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华 朱琳
摘 要:通过对金融学专业教学过程中“财富观”及“幸福观”的分析与比较,认为金融学专业的教学应注重“幸福观”的输入,将金融知识和运用能力与社会经济的发展目标结合起来,关注国家金融稳定、金融安全及全民福利水平的提升。而单纯的以“物质财富增长”为目标,以数量模型研究为导向寻求“效用最大化”的方式必将影响学生的成长和就业预期。
关键词:金融专业教学;改革;财富观;幸福观
中图分类号:G40-0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3544(2012)02-0065-04
上世纪中后期以来,金融创新浪潮推动了金融衍生品市场的迅猛发展,金融衍生工具的效用早已不再是单纯的风险对冲,巨大的杠杆效应使其成为人们创造财富奇迹的得力助手。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出于对财富的无限欲望,利用资产证券化在向无良好信用条件家庭发放住房抵押贷款的基础上进行金融资产一轮又一轮的“打包”,将金融创新推向极致。但随着房价下跌引致资金断裂,泡沫瞬间破灭,危机席卷全球。金融专业教育中的“道德缺失”以及金融理论研究的“真空化”,是促使华尔街精英们在其所信仰的“有效金融市场”中无度地通过所谓的金融创新转嫁风险,追逐利润财富的根源。而更深层次的问题则是长期以来,主流经济学、金融学研究范式中对“物质财富增长”的无限推崇和对“人文幸福观”的漠视甚至摒弃。受此影响,重知识轻德育,重“财富观”轻“幸福观”自然成为传统金融教学的主要模式。为确保我国金融业未来的稳定健康发展,金融教学改革势在必行。但已有的改革分析仍以“实践性”、“创新性”与“前沿性”,“微观化”、“数量化”与“国际化”作为最响亮的口号,“物质财富观”依旧占据教学过程中的主导思想。 已有学者在金融危机后, 重新审视了当前金融学理论研究的对象与最终目标,提出了对国民幸福和社会福利的回归,但仍少有将其与基础的日常教学工作紧密结合,通过课堂教学和研究来传授金融发展必须与全民福利水平的提高相结合,而非片面追求虚拟利润的增长与膨胀。基于此,本文以危机后金融教学改革为出发点,结合课堂中的具体内容,从“教”与“学”的两个层面,从“财富观”到“幸福观”转变的视角,提出金融教学应注重对“幸福观”的输入,寻求金融学教学改革的未来方向。
一、“物质财富观”:金融学专业教学传统目标分析
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 我国教育界也掀起了对现有金融学教育模式优化改革的新浪潮。然而一直以来,以财富观的视角盲目崇拜西方的金融繁荣,使我国的金融教学对西方经典金融理论倍加推崇。在“追赶主义”和“拿来主义”长期占据我国金融教学改革思想主导的情况下,危机中所暴露的西方经典金融理论的真空化及其教学模式中伦理道德和职业操守教育的缺失并未引起改革者的重视,金融教学中人文观的缺失成为改革议题中被忽略的对象,“物质财富观”依旧是改革的主导方向。
(一)就业压力下教学改革的“微观化”、“数量化” 与“实用性”
全球金融危机使世界经济遭受重创, 就业形势空前严峻。对此,不少教育界人士以帮助学生提高就业竞争优势为目标,从“微观化”、“数量化”与“实用性”的角度思索金融学教学改革。
1. 自20世纪中期以来,“随着以直接融资模式为主的资本市场的兴起,市场对关于公司理财、资产价值评估、风险管理等方面的研究和人才需求也变得非常强烈,这就直接促进了‘微观金融的产生和发展” [1] 。美国高校与时俱进,将“微观金融”定为教学与研究的主要内容 [2] ,“金融学课程设置以其丰富性、科学性和实用性充分适应了现代金融学理论体系的发展趋势” [3] 。相比之下,我国仍以研究货币银行学、国际金融学等“宏观金融”为主,显现出了明显的滞后。因此,我国也加快了课程体系改革,增加微观金融课程的设置,如微观银行学、证券投资分析、信托学、基金学等,“做到真正从金融机构这些微观主体的实际需要出发来传授相关知识” [4] ,从而帮助提高毕业生的就业竞争优势。
