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地震滑坡分布调查及其特征与形成机制

许 冲 徐锡伟 于贵华

(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活动构造与火山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29)

玉树地震滑坡分布调查及其特征与形成机制

许 冲 徐锡伟*于贵华

(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活动构造与火山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29)

2010年4月14日青海省玉树县发生了MS7.1地震。文中基于现场考察与遥感影像目视解译的方法，对玉树地震滑坡进行分析，并制作了玉树地震滑坡空间分布图。结果表明，该地震触发了约2036处滑坡灾害，总面积约1.194km2;地震滑坡分布受主地表破裂控制作用强烈;滑坡类型多样，但以崩塌型滑坡为主;滑坡有5种成因机制:人工开挖坡脚型、地表水入渗致坡体震动滑动型、断裂错断震动型、震动型、后期冰雪融化或降雨入渗型;除地震主地表破裂外，还有许多坡体裂缝，主要分布在主地表破裂带SE端的SW盘，该部位在地震中受到了强烈的挤压作用。

玉树地震 地震滑坡 地表破裂 坡体裂缝

0 引言

2010年4月14日07时49分40.7秒(北京时间)，在中国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玉树县发生了强烈地震。中国地震台网中心(CENC)测得这次地震的震中位置为33.1°N，96.7°E，震源深度 33km(后校正为震中位置 33.2°N，96.6°E，震源深度为 14km)，震级 MS7.1;美国地质调查局公布的这次地震的发震时刻为4月13日23时49分37秒(UTC)，震中位置(±6.6km)为33.271°N，96.629°E，震源深度为 10km(后校正为震中位置 33.224°N，96.666°E，17km)，震级MW6.9。据青海省抗震救灾指挥部通报，截至25日17时，青海玉树7.1级地震已造成2220人死亡，失踪70人，12135人受伤，其中重伤1434人，约1.5万户民房倒塌。本文主要基于野外考察与遥感影像解译方法，对玉树地震滑坡开展了空间分布调查，同时对玉树地震滑坡的类型与成因机制进行了初步研究。根据野外考察与解译结果，制作了玉树地震滑坡空间分布图，为以后的地震滑坡研究提供了基础数据。最后，还对玉树地震造成的非主地震地表破裂的坡体裂缝进行了解译分析。

1 玉树地震滑坡空间分布图

根据野外调查与高分辨率遥感影像解译结果，制作了玉树地震滑坡索引图。其方法为:在野外考察的基础上，建立地震滑坡遥感影像目视解译标志与判据，然后基于GIS平台，结合多源高分辨率遥感影像进行地震滑坡目视解译。使用的影像包括:0.2m分辨率的震后真彩色航片，0.4m分辨率的震后真彩色航片，0.5m分辨率的震后全色World View影像，2.5m分辨率的地震前后的SPOT 5真彩色影像。在遥感影像上，玉树地震滑坡表现出以下特征:在滑坡坡脚部位，滑坡堆积物清晰，堆积物或堆在坡脚处，或堵塞公路、水渠等基础设置;滑坡坡面清晰地显示为裸露的无植被;与周边斜坡对比，滑坡区显示出异常的色调;可以清楚地看到滑坡的运动路径。通过遥感影像解译，可以清楚地标定滑坡发生的位置与边界。最后得到玉树地震滑坡空间分布图(图1)。滑坡的数量为2036个，覆盖总面积约1.194km2。这些滑坡分布在一个大致以玉树地震地表破裂为中心线，面积约为1455.3km2的长条状矩形区域内。图1还清晰地展示了玉树地震同震地表破裂带由3条主破裂左阶组成，左旋走滑性质，地表破裂带由一系列挤压鼓包与张裂缝相间排列或雁列式裂缝组成，实测最大水平位错约1.8m。地表破裂带沿甘孜-玉树断裂展布，显示该断裂是此次地震的发震构造(陈立春等，2010)。

图1 玉树地震滑坡空间分布图Fig.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Yushu earthquake triggered landslides.

