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贸对环境影响的实证研究:以新疆为例

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刘洋安

新疆大学经济研究所 何伦志

1 新疆对外贸易与环境的状况

新疆在发展经济扩大贸易的同时，逐年加大环境保护力度，不断增加环境污染治理投资。但从近年来新疆主要污染排放总量的统计数据来看，环境污染的总体状况没有得到明显改善。与2000年相比，2009年新疆的废水排放量由4.5 亿吨增长到7.72亿吨，增长了72%；二氧化硫排放量由31.1万吨增长到59万吨，增长了89.7%；烟尘排放量由20.5万吨增长到31.67万吨，增长了54.5%。可以看出，新疆环境污染排放在逐年增加，环境质量在下降，环境污染的情况依然很严峻。

2 新疆对外贸易与环境的库兹涅茨曲线分析

20世纪90年代经济学家克罗格曼在其论文《北美自由贸易区的环境后果》中提出环境污染的倒“U”型曲线，描述了经济发展过程中环境质量的变化情况。

本文采用新疆的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来代表新疆的环境受污染程度。根据佟婷婷等提出的利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模型研究外贸和环境污染关系的方法[2]，本文采用新疆1990～2009年的进出口贸易总额与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数据验证新疆的外贸和环境污染是否存在倒“U”曲线关系。描述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函数通常有二次多项式、三次多项式，本文所讨论的简化模型采用二次多项式，模型如下：

其中，SO2代表环境质量指标，EM为进出口总额，u为误差项。估计结果如下：

根据数据建立新疆贸易与环境的库兹涅茨曲线拟合曲线图，见图1。

由图1可以看出，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呈现出随贸易总额的上升而上升的趋势，早期二氧化硫随进出口的增长而缓慢增长，从2003年开始增长速度加快，近几年上升趋势逐渐变缓。新疆进出口总额与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量的曲线是倒“U”曲线的左半部分，在最高点的二氧化硫排放量为51.54万吨，进出口总额为1382771万美元。回归拟合系数R2为0.952920，表明两者之间互动作用较强，但不是典型的倒“U”型关系，也不能得出达到拐点的结论。说明在短期内，随着新疆进出口贸易的扩大，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量还是会增长。

3 新疆对外贸易和环境污染关系的实证分析

3.1 变量的选取与数据分析

本文将采用新疆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代表环境质量指标，选取对外贸易依存度与外商直接投资作为贸易自由化的度量。SO2代表新疆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OPEN代表新疆对外贸易依存度，FDI代表新疆外商直接投资额。选取新疆维吾尔自治区1990～2009年的数据，数据来源于《新疆2010年统计年鉴》，对外贸易依存度由进出口总额与GDP的比值得出。三个变量的变动趋势图如图2所示：

从以上趋势图可以看出，工业SO2的排放量的总体趋势是呈上升趋势的，而外商直接投资与对外贸易依存度除了个别年份有所波动外，整体也是呈上升趋势。

为了避免伪回归的产生，我们首先对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以检验各变量的时间序列的平稳性，若非平稳，则检验这些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本文采用ADF单位根检验方法，所有变量序列在5%的显著水平上都是非平稳的；而所有变量序列的一阶差分在5%显著水平上都是平稳的，即一阶差分序列都是一阶单整过程，所以满足协整检验的前提。

3.2 模型的建立

本文的前提假设是对外贸易依存度与外商直接投资与环境污染程度正相关，即对外贸易依存度与外商直接投资的扩大都会增加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运用计量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分析对外贸易依存度与外商直接投资对环境污染的影响。

本文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模型形式如下：

采用Johansen极大似然估计法对变量进行协整检验，用OLS法对方程作回归估计，然后对残差值进行ADF检验，结果残差值的ADF值为-3.556449，而5%置信水平下的临界值为-3.02997，其值小于临界值，因此我们可以拒绝零假设，认为SO2，OPEN，FDI之间存在唯一的协整关系。

