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宏 王欣 李思洁
(武汉理工大学文法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新闻与传播
2011年度国内媒介素养研究综述
刘锦宏 王欣 李思洁
(武汉理工大学文法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本文在对2011年度国内媒介素养研究成果进行统计分析的基础上,总结了国内媒介素养在研究框架、研究视野、研究主体等方面所具有的研究特点,并指出了2011年度国内媒介素养研究在研究方法和研究主体方面存在的不足,为后续研究提供了参考方向。
媒介媒介素养研究综述
媒介素养研究一直受到国内学术界的广泛关注。2003年,中国传媒大学开始招收媒介素养专业的研究生。2004年,复旦大学媒介素养小组创建了中国内地首个媒介素养教育专业网站,中国传媒大学召开了首届“中国媒介素养教育国际研讨会”[1],上海交通大学诞生了中国大陆高校的第一门媒介素养教育课程[2],2004年也因此被称为“媒介素养教育年”。2007年“华南虎”、“杨丽娟”等系列事件的发生再次掀起波澜,媒介素养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中国广播电视协会在杭州成立了媒介素养浙江传媒学院培训基地[3]。2011年,当微博以无可阻挡的势头把我们带入微博时代的时候,国内关于媒介素养的研究持续升温。媒介素养研究之所以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其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中国目前正处于社会环境变革和媒介角色多元化的现实之中,提高国民媒介素养是时代的要求;另一方面,新媒体的飞速发展,使一些社会问题和媒介问题都显现出来,这要求我们关注媒介素养及媒介素养的研究。
2011年,国内学者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在媒介素养研究方面,进一步拓宽了研究视野,呈现出了阶段性研究的特色,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在宏观传播模式框架下研究媒介素养问题。在宏观传播模式框架下研究媒介素养问题,是2011年媒介素养研究的一个重大突破。媒介素养不再局限于受传者,社会媒介素养构建于一个完整的系统之中,处在大的社会环境中,媒介环境的变化,对传者、受者以及政府等的媒介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2)从“高端”战略方面研究媒介素养问题,拓宽了研究视野。战略研究是媒介素养的一个盲区,以前的媒介素养研究更多地着眼于“低端”战术研究。作为一项关乎国家兴衰、民族荣辱、社会安危的重大课题,媒介素养研究具有很强的政策性、现实性和科学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建设先进网络文化的内在要求”和“政治传媒化背景下的区域形象塑造”则把媒介素养问题与国家宏观政治、经济、政策机制、社会环境等联系在一起进行研究。(3)弱势群体的媒介素养教育问题受到关注。除了青少年和政府官员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宠儿”外,农民和农民工、小学生和幼儿等弱势群体的媒介素养问题也得到了关注。另外,还有学者对教育者和组织机构的媒介素养问题进行了研究。(4)针对社会现象或社会问题展开媒介素养研究。从媒介素养的角度来思考某些媒介问题和社会问题,已经成为研究新媒体受众的一个重要取向。2011年研究关注的现象和问题主要有“网络推手”和“人肉搜索”等。(5)针对具体媒介展开媒介素养问题研究。除了对传统纸质媒体和视觉媒体的素养提出要求外,2011年的学者们还关注新媒体的媒介素养研究,尤其是关于微博的媒介素养研究是2011年的研究亮点。以下本文将从上述5个方面,在对2011年国内媒介素养研究成果进行分析和总结的同时,提出今后关注或研究的重点。
本节以“媒介素养”为检索词,于2011年12月1日通过检索《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得到261篇相关研究成果,笔者将基于这些研究成果,对2011年国内媒介素养的研究现状进行分析和总结,以揭示其研究特点。
(一)在宏观传播模式框架下研究媒介素养问题
