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印象

张新明

俄罗斯是地球上最大的国家，国土总面积为1707.5万平方公里，横跨欧洲的东部和亚洲的北部，北临北冰洋，东接太平洋，西部和西南有支流流入大西洋。俄罗斯东西两端的时差11个小时，莫斯科午夜时分，白令海周边的岛屿则已是上午十点了。根据2000年的官方数字，俄罗斯的居民总数达1.459亿，共有130个民族，78.5％的人口都生活在国家的欧洲部分，居民的绝大多数为俄罗斯人。

中国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成功举办，对于“致力于社会和谐”的博物馆管理提供了实践的舞台，博物馆要由传统的封闭性走向开放性，要树立世界眼光，密切与国外文博机构的合作与交流，培养一批外向型人才。为此，甘肃省博物馆协会经过精心筹划，带领市县博物馆业务人员，考察了这个横跨地球六分之一面积的主导强国，在俄罗斯的政治文化中心莫斯科、俄罗斯的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留下了我们的一串串脚印……

参观俄罗斯博物馆

博物馆是国家的祠堂，收藏和陈列的是民族的家谱。

文物是人类历史的遗存，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发展、变化的实物见证。一个社会。一个地方，有了文物的装点，就有了历史的底蕴，就有了文化含量，就有了文明的标识。

许多世纪以来，莫斯科都是国家精心保护的收藏宝库。历任俄罗斯的沙皇和皇帝，均在俄罗斯的主要教堂——古老的圣母大教堂举行加冕仪式，而且彼得大帝和叶卡捷琳娜都要到莫斯科庆祝军事胜利。1812年，这座城市成了战争祭坛的祭品，然而它却导致了拿破仑大军可耻的灭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莫斯科遭到了重创，苏联人民奋起抵抗，将德国法西斯军队从此赶跑，从而拯救了莫斯科。

莫斯科是俄罗斯重要的科学扣文化中心，它拥有精美的城市建筑群，其中包括克里姆林宫和众多修道院。同时，莫斯科还是总统和政府的所在地。联邦会议由两院构成，分别为国家杜马和联邦议院，而且还在这里举行会议。

在俄罗斯的整个历史中，克里姆林宫是莫斯科的中心城市建筑物，代表着俄罗斯的心脏，而且是其伟大的象征。

许多人认为，俄罗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应该有一个与其面积相称的首都广场。但实际上，红场的面积只有9.1万平方米(相当于13个足球场)，仅是中国天安门广场的五分之一。

红场开辟于15世纪末，它曾经有一个另类的名字：火灾广场。当时，由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在莫斯科城东开拓的“城外工商区”，为士农工商居住、交易之地。而就在1517年，这里发生了一次特大火灾，建筑全被烧毁，该处随即变为一片废墟。“新空地”和“烧光的地方”就变成了它的名字，之后人们又干脆称之为“火灾广场”。

公元1662年，这个广场迎来了新生——正式被改称为“红场”，意为“美丽的广场”。从此，红场开始走上了俄罗斯的历史舞台，承担起帝国各种庞大的公共典礼，甚至作为沙皇的加冕之地。

我们在列宁的墓前驻足……

1917年10月，布尔什维克党夺取了政权，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和财产国有化的国家制度。布尔什维克也就是苏维埃，他们的主要口号是“一切权利归苏维埃”，新政权以弗拉基米尔(列宁)为首。1919年爆发了国内战争，时间持续四年之久，在战时共产主义时期之后，布尔什维克党人逼迫引入了大量的资本主义改革，三年后被称为“新经济政策”。1922年，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共和国成立，约瑟夫-斯大林推行了快速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的政策，使俄罗斯成了工业生产的主导国家之一。经济的过度集中化和计划体制制约了国家的发展，党员严重脱离群众，贫富差距扩大，苏联生活的方方面面弥散着停滞不前的气息。1991年苏联解体。

在莫斯科大学的观礼台上，一代伟人毛泽东给留学生的讲话蒙绕在我们的耳旁：“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圣彼得堡于1703年5月27日建立，是前俄罗斯帝国的首都，也是俄罗斯的骄傲和荣耀。

