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马晓惠
“消失”的维京人
撰文/马晓惠
乘龙首船出征的维京人(绘画)
维京人生活在1000多年前的北欧,如今那里已经成为了挪威、丹麦和瑞典。“维京”是他们的自称,其实当时的欧洲人更喜欢称呼他们为“Northman”,意为“北方来客”。
如果要在“Northman”前面添加定语的话,那么最有可能被加上的就是“疯狂的”“彪悍的”“到处旅行的”等等。
维京人用英语说是“Viking”,用丹麦语说是“Viking”,用挪威语说还是“Viking”,唯有在用冰岛文时稍微有些变化,变成了“Víkingar”。在古老的北欧语言中,“Víking”这个词包含两层意思,先是四处旅行,然后就是四处掠夺。
如果你用谷歌翻译去翻译“Viking”这个词,它给出的答案是“海盗”。没错,维京人从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良民,“维京”这自称悍然宣告了他们的职业——海盗。
维京人第一次登上历史舞台是在公元789年,《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 》记录下了维京人在英国的身影:倒霉的税务官误以为他们(维京人)是商人,就上前去征税,不想反被他们杀死了。这也是有关维京海盗的最早记录,而有关维京海盗的第二次记录就更让人瞠目结舌了。
公元793年6月8日,英格兰的林第斯法恩海岸突然出现了多艘龙首船。穿着毛皮大衣的维京人手持长矛、利剑和战斧,在迅速登岸后开始了疯狂的烧杀劫掠。当龙首船载着他们和战利品迅速离去时,他们身后留下了仍在熊熊燃烧的村庄和饱受蹂躏的人们。
漫画中的维京人
这场骇人听闻的洗劫宣告了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在之后的200多年里,“疯狂”维京人的足迹遍布了整个欧洲,甚至延伸到欧洲以外的世界。这些维京人总是猝然而来、席卷而去,令人防不胜防。谁也无法挡住他们掠夺的脚步,即使伟大的查里曼大帝。
中世纪时的教会比较富有,还享有一定的特权。对于基督徒来说,教堂和修道院不仅神圣不可侵犯,还是人们走投无路时的避难所。可是对于维京人来说,教堂也好,修道院也好,都只是让人垂涎的肥肉而已。于是这些“天杀的异教徒”毫不留情地洗劫了教堂和修道院,所经之地必成为血与火的海洋。当时欧洲的教堂里到处回荡着这样的祈祷声:“上帝啊,保护我们逃过‘北方来客’的侵袭吧!别让我们遇到他们的暴行。”
欧洲的8世纪到12世纪被后世称作“维京时代”,那是一个充满了血腥与掠夺的时代,也是维京人靠拳头和武器打天下的时代。穿着毛皮大衣的维京人与他们的龙首船造就了一个传奇的时代。
在北欧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即只有长子才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非长子成年后必须离开家族,用拳头和武器去开拓自己的天地。或许,这才是维京人总在四处“旅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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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是一部以古英语书写,记载了9世纪至12世纪英格兰历史的编年体汇编。它约在9世纪后半叶出现在韦塞克斯,之后由英格兰各地的修道院独立书写、抄录与保存,最后一次更新是在1154年。
维京人的家族观念很强,父母子女祖孙姑侄都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们就像筷子似的团结在一起,彼此忠诚。要是家族成员受到欺负,家族就会出面去为他讨要公道。负责裁决这类纠纷的通常是部落大会,实际的维京人往往会要求金钱或土地作为赔偿。只有在赔偿要求被拒绝的情况下,他们才会采用以血还血的方式进行报复,于是没完没了的世仇就诞生了 。
维京女子的婚姻虽然是由家族决定的,却并非没有选择余地。家族会先给出一份名单,维京女子则像点菜似的从中选出自己心仪的男人。此外,出嫁后的维京女子除了能继续保有婚前财产外,要是觉得婚姻不合适还能离婚。离婚的手续也非常简单,不管是哪方提出的,只要在公证人面前说明原因就可以了。或许是因为离婚太容易了吧,有些离婚的理由非常扯,比如有因为妻子老穿裤子而申请离婚的。
通常情况下,维京战士不穿盔甲,仅持有盾牌和长矛,剑和斧等武器都不太常见。但是一支全副武装的维京军队也会装备头盔、盾牌和锁链胸甲,使用的武器则包括长矛、剑、单手斧。
每个非长子都得用拳头去打天下,因此让自己变得更强壮成了第一要务。维京人比试马术、举重、划船、操帆和游泳,每年的部族大会就是北欧的奥林匹克。即便在猫冬的日子,他们也要摆上棋盘来杀几场。这可不是随便下几手棋就了事的,得把战场上的攻守技巧融入在下棋中。有时候你甚至会怀疑这些维京人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当然啦,维京人并非只是头脑简单的武夫。这些“粗苯”的维京人相当的心灵手巧,不仅擅长制造武器和工具,还擅长制造一些工艺复杂的珠宝。以胸针为例,他们通常会用白蜡制成胚,随后用白银或青铜浇铸成型,经手工打磨后再镶嵌上漂亮的彩石或珠宝。按说凭借这门好手艺,他们完全够资格成为珠宝商人,可是这些维京人偏不。与市侩的珠宝匠人相比,他们更喜欢做一个用剑说话的“Viking”。