2 玉树地震滑坡特点

2.1 受地震地表破裂的控制作用强烈

玉树地震滑坡空间分布图表明，玉树地震滑坡的发生区域大致以地表破裂延伸方向为中心线呈矩形分布，长约76.75km，垂直破裂方向宽约18.96km，面积约1455.3km2。地震滑坡多集中在距离断裂2km的区域内，在这一区域内，滑坡发生的数量为1082个，占总数量的53%，面积为0.77km2，占总面积的64.5%。与2km以外的区域滑坡发生情况对比清楚显示，近断裂区域是大滑坡多发的地方。

2.2 滑坡规模小、危害不太严重

本次地震发生的区域多为高原缓坡区域，且植被稀少，震区内交通比较便利，遥感影像空间分辨率高(可达0.2m)，这给地震滑坡的调查带来了便利。因此对小滑坡的调查比较详细彻底，在整个研究区域内发现滑坡2036处，总面积约1.194km2。单体滑坡平均面积仅为586.4m2，要远小于汶川地震滑坡的平均面积。国土资源部组织的青海玉树“4.14”地震灾区地质灾害应急排查报告①赵家绪等，2010，青海玉树“4.14”地震灾区地质应急排查报告。表明，玉树地震诱发的地质灾害直接造成8人死亡，14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约60万元(殷跃平，2010a，b)。与汶川地震滑坡相比(殷跃平，2008;许冲等，2009a，b;Dai et al.，2011)，玉树地震滑坡的另一个主要特征是规模小，危害较轻。据野外考察与遥感影像解译的结果，滑坡造成的较多的灾害是公路与水渠堵塞，但方量较小。也有少量滑坡体填入江中，但是并未形成堰塞湖。图2a中滑坡物堵塞了水渠，并在2个滑坡之间的坡体后缘有清晰联系的裂缝贯穿。图2b显示的是，滑坡以碎屑流的形式远距离水平运动约140m，最后堆积到水渠中，完全堵塞了水渠。

图2 滑坡堵塞了人工开挖水渠Fig.2 Artificial canalswere blocked by Yushu earthquake triggered landslides.

2.3 滑坡常常密集成片分布

玉树地震滑坡具有丛集性分布特点，在一些斜坡上，会发育成片的滑坡。如图3所示，在河流中间的一处较低的山坡上，朝向E与SW的两侧山坡上，发育了连片的崩塌型滑坡。

2.4 滑坡类型多样，以崩塌型滑坡为主

玉树地震滑坡类型多样，而以崩塌为主。其他主要滑坡类型有:整体滑动型、流滑型、碎屑流型、复合型等。下面分别对玉树地震不同类型滑坡进行简要介绍。

2.4.1 崩塌型滑坡

这是震区分布最广的一类滑坡，多为浅层-中浅层崩塌-滚动型滑坡。在强烈的震动下，斜坡崩塌体沿着坡体的软弱结构面以滚动方式堆积到坡脚部位，堆积物破碎严重，碎砾粒径大小不等，多在20～30cm。图4为一系列崩塌型滑坡的照片或影像，这类滑坡的原地层多为松散堆积物，是玉树地震滑坡的最主要类型。图4a，b所示为一冲沟出口处两岸的灰岩边坡发生的崩塌，最大岩块直径约0.8m(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2010);图4c为河流边上的一处浅层松散堆积物崩塌;图4d为隆洪达西约700m处的崩塌群。

图3 山坡两侧密集发育的滑坡Fig.3 Intensive landslides on E and SW directions of a slope.

图4 崩塌型滑坡Fig.4 Collapse-type landslides.

