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巧仙
(南京特殊教育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南京 210038)
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及其影响因素
——基于N学院的实证研究
许巧仙
(南京特殊教育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南京 210038)
以N学院全部聋人大学生为研究对象,通过304份问卷调查,对他们人际信任及其影响因素展开研究,结果表明: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随着交往密度和熟悉程度递减向外衍生,亲属信任最强,聋人同伴信任次之,健听人同伴信任最低。性别在人际信任结构上没有显著性差异,年龄、亲子关系、教师教育、同伴关系对他们人际信任影响比较显著。高等特殊教育院校要拓宽心理健康教育的内容和角度,提高聋人大学生对健听人同伴的人际信任水平,促进他们更好地融入主流社会。
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社会融合
90年代以来,信任问题成为我国社会学学科研究中一个热点课题,有关信任的理论探讨和实证研究不断展开并走向深入,但从研究对象上来看,已有研究将目光聚焦于健全人,对残疾人群体信任问题研究不多,对聋人信任问题研究更是非常之少,目前只检索到黄艳华从心理学层面上探讨了聋生内部个性特征对其同伴信任影响的研究[1]。
笔者与聋人大学生交往发现,他们对健听人表现出明显的不信任。也有聋校教师反映,班上聋生往往不相信父母的话,也不相信老师的话,而聋人朋友说什么都相信。因此,好多聋校面临一个共性问题,即部分聋生无缘无故离校出走,学校、老师和家长感到非常头疼。聋人手语翻译感到,聋人不会把什么都告诉健听人,健听人往往无法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聋人大学生往往缺乏利用声音渠道获取各种信息的渠道,这是否会影响他们对客观事物的分析和判断,从而影响对有声世界的信任?他们更信任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或亲戚,还是聋人朋友、同学?聋人群体信任结构及其影响因素是否具有一定的特殊性?笔者认为,在当前形势下,对聋人学生人际信任研究有助于了解聋人内心世界,理解聋人社会交往特征,从社会心理层面把握聋人大学生社会融合的状态和趋势,以寻找有效的方法和手段促进他们实现社会融合。
本研究以N学院在校全部聋人大学生为研究对象,2010年6月发放问卷时该院共有聋人大学生315名,由于几名学生在外面实习没有返校,共发放问卷 306份,回收问卷 304份,有效回收率为99.34%。304名聋人大学生样本的基本特征如下:三年制大专生122名,他们来自华东六省一市;五年制大专生182名,他们来自江苏省内各地;聋人大学生中男生170名,女生134名,年龄最小16岁,最大27岁,平均年龄20.86岁。
从信任者角度研究信任他人的性质及程度的一般做法有两种:一是研究信任者对其所面对的社会成员(或世人)的一般性、概括性的信念及态度(包括对人性,人的可信性等看法);二是将信任者对他人的信任当成其稳定的人格特质因而从个别差异的角度来加以测量及研究[2]。微观社会学家对信任看法与社会心理学家很不相同,他们认为信任是社会关系的一个重要维度,是与社会结构和文化紧密相关的社会现象,因此,不能将信任从社会、文化情境中抽离出来,而是要将它作为一个不可再分解,但却是多维的单位及一个社会现实来研究[3-4],也有学者提出了基于人际关系视角的中国人际信任理论[5]。笔者考虑到聋人大学生社会认知方面的特点,主要借鉴卢曼信任研究中人际信任和杨中芳等提出人际关系视角,将人际信任界定为在日常生活、学习过程中基于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社会交往而形成的对其所交往主要社会成员的一般性、概括性的信念和态度。不从心理学层面上探讨,而从社会学层面上探讨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结构和特征并寻找影响人际信任主要社会因素。
本研究数据来自于“聋人大学生成长历程调查问卷”,主体为人际信任测量部分,并利用SPSS18.0工具进行数据分析。
1.人际信任水平
