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江,高 孟
(海军潜艇学院,山东 青岛 266042)
2011年2月,美国公布了《美国国家军事战略》,其战略关注重点仍在亚洲,将在广度和深度上关注中国军力的发展。美国特别重视扩大它在亚洲的伙伴关系网,不仅表示要巩固原有的美日、美韩和美澳双边同盟体系,而且争取在西起印度东至越南的广阔地区建立双边或多边同盟或伙伴关系的。2009年5月2日,澳大利亚政府公布了名为《2030年的军力— —在亚太世纪保卫澳大利亚》的国防白皮书。这份白皮书传达了对中国军事实力增长的担忧。认为美国在亚太地区广泛的战略同盟体系和在西太平洋地区的军事存在,是亚太地区战略稳定的根本基础。对于澳大利亚来说,现在在役的6艘科林斯级潜艇远远不能满足未来国防利益需求,为此,澳大利亚政府计划投入250亿澳元为海军打造一支拥有12艘先进常规潜艇组成的强大水下舰队[1]。
目前和未来的所有澳大利亚国防力量(ADF)各个分支,都在政府阻止战争和准备战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这就需要ADF各分支必须有一定的打赢战争的能力。以潜艇为例,阻止战争需要拥有现代潜艇,并且由训练有素的艇员来操纵,艇员的技能通常要通过在本地域在国际上训练而获得。同时,相比于区域反潜能力而言,还要求潜艇至少具备自己的反潜能力,以及执行其他基本防御任务的能力。为了促进潜艇有效发挥其威慑力量,必须使那些潜在的敌对者真正认识到,要对付潜艇,必须使用不成比例的攻击力量。
通过实际训练调整、提高潜艇和反潜人员的技能来为战争做准备,一系列潜艇和反潜战术的不断发展以及装备试验的支持都是潜艇在和平时期的重要活动。
情报、侦察、监视是和平时期的一项重要工作。澳大利亚潜艇可能会在澳大利亚战略利益相关的作战区域内收集情报和侦察、监视,包括对潜在对手的行动建立规则和用于战时的反战术。情报的获得可以使澳大利亚国防委员会(ADO)直接受益,情报交换有助于与盟友和其他地区伙伴建立稳定、持久的互信。
虽然不关键但也很重要的是,潜艇可以对海军外交做出贡献。通过港口访问、海军之间的演习训练以及其他活动,以此来表明对其他国家的兴趣,并产生影响。即使没有访问等类似活动,但潜艇作为国防力量的一部分,是外交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澳大利亚国防力量不能够彰显其军事力量,试图通过外交来影响某个区域政权并非有效。
未来的澳大利亚潜艇可以执行多样化任务,比如保护自然资源和基础设施、在从事走私区域进行隐蔽的情报、侦察、监视行动、反毒品行动、以及合适时机为其他部队的干预行动提供线索。反恐怖袭击是另外一项可能的任务,例如,一艘澳大利亚潜艇可以秘密混入或退出特种部队,在北部群岛对付不良分子。
2009年,国防白皮书清楚地按照优先级顺序阐明了澳大利亚的战略利益[2-3],因此结合每项战略利益,讨论战时澳大利亚潜艇的任务较为妥当。
国防白皮书中规定澳大利亚国防力量的首要任务是在不依靠其他国家的战斗支持力量,通过执行独立的军事行动来阻止和抵御侵略。这意味着澳大利亚国防力量必须在对抗敌人时能够控制澳洲的空中、海上航线,在某种程度上需要保护领土安全、关键海道、群众和基础设施。然而,在澳洲区域内很少有国家有能力对澳大利亚发动持续性武力攻击。低水平的突发事件,可能是敌人出于政治目的在澳大利亚国土上布防武装力量,但只是个可能。只有像中国、印度、日本、俄罗斯或美国可能实际上会发起攻击,但这其中有些国家不可能对澳大利亚发动攻击。
1)拦阻、反潜防卫
一旦任何侵犯澳大利亚领土主权的行为发生,海军的未来潜艇将会起到关键的作用。拦阻是澳大利亚国防力量在保卫国家的一项首要作战策略,即,阻止敌人前进或防止交战对手的重要再增援。为此,澳大利亚潜艇几乎必将在澳大利亚国防力量没有完全制空权和制海权的区域进行攻击舰艇的战斗,或许在印度尼西亚、帝汶岛、巴布亚新几内亚海峡和领海周围,潜艇也可能试图在这些区域进行反潜防卫。
2)侦察、反舰攻击、反潜和布放水雷
澳洲潜艇也可能部署进入作战海区的前方,靠近海港和敌人后勤中心去侦察、反舰攻击、反潜和布放水雷。潜艇也可用于外科手术式陆地攻击或者秘密运送特种部队去攻击敌方关键基础设施。
澳大利亚国防力量的第二项任务是维护印度尼西亚、巴布亚新几内亚、东帝汶、新西兰和南太平洋岛国的安全、稳定和团结。这项任务涉及确保这些国家不是澳大利亚的威胁源,并且这些国家没有大型力量能够借助邻国基地对澳大利亚进行军事攻击,进而挑战澳大利亚对进入本国国土的空中和海上航线的控制。
在保护国民、灾害援助、人道主义救援等相关的战略利益中,很多澳大利亚防卫力量可以发挥的任务和功能并不适合潜艇。然而,潜艇可以通过秘密运送和支持特种部队使其能够秘密进行陆地情报、侦察、监视行动和其他任务,达到稳定干涉行动的目的。在干涉行动中利用潜艇对陆攻击也是一项重要任务。
应对亚太地区的军事突发事件是澳大利亚第三战略利益,包括确保从北亚到东印度洋地区的稳定、履行联盟义务。即使在国防白皮书中此项战略利益列第三位,但在很多方面具有重要性。因为历史证明,澳大利亚所卷入的很多冲突是伴随着参与全球安全联盟伙伴的战争而来,目前澳洲也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参与作战行动。
