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

崔永元

在1954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中，巴西人民对巴西队寄予了厚望，他们相信巴西队能捧得当年世界杯冠军的奖杯。可是在半决赛中，巴西队却输给了法国队。回国的飞机降落后，巴西队队员个个神情落寞地走下飞机，看到前來迎接的人群，他们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这时，他们看见人群中有位老人举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不过如此。那一刻，全队上下溢满惆怅和内疚的心，感到了一丝清凉和甘甜。

四年后，巴西队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夺得了世界杯冠军。在机场迎接的人群中，人们举着各种横幅和标语，载歌载舞，热情地欢迎他们心中的英雄凯旋。巴西队队长不经意地看到，那条“不过如此”的横幅又出现在了人群中，他心里不禁一震，隐隐地感到一丝困惑和不解。

巴西队队长挤过人群，走到那位正举着这条横幅的老人跟前，疑惑地问道：“我们失败时，你举着这横幅；我们胜利了，你依然举着这横幅。这句话有什么寓意吗？”老人说：“对于生活来说，一切不过如此，没有什么痛不欲生或者得意忘形的。失败了如此，胜利了也不过如此。”

巴西队队长被老人的这番话感动了。他对老人说：“能将这条横幅留给我们做纪念吗？”老人同意了。

现在，在巴西队陈列馆里，“不过如此”的横幅，就悬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王兴摘自《不过如此》 华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