2011年媒介素养研究的一个重大突破,就在于研究者们对媒介素养的视野不再局限于受传者范围之内,而是将社会媒介素养构建在一个完整的系统中,指出不仅传媒人、受众以及政府都应该提升自身的媒介素养,而且媒介的硬件设施也要及时赶上,媒介认识也不能忽视,只有这样才能共同构建和谐、生态的媒介环境[4]。
在传媒“把关人”的媒介素养研究方面,研究者们指出,媒介人媒介素养缺失的原因主要在于:职业精神不够,缺乏求真务实的精神;新闻理想的弱化,社会责任感的淡化;“善意的错误”频发,新闻道德失范。面对这些“把关人”媒介素养的缺失,首先要培养传媒人的媒介素养意识,强化基本的新闻理论教育。其次要增强媒体人的职业责任感,重塑媒体责任。再次要加强媒体人自律,形成媒体内在调控范式。最后要求媒体人和媒体树立正确的权威观和权力观[5]。在传者与受者的博弈过程中,媒体经常滥用手中的话语权肆无忌惮地“狂欢”,处于不对称地位的受众声音显得相对沉默,而这种沉默益发助推了媒体无理“狂欢”的螺旋上升。为此不仅要加强媒介自身的自律和完善法制建设,也要提升受众的媒介素养,以构建和谐的传播环境[6]。
对媒介受众而言,大学生、政府官员、中小学生、警察等公职人员等受者应该提高对传媒需求的品位,增强对媒介信息的辨别力和承受媒介影响的自我控制力,以及获得媒介信息的技术能力,用良好的心态和理性的态度对待媒介,建立公众对传媒业的合理期望。作为重要的媒介受众群体,当代大学生的媒介素养问题一直受到学界的重视和关注,针对当代大学生存在的媒介鉴别能力弱、自我规范能力差等问题,应开展多种形式的社会媒介素养教育,如将媒介素养教育作为大学的一门通识课,以校园媒体为平台,积极引导大学生开展媒介素养实践等[7]。另外,面对全新的媒体环境,很多政府官员缺乏应有的媒介素养,如何提高媒介素养,增强与媒体打交道的能力,对于当代官员越来越具有紧迫性和重要意义,因此从如何认识媒介、如何与媒介配合等方面加强对官员媒介素养的教育和培训也十分必要[8]。
对政府而言,媒介素养体现执政水平。不懂媒介的政府部门,会在低级的舆情应对中消解改革发展共识,损耗政府的“无形资产”,因此政府应提高其媒介素养[9]。媒介是政府与公众交流沟通的平台,对待媒体的态度,也就是对待公众的态度,这是执政水平和执政理念的一个具体体现和检验[10]。为此,随着媒介环境的变化,政府应加强对媒体舆论的规范和引导,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通过立法手段将媒体主体的责任、义务和权力以法律的形式加以明确规定,做到有法可依[11]。
另外,我们应该看到,在网络等新媒体的冲击下,传统的传播模式开始被打破,尤其是在微博等新型传播模式普及的时候,传播者和受传者之间已经没有明显的界限。在这种新型传播模式下,如何提升媒介素养问题也受到学界的高度重视。如在传者媒介素养方面,如何从“职业道德水平和社会责任感”、“选择、分析及评价网络信息的能力”和“有效获取、创造性传播网络信息的能力”等方面来提升网络编辑的媒介素养就显得十分重要[12]。对新媒体使用者而言,虽然他们在传播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但也引发了种种非理性现象。让使用者全面理性地认识媒体的同时,强化规则意识并培养正确使用媒介的能力,以提升新媒体使用者的媒介素养十分关键[13]。
(二)从“高端”战略层面研究媒介素养问题
媒介素养研究作为一项关乎国家兴衰、民族荣辱、社会安危的重大课题,具有很强的政策性、现实性和科学性。战略意识的贯彻需要我们在媒介素养研究中拓展视野,力争把不同领域、不同学科所呈现出来的问题提升到媒介素养的发展战略角度来思考。媒介素养研究的最终目的不仅仅是要培养高素质的媒介消费受众,更重要的是从战略层面为国家的可持续发展培养高素质的公民,以加速国家文明开化的进程。媒介素养研究中的战略视角要求我们不能只做常规式的一般研究,而要在战略层面有所突破。通过分析发现,2011年国内媒介素养研究立足于战略层面,着力解决如何敬守与传承少数民族的民俗文化和信仰文化,如何建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如何在政治传媒化背景下塑造区域形象,如何在新媒体环境下树立正确的价值观等一系列具有重要意义的战略问题,并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
