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雪峰 徐伟
摘要:在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中,女性如男性一样大量地流向经济发达城市寻求就业。在劳动力资源配置的市场化改革中,劳动中介已广泛地存在于城市的劳动力市场上,影响着劳动者的就业和劳动力市场的运行状况。因此,考察和明确城市劳动中介机构对外来女性劳动者就业的影响,无论对提高其劳动市场产出还是对政府制定有针对性的就业服务政策都是十分必要的。本文在描述上海劳动市场中介机构现状的基础上,利用2006年对外来人口的调查数据,分析了上海外来女性劳动者的劳动中介使用特征以及中介使用对其工资水平、工作条件等就业质量的影响。结果显示,外来女性对本地中介机构的使用频率比较低,而且本地中介机构的使用会降低她们的劳动市场产出;原因可能在于正规就业服务的不足和大量不良劳动中介机构的存在。
关键词:外来女性劳动者;劳动市场中介;就业质量;劳动市场产出
中图分类号:C913.2
文献标识码:A
1 研究背景和意义
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推进和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轨,对劳动力流动的束缚逐步放宽,中国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涌向经济发达地区和城市寻找新的就业机会,形成了大规模的农村劳动力向城市和非农产业的流动。在这滚滚的人流中,女性劳动力所占的比重在逐渐增大。根据历次全国人口调查显示,自1990年以来,流动人口的性别比逐渐降低,2005年全国1%抽样调查数据显示,女性流动人口数量达到7385万人,且以15—59岁劳动年龄段的人口为主,流动人口性别比已达100.48,女性流动人口已占据半壁江山。
当女性劳动力流向城市时,面临的首要任务就是就业。在现今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力的就业主要是通过市场机制来实现的,在市场中进行信息搜寻和双向选择。但由于劳动市场中的信息是不完全和不对称的,这就为劳动市场中介的存在提供了空间和可能,劳动者和用人单位通过各种形式的中介来接触对方。因此,劳动市场中介势必会对劳动者的就业产生影响,外来女性劳动者也不例外。外来女性劳动者有其特殊性,对于本地劳动者来说,她们是外地人,由于中国以户籍制度为核心的长期的劳动就业制度隔离,她们处于弱势;对于男性劳动者来说,由于长期的社会封建传统和女性的某些自身特点,她们也处于弱势地位。那么,城市的劳动市场中介对处于双重弱势之下的城市外来女性劳动力这一群体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这是一个很有意义但迄今几乎没有被研究的问题。
上海作为长江三角洲和东部沿海地区的经济发达城市,是流动人口涌入的主要城市之一。尤其是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以浦东的开发开放为契机,上海社会经济进入了一个加速发展时期,巨大的投资规模和庞大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外来劳动力开始大规模流入。2005年1%抽样调查数据显示,上海的外来人口达到434.59万人;外来女性劳动力已经达到207.3万人,占外来流动人口的47.7%。外来女性劳动力广泛地分布在上海的加工制造业等第二产业以及商业、餐饮、社区服务尤其是家政服务业等第三产业形成的较低层次的劳动力市场中。另外,劳动力市场的繁荣催生了劳动市场中介的繁荣,从高端的猎头公司到低端的保姆介绍所,各种各样的劳动中介都在上海的劳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因此,本文以上海作为研究区域,研究城市劳动市场中介对外来女性劳动力的就业方面的影响颇具典型意义。