18世纪后期，由于1782年在广场上建立的彼得一世纪念碑(彼得堡的第一个骑士雕像)，因为伟大的俄罗斯诗人亚历山大·普希金的诗《青铜骑士》，而成为不朽之作。法利科涅的彼得大帝纪念碑是十二月党人广场的中心，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看见它鲜明的轮廓。这个纪念碑是俄罗斯整个历史时代的雕塑标志，它将皇帝的能量和许多元素——创造者、改革者、法律缔造者——融为一体。

18世纪中期，涅瓦河的北岸建立了冬宫——俄罗斯皇帝的宫殿。冬官是构成国家修道院博物馆主体的五座建筑之一。

圣彼得堡最古老的花园是夏园，它是18世纪公园文化最华丽和最独特的纪念碑。参观叶卡捷琳娜花园，我们被其华美艳丽的景色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人间还是天堂?感觉中只是人在画中走……

1898年，俄罗斯国家艺术博物馆向公众开放。今天该博物馆收藏了大约400万件展品，油画、素描、雕塑、民间和应用艺术的作品。参观该博物馆时，工作人员给我们配备了耳机，要求我们随时听从导游的指挥，以防止迷失。据介绍，如果没有导游的指导，任何人也走不出这个博物馆。

在笔者眼里，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就是两个大的博物馆。郁达夫说，一个没有伟大人物出现的民族，是可怜的民族，有了伟大人物而不知道爱戴和敬重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历史证明：一个崇尚知识、崇尚文化的民族才是有活力、有希望的民族。著名作家冯骥才说：“我们的文化虽然不是人类共有的，却是人类共享的，我们保护自己文明的同时，也在为人类保护一份巨大的、珍贵的、不可替代的财富。”从这个意义上讲，俄罗斯做到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

感受俄罗斯文化艺术

在俄罗斯，我们参观了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

普希金(1799－1837)是俄罗斯浪漫主义文学的重要代表，也是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别林斯基说：“只有从普希金起，才开始有了俄国文学，因为在他的诗歌里面跳动着俄罗斯生活的脉搏。”高尔基盛赞普希金是“俄罗斯文学之鼻祖，是伟大的俄国人民的诗人。”

普希金从沙皇村的皇家学院毕业后，受聘于外交部，与十二月党人有着深厚的友谊，他的许多谴责暴政、向往自由的诗篇，在十二月党人中广为流传。后来，普希金越来越激进，常常在公开场合攻击专制农奴制，被激怒了的沙皇将诗人流放到了南俄。在这期间，他写了《希腊的女儿》(1821年)、《强盗》(1823年)、《茨冈》(1824年)等抨击专制暴政、歌颂自由解放的诗篇。1834年，沙皇任命普希金为宫廷近侍，这是宫廷迫害诗人的一个阴谋。波旁王朝的余孽丹特士在公开场合无耻地追求普希金的妻子，诗人被迫决斗，两天之后与世长辞。

普希金的创作涉及各种体裁。但他首先是个抒情诗人，其次是叙事诗。同时普希金还是一个颇有成就的剧作家，最负盛名的剧作是历史悲剧《鲍利斯·戈都诺夫》(1825年)。普希金的小说创作在俄国

文学史上具有开创性的意义，长篇小说《上尉的女儿》是一部反映普加乔夫起义的作品。普希金代表作《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主人公奥涅金是19世纪俄国文学中第一个“多余人”形象。

自古英才多磨难，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在列夫·托尔斯泰博物馆，我们久久徘徊……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1828－1910)是十九世纪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他于1828年8月28日出生在莫斯以南的贵族庄园，少时丧父丧母，由姑母监护长大。1851年春，他随同长兄尼古拉到高加索服役，开始创作中篇小说《童年》《少年》《青年》。1854－1855年，托尔斯泰参加了克里米亚战争中的塞瓦斯托波尔战役，写出了中篇小说《哥萨克》。1857年，他到法国、瑞士、意大利和德国游历，写成了著名短篇小说《琉森》，痛斥了资本主义社会文明的虚伪。1862年9月，托尔斯泰和一个医生的女儿索菲娅·安德烈耶芙娜结婚，婚后生活幸福，1910年病逝。

