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名企业名称音节的语用原则——以2010年500强企业名称为例

潘 峰

(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湖北 黄冈438000)

《企业名称登记管理实施办法》第九条规定:“企业名称应当由行政区划、字号、行业、组织形式依次组成”。第四十五条第一款规定:“企业集团的名称，其构成为:行政区划+字号+行业+‘集团’字样。”据此，中国2010年500强企业名称(M)是由“地名(d)+属名(s)+业名(y)+通名(t)”四个要素(所在的位置称为“区位”)依次组成的。地名是指企业所在国家(地区)或行政区划的名称，属名是标明企业个性或区别性特征的名称，业名是标明从业类型、经营特点或范围的名称，通名是企业通用的名称，如“天津|百利|机电|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用“|”间隔开的分别是 d、s、y、t。这是基格(52 个)，还有省格(440个)、变格①(8个)。

企业名称是企业的印章、银行账户和营业执照上的企业名称，是企业的“享有的名称权”的具体体现，也是企业名称的缩略语(口语)的基础。中国2010年500强企业名称是强势的语用现象，本文以此作为研究语料，利用计算机为辅助工具，以区位为基本线索、音节为核心内容，运用分析、计算、归纳等方法，从音节种符、音节串、韵律音节、缺失音节、羡余音节五个方面，拟考察中国知名企业名称音节的习用性、经济性、凸现性的语用原则。

一、音节种符

音节是听觉能感受到的最自然的语音单位。一般来说，一个汉字就是一个音节。500强名称中按照实际发音的字种符计算音节，不发音的不计，如“T/C/L/集/团/股/份/有/限/公/司”11 音节，“大/连/重/工/· 起/重/集/团/有/限/公/司”12个音节。据统计，500强名称的字种符是:汉字、英文、符号，其中发音的是474个汉字(5378次)和3个英文字母(TCL)。500强名称音节种符为477个、5381次，每个种符平均10.8个音节。可见，汉字是企业名称最习用的音节种符，异语是偶发性的音节种符。

据统计，d、s、y、t区位应用音节分别有 394个、177个、393个、499个，其比［d:s:y:t］(下同省)为［393:177:393:499≈2.2:1:2.2:2.8］，其程度为:t＞ y≈d ＞ s。可见，通名区位习用音节种符最多，地名和业名一般，属名最少。

从表1看，并据语料统计，各区位应用音节种符个数/次数分别为180个/975次、188个/384次、240个/1057次、17个/2965次，均次为5.4次、2.0次、4.4次、174.4次。那么，区位次数之比为［2.5:1:2.8:7.7］，分布绝对程度为:t＞y＞d＞s，且 t/(d+s+y)=1.2(倍);区位个数之比为［10.6:11.1:14.1:1］，分布相对程度为:y＞s＞d＞t，且d、s、y大体相当，但与t相差10倍以上。可见，企业名称应用音节种符次数，通名区位是极强势②，业名强势，地名次强势，属名弱势;应用音节种符个数，业名区位是强势，属名和地名次强势，通名弱势。这说明通名区位音节种符类型化、集约化程度最高，分布相当集中，相同音节高频化，成为企业名称的标识，利于大众的识记;地名、属名、业名区位的类型化、集约化程度低，分布相当分散，低频音节偶发多，易于表现富有个性的企业名称，利于大众的辨识。

二、音节串

每个具有“名称权”的企业名称就是一个音节串。从表1看，500强名称形成了四到十九音节的三个数位的、16种形式的音节串，低位音节串拥有名称128个、中位音节串352个、高位音节串20个。可见，企业名称最习用的是中位音节串，辅助性的是低位音节串，偶发性的是高位音节串。