2.4.2 滑动型滑坡

滑动型滑坡厚度比崩塌型滑坡大，其运动距离一般较短。图5a为坡脚附近的堆积层滑坡，可看到滑坡上面的一大片植被基本完整保存，表明了其为整体滑动方式。从图5b中可以看到滑坡体厚度较崩塌型滑坡大，且后缘坡度陡。

2.4.3 流滑型滑坡

流滑型滑坡的产生受到水的较强烈影响，此类滑坡规模较大，滑动速度缓慢，为流滑型或蠕滑型，坡体为土质堆积。滑坡主要对公路、水渠等人工建筑造成危害。图6为2个流滑型滑坡的航片图像。图6a(32°58'1″N，97°1'20″E)为一处流滑型滑坡，破坏了人工水渠与公路，坡体前缘刚到江中，造成了部分江水的跌水现象;图6b(32°58'30″N，97°0'48″E)中滑坡破坏了人工水渠。

图5 滑动型滑坡Fig.5 Sliding-type landslides.

图6 流滑型滑坡Fig.6 Flow-slip type Landslides.

2.4.4 碎屑流型滑坡

该类型滑坡与崩塌型滑坡有相似之处，其运动方式多为滚动型。碎屑流型滑坡的特点是滑坡体破碎，运动距离远，运动路径多狭长，运动与堆积方式与泥石流类似。堆积物中碎砾粒径小，10～15cm的占大多数。图7为2个碎屑流型滑坡的现场照片。图7a为一处碎屑流型滑坡，与崩塌型滑坡十分相似，因其堆积物较破碎，粒径小，且可分辨出清晰的运动路径，因此把它归为碎屑流型滑坡;图7b中滑坡源区位于坡顶，堆积物运动到坡脚处后，沿狭长的路径继续往远处运动，其运动方式和堆积物形态都与泥石流很相似。

2.4.5 复合型滑坡

玉树地震中，复合型滑坡多是滑动型滑坡与崩塌型滑坡的组合。其特点是坡体斜坡前缘发生浅层崩塌，而坡体上缘或后缘发育一系列清晰的拉张裂缝，表明斜坡体整体性也遭到了破坏。图8为两处复合型滑坡的照片。图8a中可见坡体前缘坡脚处发生连片的崩塌，后缘可见清晰的裂隙;图8b中可见崩塌发生在斜坡的中部，崩塌体厚度小，后缘的多条裂缝也很清晰，构成了复合型滑坡。降雨时，雨水会沿着滑坡体上缘的裂缝渗入，有可能导致滑坡发生整体滑动，产生新的灾害。

图7 碎屑流型滑坡Fig.7 Debris-flow type landslides.

图8 复合型滑坡Fig.8 Compound type landslides.

3 玉树地震滑坡成因机制分析

地震是地震滑坡产生的重要外动力触发因素，同时还可能受到地层、地形、人类活动等的控制。根据地震滑坡的野外考察成果与认识，结合高分辨率影像，我们将玉树地震滑坡分为以下5个成因机制类型:人工开挖坡脚型、地表水入渗致坡体震动滑动型、断裂错断震动型、震动型、后期冰雪融化或降雨入渗型。

3.1 人工开挖坡脚型地震滑坡

这类地震滑坡发生在公路或水渠等人工开挖建设工程的上坡。公路与水渠等工程建设中，开挖坡脚是常见的工程措施，这会对自然边坡产生扰动，改变自然斜坡坡体的应力状况，致使坡脚部位应力集中，从而在地震动的触发下，容易导致坡体滑动。在玉树地震滑坡调查中，发现公路与水渠的上坡一侧多是此类地震滑坡。本文将此类成因机制的地震滑坡统一归为“人工开挖坡脚型地震滑坡”。这类滑坡一般方量不大，滑动距离短，属于滑动型地震滑坡。滑坡会堵塞公路或水渠，但是危害并不严重，将阻断的堆积物及时清理即可。若长时间堵塞水渠还可能会引起水渠中水的下渗，从而导致水渠下坡的液化流滑或蠕滑失稳。图9为一组人工开挖坡脚型地震滑坡实例。图9a为公路路基坡脚开挖，在地震动作用下导致公路上坡坡脚处松散堆积层发生震动破坏;图9b处的滑坡位于32°57'43″N，97°1'39″E，滑坡后缘距离主断裂仅60m左右，为水渠开挖导致的地震滑坡。该滑坡堵塞了水渠，滑坡后缘还发育多条裂隙，表明该斜坡在地震中已经变形，在降雨入渗的条件下，可能会发生2次滑动，考虑到水渠的安全，应采取适当的防治措施。

