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目的地形象测量内容的研究综述

2012-08-16 03:23
旅游科学 2012年4期
关键词:目的地受众测量

王 龙

(河海大学商学院,江苏南京211100)

1 引言

旅游目的地形象(Tourism Destination Image,简称TDI)的构成成分属性和维度分解是TDI测量的主要内容,解决的是“测量什么”的问题(李宏,2007)。但由于TDI概念目前还缺乏统一的界定,概念框架并未最终形成(Echtner,Ritchie,1991;张宏梅,等,2011),且TDI是一个高度抽象的概念,具有综合性、多样性、相对性和动态性特征(Gallarza,et al.,2002),因而导致TDI测量内容存在分歧。

尽管国内对TDI有目的地意象(庄志民,2007)、目的地映象(毛端谦,等,2003)、目的地感知形象(郭英之,2003)等多种译法,但大多数学者将Image与“形象”作对等使用,本文也以目的地形象作为TDI译名使用。国内的形象研究目前正处于学科交叉研究阶段,涉及心理学、管理学、社会学、地理学、传播学、美学等多个学科(王学军,2007),对形象的理解要比西方对Image的理解更为深刻与丰富(宣宝剑,2008),这也加剧了TDI研究中对其概念界定与测量内容的分歧。

形象在不同学科领域、不同语言译义下具有不同意义指向(胡立新,2002),本文认为这恰恰是导致TDI概念与测量内容分歧的主要原因。基于此,本文总结归纳了中西方对形象的众多理解,通过界定形象概念,寻求中西方在TDI内涵理解上的对接,在此基础上就TDI测量内容进行系统梳理,以期为我国的TDI测量研究与实践提供参考。

2 综述背景:中西方对形象及TDI的不同理解

2.1 西方学者对形象(Image)及TDI的理解

TDI自20世纪70年代初被提出以来,经过80年代在概念整合方面的重要尝试,TDI的概念界定至今仍是研究的首选问题(Baloglu,McCleary,1999;程金龙,2011),印象(Impression)、信念(Belief)、想法(Ideas)、情感(Affection)、表征(Representation)等术语不断被用来描述TDI。考虑到关于西方TDI概念的文献研究资料一直很丰富,本文不再赘述。

尽管不同的概念表达出TDI不同的方面,但西方学者都视TDI为一种主观感知,是个体心理机制对刺激物的处理结果,对TDI的概念界定都建立在心理学基础上。只是因对形象形成过程的心理作用机制存有不同的认识,而造成TDI理解上的差异。

(1)形成于知觉

完形心理学认为形象是消费者知觉(Perception)的结果,是由印象、信念等认知(Cognition)成分构成的,是对印象、信念进行编辑形成的内部接受的心智建构。TDI的早期概念(如 Crompton,1979;Gartner,1993)多在此框架下进行界定,强调TDI的认知成分。

(2)态度建构

Lawson与Baud-Bovy(1977)首次将形象的概念超出知觉范畴,将其定义为知识、印象、成见、想象和情绪性想法的表达,认为形象既有认知成分也有情感成分。该种观点在TDI研究中也逐渐占据主流,认为TDI是一个由理性认知和情感诠释所构成的心理结构(Baloglu,McCleary,1999;Kim,Richardson,2003;Hong,et al.,2006)。

2.2 国内学者对形象及TDI的理解

抛开国内学者对Image、TDI在中文译名准确度上的争议,依据学者们对形象本质的理解,本文将国内学者所界定的TDI概念梳理成五种观点。需要强调的是,前两种观点源自对西语Image的理解,后三种观点尽管在术语使用上仍使用“形象”一词,但与Image有着本质的区别,更多基于中文语境、词性和非心理学的研究视角,具体如表1所示。

(1)主观感知的形象观点

持该观点的国内学者对TDI的理解沿袭西方心理学的研究思路,根据形象形成的心理作用机制,在知觉或态度框架下强调TDI是一种主观感知,认为TDI是旅游者对目的地各类信息进行心理功能化加工的结果(李巍,张树夫,2007;王红国,刘国华,2010)。

