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丽
(中共江苏省委党校,江苏 南京 210004)
中国的对外开放从最初的引进技术设备和资金、扩大贸易到后来的开放沿海地区、开辟经济特区,以及加入包括WTO在内的各种主要国际组织等,其范围和力度不断扩大;每一项开放政策的实施都对国内相应的体制提出改革要求,从这一意义上讲,正是开放促成了诸多国内的改革。
全球化是现代化的内在要求和必然结果,它既是一种发展趋势,也是一个客观事实,不管接受与否,它都会或早或晚地深刻影响世界各国的发展。从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起,中国历史就不仅仅只局限于中国自身了,它已成为世界史的组成部分,中国的命运从此也就不能不和世界连为一体了。近代中国命运多舛,1840年鸦片战争的炮声迫使中国“睁开眼睛看世界”,并以“师夷长技以制夷”为国策,试图从器物层面着手赶超西方国家,1911年武昌起义的炮声缔造了亚洲第一个以西方制度为蓝本的共和国,而1918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又送来了社会主义制度。但是不管如何波折,我们都可以发现,卷入世界潮流中的中国在其现代化的过程中总是以中国之外的这个或那个体系为参照来筹划自己的战略和建构自己的制度。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采取“一边倒”的外交政策,中国仅向苏东等社会主义国家开放。当我们回顾改革开放之前的这段对历史时,既称之为计划经济时期,也称之为闭关锁国的年代。由于1960年代中苏关系交恶,美国急于从越战的泥潭中脱身及与苏联抗衡的需要,中美两国具有了共同的战略利益。从而,中国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建立起正常的关系具有了可能性,而苏越结盟和中越边境冲突则进一步推动了中国与西方世界的接触。
单纯的设备引进受意识形态的制约较小,所以,即便在1970年前后的“文革”期间,中国还是先后两次从英、日、美、西德等国引入成套的工业设备。但是经济发展并不仅仅是设备的问题,它还涉及技术研发、管理、资金筹集、贸易、资源配置方式以及与此相关的制度基础,由于没有引进与此相关的配套制度,这些局部的努力并未能从根本上解决发展的问题。
僵硬的计划体制、连绵不绝的政治运动以及闭关锁国政策致使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人民群众的温饱问题仍未得到解决。1955年,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的 4.7%,到1980年,下降到2.5%,经济总量处于世界20名以外,出口贸易在世界各国与地区排名中居第28位。[1]1978年的深圳河畔,人们成群结队地躲过边境哨所严密的监视,穿过双层密实的铁丝网逃向香港。两地巨大的经济差距使得一批又一批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偷渡到彼岸。邓小平说,“总结历史经验,中国长期处于停滞和落后状态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闭关自守,经验证明,关起门来搞建设是不能成功的,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2]闭关锁国不只是难于从国外获得先进的设备、技术、管理经验和经济发展模式,而且也难以知道自己在世界体系中的发展状况、发展方向,难以确定发展战略的参照标准。
197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将近有30年了,人们回首这30年的历史风云,不能不面对这样一个令人尴尬难堪的事实,曾被诅咒的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国家,不但没死,社会生产力还获得了长足的进步,被歌颂赞扬的社会主义中国,生产力水平却依然十分落后。特别是自我封闭、自我折腾的十年“文化大革命”导致国民经济濒于崩溃,在此期间,不仅西方国家经济技术迅速发展,就是和中国一样基础薄弱的韩国、台湾、香港、新加坡等东亚国家与地区也积极利用国际经济结构调整的机会,以“出口导向”为经济发展战略,积极引进资金、技术和管理,实现了经济发展的飞跃,到70年代末的时候,东亚大部分地区的经济已经相当现代化了。这跟中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给执政当局带来了压力。当然这个对比和压力是通过走出去看世界才产生的。
“文革”之后,国民经济处于崩溃边缘,改革迫在眉睫,开放如箭在弦。党和政府确定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后,开始重视了解国外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发展的情况。从1977年底开始,中国已陆续派出多个官方代表团出国考察,到了1978年,共有12位国家副总理、副委员长以上领导人先后20次访问了51个国家,既有周边邻国,也有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还有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几乎从无来往的西方国家。每个访问团都被赋予了这样的使命:了解世界形势的发展变化;考察世界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经济管理经验,以探索中国加快现代化建设的途径和方法。这其中,最重要的当属谷牧副总理率领的西欧五国(法国、瑞士、比利时、丹麦和德国)考察团。这是新中国首次向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派出国家级代表团,也是直接推动了改革开放的一次访问。代表团成员除了分管经济工作的副总理谷牧外,还有七八位部级干部和20余名长期从事经济工作的中央和地方领导。考察团回来后向中央写了报告,为我国确立改革开放大略提供了比较系统全面的参考材料。
