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正平
1982年秋天,一个高级别的中美作家研讨会在美国洛杉矶落下了帷幕。晚宴上,美国诗人艾伦·金斯伯格请我国作家蒋子龙解个怪谜:“把一只五斤重的鸡装进一个只能装一斤水的瓶子中,您用什么办法把它拿出来?”蒋子龙略加思索,便回答说:“您怎么放进去,我就怎么拿出来。您显然是凭嘴一说就把鸡装进了瓶子,那么我就用语言这个工具把鸡拿出来。”金斯伯格兴奋地说:“您是第一个解开这个谜的人。”
1987年,莫言的中篇小说《红高粱》改编成电影,影片公映后,产生了空前的影响,小说也因此被读者所追捧。
《红高粱》开篇叙述:“我父亲这个土匪种,跟随着我爷爷余占鳌的队伍去伏击日本人的汽车队……”许多读者对这种独特的叙事视角产生兴趣,并以此界定它是一种写实,纷纷写信询问。莫言在一次读者见面会上,引述父亲的故事进行释疑,他说:“其实我爷爷是个手艺精湛的木匠,我父亲是个老实得连鸡都不敢杀的农民。当我的小说发表后,我父亲看了很不高兴,说我污蔑他。我就说,写小说其实就是讲故事,你不是说咱家有门远房亲戚一次能吃半头牛吗?我父亲听了我的反问,一下子想明白了,并且一言点破了小说的奥秘:原来写小说就是胡编乱造啊!”说罢,莫言又风趣地补上一句:“你看,我父亲是一位不錯的评论家吧。”一席话逗得在场的读者哈哈大笑。
1991年夏,一位英国女士读完《围城》后,打电话要拜见钱钟书,但他执意谢绝,并对那位女士说:“小姐,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味道不错,何必要认识那个下蛋的母鸡呢?”一次访美,钱钟书买了一只大烟斗,回来送给一位朋友,说:“我不吸烟,这就好比古时的太监为皇上选妃子,合用与否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一次,有位记者问钱钟书为什么不愿意写回忆录,钱钟书答道:“一个作家不是一条狗,狗拉了屎撒了尿之后,走回头时会找自己留下的痕迹闻一闻,至少我不想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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