表1 国内学者对TDI概念的理解

(2)形神兼备的意象观点。以庄志民(2007)为代表的学者认为“意象”比“形象”一词更能反映Image的“Mental Picture”本质,最能体现出蕴于内而形诸外的形神兼备属性。意象是一种意蕴化的形象,既是反映者对外部世界形象细节的感知,具有形象的客观性,又蕴含着反映者及其文化族群在长期生活实践中对外部世界的一种解读。该观点认为TDI的塑造过程就是人类主体对外部世界的创意解读与旅游地诉诸感官的形象细节融合为一体的过程,既要关注形象的客观性(如资源、产品、载体、项目等),更要强调意蕴的主观创造(如主题、情感、品位等)。

(3)客观存在的状态观点。形象是客观存在的,是事物存在状态的呈现(王朋进,2009)。这种观点的提出依赖于两方面支撑:一是在历史文献中形、象两字的分拆使用及含义;二是《辞海》、《新华字典》等工具书对形象“能引起人的思想或情感活动的具体形状或姿态”的解释。

(4)可以流动的信息观点。系统论认为客观世界是由物质、能量和信息三个部分所构成的,形象是一种信息,可以流动,所以形象才可以被表达、被传播,既可以在大众传播语境中出现,也会存在于个体的脑海中(黄莎,等,2012)。

(5)社会共享的符号观点。符号学理论认为人们通过图像符号和语言符号来认知客观事物,显然,形象是典型的标志性符号(白凯,等,2008)。但由于人们对客观事物的形象认知是在社会实践中发生的,因此,形象具有社会属性,而非单纯的心理层面概念(刘建峰,等,2007)。

由于学者们对形象的本质存在多种观点,对形象究竟是一种客观存在,还是主观感知抑或是主客观的统一尚未达成一致,因此,在TDI界定与测量的角度、目的、内容及路线上就明显不同。西方学者及持有主观感知形象观点的国内学者从个体心理活动角度,关注旅游者的感知;而国内学者的其他观点则多从目的地角度出发,认为形象更多体现目的地的定位与主观意识,旅游形象的内容由自然、文化、民俗、社会心理积淀等资源构成,即使立足于目的地现实,在TDI建设与管理上也存在“象”与“意”的路线差别。

3 综述基础:中西方在TDI内涵上的对接

形象及TDI内涵理解上的差异导致TDI测量角度与内容的迥异。若能在形象内涵上实现中西方对接,TDI测量内容就可以得以统一、进行比较。王朋进(2009)认为不应该否认形象的客观性,认知心理学领域所界定的形象准确地说是认知形象,是作为认知的某种结果看待的,这种对认知形象的简化称呼是造成今天不同学科之间对形象内涵无法对接的客观原因。

立足于“可以流动的信息”观点,本文遵循逻辑学中的语义定义(Semantical Dedinition)方法,将形象界定为一种信息,用于记录事物与外界相互作用过程中所呈现的状态及属性。事物与外界的相互作用包括表达、传播、感受等过程,不同过程中事物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及属性,表现出不同的形象特征。依据目的地与外界的作用过程,TDI至少存在本体形象、传播形象与感知形象三个层面,如表2所示。

本体形象是目的地真实、原生状况的客观表现,通过目的地有形资源(如旅游景观、基础设施等)的外在展示与无形资源(如人文风尚、居民素质、旅游服务等)的内在氛围得以呈现。目的地资源包括自然、人文、社会以及其他任何对目标受众具有吸引力的客观事物(郑迎红,2007),既可以有形,也可以无形。传播形象是在媒体世界(包括营销材料与工具)中呈现出的目的地状况,是文字、数据、影像、图表等信息符号的总体缩影。目的地资源丰富、属性多样,选择哪些资源和属性进行媒体传播与呈现,既依赖于目的地形象管理者的形象规划与设计,也与媒体特征、媒体人的采编偏好有关。目标受众通过对目的地的直接体验以及媒介传播的影响(Reilly,1990;张春河,等,2010),在脑海中形成的对目的地的认知与情感为感知形象。在这三个层面的形象中,本体形象是源泉,传播形象是桥梁,感知形象是结果。