在少数民族的媒介素养研究方面,民族地区的社会发展关系到整个中国的均衡发展与社会稳定。目前国家在民族地区社会发展问题上重点关注信息基础设施和接收设备等“硬件”的改善,而忽略了媒介尤其是新媒介使用知识和技能等“软件”的普及,即提升民众的媒介素养。当下应采用切实可行的措施,实施民族地区民众的媒介素养教育,促进民族地区的社会发展[14]。另外,从文化的角度考量民族地区的媒介素养,可以发现媒介是传承民俗文化的“推进器”,是民俗文化的“修正师”。在媒体的作用下,受众可以增强对传统民俗文化的认知和认归,以及对变革民俗文化进行传承。研究指出媒介素养与该地区名族文化的传承息息相关,对民俗文化的传承,对信仰文化的重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该地区的媒介素养[15]。
在媒介素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构建研究方面,相关研究表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仅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而且是网络文化健康发展的内在价值诉求,建设先进的网络文化要求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内化为网络主体的媒介素养。网络媒介素养不仅是个人在道德上的自我锻炼,更是反映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国民的素质,日益扩大的网民规模和不断攀升的网络普及率要求从战略的高度提升和培育网民的网络媒介素养[16]。而网络的双重属性也要求我们不能完全照搬西方的网络文化建设经验,必须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网络文化建设。要在坚持以人为本,保护公民基本权利在网络空间不受侵犯,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个性化的精神文化需求的同时,坚持政府管理网络主导权方向不动摇,加快和完善网络法制建设方向不动摇,坚持不断提高网民媒介素养方向不动摇,从国家发展战略高度鼓励和推动网络文化产业发展,维护国家安全[17]。
颇有政治主见的学者还发现,政党、政治传媒化是现代政治发展的新趋势,政治网络化成为政党传媒化的新特点。对于普通公民来说,提高媒介素养是为了科学使用媒体来发展自己,而领导干部提高媒介素养,就是要善待、善用、善管媒体,充分运用现代传媒这一重要政治资源,提高执政为民的能力。这既是提高自身形象的需要,也是提升党和政府形象、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需要。要塑造良好的区域形象不仅要善待媒体,尊重新闻规律,重视新媒体,接受媒体监督,而且要进行科学的议程设置,进行积极的舆论引导[18]。对党政干部来说,应在如何认识媒体传播的特点和功能,努力使互联网成为推进工作的重要手段,提高处置突发事件时引导舆论的能力,掌握与媒体打交道的方法和技巧等方面提高媒介素养,以适应政治传媒化格局下领导工作的开展,已成为其执政能力修养的重要组成部分[19]。
在价值观的树立与培养方面,网络文化对当代大学生产生着越来越深远的影响,它在促进大学生人格健康发展的同时,也给大学生的人格发展带来了诸多负面影响。在网络文化背景下,如何帮助大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已成为摆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者面前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在新媒体环境下,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构建新媒体信息传播平台,改进思想政治教育传播技巧,提高大学生媒介素养,引导大学生积极投身社会实践十分必要[20]。另外,从网络时代道德观念的更新、塑造大学生的网络道德人格以及建立校园德育网站方面入手,加强对学生的网络道德教育,对提升大学生的媒介素养也很有帮助[21]。
(三)弱势群体的媒介素养问题受到关注
媒介素养教育的对象包括全体公民。2011年国内学者在更为宽泛的主体范围内研究媒介素养教育问题(参见表1),除了关注青少年和政府官员的媒介素养教育问题外,农民和农民工、小学生和幼儿等弱势群体的媒介素养教育问题也受到了关注。
表1 2011年国内媒介素养教育研究对象成果分布
(数据来源: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