《战争与和平》是作家创作走向成熟的时期，该小说以1812年卫国战争为中心，写了四个家庭在战争与和平中的种种生活和命运，塑造了600多个人物形象，广泛地展示了当时俄国社会生活及人们的道德精神面貌。《安娜·卡列尼娜》主要写了贵族妇女安娜的爱情悲剧，另外还穿插了青年地主列文的社会探求。表达了作者对社会理想的追求。《复活》主要塑造了一个“忏悔贵族的典型”聂赫留朵夫，玛丝洛娃是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下层妇女形象。

托翁的小说，本人都拜读过，可以说每读一次，都有一种强烈的震撼。如果对中俄小说作以对比，俄罗斯文学特别是托翁的小说无疑是“黄钟大吕”，而我国的小说怎么读也是“小桥流水”。且让我们看托翁小说《一个人需要多少土地》，文中的农民帕霍姆为了买到尽可能多的土地而不停地走。因为买卖双方约定从清晨到黄昏他走过的土地都将属于他，帕霍姆为此拼尽全力，最终力竭而死。这篇不长的小说如此结尾：“他的仆人捡起那把铁锨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帕霍姆埋在了里面。帕霍姆最后需要的土地只有从头到脚六英尺那么一小块。”这一句犹如晨钟暮鼓，让人心生无限感慨：一个人一生需要多少土地?多少土地才能让他们幸福和满足?问题从被提出来的那天起，使紧绕不去，纠结百年。托翁的这个问题对时下过度追求财富的中国人也有现实意义，而托翁的回答是“欲望越小，人生就越幸福”。

在新圣女公墓，我们拜谒了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最后一位大作家契诃夫。契诃夫的主要作品是《小公务员之死》《变色龙》《第六病室》等短篇小说。我们在大师雕像前默默地说：大师你还活着，活在世界人民的心里……

从小读熟了高尔基，对这位伟大的文学家，我们不由心生敬意。这位“暴风雨中的海燕”，在乌云翻滚、大海狂怒的情景之下，表现出了充满豪情的壮美，让我们和着他的呐喊一起呼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奥斯托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已影响了中国数代人，让我们和他一起吟诵：“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献给了全世界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在列宾美术学院，我们被《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一画所深深吸引。据介绍，列宾是俄罗斯最伟大的具有纪念碑意义的画家，为了画好这幅画，列宾曾两次在伏加河岸上行走，对伏加河上的纤夫的劳动、生活、经历包括每个人的生活和爱好都做了极为深入的观察和体验。这幅作品中的11个纤夫，像牲口在受着非人的剥削，他们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但仍有着一股在悲剧性精神中不可征服的力量，有的隐忍着不发声，有的沉重地踏着艰苦的行程，有的对明天仍抱着希望，但今天都被拴在同一条纤绳上。他在画中深刻表达了对劳动人民的同情。11个形象各异的纤夫刻画得生动入微，一个个充满忧伤与愤懑的俄罗斯农民形象仿佛展现了当时下层社会人生舞台的一个横断面，述说着一个个催人泪下、发人深思的生活故事，以娴熟的技巧、严谨精湛的描绘，深刻反映作品的主题思想，使得作品有着一种内在的震撼力。

考察归来后的反思

一周考察，行程数万里，坐骑海陆空。走马观花考察了俄罗斯，零距离接触了勤劳而伟大的俄罗斯人民，从内心讲，我的内心充满了敬佩和震撼。

从传统讲，俄罗斯是一个欧洲国家，给人的印象是高楼大厦，人群匆忙，喧嚣不安，仅仅在莫斯科就有1200万人口，车辆就有八九百万辆之多。是北京车辆的三倍之多，因此可以讲，莫斯科是个大的停车场，由于零关税，全世界各国的高档车辆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由于车多，堵车司空见惯，但是车辆不限速，我们只见到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辆。