表2 TDI的三个层面

显然,按照这种界定,中西方对形象、TDI的理解以及TDI的测量角度与测量内容上的差异就不再是绝对的对立和矛盾,只是针对的形象层面不同。只有对不同层面的形象进行系统测量,并对测量结果进行差距比较与分析,才能真正对TDI进行有效塑造、控制与调整。对目的地本体、传播与感知形象的分别测量与差距比较就构成TDI测量的基本框架,如图1所示。

图1 TDI测量的基本框架

4 目的地本体形象的测量内容

本体形象测量基本围绕目的地的客观属性及文脉特征展开,以国内学者研究为主,强调对目的地客观、外在之“象”(资源、产品、载体、项目等)的测量①本文根据研究者实质界定的测量对象与内容,将其研究成果对应到不同形象层面(本体形象、传播形象、感知形象)进行综述。不同的研究目的与学科基础导致研究者在术语命名上存在差异,如在本体形象层面,张安等(1998)将真实、原生的目的地状况称为现实形象,丁陈娟等(2007)则称为实际形象。在具体文献综述时,本文尊重并沿用研究者的具体提法,在对传播形象与感知形象的测量内容进行综述时也同样如此。。如张安等(1998)针对目的地软件(内在实力、外显实力)与硬件(已建设、待建设)的现实情况,围绕基础设施、社会发展、区域经济、区位条件、服务质量、产业地位、领导素质、政治社会、旅游资源、接待设施、区域环境等内容,选择了40余项测量指标对目的地现实形象进行测量;丁陈娟等(2007)则从一般性要素调查和旅游资源分类两方面对目的地实际形象进行测量,其中一般形象要素包括当地经济发展水平、政治环境、社会治安、公共基础设施等,旅游相关形象要素则根据国家标准《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论》进行。由于国内学者多根据自然地理基础、历史文化传统、社会心理积淀和经济发展水平等内容进行TDI的设计实践(张祖群,等,2005;韩光明,2009;颉斌斌,石培基,2011),因此,这些内容也就作为测量指标评估目的地的本体形象。

目的地本体形象的测量研究基本上是在系统分析的基础上,围绕旅游资源等客观属性展开,强调对目的地的规划与设计。在某种意义上,本体形象测量是一种目的地自我了解的过程,测量的结果可以作为旅游资源普查的结果,帮助形象管理者掌握目的地的客观状况及竞争潜力,明确目的地的典型特征与具体竞争优势,但也因此使得这种测量往往最终演变成对目的地旅游业发展水平或目的地竞争力的评估。

目的地本体形象测量价值的真正发挥在于与其他层面形象测量结果的比较。通过与感知形象测量结果的比较(即图1中的差距1),可帮助形象管理者明确目的地定位,梳理对外传播的内容,以此改变或加强目标受众对目的地特色及不可替代性的感知;通过与传播形象测量结果的比较(即图1中的差距2),可帮助形象管理者对目的地传播进行科学设计,深化信息结构与传播方式。这也就意味着目的地本体形象的测量内容除了要能全面代表目的地客观资源的现状以外,还必须与目标受众的知觉经验建立联系,遵循其认知联想框架,否则测量结果的对比分析难以有效进行。

5 目的地传播形象的测量内容

在目的地客观资源与目标受众感知结果之间,传播形象是一个重要的路径,起到连接、过滤、修正的作用,这种重要性随着人们对媒体依赖度的提高而呈现出上升趋势。目的地传播形象测量是围绕媒体世界中传达的目的地信息符号而展开的,主要是通过对信息源及信息的内容分析(Content Analysis),研究传播媒介所记载下来的图文信息,样本内容中出现的高频特征词(the Most Frequent Meaningful Words)是具体的测量内容。目的地传播形象测量内容的主要研究成果如表3所示。

表3 目的地传播形象测量内容的主要研究成果

需要强调的是,以庄志民(2007)为代表的学者在将意象理论运用到TDI塑造实践过程中,认为意象构筑要落到实处,需要“言象互动”,即先通过规划文本语言表述出对目的地的认识与理解,接着通过“绘声绘色”的方式形象化地传导原先停留在语言表述层面的意象形态,然后再将特定的旅游意象形成具体物化的产品形态。其实,对意象形态的形象化传导内容及效果的衡量就属于传播形象测量内容。