2006年9月,复旦大学人口研究所根据外来人口的特点,采用了分类、分组、等量随机抽样调查法,在上海的10个区县对外来劳动者进行了调查,得到外来人口问卷共1026份,涉及137个问题。本文就以这次问卷调查的数据对上海外来女性人口的劳动中介使用情况以及劳动中介使用对就业的影响进行实证分析。
2 劳动市场中介对上海外来女性劳动力就业的影响
2.1 外来女性劳动力的总体中介使用情况
在1026份外来人口的调查问卷中,有426份女性调查样本,占此次外来人口调查样本的41.5%,这和2005年1%抽样调查数据的结果比较接近。对于调查问卷中列出的7种求职途径,外来女性人口都有使用,但各种中介的使用差异却是很明显的,具体表现出如下特征(表1):
第一,使用最频繁的求职途径是社会关系网络。有将近一半的外来女性是通过亲友介绍或推荐来找工作的,而其他的求职途径在外来女性人口中使用的比例均在25%以下,有4种求职渠道的使用比例在6%以下,表明外来女性的求职渠道比较单一,主要是依靠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
第二,上海本地劳动市场上的中介在外来女性人口中的使用频率不高。亲友介绍或推荐属于使用社会关系网络的范畴,家乡劳务输出公司属于人口流出地的劳动市场中介,而上海职业介绍所、街头劳务市场、报刊杂志等媒体广告可以看作是上海本地劳动市场上的中介,这3种求职途径被使用的比例总共是27.6%。另外,从家乡劳务输出公司很低的使用率上也可以看出人口流出地的劳动市场中介对外来女性人口在上海找工作没有起多大作用。
第三,和男性人口对比,女性更多地使用亲友等社会关系网络来找工作,更少地使用上海本地劳动市场上的中介来实现求职目标。在家乡劳务输出公司的使用比例上,女性的比例稍高于男性。这与女性对亲缘、地缘更加依赖的心理是相符合的。
2.2 劳动市场中介使用的影响因素
为了解外来女性劳动力对上海劳动市场上的中介机构的使用情况,可以把劳动市场中介的使用分为两类:一类是使用本地劳动市场上的中介机构,包括上海职业介绍所、街头劳务市场、报刊杂志等媒体广告这三种;另一类是不使用本地的中介机构,剩下的几种全归入此类,然后考察哪些因素会影响到外来女性劳动力对上海本地劳动市场中介机构的使用。
可以从5个方面来考察影响外来女性对本地劳动力市场中介机构的使用:(1)性别;(2)人口特征,包括:年龄、受教育程度、户口性质、婚姻状况;(3)流动特征,包括:来上海的累计时间,来上海之前是否到过其他城市打工,来上海打工的原因;(4)职业特征,包括职业类型、工作单位的性质;(5)受培训情况,包括是否参加培训、参加培训的次数、参加培训的地点和参加培训的性质等。
把代表以上5个方面特征的变量作为5组自变量,把是否使用本地劳动力市场中介机构作为因变量,将5组自变量分别与因变量进行二项logistic回归分析,在分析中自变量的筛选采用基于极大似然估计的逐步筛选策略(Forward:LR),让系统自动把通过显著性检验的变量选入回归模型,把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的变量剔出模型。通过回归分析,得出如下结果(表2):
第一,性别对是否使用本地的劳动中介机构的影响很显著,男性使用本地劳动市场中介机构的可能性是女性的1.61倍,表明男性在求职时比女性更多地使用本地市场上的劳动中介机构,这与前述分析结果是相对应的。
第二,在表示人口特征的一组变量与是否使用本地劳动市场中介机构的回归中,只有年龄变量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其他的变量如受教育程度、户口性质和婚姻状况均没有通过回归方程的显著性检验。这表明只有年龄是影响外来女性劳动力是否使用本地中介机构的因素。年龄的影响表现在女性随着年龄的增长,使用本地中介机构的平均可能性在下降,年龄每增加一个单位,使用的可能性平均是原来的0.956倍。
第三,在流动特征中,只有来上海的累计时间会对是否使用本地劳动市场中介产生明显的影响。这种影响大体上表现为随着来上海累计时间的增加,外来女性使用本地劳动中介机构的可能性会先增大然后再减小;具体表现在女性来上海的累计时间在1年至2年间使用本地中介机构的可能性最大,是来上海累计时间不足半年女性使用中介可能性的3.511倍。但随在上海时间的延长,使用本地中介机构找工作的可能性又会下降,尤其是那些来上海长达5年以上的女性中,使用本地中介的可能性下降了将近一半,因此在统计上并不显著。