走出去睁眼看世界给中国官员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颠覆了人们过去的一些认识,“过去说资本主义发展到最高阶段,就会阻碍技术进步,就不积极采用先进技术。但西欧根本就不是这样,而是千方百计发展科技,利用科技进行竞争”。谷牧向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中汇报了三个问题:二战后西欧科技进步迅速,中国落后了很多,它们在社会化大生产的组织管理方面也值得借鉴;西欧的资金、商品、技术要找出路,看好与中国的关系;可以采用国际经济运作中许多通行的办法。香港考察团则在报告中第一次提出在宝安、珠海建设经济特区。1978年6月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的主要领导人听取了汇报,原则上同意他们的提议,并要求“说干就干,把它办起来”,经济特区就肇始于此。
打开国门,见识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状况之后,中国官员们既感受到了刺激和压力,也开阔了眼界和思路。1978年10月10日,邓小平在会见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新闻代表团时,直截了当地说,“中国在历史上对世界有过贡献,但是长期停滞,发展很慢。现在是我们向世界先进国家学习的时候了。我们过去有一段时间,向先进国家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被叫作‘崇洋媚外’。现在大家明白了,这是一种蠢话。我们派了不少人出去看看,使更多的人知道世界是什么面貌。关起门来,固步自封,夜郎自大,是发达不起来的”。[3]除了考察资本主义世界,中共领导人也关注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模式。由李一氓、于光远率领的东欧考察团就担负了这样的任务。1978年春天,他们造访了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回国后提交了《关于南斯拉夫计划工作的考察报告》。与西欧考察报告不同,这个报告的结论更具政治意味:因实行市场经济而被认为是修正主义的南斯拉夫仍然是社会主义国家,南斯拉夫共产党仍然是社会主义政党。承认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代表着世界上的社会主义道路不只是苏联计划经济一种。1979年初,时任中国社科院院长的胡乔木访问南斯拉夫归来总结说:“资本主义制度不是一切都坏,社会主义制度不是一切都好。南斯拉夫的方针是吸收资本主义制度的一些好东西,排除社会主义制度的一些坏东西。”这可以算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理论萌芽。随后,匈牙利的“新经济体制”又吸引了中国人的关注。“新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内容就是改革计划管理体制:国家计划只确定国民经济各部门发展的主要比例,取消下达到企业的指令性指标,但国防工业等重点工业部门除外。其次是将国家投资预算拨款改为银行贷款,但规定信贷总额。
1978年10月底邓小平动身出访日本,亲眼“见识”了这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现状,他在日本参观的四家企业分别是日产汽车、君津制铁所、松下公司和日本造币局。这些都是当时日本最引以为豪的支柱企业。每参观一个项目,邓小平往往在详细询问后陷入沉思,直到下一个新项目出现。在日产公司,邓小平讲了那句著名的话:“我懂得什么是现代化了”。他还亲自体验了两个世界之最:最快的气垫船和最快的火车。在从东京到京都的“光号”新干线列车上,日方陪同人员问邓小平,“现在时速是240公里,您感觉如何?”邓小平听后微微一笑,“这对于中国太快了”,他说,“就像推着我们跑一样,我们现在很需要跑。”[4]
中国的决策者们亲眼见识了中国与发达国家之间的距离,产生了要求经济变革的强烈愿望和意识,也让他们以更大决心打开国门,并推动国内的经济变革。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在派出大量出国访问代表团后,形成了两点基本共识:中国同世界发达国家在经济技术上的差距正在拉大,必须急起直追;世界通行的发展经济的某些做法,包括利用外国的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我们可以采用。[5]打开国门对于观念更新和制度创新产生了巨大影响。面对巨变中的、陌生而又吸引人的世界,中国的决策者决定采用世界通行的一些做法来缩小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差距。
中国经济改革的理论依据和方式方法用具有中国特色的表述就是:“白猫黑猫论”和“摸着石头过河”。“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所谓捉住老鼠,用后来邓小平在1992年“南方谈话”中更为系统的说法来表述,就是“三个有利于”标准,这种对经济改革成效的检验依据具有鲜明的务实主义色彩;至于“摸着石头过河”实质上是对改革收益与改革风险权衡得失后采取的进退策略,河的此岸即是改革的起点和制度基础,河的对岸即是改革的方向与参照。改革实际上就是以权力和利益调整为主要内容的制度变迁。