本研究测量人际信任水平的问卷题目是:对下列所列人员,您信任程度怎样?信任对象设计明确而具体,包括:①父母;②兄妹;③祖父母(外祖父母);④亲戚;⑤老师;⑥聋人朋友;⑦聋人同学;⑧健听人朋友;⑨健听人同学;⑩社区义工。在这10个选项中暗含了4个群体分类的理论预设,希望能够发现聋人大学生对4个群体的信任度。为获知对具体交往对象的信任度,分别将信任、不确定与不信任的题项赋值为3分、2分和1分,即得分越高,信任度越高。根据这一赋值,计算对每一个具体信任对象上的得分(见表1)发现,他们对自己父母信任度最高,选择信任的百分比达到了92.6%,平均值最高为2.92分,标准差最低只有0.281分,排在第二位的是对兄妹、祖父母(外祖父母)的信任,两者的平均值和方差都一致为2.68分和0.523分;亲戚和老师的信任度得分也比较高,均值为2.58分和2.48分,但是对老师信任度方差较大达到了0.576分,仅次于聋人朋友的信任度方差,也就是说对老师的信任分化明显;对聋人同学、健听人朋友、聋人朋友、健听人同学的信任度依次降低为2.13分、2.12分、2.08分和2.00分,信任度都不是很高,其中对聋人朋友的信任度方差最大达0.602分,也就是说对聋人朋友的信任分化最大;而聋人大学生对社区义工的信任度最低,只有12.8%选择了信任,平均值为1.98分,基本上为不信任。可能的解释是,当前社区义工主要作为城市社区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大部分农村聋人大学生对社区义工认识较少,不知道也不了解社区义工,因此并没有产生信任感。
2.人际信任结构
笔者选择因子分析方法用于对原始多变量的分析,期望将聋人大学生交往中信任对象进行归类,为后面信任结构分析作准备。初步因子分析发现,10题项K MO(检验统计量)为0.701,说明所选题项适合对聋人大学生身份认同的测量,Bartlett’s球状检验的卡方值为460.086(自由度为45),p<0.0001达到显著水平,可进行因子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有3个公因子,特征值大于1,累计解释的变异量(即结构效度)为55.619%。由于发现老师和社区义工题项在抽取因子上的负荷值、共同性只有0.380和0.317,而其他3个题项值在0.54以上,有5个题项值在0.6以上,虽然本文理论预设为4个因子,可是考虑到各因子负荷变量情况和各题项共同性,为提高量表效度,进行多次统计计算比较,综合考虑选择最佳方案,最后删除了老师和社区义工题项,形成以下(表2)3个公因子与题项构成展现聋人大学生信任结构特征。
8个题项 K MO为0.635,Bartlett’s球状检验的卡方值为377.651(自由度为28),p<0.0001达到显著水平,这3个公因子共解释了总变异量的63.620%,除了“亲戚”在因子上的负荷为0.640外,其余负荷均超过了0.65。旋转因子负荷表明,聋人大学生的信任对象基本符合问卷设计的预料,公因子1由①②③④题构成,笔者将它命名为“亲属信任因子”;公因子2由⑧⑨题构成,笔者将它命名为“健听人同伴信任因子”;公因子3由⑥⑦题构成,笔者将它命名为“聋人同伴信任因子”。从公因子解释的总方差可以看出,该3个公因子能较好反映聋人大学生信任的特点,从3个公因子解释的方差差异看,由于公因子1可以解释29.8%的方差,在3个因子中排在首位,可以反映聋人大学生亲属信任特点明显。为了更清晰地呈现聋人大学生在不同类型信任倾向上的得分,将因子值转换为1~100之间的数字,最大值100,代表绝对认同;最小值1,代表不认同①转换公式是:转化后的因子值=(因子值+B)*A,其中:A=99/(因子最大值-因子最小值),B=(1/A)-因子最小值。该公式在将因子分析结果转换为回归分析中的因变量时被广泛使用。(见表3)。
表1 N学院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对象得分情况
表2 N学院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对象(最终采纳的因子分析)
表3 N学院聋人大学生不同类型人际信任因子得分情况
总体上,聋人大学生对亲属信任得分最高,均值为82.217,表明亲属特征明显,次之为聋人同伴信任,最低为健听人同伴信任。由此可以判断,聋人大学生信任结构是以他们为中心,通过亲属信任向外推出到交往比较密切的聋人同伴群体然后是交往不够密切的健听人同伴群体。此外,聋人同伴信任因子和健听人同伴信任因子的均值相差不多表明聋人大学生对健听人同伴的信任差距不是很大;3种信任因子的绝对状态(得分为100)都只有1例,通过标准差判断,对聋人同伴信任分化要高于其他两个信任类型;分析3种人际信任之间是否有关联发现,3种信任倾向间没有一组通过显著水平检验,相关系数为0,也就是说这3种人际信任不存在任何联系,他们互相独立。
聋人大学生具备两个典型特征:一是“耳聋”的特征,二是“大学生”的特征。“耳聋”特点决定了对其人际信任产生重要影响的个体因素除了性别和年龄因素外要加上听力损失程度变量,“大学生”的特点使他们日常生活与交往环境被限制在家庭、学校和同伴群体3个方面,因此,笔者重点从他们个体特征、家庭沟通、学校交往、社会交往4个维度考察影响其亲属信任度、聋人同伴信任度、健听人同伴信任度变化的主要因素,最后按照表4所示进行了4个维度变量的操作化。