由于农民媒介素养问题长期受到忽视,所以极大地影响了社会媒介素养整体水平的提高,在媒介素养越来越受到重视的今天,如何提高9亿农村受众的媒介素养问题应是学界关注的重中之重。由于农民和农民工中低学历人群多,政府在进行农民和农民工培训时,可以适当增加多媒体课程,利用积极正面的媒介内容加强农民对信息的感知、接受程度和分辨能力的培养。通过调查,研究者们发现提高农民的媒介素养是缩小城乡差距、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关键。在湖南岳阳市平江县农村,农民最为关注信息的真实性、及时性、贴近性、实用性,因此如何综合利用电视、互联网和手机等媒介向农民传递真实有效的信息,以提高农民的媒介素养十分关键[22]。另外,在媒介消费态度与行为方面,农民工媒介信息接触趋向多元化,娱乐信息受到青睐;在媒介信息的认知与判断能力方面,媒介接触经验与生活经验共同影响着农民工对信息环境的感知与理解;在媒介利用能力方面,硬件条件与时间精力制约着农民工使用媒介能力的培养。因此,要从提高传播信息质量、健全媒介设施、提高农民收入等方面入手,全面实施农民工的媒介素养教育,以提高其媒介素养[23]。
由于媒介在少年儿童的成长过程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因此如何培养和提高少年儿童群体、尤其是农村儿童的媒介素养也成为学界关注的重点。通过对湖南农村儿童[24]以及农村留守儿童[25]的媒介素养调查发现,农村儿童普遍存在难以通过媒介获得有效教育资源以及媒介素养较低等现实问题。为此,除了政府、媒体、学校和家长要重视儿童的媒介素养的培养和提高外,大力推广教育电视节目、改善农村儿童媒介使用状况、培养农村儿童正确使用媒介的习惯也十分必要。针对小学生媒介使用单一、媒介认知能力弱、媒介利用能力差等问题,开设媒介素养教育课程、正确引导小学生接触和使用媒介,以全面提高小学生的媒介素养是当务之急[26]。另外,采用儿童所熟悉的广告与动画形式,设计出幼儿适龄的媒介素养游戏,以培养幼儿的媒介素养能力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手段[27]。
在各类受众的媒介素养教育过程中,教育者媒介素养的高低将影响受众媒介素养的培养质量。如对大学生群体的媒介素养教育而言,利用好高校自身网络平台、构建多层次的媒介素养学习体系、增加媒介素养专业知识培训来提高高校教育管理者的媒介素养水平[28];通过转变媒介观念、主动实践锻炼、创新体制机制、加大培训力度等途径来提升辅导员的媒介素养水平[29];通过加大对媒介素养教育教师队伍的培养以及加大学校与媒体以及社会机构在媒介素养教育方面联合办学的力度等方式提高教师的媒介素养水平[30]等,都是关键。开展媒介素养教育的关键在于教师,因为教师教育是提高学生媒介素养的重要途径[31],为此广东省中山市有组织地开展了媒介素养师资培训工作[32],在提高教师的媒介素养的同时,促进学生媒介素养水平的提高。
(四)针对社会现象或社会问题开展媒介素养研究
从媒介素养的角度来思考某些社会现象或社会问题已经成为研究媒体受众的一个重要取向,在261篇研究成果中有41篇论文从媒介素养的角度来思考“人肉搜索”、“网络推手”、“蚁族”等社会现象或社会问题,表明2011年学者们媒介素养研究的实践性明显增强。
人肉搜索的兴起,一方面是由于Web2.0技术的发展为网民的交流互动提供了技术支持,从而实现了网络信息的海量化发展;另一方面是由沉默的螺旋所形成的舆论氛围吸引了大量网民的参加[33]。虽然人肉搜索是保障公众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开展舆论监督的新型手段和工具,具有网络传播便捷性、主动性、广泛性、全面性等特性,但也正是由于这些特点或过分使用这些优势,人肉搜索在实践中经常出现侵犯个人隐私、进行人身伤害等网络暴力现象,因而需要加强法律规制以及提升公众媒介素养[34]。为此,学者们指出,加强人肉搜索相关立法来保障和规范相关活动、提升网民媒介素养、落实信息公开和政务公开以及促进舆论监督与社会专门监督相结合是十分有效的措施和手段[35]。
2011年,从“蒙牛诋毁门”到“郭美美事件”,由网络推手造成的一系列网络事件的影响从虚拟的网络蔓延到了大众的现实生活,并使我国的精神文明建设受到严重打击。网络推手之所以能够制造出市场轰动效应,不外乎以下几个原因:网络环境的开放性、匿名性特点为网络推手的产生创造了必要条件,网民恐慌、猎奇、无所适从等复杂网络心理的存在为网络事件的成功推广创造了条件,“设置议程”、“舆论领袖”、“沉默的螺旋”等专业理论的现实运用是网络推手成功的关键[36],而对利益的追逐则降低了网络推手的责任感[37]。网络推手成功的背后则反衬出网民媒介素养的缺失,为此通过网民的自我教育来提升自身的媒介素养是关键[38];从法律法规和行业自律等方面规范网络推手行业,以保障网络传播正确舆论导向和公信力也是必不可少的手段[39]。
