要黄土地的覆盖和纠正吗?
都市之子,如果你迷失,那你就回头,逆流而上,重塑家园!
因此,在这个叛逆了自然和常识的时代,罗伟这个叛逆时代的叛逆者,这个乡村麦田的守望者,会带你回到那秸秆味儿、牛粪味儿、炊烟味儿、泥土味儿、馍香味儿的乡村。回到——那片金灿灿的梵高的麦田。
来自黄土地的沙尘,每每席卷都市,让都市“蒙尘”。他覆盖了铮亮峻拔的玻璃幕墙,覆盖了霓虹妖冶的酒肆,覆盖了神采奕奕的白领和LV坤包,覆盖了滚滚车流和精巧的都市花园……
它让都市如此厌恶!
然而,故乡的泥土依然如此凶悍,如此执着,如此真挚!罗伟就是带来这股“妖风”的风婆,当城市已经拥挤如斯,当生活已经空虚如斯,当精神已经委顿如斯,当艺术已经豢养如斯……
那么,就让这场来自黄土地的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
读罗伟新著《话画》有感,是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