思想解放是经济改革的前提,开放则是思想解放的重要条件。在计划经济时期当时主流的知识体系和世界观下,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和包括社会主义中国在内的第三世界国家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剥削与被剥削的对立关系,是一种或者你死或者我亡的零和博弈,为避免剥削并最终消灭他们,不跟他们产生经济关系以及更广泛的交往就是很自然的逻辑结论了。时代变了,理论也须与时俱进。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要求与一切国家发生基于分工理论和比较优势的经济往来,否则,关起门来搞建设既无法在比较中准确定位自己,也不能吸收先进技术和降低生产成本。意识形态的桎梏必须要突破。我们可以从历史经验上看到,开放对思想的解放,对顺利地启动和推进改革起了很大的作用。从整个中国经济改革的进程看,每一次改革的深化、每一项大的改革举措的出台,都是在思想进一步解放的基础上实现的,而人们思想的解放又与开放的深人,新思想、新观念的不断引入有很大关系。
1978年7月至9月,在国务院召开的经济工作务虚会上,李先念作了长篇讲话,不同寻常地提出了改革经济管理体制,实行对外开放政策的思想主张。关于对外开放,他认为,目前国际形势非常有利,现在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国家都希望中国强大繁荣,不再秉持两极对立的“冷战思维”。显然,中国的决策者们已认识到,中国与外部世界是有共同点和共同利益的,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对外交往不再被看作是对政权构成威胁的一种行为,政治斗争的那根弦绷得也就不是那么紧了,引进技术、资金和管理制度等等就具有了可能。1978年底,在讨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时,进一步摆脱了“两个凡是”错误方针的束缚,树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大家普遍地感受到了这场讨论的重要意义。邓小平最后指出,“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从这个意义上说,关于真理标准讨论过程就是一个解放思想的过程。
面对差距,中共领导人无不反思闭关自守带来的危害,其中尤以邓小平的思考最为系统和深刻,他说:“现在的世界是开放的世界。中国在西方国家产业革命以后变得落后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闭关自守”[6];“如果我们处在今天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时代还不觉悟,还不开放,无异于‘再来个闭关自守’”;“现在任何国家要发达起来,闭关自守都不可能。我们吃过这个苦头,我们的老祖宗吃过这个苦头。恐怕明朝明成祖时候,郑和下西洋还算是开放的。明成祖死后,明朝逐渐衰落。以后清朝康乾时代,不能说是开放。如果从明朝中叶算起,到鸦片战争,有三百多年的闭关自守,如果从康熙算起,也有近二百年。长期闭关自守,把中国搞得贫穷落后,愚昧无知。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是对外开放的,不过那时只能是对苏联东欧开放。以后关起门来,成就也有一些,总的来说没有多大发展[7]”;“根据中国的经验,把自己孤立于世界之外是不利的。要得到发展,必须坚持对外开放”;“发展经济不开放是很难搞起来的,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都要搞开放,西方国军在资金和技术上就是互相融合、交流的”。[8]显然邓小平比他同时代的其他领导人对世界形势的把握更为准确,对中国落后原因的认识更为深刻。1979年1月1日出版的《时代》周刊把邓小平评选为1978年度风云人物,其获选理由是,邓小平把中国的大门向世界打开了,让中国走向世界,同时也让世界走进中国。中共领导人对打开国门必要性的反复论述奠定了对外开放以及后来加入WTO的“合法性”。
要想向西方国家学习先进的管理与技术,就得要派出一批批的“取经人”,于是除了领导干部出国考察访问之外,留学制度也恢复了;要想了解国外的发展现状就得要保持信息的畅通,介绍西方国家情况的文章占据了一些刊物的很大篇幅[9]。外国人到中国、中国人到外国、还有越来越多深入中国的外国书刊和电子媒体,传统的边界已形同虚设。在向国际经济开放之下,就这样一波又一波地影响了中国人生活的许多层面,深刻改变了中国的社会生活、经济状况以及权利与资源的分配[10]。一旦中国与世界经济之间的壁垒被部分拆除,国际经济力量便不能不引发国内改革潮流的积极响应,从而形成了改革力量与保守势力在压力与危机不断转换的大背景下攻防转易的制度变迁轨迹。通过把经济开放与国内经济的市场化结合起来,人民群众的福利状况和综合国力都得到了提升,改革派领导人建立起了巨大的、源源不断的经济发展动力和政治支持。中国与世界之间的壁垒倒塌了。
外资企业的进入,进一步强化了对自主权和财产权的要求。中国共产党历来以政策治国,但国际资本看重的是法律保障。1978年美国通用汽车公司来中国谈判时,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希望中国有一部政府法律,公布后投资双方可依法办事。在接受了通用公司的建议并经小平同志批示后,《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于7月1日经全国人大会议正式批准,7月8日即付施行。此后,诸如外商要求甚急的《版权法》、《专利法》等多部法律逐一实施。