从整体来看，名称中十二音节串覆盖约1/3，与十音节串覆盖过半数，前二者与八音节串覆盖约2/3，前三者与十四音节串覆盖约3/4，前四者与十一音节串覆盖4/5强，前5者与九、十三音节串覆盖九成多。可见，十、十二音节串处于极强势，八、十四音节串处于强势，九、十一、十三音节串处于次强势，五音节串是弱势，六、七、十五至十七音节串处于次弱势，四、十八、十九音节串处于极弱势。这说明名称习用性的是八、十、十二、十四音节串，辅助性的是五至七、十五至十七音节串，偶发性的是四、十八、十九音节串。其中，最习用的是十、十二音节串，是“黄金音节串”。九音节串以下的名称虽音节少，利于记忆，但承载的信息量较少;十一、十三音节串以上的名称承载的信息量比较大，但音节太多，不利于记忆和表达。而十、十二音节串的名称规避了它们的弱点，既简短上口、便于称说和记忆，又能满足人们一定的信息需求，符合人们的视听认知。

表1 500强名称音节串分布表

也不难看出，偶数音节串8种、391个，覆盖78.25%;奇数音节串8种、109个，覆盖21.8%。它们相差3.6倍，这说明500强名称最习用偶数音节串，讲求均称和谐，也是企业名称崇尚匀齐对称的审美心理的表现。

按照区位属性和实际应用，500强名称区位形成了不同长度的音节串。地名区位有双音节至七音节6种音节串，音节种符分别为293次(如“中国”)、41次(如“安徽省”)、41次(如“重庆农村”)、13次(如“中国太平洋”)、5次(如“大连西太平洋”)、1次(“内蒙古鄂尔多斯”)。地名区位双音节串处于极强势，三、四音节串次强势，五音节串次弱势，六、七音节串极弱势。可见，地名区位习用性的是双、三、四音节串，辅助性的是五音节串，偶发性的是六、七音节串，其中最习用的是双音节串。

属名有双音节至五音节4种音节串，音节种符分别为156次(如“东风”)、13次(如“兴恒得”)、7次(如“世纪金源”)、1次(“法尔胜泓昇”)。属名区位双音节串处于极强势，三、四音节串次弱势，五音节串极弱势。可见，属名区位最习用性的是双音节串，辅助性的是三、四音节串，偶发性的是五音节串。

业名有单音节至六音节和八音节7种音节串③，音节种符分别为2次(如“电”)、262次(如“宝钢”)、15次(如“波司登”)、98次(如“资产经营”)、4次(如“海运集装箱”)、11次(如“平煤能源化工”)、1次(“石油企业 石油化工”)。业名区位双音节串处于极强势，四音节串强势，三、六音节串次弱势，单、五、八音节串都处于极弱势。可见，业名区位习用性的是双、四音节串，辅助性的是三、六音节串，偶发性的是单、五音节串。

通名有单音节至八音节和十音节9种音节串，音节种符分别为 15次(“局”)、8次(“公司”)、4次(“总公司”)、82次(如“有限公司”)、13次(“集团总公司”)、248次(如“集团股份公司”)、3次(如“社 集团有限公司”)、120次(如“集团股份有限公司”)、6次(如“集团控股有限责任公司”)。通名区位应用六音节串处于极强势，八、四音节串强势，单、五、二、十音节串次弱势，三、七音节串极弱势。可见，通名区位习用性的是四、六、八音节串，辅助性的是双、五、十音节串，偶发性的是三、七音节串，其中最习用的是六音节串。

从整体看，各个区位构成了单音节至八音节和十个音节共计9种音节串，音节种符分别为17次、719次、73次、228次、31次、264次、4次、121次、6次。区位应用双音节串处于极强势，六、四音节串强势，八音节串次强势，三音节串弱势，五、单音节串次弱势，十、七音节串极弱势。可见，500强名称的偶数音节串基本处于强势，而奇数音节串都处于弱势，亦即企业名称的区位最习用偶数音节串。