目的地传播形象测量将有效检验形象管理者所努力传播的形象内容是否高效影响了大众媒体的议程设置(即图1中的差距2)和目标受众的认知联想(即图1中的差距3),从而多角度、全方位地呈现出既具吸引力又与目标受众产生共鸣的传播形象。所谓议程设置是指媒体把关人决定发表哪些内容以及如何表达这些内容,并决定发表的优先度和选择性(Manheim,Albritton,1984)。

官方组织与相关企业(如旅行社、景点开发者、赛事运营商等)直接发放的营销材料、传统媒体的报道和商业性信息以及各种网络文本是目的地传播形象的三种最主要的信息源。信息特征存在官方与非官方、文本与音像、网络与纸质等差别,且不同媒体拥有不同的目标受众与选题偏好,文化意识形态及自身发展的要求都会影响传播的议题和评论导向(董小英,等,2008)。如何在技术操作层面全面综合不同信源、不同特征的目的地信息,对目的地传播形象进行真实、准确的测量还有待进一步深入探讨。

6 目的地感知形象的测量内容

目的地感知形象的测量是为了明确目标受众对目的地现状、特征等的主观看法和态度倾向。目标受众包括本地居民、旅游介体、现实游客、潜在游客等多个群体(姚长宏,等,2009)。感知形象的测量结果将充分体现不同群体对目的地感知内容及程度的差异性,进而直接指导目的地的形象规划与传播(即图1中的差距1与3)。

心理学领域的主流观点认为,形象由认知和情感两种成分构成,对目的地感知形象的测量也基本从认知和情感两方面进行(Kim,Richardson,2003;李宏,2007;Martín,Rodriguez,2008)①以 Baloglu,McCleary(1999),Beerli,Martin(2004),Martín,Rodriguez(2008)为代表的学者认为 TDI包括认知形象、情感形象和总体形象三个部分。其中,总体形象是前面两种形象成分的结合体,且对总体形象一般只用一个题项进行测量(张宏梅,等,2011),因此本文不再针对总体形象进行特别论述。。

6.1 认知成分测量

认知成分测量主要是探究目标受众对目的地客观状况与属性的知觉、信念与知识。测量指标往往建立在目的地客观资源、文脉特征基础上,与目的地本体形象的测量内容有一定的重合度。只不过本体形象测量从资源提供的角度进行,强调对TDI的规划设计,而认知成分测量则从目标受众角度进行,注重对TDI的认知理解。

对目的地感知形象认知成分测量的研究成果极为丰富,具体测量内容也各有侧重。如Alhemoud与Armstrong(1996)从自然景点、历史景点、文化景点、人造景点等4个方面测量受众对科威特旅游景点属性的认知;Baloglu与Mangaloglu(2001)的测评内容除景点属性之外,增加了舒适气候、个人安全、卫生洁净、当地人友好的态度等非景点内容,以此评估4个地中海国家在美国游客心目中的认知;Prebensen(2007)则采用图片、语言及自由联想法,依据Echtner与Ritchie所提出的目的地3个连续链形象,直接获取受众对TDI的属性-整体特征、功能-心理特征与通用-独特特征的认知;白凯等(2006)根据目的地客观要素及整体形象,从安全度、友善度、文明度、整洁度、有序度、产品优劣度等6个维度,测量入境游客对北京的感知评价;欧阳闰平、覃雪(2010)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价值前提下,从目的地居民对经济、社会文化及环境感知三个方面,形成包括积极(10个题项)与消极(12个题项)两个维度的感知量表;冯捷蕴(2011)以旅游者博客话语为切入点,从文化繁荣、宜居和生态、现代化大都市、社会和谐、经济发展5个维度探讨中西方游客对目的地的感知异同。