图9 人工开挖坡脚型地震滑坡Fig.9 Earthquake-triggered landslides caused by slope toe excavation.

3.2 地表水入渗致坡体震动滑动型地震滑坡

该类滑坡发育在水渠的下坡，由于地震动致使坡体产生裂缝，水沿裂缝入渗使坡体液化，在地震动触发下，从而产生大规模的蠕滑与流滑现象。我们把玉树地震中的此类滑坡归为“地表水入渗致坡体震动滑动型地震滑坡”，此类滑坡可堵塞公路，且会随着后期降雨持续滑动。图10为一组水渠中水入渗致坡体震动液化滑动型地震滑坡。图10a中滑坡(32°58'24″N，97°0'58″E)堵塞了部分路段，滑坡上缘清晰可见深色的饱水堆积物;图10b为两处相距很近的此类型滑坡(32°58'39″N，97°0'41″E)，均堵塞了部分路段，给灾区交通带来了影响。这一滑坡与3.4.3中的流滑型滑坡基本是相同的。

3.3 断裂错断震动型地震滑坡

图10 地表水入渗致坡体震动滑动型地震滑坡Fig.10 Earthquake-triggered landslides caused by surface water infiltration.

图11 断裂错断震动型地震滑坡Fig.11 Earthquake-triggered landslides caused by dislocation of fault.

该类滑坡产生于发震断裂直接穿过的斜坡处，在斜坡坡体上，或沿着断裂走向的斜坡前部与后部，可找到地表破裂的直接证据。该类滑坡的发生受断裂错断与地震动的综合影响，在断裂错断的作用下，坡体结构遭到破坏，伴随着强烈的地震动，很容易形成滑坡，图11为两处断裂错断震动型地震滑坡的实例。滑坡运动类型分别为崩塌型 (图11a，b)与滑动型 (图11c，d)。图11a为玉树地震地表破裂最大走滑位移附近的一处山坡崩塌，从图11b的航片中可以看到，沿地表破裂走向上的斜坡前缘与后缘，均可以找到明显的呈右阶分布的地震地表破裂，表明破裂穿越的斜坡部位发生了崩塌型滑坡。图11c，d为断裂错断震动型地震滑坡的野外照片。

3.4 震动型地震滑坡

此类滑坡在震区最常见，其发生内因主要是岩性、岩体结构与坡度，外因是地震动作用。图12为一组震动型地震滑坡的实例。图12a～d为发育在隆洪达附近一处山坡上的震动型滑坡的照片;图12e为玉树县城东侧直松附近发育的成片震动型崩塌(33°0'45″N，97°4'34″E)，主要包括①、②、③、④处崩塌，体积依次为5000、2500、500、100m3左右;图12f为玉树县城南桑卡附近一处震动型地震滑坡(32°57'3″N，97°2'2″E)堵塞了路段，体积约 3000m3。