具体到3个不同信任因子的影响因素应是存在差别的,分别以亲属信任因子、健听人同伴信任因子和聋人同伴信任因子做因变量,各自变量强制进入模型,得到了3个数据模型(见表5)。亲属信任模型的F值在0.001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健听人同伴信任模型在0.05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聋人同伴群体信任模型在0.01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按照研究思路建立的模型是成功的。通过各模型的调整决定系数来看,各自变量对亲属信任因子的解释力最高,可以解释掉20.4%的方差。对健听人同伴信任因子和聋人同伴信任因子的解释力较低,分别为6.2%和8.1%。原定假设中性别变量和社会交往维度中与健听人朋友交往频度变量在3个模型上都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p≥0.1),其他所有变量分别在3个模型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
首先看个体特征对聋人大学生信任结构的影响:①年龄越大,对亲属信任和聋人同伴信任越强。数据显示年龄每增加一岁,聋人大学生亲属信任和聋人同伴信任程度分别增加3.159和2.524个单位,年龄增加并没有对健听人同伴信任程度产生显著性影响。②听力损失程度较低的聋人大学生比听力损失严重的对亲属和聋人同伴群体的信任度要低。数据显示听力损失三四级的聋人大学生与一级的相比,亲属信任程度和聋人同伴信任度分别降低3.595和1.909个单位,同样对健听人信任程度没有产生显著性影响。
表4 N学院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影响变量的描述统计 %
其次,看家庭沟通对聋人大学生信任结构的影响:①感受到父亲了解自己的聋人大学生比不了解自己的亲属信任和聋人同伴群体信任都要强,而感受到母亲了解自己的聋人大学生比不了解的聋人同伴信任度降低,而对其他两个模型没有显著性影响。父亲和母亲的差异?②得到父母亲教导如何与健听人交往的聋人大学生健听人同伴群体的信任明显增强,得到父母教导如何与聋人交往的聋人大学生健听人同伴信任度明显降低。数据显示父母教导与健听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及与健听人多多交往的聋人大学生比没有得到教导的在健听人同伴信任上的得分分别高出1.768个单位和1.913个单位;父母教导与聋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及与聋人多多交往的聋人大学生比没有得到教导的在健听人同伴信任上的得分分别低3.250个单位和3.009个单位;父母教导如何与健听人、聋人交往并没有对亲属信任模型和聋人同伴信任模型上产生显著性影响。
再来看老师教导和同学交往对聋人大学生信任结构的影响。①在普通学校学习受到教师歧视的聋人大学生对亲属信任度降低。数据表明在普通学校学习过程中体会到有一些教师对其听力问题有歧视的语言和行为的聋人大学生比没有体会到的亲属信任度要低3.077个单位,而对健听人同伴信任和聋人同伴信任的影响不显著。②在聋校学习受到教师歧视的聋人大学生对聋人同伴的信任度降低。数据表明在聋校学习过程中体会到有一些教师和有个别教师因为其听力问题有歧视语言和行为的聋人大学生对聋人同伴的信任度要低2.436个单位和2.282个单位。③在普通学校学习过程中与健听同学相处较好的以及有相处,但是相处不怎么理想的聋人大学生比没有和健听人同学相处经验的对健听人同伴的信任度分别要高2.134和2.071个单位。④在聋校同学关系越融洽,聋人大学生对亲属信任度越高,数据表明,在聋校学习和同学相处较好的聋人大学生比与同学不怎么相处的对亲属信任度要高1.794个单位。
最后来看聋人大学生和聋人朋友交往程度对其信任结构的影响。与聋人朋友交往越多越不信任聋人同伴群体。数据表明经常与聋人朋友交往的聋人大学生比偶尔交往的对聋人同伴信任度反而降低1.996个单位。
信任往往是建立在人与人之间熟悉程度及感情联系基础上对某个具体人物的信任[6],本研究发现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典型地建立在熟悉程度和感情联系基础上,人际信任结构为以其本人为核心,通过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信任圈向外推出到内群体聋人同伴信任圈,再向外推出到外群体健听人同伴信任圈,而社区义工等社会信任圈由于不熟悉也没有感情联系已不在其信任范围内,因此,聋人大学生的人际信任结构与健听人相比并没有表现出显著性差异。