中国的对外开放走的是一条体制外突破的道路,也可以称之为政策型开放,但它对新制度具有明显的探索和示范作用,从而最终推动了旧制度的瓦解。在对外开放过程中,为引进资金、技术而给予外商的“超国民待遇”必然引起国内企业、团体和个人的不满,这种不均衡的政策性变革开始向具有普遍意义的制度性改革推进。搞市场经济、对外开放、与国际市场接轨,已经成为全中国的要求,不能再把优惠局限于特殊的领域和地区。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是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历史必然,是把具有普遍性的国际标准移植到国内,无差别地适用于一切经济主体。如果说1971年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地位标志着中国重返国际政治舞台,那么入世则标志着中国的对外开放进入了制度性开放阶段,入世使特殊政策的变动性得到根本解决。[11]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对中国改革来说是一个新的重大机遇。最为外商所诟病的政策缺乏连续性和透明度、政府办事效率低、相关法律法规不完备、知识产权保护不力等等,将在入世后按照国际通行规则清理、修订和完善有关法律法规,在WTO的框架下完善法律环境,并建立透明的、稳定的、可预见的体制。这种变化不仅可以吸引更多的外资,更重要的是,同时也给了国内各经济社会主体提供了一个一视同仁的可以稳定预期的制度环境。而且,在中国加入WTO以后,改革的时间表更是被严格锁定在WTO所要求的时间范围内,弹性越来越小,回旋和讨价还价的余地越来越小。有了这样一个外力,改革在很大程度上越来越变得不再是一个国内问题,而成为一个国际问题,不能再只根据我们自己的愿望和需求来进行,而要按照开放的国际标准、需求来进行,不再是一个愿不愿意、改不改的问题,而是必须履行的国际义务。于是,开放的压力转化为改革的动力,这就是所谓开放“倒逼”改革[12],改革的紧迫性日趋强烈。显然,当内部力量不足以推动改革的时候,用开放倒逼经济改革是一个有效的突破口和方式。加入WTO实质上就是通过引入外部规则与制度来规范和约束政府职能范围及其行为方式,在国内中介环节的作用下,把国际力量转换成国内体制变革的力量。以此推动中国建立起一种新的、与WTO规范相一致的国内治理形式,以符合市场经济的要求。
只有在开放的条件下,才能观察和认识世界范围内现代化的一般规律和特征,这种现代化发展的共性和一般性成为一个国家学习和吸取别人经验与改革自身的基础。经济改革的前途离不开对外开放的大环境。邓小平早在改革开放初期就指出,“改革开放应该是开放改革”[13]。三十年前,中国基本上还是个自我孤立、自我封闭的国家。经过对外开放和制度变革,如今的中国不仅经济迅速发展并融入到全球经济当中,它还在政治和国际事务领域已基本融入世界体系。“开放不仅是发展国际间的交往,而且是要吸收国际的经验”[14],更好地开展经济建设。事实上也如此,中国在开启制度转型后实现了经济的快速发展,并创造了被国际社会普遍赞誉的“中国奇迹”。
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中国的经济总量已居世界第二,实现这一经济发展奇迹的道路被一些学者总结为“中国模式”,伴随着这一奇迹的还有另外一个现象,那就是盲目排外的狭隘民族主义的滥觞。这值得警惕和反思。我们不要忘了,促成中国经济大发展的所谓“中国模式”是在改革过程中形成的,而中国改革的特点并不是它对中国独特性的坚守,而是它的世界性取向。改革开放之初,我们正是通过比较不同国家之间的差异来发掘其关联性,寻求其“普同性”,才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道路。这一道路并不是摒弃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而恰是遵循了它才最终取得了我们目前的成就。
[1]张良,杨继绳.25年开放史——阶段性建立特别经济区的非均衡战略即将终结?[J].南风窗.2005(7).
[2][6][7][8][14]邓小平文选(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78,64,90,367,266.
[3]邓小平文选(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32.
[4]于青.邓小平访日坚定改革开放决心[N].新京报.2008.10.22.
[5]孙大力.关于新时期对外开放决策的几个特点[J].中共党史研究.2007(2).
[9]萧冬连.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第10卷)[M].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当代中国文化研究中心.2008.780.
[10]李侃如.治理中国:从革命到改革[M].杨淑娟译.台北:国立编译馆.1998.150.
[11]关立新.经济全球化:发展趋向性的制度分析[J].哈尔滨商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3).
[12]杜旭宇.论开放对改革的历史意义和现实作用[J].武警学院学报.2003(2).
[13]李慎之.开放救改革——邓小平有远见[J].亚洲周刊.20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