3.5 后期冰雪融化或降雨入渗型地震滑坡

该类滑坡主要发育在山脊附近，这些部位具有海拔高，坡度大的特点。由于海拔高，气候寒冷，因此这些山脊部位冬季有一定厚度的积雪，受地震的影响及地形的地震动放大效应，山坡上草甸开裂，随着夏季的到来，冰雪融水或降雨入渗，从而产生沿着草甸根部的表层滑动，形成浅层崩塌滑坡。滑坡多呈凌乱的树枝状，面积大，有时整面山坡上均是如此，厚度一般＜0.5m。这些滑坡所在的坡体虽受到玉树地震震动的影响，但并未马上形成滑坡，所以未统计在玉树地震滑坡空间分布数据中。由于这些滑坡离民居点和工程设施较远，因此并不会对人类的生命与财产安全构成影响，但是会破坏震区的高山植被条件，对高原区本来就脆弱的自然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的影响。图13为两处山脊高坡位区域发育的此类滑坡的坡体照片(拍摄时间为2010年8月)。

4 研究区坡体裂缝

玉树地震还导致了大量的非主地震地表破裂的山坡坡体裂缝，这些裂缝大多分布在玉树县城北侧。图14为一组玉树地震触发产生的坡体裂缝典型航片，这些斜坡坡体破坏较浅，坡体上有许多裂隙。我们对这些坡体裂缝进行了调查与目视解译，它们多是斜坡在重力与地震动综合作用下形成的。统计得到这类坡体裂缝4814条，总长度约77.1km(图15)。它们主要分布在主地表破裂的SE端，这里是地表破裂转折与终止的部位，属于应力积累区，地震时伴随着应力的释放，致使山坡坡体被震裂。图16为一处坡体分布图，可见裂缝沿主地表破裂密集分布，且多分布在主地表破裂的SW侧。初步分析有以下两个原因:首先，玉树地震发震断裂为左旋走滑性质，断裂SE端的SW盘为挤压区，NE盘为拉张区，而坡体裂缝多发育在具有应力挤压区性质的SW盘;其次，坡体裂缝发育区位于断裂的转折端，该部位断裂具有一定的逆冲断层特点，SW侧为断层上盘，NE侧为断层下盘，这种情况与海原断裂东端的六盘山断裂相似，而逆冲型断裂的破坏性更大。该部位坡体裂缝密集发生的详细机制还需要进行深入研究。

5 分析与讨论

玉树地震发震断裂位于巴颜喀拉块体南边界中部，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震断裂龙门山断裂位于巴颜喀拉块体东边界，二者位于同一个块体(巴颜喀拉块体)边界上。但是与汶川地震滑坡相比，玉树地震造成的滑坡数量少、规模小，分布范围小，危害轻(许冲，2010)。二者不同的原因如下:

图12 震动型地震滑坡Fig.12 Earthquake-triggered landslides caused by shaking.

(1)震级的影响。玉树地震与汶川地震均属于浅源地震，前者震级为MS7.1，后者震级为MS8.0，根据地震震级与能量的计算公式:lg E=11.8+1.5M可知，汶川地震释放的能量约为玉树地震的22.387倍。

图13 震后冰雪融化或降雨入渗型地震滑坡Fig.13 Landslides caused by snow melting or rainfall after earthquake.

图14 玉树地震触发坡体裂缝典型航片Fig.14 Typical aerial photographs of slope fissures triggered by Yushu earthquake.

图15 玉树地震触发坡体裂缝分布图Fig.15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slope fissures triggered by Yushu earthquake.

图16 玉树地震触发坡体裂缝局部分布特征Fig.16 Local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slope fissures triggered by Yushu earthquake.

(2)发震构造性质不同。玉树地震发震构造是走滑性质，汶川地震发震构造是逆冲-走滑性质。逆冲断裂比走滑断裂破坏性更强，且逆冲性质的断裂具有显著的上盘效应，即地震滑坡在上盘上的空间分布、数量、规模、密集程度等均明显高于下盘，表现在地表上，则会引起更多、更大、更严重的滑坡灾害。而走滑断裂型地震却没有这种效应。

(3)坡度的影响。受斜坡临空面与有效势能的影响，坡度越缓，越不容易发生滑坡，而且斜坡还具有地震波放大效应。玉树地震灾区主要是高海拔低起伏山地地貌，震区内主要坡度范围是0°～30°。而汶川地震灾区，主要坡度范围是20°～50°。因此，汶川地震灾区的平均坡度远大于玉树地震灾区。