第四,外来女性劳动力的职业特征,即职业种类和工作单位性质以及她们受培训的情况与她们是否使用本地的劳动力中介机构基本上是无关的,因为这两组变量在与因变量的回归中均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无法建立合理的回归模型。
总体上看,根据数据的分析结果,女性自身的性别、年龄以及来上海的累计时间这些因素会对其是否使用本地劳动中介机构产生影响,但是这些回归方程的Nagelkerke R2都非常低,说明其拟合优度均非常低,即这些因素对女性人口是否使用本地劳动中介机构的总体影响是比较小的。
2.3 劳动市场中介对外来女性劳动者就业质量的影响
劳动者就业质量的高低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工资水平和工作环境。由于外来劳动者特别是农村剩余劳动力主要是受到较高收入的吸引而来到发达地区和城市寻求就业,因此能够获得的工资水平高低是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这对女性流动人口也不例外。
2.3.1 劳动中介使用对外来女性劳动者工资的影响
通过对不同中介方式实现就业的外来女性的平均月工资进行统计分析,结果显示,通过街头劳务市场找到工作女性的平均工资水平最低;通过报刊杂志等媒体广告和其他途径找到工作女性的工资水平最高;通过上海职业介绍所找到工作女性的工资水平略低于通过亲友介绍或推荐找到工作人员的工资水平(图1)。
直观感觉通过不同中介形式就业人员的工资水平差异是很大的,为了确定这种差异在统计上是否显著,把女性的月平均工资作为因变量,把找工作方式作为自变量,进行一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找工作方式对女性月平均工资的影响在统计上是显著的,不同的找工作方式之间平均可以产生72.073元的工资差异,但这仅仅可以解释1.4%的工资变差,表明总体上求职途径对外来女性就业后工资水平的影响是非常有限的(表3)。
为了明确上海本地劳动市场中介机构与非本地的中介对外来女性工资影响的差异,把代表是否使用本地市场中介的变量与月平均工资进行回归分析,但结果显示,二者之间没有明显的关系。模型和自变量的回归系数均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通过上海本地劳动中介机构实现就业外来女性月平均工资的平均值是1155.16元,通过非本地中介实现就业女性月平均工资的平均值是1244.79元。可见,通过本地劳动中介机构就业的女性的工资水平要略低于通过非本地中介就业的女性,但这种差异在统计上是不显著的。
2.3.2 劳动市场中介使用对外来女性劳动者工作条件和劳动保护情况的影响
结合调查问卷的具体内容,从日平均工作时间、加班工资发放情况、工作环境、是否按时支付工资、是否签订劳动合同、对劳动合同的执行情况、对职工劳动保护措施的执行情况、是否参加社会保险等方面来度量外来女性劳动者的工作条件和劳动受保护情况,并把这些代表其工作条件和劳动受保护情况的变量和代表外来女性的劳动市场中介使用的变量分别进行卡方检验。结果表明,日平均工作时间、工作环境、是否按时领到工资、是否参加社会保险与劳动中介使用是不相关的,但劳动中介的使用能够影响到就业后加班时是否能领到加班工资、是否签订劳动合同、雇主能否按劳动合同执行、雇主对职工劳动保护措施执行的好坏四个方面。具体差异表现在:
第一,通过上海职业介绍所就业的人员最有可能领到加班工资,其次是通过亲友介绍或推荐的人员,通过这两种途径就业的人员领到加班工资的比例均在80%以上。通过街头劳务市场和报刊杂志找到工作的人领到加班工资的比例最低,分别只有60%和50%(图2)。