事实上,想要从目的地资源属性的角度穷尽列举目标受众对目的地的认知维度与指标是非常困难的,期望形成较为统一的认知成分测量体系也是缺乏实质意义的。毕竟,不同类型的目标受众、目的地,在认知维度及指标上存在显著差异。以 TDI三个连续体(Echtner,Ritchie,1991)或 Keller品牌联想模型(Keller,1993)为基础测量目标受众对目的地的认知是目前的惯常做法,只是这两个模型不能直接用来生成量表(李宏,2007)。基于这两个模型开发出科学有效的量表是准确测量认知成分的关键。

6.2 情感成分测量

尽管与认知成分相比,情感成分对游客满意度和重游意向有更大、更直接的影响(Lee,et al.,2008),但目前对目的地感知形象情感成分的测量研究仍较为薄弱,且多基于环境心理学领域Russell等人的研究成果所生成的语义差异量表进行测量。如Baloglu与Brinberg(1997)将Russell等人只适用于小规模环境的研究成果推广到目的地这种大范围环境中,用“愉快的-不愉快的”、“唤起的-沉睡的”、“兴奋的-沮丧的”和“放松的-烦恼的”4组变量来测量目标受众对目的地的情感反应;Walmsley与Young(1998)运用个人构念理论(Personal Construct Theory)从“商业化-非商业化”、“吸引人-不吸引人”、“安静 -嘈杂”、“流行 -落伍”、“无聊-有趣”、“生活节奏轻松-生活节奏紧凑”6个维度进行情感成分评估,并结合“愉快的-不愉快的”、“唤起的-沉睡的”得出情感形象的负载矩阵图;Lawton(2005)为贴合沿海旅游景点的主题,则将“流行-落伍”、“生活节奏轻松-生活节奏紧凑”维度替换为“自然-人工”、“昂贵-经济”、“观光客喜爱-非观光客喜爱”。

事实上,Russell及其同事的研究成果是对情绪(Emotion)的分解,由于跨学科的原因,在旅游目的地领域被理解成对情感成分的分解。情感是个体对某一事物的感觉(Feeling)或在事物激发下形成的情绪,情绪主要由环境激发出来,根据Russell研究成果所形成的量表只适用于目标受众对目的地环境有过体验或正在体验的情境。显然,在情感成分测量研究中亟须突破的是针对不同的目标受众、不同的旅游涉入阶段进行深入的量表开发。

7 评述与展望

中西方及不同学科领域对形象理解上的差异,使得TDI测量存在区域规划、媒体传播、认知心理以及相互交叉的多个研究角度,在测量对象及内容的界定上存在明显分歧,所取得的测量结果难以真正发挥价值。将形象界定为用于记录事物与外界相互作用中所呈现的状态及属性的信息,并依据目的地与外界的相互作用过程,将TDI分为本体形象、传播形象与感知形象三个层面,有助于在TDI内涵及测量内容上实现中西方不同学科的对接,进而在TDI测量的基本框架下真正发挥测量价值。TDI测量内容研究需要进一步关注以下方面的问题:

(1)目的地本体形象测量内容要脱离自我认知。本体形象测量不能仅仅是目的地自我认知的过程,其测量内容必须与目标受众的知觉经验范围建立联系,以此明确在知觉经验范围外的本体形象内容,哪些可以通过传播有效地被教育、改变;在预设的知觉经验范围内,如何更好地进行本体形象内容的归纳、提炼与传播。

(2)目的地传播形象测量要体现不同的信息源及特征。伴随着网络通讯技术与营销技术的快速发展,目的地传播形象的信息源种类日趋增多,信息特征日益复杂,对单一信息源及信息的内容分析已经不能客观、准确地测量出目的地的传播形象。如何综合不同信源、不同特征的信息,选取适合的分析手段,客观呈现目的地的传播形象是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

(3)针对细分市场明确目的地感知形象测量内容。目的地感知形象测量的关键在于目标受众的市场细分与测量量表的开发,这两方面内容的研究目前仍较为薄弱。目标受众不同,不仅直接影响认知成分与情感成分的量表开发与设计,也影响测量方法与技术的选取。

(4)在TDI测量框架下对测量内容的比较分析。TDI测量不仅仅是对三个层面形象结果的明确,更重要的是通过对各层面测量内容及结果的对比分析,从中发现并解决问题。目前,单一层面的TDI测量研究较多,综合不同层面的TDI测量内容及结果进行有效的对比分析较少,目的地形象测量价值的真正发挥还有待在理论与实践中进一步突破。

[1] Alhemoud A M,Armstrong E G.Image of tourism attractions in Kuwait[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1996,34(4):76-80.