国防白皮书指出,亚太地区的战略转型具有高度可能性。战略转型有可能会造成各种形式的紧张,例如在斯普拉特力岛、朝鲜半岛和台湾岛的冲突,或者与中国、日本、印度、俄罗斯、美国任何一个国家之间的冲突。国防白皮书明确指出,判断大国之间的战争已消除是不成熟的,尽管战争消除是国际体系的特征之一。
中国是亚太区域中一个经济和军事正在崛起的强大国家,在政治、外交、经济、军事战线上的自信日益增强。在国防白皮书中,特别提到中国是一个可能的战略考虑,因此,在中国和美国之间的战争的背景下,讨论澳大利亚未来潜艇的作用是恰当的。随着中国的强大,美国将试图通过与亚太区其他国家加强或发展联盟和伙伴关系,以平衡崛起的大国力量。这些国家包括印度、日本、马来西亚、俄罗斯、新加坡、泰国、韩国和越南。随着北亚局势的紧张,需注意的是,美国海军作战序列面临财政压力,潜艇数量有下降的趋势,这或许需要澳大利亚补充美国的海底作战序列,以抵消中国军事力量的发展。作为情报、侦察、监视行动的一部分,澳大利亚潜艇可以定期巡航,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澳大利亚潜艇会最终向前航行而很长时间内离开关岛、吴市(日本本州岛西南岸港市)或新加坡基地。
图1 亚太地区地形
在局部冲突中,未来澳洲潜艇将服从澳洲政府的要求,并可能以一系列重要方式参与其中。几艘澳洲潜艇可能在东南亚作战区域中心地带持续作战巡航。这些潜艇可在联盟控制下执行侦察、进攻作战任务,例如在中国南部或东部海域及其周围进行布雷、对陆攻击、反潜战,对重要联盟基地进行反潜保护。
澳洲潜艇甚至更有可能与其他澳洲皇家海军和空军力量,共同用于控制中东、非洲石油和资源贸易流入中国所途经的三个主要海峡,即马六甲海峡、龙目海峡和巽他海峡(位于苏门答腊岛和爪哇岛之间)。考虑到中国潜艇军事力量在未来冲突中可能达到的范围,阻止中国潜艇进入印度洋和帝汶海也将是澳洲潜艇的角色之一。这些作战可能会发生在迪戈加西亚岛、可可群岛,北澳港口和珀斯斯特灵,除了迪戈加西亚岛之外,其他地方都处于澳大利亚国防委员会的独立后勤保障能力范围内。
澳大利亚最后的战略性利益在于维持全球秩序,抑制各国之间的相互侵犯,并管理其他风险和威胁,例如扩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恐怖主义、政府失灵、国家内部冲突,以及罕见气候变化和资源缺乏所带来的安全问题。
过去澳洲国防力量(ADF)对作战的贡献,主要是非区域性的。目前ADF仍将继续在非区域性作战中发挥作用,但由于距离的限制,潜艇在这些作战中的作用可能有限,因此,ADF更可能利用能够进行空中部署的其他力量参与非区域性作战。
基于上述对澳洲潜艇未来在和平和战争时期的作用的大体理解,可以确定其独特需求。
潜艇在和平时期的任务,很少需要具备超出现代常规潜艇的特殊能力。和平时期的活动通常在相对无危险的条件下进行,大部分针对友善或非本国的对手,这些对手很少或不具备反潜作战能力。因此,可靠性是个突出的需求。然而,情报、侦察、监视(ISR)角色可以是个例外。ISR是所有潜艇使命中要求最高的一项,ISR本质上被视为作战行动、具有复杂特征。ISR需要潜艇能够战术性隐蔽,具备探测距离更远的高精度声纳、ESM、通信和光电探测器,以及相关的记录系统。执行ISR任务时,会携带战雷,但不必要携带大型负载武器(如导弹)。尽管如此,有些高级的现代潜艇经过优化,可以执行沿海作战任务比如ISR。
澳大利亚未来潜艇不局限于区域反潜,因此未来潜艇的作战区域将会比较大并且还会远离国土。尽管大的作战区域和远距离通常被视为对澳洲潜艇独特需求,实际上,现代常规潜艇设计灵活,以满足海军的作战需要,可以扩展作战范围、增加作战持久性。因此常规高性能潜艇就能满足战争时期需要。
潜艇在和平和战争时期的澳洲国防力量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是澳大利亚未来海事战斗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但潜艇仍有很多不能完成的任务,因此,作为平衡的军事力量的一部分,澳洲也必须时刻意识对未来潜艇的需求。对于这种需求,澳洲避免昂贵的国家专门项目,当前需要的是,认真进行技术分析,在已证实的前人研究基础上,在获得高性能与可靠的潜艇设计之间找出一个平衡点,并能够以可支付的成本、风险来满足澳大利亚的一般需求。采用一个提供高端性能而成本和风险适度的项目会有益于澳大利亚。
[1]Department of Defence.Defending Australia in the Asia Pacific Century:Force 2030(Defence White Paper)[Z].Canberra,2009.
[2]Royal Navy.Future Submarines[EB/OL].[2009-07-26].Http://www.royal-navy.mod.ukIserver/show/nav.2550.
[3]BABBAGE R.Australia’s Future Underwater Operations and Systems Requirements[M].Canberra,Kokoda Foundation,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