由此可知，通名区位音节串组合形式最多，复杂多样;地名和业名一般，音节串组合形式适中;属名最少，音节串形式比较单一。地名、属名、业名区位最强势的是双音节串，而通名区位最强势的是六音节串，每个区位都有辅助性和偶发性的音节串，说明区位音节串形式趋同多、相异少。偶数音节串是名称习用性的音节串，地名、属名、业名最习用的是双音节串，通名最习用的是六音节串，这是500强名称习用性原则的体现;区位利用音节种符不同的组合形式和应用次数，来表现不同的企业名称，这是凸现性原则的运用。

三、韵律音节

按照韵律构词法理论(冯胜利，2009)的推论，500强名称音节串可以由单音节、双音节、三音节、四音节的音步构成。基于此，本文把双音节称为标准韵律音节(标准音步)，非双音节的称为倚变韵律音节;单音节称为微韵律音节，三音节、四音节称为超韵律音节。按照区位属性和音节串长度，500强名称区位形成了单音步至五音步五种韵律音节形式(表2，表中1－4分别代表单音节至四音节)。

根据表2可以计算出，地名区位393个名称的音节串应用双音节、三音节、四音节分别为390次(如“农村”)、61次(如“葛洲坝”)、3次(如“鄂尔多斯”)。属名177个名称的音节串应用双音节、三音节分别为171次(如“如意”)、14次(如“德力西”)。业名393个名称的音节串应用单音节、双音节、三音节分别为4次(如“电”)、501次(如“建设”)、17次(如“云天化”)。通名499个名称的音节串应用单音节、双音节依次为37次(如“厂|总”)、1464次(如“控股|公司”)。500强名称区位完全由标准韵律音节构成的:d333个、s163个、y372个、t463个。据初步统计，500强名称各区位音节串应用微韵律音节、标准韵律音节、超韵律音节种符(个数/次数)依次为7个/41次、506个/2494次、70个/130次，其中倚变韵律音节为77个/171次。可见，标准韵律音节是500强名称区位最习用的音节。

表2 500强名称韵律音节分析表

冯胜利认为，“在一般情况下，标准音步有绝对优先的实现权”，超音步(超韵律音节)是在“标准音步的运作完成以后”，“剩余的单音节成分”就要“粘附在一个相邻的”双音节音步上，构成一个三音节音步，微韵律音步“一般只能出现在以单音节词为‘独立语段’的环境中”［1］(p3)。从500强名称音节串的整体来看，微韵律音节都可以构成一个标准韵律音节或超韵律音节:茅台酒/厂→茅台/酒厂|电/厂→电厂|商/社→商社|铁路/局→铁路局|信用/社→信用社|煤/化工→煤化工|总/公司→总公司(4个四音节韵律词因为是译音词，不能再切分或重构)。前五者构成了相邻二个区位共享的标准韵律音节或超韵律音节，后二者区位内部重构为超韵律音节。这样500强名称音节串只构成标准韵律音节和超韵律音节，其种符个数/次数分别为508个/2494次、70个/130次，频率依次为4.9、1.9。可见，500强名称最习用的是标准韵律音节、黄金音节，也是贯彻习用性原则的表现;辅助性的是超韵律音节，是其凸现性原则的反映。

四、羡余音节

如果企名区位应用1次韵律音节为正常的话，那么，应用三音节及其以上音节的则为“羡余音节”的企名。据统计，从区位来看，500强企名中，各区位应用羡余音节的企名分别为101个(占本区位应用非“0音节”企名的25.7%，下同)、21 个(11.9%)、129 个(32.8%)、476 个(95.4%)。那么，区位羡余音节的企名数之比为［101:21:129:476=4.8:1:6.1:22.7］，羡余程度为:t＞y＞d＞s，且t/d=4.7(倍)、d/y=3.7(倍)。可见，通名区位羡余度最大，是其他三个区位的近四倍以上，属名区位羡余度最小。这说明名企名最凸现的是通名，其次是业名和地名，凸现最少的是属名，也是企名凸现性原则的具体表现。从整体来看，500强企名一个区位出现羡余音节的有261个，二个区位出现羡余音节的有197个、三个区位出现羡余音节的有24个，三者相加合计482个(96.4%)，这说明500强名称最习用羡余音节。500强名称中，缺失音节、羡余音节的共计226个(45.2%)，这说明其运用经济性原则，不回避凸现性原则的运用，在具体语境中，二者从不矛盾，和谐共生。那么，名称羡余音节的方法是怎样的?