除了大城市，它是西方文明的象征，尤其使人叹服的是被称为莫斯科“地下宫殿”的地铁是这座城市的一个亮，最，从斜面70度打到120米深处，使人仿佛走到了地狱深处。它用从乌拉尔山脉等处采来的20多种大理石以及花岗岩、缟玛瑙和其他自然石头做装饰材料，豪华的、富有节日气息的礼堂和门廊都装饰有最优秀的艺术家完成的雕刻、浅浮雕、镶嵌图案、绘画、彩绘玻璃格子和壁画，实用性和舒适性是其特点。但是，我觉得俄罗斯的乡村小镇更具魅力。距莫斯科东北71公里处的谢尔盖耶夫镇，平和、安详和静谧，令人忆起狄更斯笔下所描绘的中世纪的生活画面。教堂是小镇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谢尔盖三一修道院为俄罗斯驰名世界的宗教圣地，也是俄罗斯最高的修道院，全国最重要的精神和文化中心，一切为宗教而来的人，一定能带走超越宗教的感受，在一生的潜意识中蕴藏。因此我们在发展大城市的同时。还是要协调发展中小城市，尤其是一些名镇。在莫斯科有这样的习惯，周末要带一家人住在200多公里的小木屋里，他们认为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他们一边享受着高度发达的文明，一边又希冀这种古老自然的生活，这是一种对历史的延续和继承。中国最极端的例子是北大教师王青松携妻张梅遁入深山，寻找他们心中的“桃花园”。十几年里，他们在大山深处，开垦了40亩耕地，种上了玉米、高粱、小米、大豆、芹菜、白菜，还有桃树、杏树、枣树、苹果，还养了几头猪、几十头黄牛、几头骡子、数百只黑山羊，当然也养了一个七岁大的儿子……这是我的反思之一。

冷战时期，美苏争霸。1991年，苏联解体了，一个庞大的帝国轰然倒塌。我们还是要听一听俄罗斯尼·伊雷日科夫《大国悲剧：乱自何来》——苏联解体20周年反思：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杜勒斯在1945年发表的一篇演讲，“战争将要结束，一切都会有办法弄妥，都会安排好。人的脑子，人的意识，是会变的。只要把脑子弄乱，我们就能不知不觉改变人们的价值观念，并迫使他们相信一种经过偷换的价值观念。”

我们将使用一切办法支持和抬举一批所谓的艺术家，让他们往人类的意识中灌输性崇拜、暴力崇拜、暴虐狂崇拜、背叛行为崇拜，总之是一切不道德行为的崇拜。

“我们将不知不觉地，但积极地和经常不断地促进官员们的恣意妄为，让他们贪贿无度，丧失原则，官僚主义和拖沓推诿将被视为善举，而诚信和正派将被人耻笑，变成人所不齿和不合时宜的东西。”

对照检查，在价值观念上对财富的渴望我们有近乎宗教般的狂热，一些所谓艺术家搞“身体写作”、“下半身写作”，一些官员带着巨额钱财偷渡他国，一些正派人吃不开，官僚主义、贫富差距在继续蔓延。这是我的反思之二。

归来以后，更爱我们的祖国。我们的祖国地处亚洲东部、太平洋西岸，江山处处锦绣，是最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之一。在新中国成立短短的数十年里，我们超越了资本主义国家数百年的历程。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这是发展过程中的问题，这是进入商业时代的必然，商业使商人像马克·吐温说的那一种人——“如果金钱在向我招手，那么无论是《圣经》、地狱，还是我母亲，都绝不能使我转回身去”。在俄罗斯我们看到，不论是空姐、列车服务员，还是博物馆管理人员都明显显出“老”态，和我们国内的青春和亮丽有着本质的差别。俄罗斯警察形象不好，女士们都是“冬妮娅”，人们过度追求享乐，但是对我们中国人却明显有着好感，从眼神和体态语言里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当一个俄罗斯小贩用汉语喊出“毛主席万岁!人民币万岁”时，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内心的自豪是不言而喻的。因此，我们为伟大的祖国而自豪，我们坚信祖国的明天会更美好。这是反思之三。

夜宿在莫斯科郊外的礼花宾馆。让我就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吧!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迎着银色月光；

一阵阵清风，一阵阵歌声，

在这幽静的晚上；

一阵阵清风，一阵阵歌声，

在这幽静的晚上……

责任编辑阎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