另外,“蚁族”和食品安全等社会问题也是学界关注的热点。对于蚁族的产生,虽然存在诸如市场选择说、个人选择说以及人生阶段说等观点,但现实表象背后所隐藏的深层逻辑,乃是贯穿蚁族群体成长过程的公民权缺失问题,是市场经济的不规范取代了市场经济的自由,是后天境遇的不平等取代了先天禀赋的相似[40]。同时,经济资本与起点的不平等、文化资本与过程的不平等、社会资本与结果的不平等更加剧了蚁族媒介素养高低不同现象的发生。因此,提升蚁族的媒介素养,要以学校教育为重点、社会实践为补充、学界支持为外援,并最终落实到以人为本这个起点和终点上来[41]。在食品安全方面,学者探讨了食品安全报道需要遵循的特殊规律和外在规制,并对理顺我国食品安全信息传播体系,为构建理性的食品安全媒介景观以及提升公众食品安全素养和媒介素养提出了建议[42]。
(五)针对具体媒介展开媒介素养研究
在261篇文献中,有30篇文献针对具体媒介展开媒介素养问题研究。其中有3篇文献涉及印刷媒体的媒介素养问题研究,有10篇文献涉及广播电视媒体的媒介素养问题研究,有17篇文献涉及新媒体媒介素养问题研究。在上述研究中,新媒体、尤其是基于微博的媒介素养问题研究是2011年国内媒介素养研究的热点和亮点。
在印刷媒体时代,编辑的职业道德和文化自觉意识保证了出版物的质量,高品质出版物则对于培养和提高受众的媒介素养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因此,对于印刷媒体来讲,如何通过阅读教育、内容质量控制等途径或方式来影响和提高媒介受众的媒介素养是学界关注和研究的重点。例如,由于读报教育不仅能够通过权威媒体培养和提高受众的阅读和书写能力,而且能够引导受众主动阅报,训练他们的判断、思考能力,从而提高其媒介素养,因而读报教育是提高受众媒介素养的主要途径[43]。再如,出版美学教育是公民媒介素养教育的重要内容,因而如何通过出版美学教育,开发公民在出版活动中的审美感觉,培养其出版审美情趣,正确引导时代审美风尚,提升公众媒介素养也十分关键[44]。另外,媒介素养教育是一个复杂的长期的系统工程,媒介从业人员的认知水平和媒介素养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媒介素养教育发展的道路,因此提升媒介工作者的媒介素养,加强对媒介从业人员的素养教育也势在必行[45]。
在广播电视媒体媒介素养研究方面,学者们认为,电台将女性工具化、符号化的媒介经营方式有必要进行反思,对于“怎样才能使中国媒介摆脱单凭消费女性博得受众的瓶颈,转而倡导女性发出自己的女性宣言”这个问题,多数人认为优秀的女性媒体人、当红媒体起着重要作用,而最为关键的是媒介素养的提高[46]。校园广播作为大学校园的重要媒介,理应成为进行媒介素养教育的中心,但由于其在内容、创意和时效性等方面的不足而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为此校园广播应在节目内容上进行调整,以吸引更多的学生听众,进而提高他们的媒介素养[47]。对于电视媒体而言,如何利用电视媒体进行媒介素养教育是学界关注的重点。电视作为传播信息、引导舆论、教育大众以及提供娱乐的重要工具,对中学生的成长影响尤为巨大,根据电视的传播特点,充分利用电视媒介的影响力,有针对性地开发中学生喜欢的节目,帮助和提高中学生的节目鉴赏能力,有利于提高中学生的媒介素养[48]。对学前儿童而言,应从家庭教育入手,以幼儿园的系统教育为基础,结合儿童媒体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为学前儿童构建和谐的电视文化,以提高学前儿童的电视媒介素养[49]。对成人来说,只有通过监督人员、电视传播机构和受众自身的共同努力,才能提高其电视媒介素养[50]。
虽然微博等新媒体使用者在传播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但由于对新媒体的媒介属性缺乏应有的认识,从而引发了种种非理性现象。如何强化新媒体使用者的媒介素养,使之正确认知、理解并使用媒体,已成为学界无可回避的重要课题。媒体使用者只有在全面理性地认识媒体,培养正确使用媒介能力的同时,强化规则意识并接受社会对媒体的监督,才能提高其媒介素养[51]。对微博用户而言,在培养其生产、接受、处理与传播信息能力的同时,提升其独立反思能力和社会责任感是培育和提高微博用户媒介素养的关键[52]。在手机媒体环境下,加强舆论环境、教学体系的构建和德育模式的创新,努力追求媒介素养培育的“非课程化”、“情境性”和“社会行动体验”是提高大学生媒介素养行之有效的方法[53]。而对中小学生的手机媒介素养而言,要在进一步丰富手机媒介传播形态以及根据用户特征有目的地提供分类定制服务的同时,尽早加强中小学生的手机媒介素养教育[54]。另外,网络媒体环境下受众的媒介素养问题也得到了关注,本文不再一一赘述。