有学者认为性别与年龄是影响大学生人际信任的因素[7],本研究并没有发现性别影响聋人大学生的人际信任,但研究发现年龄越大,聋人大学生对亲属信任和聋人同伴信任越强。杨中芳认为中国人的“信任格局”是以“亲”为主,在人际关系的既定成分中,以直系亲属之间的关系所隐含的角色义务及责任最清楚明确,而且隐含的顺从压力也最大[5],本研究中聋人大学生亲属信任度最高又一次印证了这一解释。聋人大学生对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兄妹等直系亲属的信任度最高,当然顺从的压力也最大。正是基于他们对父母的信任度最高,顺从的压力最大,所以父母教导对他们信任谁的影响力是最强大的,父母亲教育和引导在聋人大学生健听人同伴信任和聋人同伴信任两个模型上影响显著,父母教导多和健听人交往的学生更信任健听人同伴,而父母教导多和聋人交往的学生更信任聋人同伴而不信任健听人同伴。
表5 N学院聋人大学生人际信任因子影响因素回归模型
研究发现中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那就是教师的影响力。有随班就读体验的聋人大学生,在普通学校受到教师语言和行为歧视会降低他们的亲属信任度,看似没有关系的两个变量,实际上内部有着必然联系。聋人大学生在普通学校上学的压力是健听人无法想象的,他们在听不见的情况下要是能够跟上学习进度就已经是非常难的一件事了,如果还要受到教师、同学的歧视,他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除了怨恨自己“耳聋”还能有其他什么想法?本研究中绝大部分学生都是后天药物致聋,因此他们基于“聋”的怨恨就会怨恨到父母和亲属身上,从而影响到亲属信任度。信任作为一种通过社会交往习得和确定的预期[3],聋校教师对聋生的歧视会影响到他们对聋人群体的信任,他们会从老师的语言和行为上发现了聋人群体的诸多不足,产生与聋人交往后回报不高的预期,从而对聋人同伴群体信任度降低。
在首属团体关系(家庭)中,信任内容主要以感情为主,而在次属群体关系中,信任形成主要以认知-理性成分为基础[4]。对健听人同伴信任和聋人同伴信任是基于聋人大学生对健听人和聋人认知并予以理性判断为基础的,因此,同伴交往给了他们认识聋人和健听人,进行理性判断的机会。与健听人同伴相处较好的学生体验到健听人能够给他支持而对健听人同伴信任度较高;与聋人交往越多,当他们发现聋人群体存在的缺点和弱点不利于自己获得支持和回报,就会降低对聋人同伴的信任。
信任主体基于对信任对象的认知,对它形成一定的心理预期,当对象行为结果与心理预期一致时,则信任主体的信任得到强化,从而巩固其信任认知,促使其进一步采取信任行为,如认同、合作、服从、努力、参与等,最终导致人际信任度提高,生活工作满意感提高;反之,当信任主体基于信任认知的态度预期得不到结果验证时,信任主体将弱化其信任认知,并进而降低其积极心理预期,从而出现不同程度非信任行为倾向,如不尽力、不合作、不服从、不参与、猜忌、排斥等,最终降低人际信任度,影响生活工作满意感[8],所以,聋生父母不仅要多关心、多了解孩子,促进他们建立对父母和亲属的信任,同时要注意积极教导他们和健听人多交往,提高对健听人社会规则的认知和熟悉程度,从而提高他们对健听人的信任度;普校教师要在语言和行为上尊重随班就读聋生,给他们一个健康向上、积极融洽的学习环境,从而提高他们的人际信任度;聋校教师要关心爱护聋生、给予他们较高的期望,帮助他们树立信心,提高他们对聋人同伴和健听人同伴的信任度;高等特殊教育院校的教育者和管理者要注意给聋人大学生营造良好的人际信任环境,不断提高他们的同伴信任和社会信任度,提高他们的学习、生活满意度,从而促进他们和主流社会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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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12.1
A
1671-4970(2012)03-0039-06
2012-04-11
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2012S JD820009);江苏省“青蓝工程”和“高校优秀中青年教师境外研修”项目资助
许巧仙(1973—),女,江苏苏州人,副教授,博士,从事人口社会学和残疾人政策与法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