(4)震中位置不同。玉树地震震中大致位于青藏高原中部，两侧高差小;而汶川地震震中所在的龙门山断裂带处于高山与盆地的交界部位，高差大，从而导致了两者触发滑坡的差别。

(5)降水量的影响。降水会引起斜坡岩土体力学性能下降，从而易发生滑坡灾害。玉树县的年降水量为487mm。而汶川地震灾区(也是汶川地震滑坡主要发生的区域)的主要县、市年降水量均＞700mm。重灾区北川的年平均降水量最大1300mm，都江堰也达到了1174mm(四川省气象局，2008)。因此，汶川地震灾区年降水量约是玉树地震灾区年降水量的2～3倍，这可能也是玉树地震滑坡危险性远低于汶川地震滑坡的一个原因。

总体看，玉树地震滑坡以小规模崩塌、滑坡、山体裂缝、滚石为主，震区属高原区，人员稀少，其对人类的影响远低于汶川地震滑坡。

6 结论

(1)玉树地震诱发滑坡的数量为2036个，面积约为1.194km2，主要分布在一个以地表破裂为中心线，面积约1455.3km2的长条状矩形区域内。

(2)玉树地震滑坡的特点是:受地表破裂控制作用强烈;与汶川地震滑坡相比，滑坡规模小、危害较轻;滑坡常常密集成片分布;滑坡类型多样，但是以崩塌型滑坡为主。

(3)玉树地震滑坡成因机制有5种类型:人工开挖坡脚型、地表水入渗致坡体震动滑动型、断裂错断震动型、震动型、后期冰雪融化或降雨入渗型。

(4)玉树地震触发的非主地表破裂带的坡体裂缝有4814条，总长度约77.1km，主要分布在主地表破裂的SE端的SW盘，该部位在地震中受到了强烈的挤压作用。

(5)玉树地震滑坡与汶川地震滑坡有较大差异，造成差异的主要原因是震级、发震构造性质、坡度、震中位置区域地貌环境、降水量等。

致谢 感谢李晓丽、程佳、孙鑫喆、刘华国、王虎等在野外考察设备方面给予的大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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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CHARACTERISTICS，MECHANISM，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YUSHU EARTHQUAKE TRIGGERED LANDSLIDES

XU Chong XU Xi-wei YU Gui-hua
(Key Laboratory of Active Tectonics and Volcano，Institute of Geology，China Earthquake Administration，Beijing 100029，China)

On April 14，2010 at07:49(Beijing time)，a catastrophic earthquakewith MS7.1 struck Yushu County，Qinghai Province，China.About 2036 landslides，covering an area of about 1.194km2，were interpreted from aerial photographs and remote sensing imageries and verified by field check.And based on the above，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he Yushu earthquake triggered landslides is presented in this paper.The distribution of the landslideswas strongly dominated bymain surface ruptures，and their types are varied，with the collapse-type landslide as the dominant.There are five genetic mechanisms of Yushu earthquake triggered landslides，they are:the slope-toe excavation type，the surface water infiltration induced slope slip type，the fault dislocation type，the shaking type，and postquake snow melting and rainfall penetration type.Besides themain seismic surface ruptures，there are many slope fissures developed mainly on the SE end of the surface rupture zone on the SW wall，an area undergoing intensive compression in the earthquake.

Yushu earthquake，triggered landslides，surface rupture，slope fissures

P642

A

0253-4967(2012)01-0047-16

10.3969/j.issn.0253-4967.2012.01.006

2011-03-23收稿，2011-09-29改回。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0821160550)资助。

* 通讯作者:徐锡伟，研究员，E-mail:xiweixu@vip.sina.com。

许冲，男，1982年生，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博士后，研究方向为地震滑坡与活动构造，E-mail:xc11111111@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