总体来说,2011年国内媒介素养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不仅在成果数量上取得了突破,而且拓宽了研究视野。在肯定成绩的同时,可以发现2011年国内媒介素养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研究方法单一,研究模式固化。社会学研究方法大体可分为两大范畴,即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2011年国内对媒介素养的研究多采用定性研究,定量研究较少。本文所选的261篇文本中只有21篇是定量研究,仅占8.05%,研究方法较为单一。在21篇采用定量研究方法的研究成果中,大多采用问卷调查法,分析特定受众的媒介使用情况,进而揭示其存在的问题,最后提出解决问题的措施或方法,研究模式较为固化。
二是研究主体失衡。从图1可以发现,在研究主体方面,涉及青少年受众的媒介素养研究成果最多,高达53%,而涉及农民和农民工、小学生和幼儿等弱势群体的媒介素养研究相对较少。这种研究主体的失衡不利于国民媒介素养的整体提高,因而有必要在后续的研究中强化对弱势群体媒介素养的研究。
图1 2011年国内媒介素养研究主体分布
(注:本文为2010年国家文化产业发展专项基金项目“基于虚拟技术的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播平台建设”的阶段性成果。)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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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ttp://media.people.com.cn/GB/4896725.html[2011-12-05].
[3] http://www.zjicm.edu.cn/tabid/1107/ctl/Details/mid/1580/ItemID/6579/Default.aspx[2011-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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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公信不足,现代政府必须补点媒介素养课了[EB/OL]. http://opinion.people.com.cn/h/2011/0707/c159301-4249176144.html[2011-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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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语】本栏目共刊发三篇文章,其中一篇是媒介素养研究综述,还有两篇是涉及新闻传播教育的问题研究。这三篇文章聚焦于媒介,都是基于媒介教育实践或媒介研究成果展开的专项研究。刘锦宏等人的《2011年度国内媒介素养研究综述》在对2011年度国内媒介素养研究成果进行统计分析的基础上,总结了国内媒介素养在研究框架、研究视野、研究主体等方面所具有的研究特点,并指出了2011年度国内媒介素养研究在研究方法和研究主体方面存在的不足。刘震的《媒介融合背景下新闻摄影教育的创新研究》认为,传播技术的发展使新闻业不可扭转地进入到了媒介融合时代,也促使包括摄影在内的新闻教育面临挑战。他提出新闻摄影教育应在微观层次上加强技术层面的融合教育、中观层次上加强新闻综合知识的融合教育、宏观层次上重视新闻专业主义的融合教育,为媒介融合时代培养具有更强适应能力的摄影记者。刘旻的《学生校园传媒实践引发的新闻教育思考》以华中师范大学的学生校园传媒实践为个案,调查了校园传媒实践存在的问题,提出新闻传播教育应与校园媒体实践紧密衔接,包括校园传媒实践与学分和学制衔接、课堂教学与校园传媒实践衔接、专业指导与学生自发实践衔接等,以促进新闻教育的改革、切实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