[2] Baloglu S,Brinberg D.Affective images of tourism destinations[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1997,35(4):11-15.

[3] Baloglu S,Mangaloglu M.Tourism destination images of Turkey,Egypt,Greece,and Italy as perceived by US-based tour operators and travel agents[J].Tourism Management,2001,22(1):1-9.

[4] Baloglu S,McCleary K W.A model of destination image formation[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1999,26(4):868-897.

[5] Beerli A,Martin J D.Factors influencing destination image[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2004,33(3):657-681.

[6] Castelltort M,Mäder G.Press media coverage effects on destinations-A Monetary Public Value(MPV)analysis[J].Tourism Management,2010,31(3):724-738.

[7] Choi S,Lehto X Y,Morrison A M.Destination image representation on the web:Content analysis of Macau travel related websites[J].Tourism Management,2007,28(1):118-129.

[8] Crompton JL.An assessment of the image of Mexico as a vacation destination and the influence of geographical location upon the image[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1979,17(4):18-23.

[9] Echtner C M,Ritchie J R B.The meaning and measurement of destination image[J].The Journal of Tourism Studies,1991,2(2):2-12.

[10] Gallarza M G,Saura I G,Garcia H C.Destination image:Toward a conceptual framework[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2002,29(1):56-78.

[11] Gartner W C.Image formation process[J].Journal of Travel and Tourism Marketing,1993,2(2):191-215.

[12] Govers R,Go F M.Projected destination image online:Website content analysis of pictures and text[J].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Tourism,2004,7(2):73-89.

[13] Hong SK,Kim H,Jang H,Lee S.The roles of categorization,affective image and constraints on destination choice:An application of the NMNL model[J].Tourism Management,2006,27(5):750-761.

[14] Keller K L.Conceptualizing,measuring and managing customer-based brand equity[J].Journal of Marketing,1993,57(1):1-22.

[15] Kim H,Richardson SL.Motion picture impacts on destination images[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2003,30(1):216-237.

[16] Lawson F,Baud-Bovy M.Tourism and recreational development[J].1977.转引自 Baloglu S,McCleary K W.A model of destination image formation[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1999,26(4):868-897.

[17] Lawton L J.Resident perceptions of tourist attractions on the Gold Coast of Australia[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2005,44(2):188-200.

[18] Lee S,Scott D,Kim H.Celebrity fan involvement and destination perceptions[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2008,35(3):809-832.

[19] Manheim J B,Albritton R B.Changing national image,international public relation and media agenda setting[J].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1984,178(12):641-647.

[20] Martín H S,Rodriguez I A.Exploring the cognitive-affective nature of destination image and the role of psychological factors in its formation[J].Tourism Management,2008,29(2):263-277.

[21] Prebensen N K.Exploring tourists’images of a distant destination[J].Tourism Management,2007,28(3):747-756.

[22] Reilly M D.Free elicitation of descriptive adjectives for tourism image assessment[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1990,28(4):21-26.

[23] Santos J.The role of tour operators'promotional material in the formation of destination image and consumer expectations:The case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J].Journal of Vacation Marketing,1998,14(3):282-297.

[24] Stepchenkova S,Morrison A M.The destination image of Russia:From the online induced perspective[J].Tourism Management,2006,27(5):943-956.

[25] Walmsley D J,Young M.Evaluative images and tourism:The use of personal constructs to describe the structure of destination images[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1998,36(Winter):65-69.

[26] 白凯,马耀峰,李天顺.旅游目的地游客体验质量评价性研究——以北京入境游客为例[J].北京社会科学,2006(5):54-57.

[27] 白凯,孙天宇,谢雪梅.旅游目的地形象的符号隐喻关联研究——以陕西省为例[J].资源科学,2008(8):1184-1190.