地名区位中，三音节串的名称42个，其中标准韵律音节后附加如“省|市|港”等词的33个(如“青岛港”)，沿用汉化译音的5个(如“哈尔滨③”)，沿用习用地名的3个(如“黑龙江”)。四音节串的41个，其中联用二个标准韵律音节(如“陕西/龙门”)的40个，汉化译音(呼和浩特)的1个。五音节串的13个，其中沿用一个标准韵律音节加1个三音节(如“江苏/扬子江”)的5个;标准韵律音节后附加行政区划词组成一个三音节、再加上一个标准韵律音节的8个(如“浙江省/国际”)。六音节串的5个，其中标准韵律音节加上一个四音节的1个(大连/西太平洋);联用三个标准韵律音节的1个(山东/淄博/傅山);联用二个三音节的3个，1个是在标准韵律音节后都附加行政区划词构成二个三音节的(河南省/漯河市)，2个都沿用二个三音节地名的(如“黑龙江/北大荒”)。七音节串的1个(内蒙古/鄂尔多斯)，由一个三音节和一个四音节构成，都是汉化译音。可见，地名区位羡余音节的方法有四种:一是附加(42个)，二是联用(41个)，三是沿用(11个)，四是译音(7个)。

属名区位中，三音节串的名称13个，其中标准韵律音节前附加一个单音节的5个(如“新世纪”)，标准韵律音节后附加一个单音节的4个(如“九州通”)，汉化译音的2个(“奥克斯|德力西”)，联用单音节音节的2个(如“兴恒得”)。四音节串的7个(如“世纪/金源”)，都是联用二个标准韵律音节。五音节串的1个［法尔(英文fasten)胜/泓昇］，是一个汉化译音的三音节加上一个标准韵律音节。可见，属名区位羡余音节的办法有三种:附加(9个)、联用(9个)和译音(3个)。

业名区位中，三音节串的名称15个，其中沿用习用或缩略的三音节的11个(如“肉制品”)，译音或异语的4个(如“波司登|TCL”)。四音节串的98个(如“中储/发展”)，都是联用二个标准韵律音节。五音节串的4个，都是一个标准韵律音节前或后沿用习用的三音节(如“无烟煤/产业|煤炭/进出口”)。六音节串的11个(如“重工/科技/发展”)，都是联用三个标准韵律音节。八音节串的1个(“石油/企业/石油/化工”)，联用四个标准韵律音节。可见，业名区位羡余音节的方法也有三种:联用(110个)、沿用(15个)、译音(4个)。

通名区位中，三音节串的名称4个(“总/公司”)，是一个标准韵律音节前附加一个单音节。四音节串的82个，其中联用二个标准韵律音节的81个(如“集团/公司”)，一个三音节前附加一个单音节的1个(社/联合社)。五音节串的13个(集团/总/公司)，都是二个标准韵律音节中附加一个单音节。六音节串的248个(如“股份/有限/公司”)，都是联用三个标准韵律音节。七音节串的3个，都是三个标准韵律音节前附加一个单音节(如“厂/有限/责任/公司”)。八音节串的120个(如“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联用四个标准韵律音节。十音节串的6个(如“控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联用五个标准韵律音节。可见，通名区位羡余音节的方法只有二种:联用(455个)和附加(21个)。