第二,通过企业直接招聘实现就业的人员签订劳动合同的比率最高,达80%以上;其次是通过报刊杂志等媒体广告找到工作的人员,签订的比率也达到了75%;通过街头劳务市场找到工作的人员签订劳动合同的比例还不到一半,只有38.9%(图3)。在劳动合同的执行上,也是通过企业直接招聘就业的人员中,雇主执行劳动合同的比例最高,超过了90%;其次是家乡劳务输出公司,该比例也超过了70%;遭遇执行劳动合同方面最差的仍然是通过街头劳务市场就业的,雇主执行劳动合同的比例不到三分之一(图4)。同样,通过企业直接招聘,雇主对职工的劳动保护措施执行较好的比例也是最高的,接近三分之二;其次是通过家乡劳务输出公司就业后,受到的劳动保护也比较好,雇主执行的比例也超过了60%;而通过街头劳务市场找到工作的人受到劳动保护最少,雇主执行劳动保护措施的比例仅有22.2%。同样,通过报刊杂志等媒体广告找到工作的人员受到的劳动保护也比较少(图5)。
整体上看,通过企业直接招聘就业的人员无论是在领取加班工资还是签订劳动合同还是劳动受保护方面都有比较优势;其次是通过家乡劳务输出公司就业的人员,在工作条件和劳动受保护方面都处于中上游;通过上海职业介绍所就业的人员虽然在领取加班工资的比例最高,但在其他方面则处于中等或略偏下的水平;比较矛盾的是通过报刊杂志等媒体广告找到工作的人员,虽然劳动合同的签订比例比较高,但在合同的执行以及劳动受保护方面则很差;最糟糕的是通过街头劳务市场就业的人员,各方面都是最差的。
对上海本地劳动市场中介机构对外来女性劳动者工作条件和劳动保护情况的影响的分析表明,通过本地劳动中介机构就业的人员中雇主执行劳动合同的比例是59.6%,低于不使用人员75.5%的比例;雇主对职工劳动保护措施执行的好的比例是42.5%,同样要低于不使用人员的比例(57.8%)。说明利用本地中介机构的人员在劳动受保护方面则逊于不使用的人员。可见,正是由于街头劳务市场的存在,降低了利用上海本地劳动中介机构能够给外来务工人员带来的福利。
3 结论和建议
3.1 基本结论和原因分析
本文研究的结果多少有点出人意料,在国家提出城市公共就业服务机构要免费向农民工开放的2006年,在上海这样一个各种市场中介机构十分繁荣的大城市,外来女性劳动者对包括上海职业介绍所、街头劳务市场和报刊杂志等媒体广告在内的当地劳动中介机构的使用竟是如此之低,只有27.6%的女性在找工作时通过本地的劳动中介机构,这一比例只及通过亲友介绍或推荐就业的人的百分比的一半。而且,通过本地劳动中介机构找到工作的人员无论是在工资水平还是在工作条件以及劳动受保护方面等的劳动市场产出都要低于就业时不使用本地中介机构的人员,也在工资、劳动合同签订等方面低于通过企业直接招聘实现就业的人员。在属于本地劳动市场中介的几种类型中,通过报刊杂志等媒体广告就业人员的工资水平虽然是最高的,远高于外来女性的平均工资水平,但被使用的比例实在太低了;通过上海职业介绍所找到工作的人员,虽然在工资水平上大大低于前者,也略低于外来女性的平均工资水平,但各项劳动市场产出都要优于通过街头劳务市场找到工作的人员;也许正是街头劳务市场的存在降低了通过上海本地劳动中介机构就业人员的总体劳动市场产出。
通过对上海各种劳动中介机构的调研和访谈,分析上述结果的成因大致如下:第一,对正规就业服务机构的宣传不够。上海在2006年就在松江和闵行设有来沪人员就业中心,对外来人员提供公益性的免费就业服务,但是这次在对闵行区求职者的随机访谈中,仍有大部分的人不知道,可见对此信息的宣传是欠缺的;而且在访谈中,也发现这些公益性机构宣传自身的渠道比较单一,平时都是坐等求职者上门来寻求服务,只有在每年春节后的全国性的“春风行动”中才走向外来流动人口比较集中的汽车站、火车站等进行宣传。第二,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在于对外来人员的就业服务不够重视。到现在为止,上海只有4个区开办了专门接待来沪人员就业服务中心,另外有些区设有对外人员的服务窗口,还有些区根本就没有这项服务。可见,上海各区县不仅给外来人员提供服务的机构少,而且针对上海市民的“三级服务网络,四级管理”,尤其是深入每个小区居委会的就业援助员等制度的设计都将外来劳动者排斥在外。第三,企业用工中存在着腐败和黑幕。虽然公益性机构在每年的春节之前会对企业进行用工需求调查,收集企业的空缺岗位信息,但有些单位的人事部门不会提供较好岗位的需求信息,而是留给了像街头劳务市场这样无证无照的黑中介,从中收取一定的好处费。这从对求职者的访谈和对黑中介机构的暗访中也得到证实。有的外来劳动者也知道有免费的找工作机构,但觉得那里面的信息少且工作不好,要想得到比较好的工作,还要找黑中介,要“舍得花钱”。