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性别和社会之间的关系

翁金

（辽宁对外经贸学院外语系，辽宁大连，116052）

当我们把“语言”和“性别”用连词“和”连在一起时，便有了更多的东西要去考虑。在影响语言的众多社会隐私中，性别的不同便是其中的一个。它引发了语言的多样性。说话人的性别，听话人的性别，以及被谈及到的人的性别，这三种性别的不同各自或结合在一起就使得语言的运用也不同，男女使用语言的不同体现在用词的选择，用法结构的差异和交谈方法的不同。可以说人类性别的差异决定了语言的性别差异。丹麦著名语言学家叶斯帕森在他的著作《语言:本质、发展及起源》(1922)中介绍了女性语言诸种表现及特点，同时也列举了男性和女性使用的不同语言，并且认为女性更倾向于使用委婉语;另一方面，他认为男性在使用语言方面是有目的性的，更高一筹。

性别不但对男女在使用语言方面产生了极大影响，也对社会有一定的影响。语言性别差异的原因主要包括社会分工、社会偏见、心理原因和生理方面的原因。人们很容易按性别的不同而组成一定的社交圈子，随之而来便会体现在社会、经济、政治和教育等方面的不同。当考虑到性别时，一些行为便会认为是适合的还是不适合。女性不要太强势而男性要勇敢占支配地位。劳动力的划分也大多基于性别。“从某种程度上说，每个社会在分派任务活动、权利和责任都会把性别差异考虑在内”。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对男性和女性的教育有着不同的标准。在中国，女性自小就被父母教育到要具有女性气质，具有阴柔之美，要顺、服从，严格遵守社会规范。男性始终被告知须具有男子汉气概，具有阳刚之气，要善于并勇于挑战，要成为命运的主宰。这样，表现在语言上男性较多使用命令句、陈述句，它体现了生活中男性教育所宣扬的威严与果断。对于女性而言，疑问句的使用在女性言语发展过程中始终受到鼓励，因为它是女性教育所宣扬的谦虚的表现。

同样，语言对社会产生极大影响。一方面，它反映了社会和经济的不平等。对渴望交流的人类来说，语言可以用来传递任何思想和意义。这一点适用于所有人类的语言。同时，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不涉及说话人的思想。这就使得每当有一种新思想的出现便产生一些新的词语。任何使用中的语言都会顺应社会的发展。人们在使用语言时也会考虑到自己的社会地位，社会形象和社会身份。他们以符合自己地位和性别的方式来运用语言，他们的孩子在学用这些方式的同时也会学会一些符合性别要求的行为。社会对男女言谈举止有着不同的期望值，也就是所谓的性别歧视。虽然随着女权运动的发展，女性地位有所提高，但一些人仍然戴着有色眼镜去衡量女性的行为。就拿幽默来讲，同样的幽默在男人身上体现的是开朗、乐观、洒脱，而在女人身上人们会认为她粗俗、放荡、无聊。由此可见，女性的言谈中已被深深打上了性别歧视的烙印。英语的词汇中存在大量的结构失衡：阴阳性的不对等；大量隐含贬义的有关女性的词汇；涉及到女性委婉语的使用等。至于语言的使用，男女的交流方式也各不相同。男性总爱打断别人的谈话，女性更多保持沉默。在特鲁吉尔的研究中有证据显示不同的社会阶层对某些词倾向于不同的发音。这也充分说明了语言反映了社会的不平等性。

另一方面，语言也促使了社会上性别的区分和不平等性。在社会对女性的压制方面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它是“微观政治结构”的一份子，对政治、经济结构起到了维护作用。孩子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教育要使用符合自己性别的语言。在他们掌握重要的语言差异的同时也懂得了一些其他差异，这对他们的行为和对男女性别不同的认识起到了一定的帮助。媒体语言的使用也产生相同的效果。几乎在媒体上出现的每一位女性在她的讲话中都运用了大量的、体现女性特点的语言。这些运用典型性语言的妇女形象对年轻一代产生了很大影响。被年轻女孩视为典范。他们会模仿这些典范来说话行事。她们的生活和个性也在这个过程中被改变。

英语种的全称代词也帮助创造和维持了性别的特定模式和男性的主导地位。当所谈及的人的性别尚不明确时他们便既可指男性也可指女性。似乎男性意味着普通，是所有人类的代表。这种代词的使用使得男性的地位优于女性。

以上我们一直在讨论语言对社会的影响，事实上社会结构也会对语言产生影响。语言和社会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的关系。

当我们谈及语言的作用时，一定要把对语言产生极大影响的社会因素考虑在内。毫无疑问，一个句子能否被接受是多种因素的结合：语言体系，句法，语意以及出现这个句子时的社会背景。不把社会背景考虑在内，在解决语法问题时很可能有麻烦。英语学习者在遇到一个难理解的句子时，从表面上看似乎是知识问题（语法问题），或是解题思路问题，但深入探究，其根源则在于语言意识不足。而语言意识的根基则是当时的社会背景。