最小二乘估计的结果如下：

3.3 结果分析

从回归结果来看，各项指标还是比较好。这一结果也说明在新疆，对外贸易影响着环境污染排放，因此贸易与环境是相关联的，外商直接投资对环境污染排放也是有关联的。 从1990年到2009年，随着对外贸易依存度的不断提高，新疆的环境污染水平也随之增加，二者呈正相关的关系，系数为0.85。近年来新疆对外开放水平提高较快，但与全国总体水平相比仍严重偏低，对外贸易和外商直接投资存在规模小、占全国比重低。根据库兹涅茨曲线的描述，外贸水平还在库兹涅茨曲线的左侧，并没有到达转折点，这意味着随着新疆外贸开放水平的提高，环境污染程度仍然会加重。

4 基于VAR模型下的脉冲响应函数实证分析

根据AIC取最小准则，我们建立VAR(3)模型经过检验，模型是显著的，且所有特征根根模的倒数都小于1，说明该VAR模型的结构是稳定的。通过基于VAR模型的脉冲响应函数我们可以对变量的冲击响应进行测算。

图3反映了工业SO2对对外贸易依存度的一个标准差信息的反应，可以看出，在本期对外贸易依存度给一个标准差的冲击后，前三期急剧增加，并在第三期达到峰值，随后第四期出现转折点，之后逐渐收敛微跌。整条冲击响应曲线位于水平线上方，各期响应值均为正值。这一结果表明新疆对外贸易开放水平的提高对新疆的环境产生持续的负面影响。

图4反映了工业SO2对外商直接投资的一个标准差信息的反应，在本期外商直接投资给一个标准差的冲击后，SO2排放的响应大体上呈现出正U型的轨迹，整条冲击曲线轨迹位于水平线的下方，各期响应值均为负。前三期影响很小且有小幅波动，从第三期开始影响逐渐扩大，到第八期开始收敛，影响又逐渐缩小。导致这个现象出现的原因是：新疆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日益增加，初期作为资本投入而进口的技术设备有利于缓解生产的污染压力，但建成投产后对新疆的二氧化硫排放量的减少作用减小，而且如果相应的治理污染的配套设施不到位的话会加重新疆的环境污染排放。

5 基本结论及政策建议

根据对新疆对外贸易与环境污染的实证研究，我们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应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检验了新疆外贸与环境的关系。结果显示，新疆的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与进出口总额之间的互动作用较强，但不是典型的倒“U”型曲线。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总体上呈不断上升趋势，但增长率相比对外贸易增长率逐渐放缓。新疆环境与外贸关系很复杂，如何把握其中规律，尽快抵达环境改善的拐点，是实现新疆外贸与环境协调发展面临的现实问题。

第二，通过协整分析，得出新疆对外贸易确实对环境污染有影响，对外贸易依存度的提高与外商直接投资规模的扩大加剧了环境污染的程度。现阶段，新疆进口以初级产品和工业制成品为主，这种进口商品结构有效替代了新疆污染密集品的生产，但进口对环境的影响比较弱，而且新疆进口额占比很小。

新疆经济基础差，技术水平相对较低，近些年非清洁型生产导致资源消耗量大，环境污染逐渐加重，生态环境逐步恶化。如果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不考虑合理使用资源、保护生态环境，经济增长就难以持续。我们在考虑经济增长目标时要将环境因素考虑在内，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而不应采取发达国家先污染后治理的思路。

根据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几点建议：(1)新疆发展对外贸易要与环境的承载能力相协调。超越环境承载力的资源开发利用必定不能维持对外贸易的可持续发展。发展对外贸易要以控制环境污染、改善环境质量、保持生态平衡为前提。(2)提高对外贸易质量。对外贸易增长可以带动国家经济的增长，但对外贸易不能只重视增长数量，而更应追求改善质量、提高效益、节约能源、优化对外贸易结构要把调整和优化贸易商品结构与优化产业结构结合起来，降低初级产品在出口商品结构中的比值，限制或减少高耗能、低附加值的污染品出口，鼓励绿色产品出口。(3)加强进口管理，鼓励引进先进适用的绿色环保技术和污染治理设备，为企业污染控制提供资金、技术和政策支持。加强国际间的合作，积极开发有利于协调贸易、环境与发展的科学技术。在贸易自由化进程中，要根据不同产业的污染程度，采取不同的贸易保护措施。降低重污染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尤其应注意在吸收外商直接投资时谨防国外污染产业的转移。

[1]佟婷婷,武戈.对外进出口贸易对环境质量影响的实证研究[J].环境经济,2010(1).

[2]宋香荣,苏轼.新疆外贸对环境影响的实证分析[J].新疆财经，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