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来正规机构的人觉得工作信息太少,而且没有好的岗位,只有转向黑中介去掏钱买工作,而这又恰恰助长了某些企业人事把更多的岗位需求信息提供给黑中介,更加降低了对正规中介机构的使用。通过黑中介找工作,不但增加了劳动者的求职成本,而且还要承担被欺骗的风险,久而久之也会降低外来劳动者对本地劳动市场中介机构的使用。第四,对黑中介的监管力度和对部分中介的欺诈行为打击力度不够。没有规章制度约束的黑中介大多数操作不规范,表现在随意收费、提供不实信息、随意夸大工资福利等待遇和美化工作环境等,甚至根本不提供服务,坑蒙拐骗,或者和用人单位等联合欺诈。然而社会监察和执法部门往往是“有了举报才监察才打击”,主动出击很少。由此也造成有些外来劳动者尤其是女性劳动者,由于胆小怕事等原因而没有投诉举报,使这些中介机构逍遥法外。
以上种种原因对外来劳动者尤其是女性劳动者产生严重负面影响,而这种影响在这个群体中的扩散,使外来劳动者在对这些劣质机构排斥的同时,也对本地劳动市场上的正规中介机构甚至是公益性机构产生了不信任。正是由于以上原因,外来劳动者尤其是初到城市劳动力市场的外来女性更多地依赖亲友的介绍或推荐找工作,结合调查数据,分析结果显示通过亲友介绍找到工作的人员在工资和其他劳动市场产出方面也低于通过企业直接招聘就业的人员,可知外来女性在城市就业时对“三缘”(血缘、亲缘、地缘)关系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无奈之举,因为社会关系网络在城市劳动力市场上的作用是很有限的。
3.2 政策建议
以上的讨论和分析形成的基本观点是:城市劳动力市场上对正规中介机构的宣传不够和对外来劳动者服务的不到位以及一些不良劳动中介机构的存在导致了外来女性劳动者对上海本地劳动中介机构的使用比例较低,而且城市劳动市场中介机构的使用降低了她们总体劳动市场的产出,因此没有很好地发挥城市劳动市场中介应有的作用。对此,我们提出如下几点建议:
第一,加强对正规中介机构的宣传。松江区在这方面的做法就值得肯定,他们不仅利用“春风行动”向外来劳动者宣传有关的劳动就业服务信息,还在外来人员集中的居住区以及企业门口经常性张贴海报,除了宣传机构本身以外还提供就业岗位信息和劳动保护以及培训方面的信息;另外,定期公布区内的信誉较好的私人收费中介机构名单。当然,最重要的是要研究外来劳动者的流动特征以及女性劳动者的特殊性,根据研究结果提出最适合外来劳动者的有针对性的信息传输方式和就业服务特色。
第二,进一步重视对外来劳动者的就业服务,加大提供公共就业服务的力度。比如,可以推广就业援助员制度覆盖到外来人口。我们在对上海就业服务调研中发现,每个小区居委会设立一个就业援助员的制度很受居民欢迎和比较有成效,因为就业援助员就居住在本小区,对本小区需要就业的人员和周边用人单位的双方都很熟悉,在为求职者提供就业服务的同时,还能及时收集基层的劳动力资源信息,反映基层的就业需求,是被当地居民比较肯定的一项制度。这一制度如果能推广普及到外来劳动者,可能会收到较好的效果。当然,在推广时也要考虑到外来劳动者的流动特性,进行适当的改动和变通。
第三,改变“重审批、轻监管”的现状,加大对私人中介机构进行规范和整顿的力度。严把审批质量关可以提高对开办职业介绍机构的要求,使新开办的就业服务机构处于一个比较高的起点上;但也不能为了减少监管的麻烦而死死卡住审批的数量而忽视了市场的需求。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只要有市场的需求,就会有市场的供应。忽视了这一经济规律,必然会产生事与愿违的结果。如对劳动中介审批数量的严格控制反而催生了很多黑中介就属于这种情形。应该在严把质量关的同时,也要根据市场需求,增加对正规中介机构的审批数量,审批之后在其经营过程中要制定规章制度,加强经常性的监管,这也就是增加了城市劳动力市场上正规的就业服务供给。虽然这一做法会增大相应监管部门的工作量、增加监管的难度,但保障了劳动力市场的良性运作。同时,对存在欺诈和违法行为的中介机构要加大打击力度,该取缔的要果断地取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