男女的社会化在语言和社会之间的关系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对个人来说，身为女性还是男性在某种程度上对其生活和前途有很大关系，而这一点在出生那一刹那便已决定。而且一个人在社会上得体的行为举止也在那一刻便决定好了。男孩被认为应该坚强，勇敢和自立，女孩则要可爱，温柔和漂亮。因为一开始便受到了不同的对待，因此他们在5-7岁时便自然地把自己归为女性和男性。到中学后男女学生所运用的言语也明显不同。普遍认为这种不同更多是来自其他人期盼的结果而不是自身的一种能力体现。孩子所能接受到的典范形象、游戏、玩具、教育以及文学作品无一不影响着他们对性别角色的态度和对自身的认识。这些对性别角色的固定看法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他们所使用的语言。男女更倾向于用不同的说话方式，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因此一句适合女人讲的话如果由男人说出来便不被人接受，反之亦然。在传统社会由于男性在社会中占据着支配地位，而女性处于从属地位，这就是使得他们在话题控制、谈话内容转换、用语色彩等方面有所不同。女人说话要斯文，不与男人抢话，而男人的语言则可以口语化，对话题有较强的控制欲，总是希望用自己的好恶来左右交谈，打断别人说话的次数比较多。女人要体现合作友好的精神，而男人则要有意无意地展示他们的力量、支配权和自信。语言家们把男性和女性的这种言语交际风格分别叫做“强势风格”(powerful style)和“弱势风格”(powerless style)。这种风格体现在日常生活中，男性多用强感叹词语(strong expletives)，有时甚至是咒骂词语，如shit、hell、damn等；而女性多用弱感叹词语(weak expletives)，如goodness、dear me、my god等，很少使用咒骂词语。女性喜欢使用反映女性性格特征的词，这些词常常带有羡慕、赞赏、娇媚之色彩，如beautiful、charming、cute、pretty、sweet等。

劳动中性别的划分是影响语言的另一个因素。在劳动力性别区分很明显的地方，语言性别的差异也很突出。当男女由于经历不同，在社会环境中起着不同的作用时，他们也倾向于运用不同的语言和通过用不同的词汇来表达各自的意愿，分担不同的角色。

在西班牙农村地区从事农业劳作和政治事务的男子，他们的口头表达能力非常强，而当地的女人因为私人交往甚密而擅长分析一些社会现象和猜测别人的心理。不同的社会需要使得男女在不同的领域形成自己独特的口头技能。

社会不但影响到语言方面的性别差异，也直接影响到语言的变化。历史的每一方面、每一阶段的变化都使语言自然跟着改变。下面将着重于带有性别歧视的语言文化。

带有性别歧视的语言是可以改变的吗?答案是肯定的。请看变化的两种类型：不断产生新词和新的全称代词的出现。为了消除带有性别歧视的语言，人们创造了新的形式来取代那些歧视女性的语言。比如说我们可以用既指男性也指女性的词来代替那些以男人为中心的词和全称代词。很显然“chairperson”（主席）是用来替换“chairman”，“spokesperson”（发言人）来替换“spokesman”这一说法的事实表明语言的变化趋势和可能性。由于涉及到词汇中的特说词汇问题，人称代词的变化并不容易。然而一些研究表明，“him/her”“his/her”的用法并不会给理解和欣赏带来困难。早期第二人称代词“thou-thee”(you)的摒弃表明人称代词也可变化。

那么语言的变化为什么这么缓慢呢?一些人声称新的说法太笨拙，使用不便，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改变体现男女不平等的其他方式比改变语言更重要，更迫切。贝特宣称，人们不能很快采纳对他们来说很难的表达方式，而倾向开始于最令人生厌的变化，然后才继续那些不是十分令人讨厌的形式。比如说“man”，“freshman”（大一学生，新生）说成“first-year college student”。拉克夫争辩说，是社会的变化导致了语言的变化，而不是语言的变化使得社会发生变化。除非社会已为这种变化打好铺垫，否则语言不可能变化，至少不会被接受。所有以上不同观点都说明了语言在一个社会里变化的很慢。

变化的另一方面体现在语言的使用上。人们对男女的不同认识使得这种变化成为可能。无论男女都在不断变化中。在男人中，成就的动机是不变的，从属的目的在下降而权力的动机则上升。在女人中，成就和权力的动机都在攀升，男女的变化也体现在其他方面。随之而来的便是男女语言风格的改变。

为了使交流更恰当，更有效，人们应该采用新的交流方式，行为上也应表现的更灵活。在注意自己交流方式的同时，也要考虑交流的另一方，交流者之间的亲密度，信息的易变性以及交流中所包含的其他易变因素。无论男女在交流时都应积极倾听并表示完全理解，必要时要予以充分肯定，并选择坦率的表达方式。

对大多数的英国人和美国人来说，如果两个人不熟或者不是很了解，那么年龄问题就是一个禁忌的话题。除了年龄外，一个人的收入、婚姻状况、政治观点和宗教信仰等都是禁忌谈到的。一些人并不介意，总是爱谈这类话题。除非所问对象并不觉得受到了冒犯，否则谈及这类事情是不礼貌的。如果出于某种原因一定要问，那么在问之前要向对方解释清楚。

要清楚地意识到语言，性别和社会之间的关系，在使用语言时注意禁忌语和委婉语的使用，以免带来尴尬和麻烦。尽管人们在交流时对所顾忌的话题不像以前那样反应强烈，但是如果不遵守一些必要的规则仍会导致惩罚和公众的羞辱。因此知道什么时候该讲什么话非常重要，对于社会中的一员来说，学会如何适当表达自己的见解，是本篇文章的中心思想以及主旨大意。

［1］ Henley，N.Language and sex:difference and dominance Rowley，Mass［M］.Newbary House，1974.

［2］ Trudgill，P.Sex，covert prestige and linguistic change in the ur⁃ban British English of Norwich［M］.Language in Society，1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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