总之，500强名称名区位羡余音节的方法有四种:一是联用标准韵律音节(615个企名区位)，二是附加单音节(72个)，三是沿用习用音节(26个)，四是汉化译音(14个)。其中，偶数羡余音节采用联用法于613个企名区位中，沿用法3个，附加法2个，译音法1个;奇数羡余音节采用附加法70个，沿用法23个，译音法13个，联用法2个。这说明500强名称羡余音节最习用的是联用法，其次是附加法，再次是沿用法，最少的是译音法，而偶数羡余音节最习用的是联用法、最少的是译音法，奇数羡余音节最习用的是附加法、最少的是联用法。区位羡余音节是其凸现性原则的运用，联用法也是遵循凸现性原则，附加法、沿用法和译音法是遵循习用性原则。

综上所述，中国知名企业名称音节的语用特征为:

(一)企业名称是以音节种符为核心，由音节串、区位音节串、韵律音节、缺失音节和羡余音节为级次的组合而成的音节层级系统。

(二)汉字是企业名称最习用的、高频化的音节种符，异语是偶发性的音节种符。通名音节种符类型化、高频化程度最高，其他区位音节种符低频化、偶发多。

(三)企业名称音节崇尚均称和谐，整体最习用偶数音节串、高位音节串，最习用的、黄金音节串是十、十二音节串;通名最习用六音节串，其他区位最习用双音节串;每个区位都有辅助性、偶发性的音节串。

(四)企业名称最习用的是标准韵律音节、黄金音节;辅助性的是超韵律音节。每个区位都有缺失音节和羡余音节，属名、通名区位缺失、羡余音节程度刚好相反。联用、附加、沿用、译音是其羡余音节的基本语用方法，偶数羡余音节最习用的是联用法，奇数最习用的是附加法。

基于此，中国知名企业名称音节的语用情况可以概括为一个基本特征:循常求变。“常”就是遵循习用性原则、经济性原则，“变”就是遵循凸现性原则。习用性原则就是企业名称习用汉字音节种符，习用高位音节串、偶数音节串，习用黄金音节串，习用标准韵律音节、黄金音节，习用羡余音节的联用、沿用和译音法。这易于表现通用性名称，便于大众好认。经济性原则就是应用高频的音节种符、低位音节串，应用缺失音节，应用微韵律音节。这易于表现简洁名称，便于大众好记。凸现性原则就是运用低频的音节种符，运用辅助性、偶发性的音节串，运用超韵律音节，运用羡余音节及其附加法。这易于表现个性化名称，便于大众辨认。

中国知名企业名称音节语用遵循着对立统一的普遍规律，其运行状态为循常求变，具体原则就是习用性、经济性、凸现性。“常”就是统一、普遍性，“变”就是对立、差异性。三个语用原则强弱不同、和谐共生于企业名称音节语用层级系统之中，共同呈现出既有相似性，又有个性化的企业名称。

注释:

①企业名称的命名格式可以分为基本格式(基格)和倚变格式。基格是按照四个要素依次组合而成。倚变格式是省略某要素(省格)或逆序某要素。如“北京|银行”只有 d、y，省略 s、t，这是省格。“江苏|国泰|国际|集团有限公司”要素是 d、s、d、t，多一个 d 并后置;“正威|国际|集团有限公司”要素是 s、d、t，其中 s、d 逆序，或者说s前置，这是变格。

②强弱势的划分是与平均数相比较而定，高于均数3倍及其以上的为极强势，高于均数1倍以上至3倍以下的为强势，均数左右的为次强势，低于均数三成以上至六成以下的为弱势，低于均数一成至三成以下的为次弱势，低于均数一成以下的为极弱势。

③区位音节串多是连续的，也有间断的，如“广东省|石油企业|集团|南方|石油化工|有限公司”中地名“广东省|南方”、业名“石油企业|石油化工”、通名“集团|有限公司”是非连续的。

［1］ 冯胜利.汉语的韵律、词法与句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