[28] 程金龙.城市旅游形象感知研究——以郑、汴、洛为例[D].开封:河南大学人文地理学博士学位论文,2011,5.

[29] 丁陈娟,杨永德,白丽明.旅游目的地形象三维测量模型构建及其实现技术研究[J].学术论坛,2007(9):108-112.

[30] 董小英,彭泗清,王其文,等.英文媒体的议程设置及对国家形象管理的启示:对五个奥运举办城市报道主题的跟踪研究[J].中国软科学,2008(6):16-27.

[31] 冯捷蕴.北京旅游目的地形象的感知[J].旅游学刊,2011(9):19-28.

[32] 郭英之.旅游感知形象研究综述[J].经济地理,2003(2):280-284.

[33] 韩光明.基于文脉、地脉的区域旅游形象设计研究——以乌兰布和沙漠旅游规划为例[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09(4):170-174.

[34] 胡立新.“意象”(Image)在不同学科语域中的表义辨析[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2):36-40.

[35] 黄莎,陈金华,陈秋萍.基于网络信息嵌入性的旅游目的地形象传导研究[J].人文地理,2012(3):109-114.

[36] 黄艺农.旅游景观形象设计审美性原则探讨[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3(3):116-119.

[37] 颉斌斌,石培基.基于文脉分析的旅游形象设计研究[J].开发研究,2011(6):97-100.

[38] 李宏.旅游目的地形象测量的内容与工具研究[J].人文地理,2007(2):48-52.

[39] 李巍,张树夫.旅游地形象认知心理分析与测评[J].地理与地理信息科学山东,2007(3):92-95.

[40] 刘建峰,王桂玉,郑彪.旅游目的地形象内涵及其建构过程解析[J].旅游论坛,2009(4):479-484.

[41] 马秋芳.旅游地媒体符号的内容分析[J].旅游科学,2011(3):35-44.

[42] 毛端谦,张捷,包浩生.旅游目的地映象的对应分析——以江西庐山、龙虎山、三清山、井冈山为例[J].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2003(1):23-28.

[43] 欧阳闰平,覃雪.目的地居民旅游影响感知量表研究[J].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3):47-52.

[44] 王红国,刘国华.旅游目的地形象内涵及形成机理[J].理论月刊,2010(2):98-100.

[45] 王朋进.媒介形象:国家形象塑造和传播的关键环节[J].国际新闻界,2009(11):37-38.

[46] 王学军.地区形象营销理论研究述评[J].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6):18-20.

[47] 肖亮,赵黎明.互联网传播的台湾旅游目的地形象[J].旅游学刊,2009(3):75-81.

[48] 谢朝武,黄远水.论旅游地形象策划的参与型组织模式[J].旅游学刊,2002(2):63-67.

[49] 宣宝剑.媒介形象系统论[D].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广播电视新闻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25-26.

[50] 姚长宏,陈田,刘家明.旅游地形象感知偏差测评模型研究[J].旅游学刊,2009(1):29-32.

[51] 张安,任黎秀,丁登山.试论旅游地DI设计[J].社会科学家,1998(4):11-15.

[52] 张春河,万芳,李国芹,等.基于传播视角的访问前城市感知形象测量方法[J].系统工程,2010(5):89-94.

[53] 张宏梅,陆林,蔡利平,等.旅游目的地形象结构与游客行为意图——基于潜在消费者的本土化验证研究[J].旅游科学,2011(1):351-45.

[54] 张祖群,赵静,黎筱筱.PE模式下的景观文脉观点——以历史文化名城荆州为例[J].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5(2):231-234.

[55] 郑迎红.论旅游的文化性[J].河北学刊,2007(5):240-242.

[56] 庄志民.论旅游意象属性及其构成[J].旅游科学,2007(3):19-26.

(责任编辑:车婷婷)

猜你喜欢
目的地受众测量
向目的地进发
恋爱中的城市
迷宫弯弯绕
用创新表达“连接”受众
动物可笑堂
用心感动受众
媒体叙事需要受众认同
电视节目如何做才能更好地吸引受众
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