迟暮的维京战士
随着基督教在欧洲大陆的推广,维京人在金钱或刀剑下逐渐改变了信仰。他们放弃了乘坐龙首船四处劫掠的生活,漂泊不定的维京人从此在各地定居下来
维京人的买卖通常是杀人抢劫、绑肉票、求赎金,周而复始、没完没了。公元911年,不堪其扰的法国国王终于选择了“割地求和”,用一块封地向维京人“买”平安。这块封地就是后世著名的诺曼底,而维京人首领罗勒也因此成了“诺曼底公爵”。作为交换,罗勒和他的手下放弃了原有的信仰,改信奉基督教。
历史证明法国国王的这笔买卖做得并不亏,此后诺曼底除了原有出产外,又多了一样特产——卓越的“Berserker”,即“狂战士”。征服英国的威廉一世、夺取西西里的罗伯特圭斯卡家族、建立耶路撒冷十字军王国的鲍特温一世等,无一不是在诺曼底这块土地上出产的。
与此同时,来到俄罗斯、法国和不列颠等地的维京人也被当地文化所同化,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维京人了。而在维京人的大本营斯堪的那维亚,正好是从部落进化为王国的关键时刻,“国王们”正在为统治自己拥有的土地而奔忙,谁也顾不了打家劫舍了。
传说中维京人戴着有角的头盔,浑身肮脏,蓬乱的长头发和大胡子混在一起。这些野蛮人还用人的头盖骨作酒碗。事实上除了古代北欧人欢庆时确实头戴有角的头盔外,其他都不正确。古代北欧语言中“skal”意为“酒碗”,却被错误翻译成了拉丁语“头盖骨”。此外,有关维京人爱清洁的事儿也能找到相关记载。
当一个人的信仰被改变时,行为准则也随之发生了变化,维京人坐着龙首船四处劫掠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于是曾经遍布欧洲的维京海盗“消失”了,让欧洲人战栗的维京时代彻底结束了。有意思的是,来自维京人的威胁消失了,因它而发展起来的欧洲战士文化却不但没消失还更茁壮了呢。之后,这种战士文化在十字军东征(圣战)中找到了发挥的舞台。
考古学家在纽芬兰的安斯梅多发现了维京草皮屋的遗存。那里出土了一枚无论原料还是款式都是北欧的环头青铜别针,而之后的放射性碳测年也证明了,这是一处真正的11世纪维京人的遗迹。事实上,在北美洲的东北部,有关维京人的“遗物”屡屡被发现。
关于哥伦布是不是第一个登上美洲的欧洲人,一直来都有争议。如今考古学家已经证实了,维京人来到美洲的时间比哥伦布整整早了500年。
根据 《格陵兰人的传奇》的记载,维京人利夫埃里克在族人布亚尔尼的指点下返航,寻找后者曾经路过的新土地。经过了一段漫长的航行后,利夫分别在三块新土地上登陆。根据各自的特点,利夫将它们分别命名为“黑卢兰”(意为“平石之地”),“马克兰”(意为“林地”)以及“文兰”(意为“葡萄酒地”)。此外,利夫还在文兰修建了一些草皮屋,进一步探索这块陌生而又新奇的土地。他的探索结论是,文兰比此前维京人选择的定居点格陵兰更适合居住。
综合《格陵兰人传奇》中提到的航向,以及利夫对新土地的描述,所谓的“黑卢兰”很可能是巴芬岛,“马克兰”是拉布拉多,“文兰”则是纽芬兰,它们都在加拿大。而所谓的“斯克莱林”则可能是美洲土著印第安人。
维京人的草皮屋
利夫回到格陵兰后,向族人谈起了文兰的富庶:肥美的鲑鱼、诱人的葡萄等等。这对于受够了冰天雪地的维京人无疑很有吸引力,于是这些行动派们又一次乘着龙首船出发了,满怀激情地想把文兰变成他们的又一个迁徙地。
无奈在文兰有被维京人称作“斯克莱林”的当地土著,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这次勇敢的维京人踢到了铁板,斯克莱林人的强悍程度不亚于他们。在失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维京人被斯克莱林人打败了,利夫的兄弟索尔瓦德甚至因此埋骨在文兰。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无奈,长途跋涉而来的维京人不得不放弃了在文兰定居的念头。龙首船载着这些梦想破灭的维京先驱者,黯然回到了冰天雪地的格陵兰。不过维京人没有忘记文兰温暖的天气与富饶的物产,更没有忘记移民的梦想。
公元1022年托尔芬克尔塞夫尼率领族人又一次来到了文兰,建立家园、开垦土地。这次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不光带着家人,还带来了家畜。无奈这满怀信心的移民计划只持续了一年时间,由于不堪斯克莱林人的骚扰,维京人不得不又一次离开了文兰。
从第一个维京人踏上文兰一直到最后一个维京人离开,一共只持续了十年左右,之后维京人就从美洲大陆上绝迹了。正如《红头发埃里克的传奇》里所写的,“虽然这里的土地很好,但由于土著居民,他们无法免于恐惧而安全在那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