2. 当代微观金融的研究核心是以资本成本理论为基础的公司金融理论和以资本资产定价理论为基础的资本市场理论,随着我国金融业发展的多元化与国际化,基于以上理论所产生的各种现代金融工具在我国金融机构的发展中占据了越发重要的地位。这就要求金融教学应加强与数学的结合,借助现代信息技术,运用大量的数学、统计模型分析方法以及定量分析技术 [1] ,形成“在定性思想指导下进行定量分析,在定量分析基础上进行定性综合” [5] 的教学模式,使学生能够更好地掌握数理化、模型化的金融工具,完成相关业务操作。
3. 在当前激烈的竞争环境下, 应用型人才定然更受青睐,因此,在金融教学过程中,宏观课程的案例教学重要性凸显,而微观课程的应用性、操作性和前沿性特点成为教学的主要目标。与此同时,注重建立“产学结合”的教育模式,帮助学生实现从高校到企业的顺利过渡也是金融专业培养的重要支撑 [6] 。在当前严峻的就业形势下,以上这些改革措施一定程度上能够较好地帮助学生解决短期内的就业问题,但这种“西化式” 的教学改革会给我国金融学子在金融岗位上的长期健康发展埋下隐患,对我国金融稳定发展造成威胁。长期以来,依托于以资本资产定价模型、期权定价理论和有效市场假说为核心的现代西方金融理论,美国金融教育以其毕业生在华尔街所创造的财富辉煌标榜着自己的“正确性”与“先进性”,并逐渐将“人文关怀”、“道德情操”等“冗余”内容剥离出金融课堂, 以期提取出一切能够有助于实现利润增长、创造财富最大化的教学精髓。这样的教学观念最终造成了其金融教学过于微观模型化的畸型发展,并为金融危机埋下了伏笔。因而,从危机中深思西方金融教学的缺陷并以此为鉴对当前我国的教学改革具有更重要的意义。
(二)全球化趋势下“创新性”、“前沿性”与“国际化”改革
我国金融业已经开始融入全球金融市场,经济全球化和金融一体化要求我国以最高的效率和最有效的方式培养出具有全球视角、能够适应国际竞争的高素质金融人才。对此,不少学者指出,增强金融教学中的“创新性”、“前沿性”与“国际化”应当成为当前教学改革的目标:(1)目前的金融危机虽部分归咎于金融创新的过度和监管的缺失,但未来金融创新的步伐不会停止,且中国的金融创新才刚开始 [2] ,在金融创新迅猛发展的大背景下,如何“缩小与发达国家差距”,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提高金融专业人才的国际竞争力,成为当前我国金融高等教育急待解决的研究课题” [7] 。(2) 我国的金融学专业教学“应站在全球金融业发展和中国金融业改革开放的最前沿,跟踪国内外经济金融领域的新知识、新成果、新理论和新技术,及时吸收与借鉴国内外最先进的教学方法和人才培养模式” [8] 。为达到这一目标,“在金融学本科专业课程设置上应加大有关‘国际化方面的课程,涵盖包括基本的国际金融理论和业务知识、国际规则方面的知识以及国际交流方面的知识” [5] 。
金融全球化在为我国经济加速发展带来机遇的同时,也使我国的金融稳定面临挑战。 在完全开放的经济环境下,金融从业者若将追求自我财富最大化作为惟一目标,则会扭曲地利用“全球化”这一便利条件,为达到其自利的目标而不择手段。正如本次危机中,华尔街精英们在其所信仰的有效金融市场中,利用“全球化”的优良条件“成功地”进行金融创新、风险转嫁,从而获取巨额财富,却最终造成了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危机。基于此,如何能够使金融学子在“创新思维、前沿知识以及国际视野”的武装下更好地把握机遇,真正服务于实体经济,应当成为当前改革的引导方向。一方面,学习或研究金融前沿问题,应以具备扎实的核心课程理论知识为基础,以正确地认识金融发展的根本目标为导向,进而客观地分析判断金融前沿发展方向的正确性。同时,“学习金融创新的各种理论学说, 应注意搞清西方国家金融创新的内在动因, 全面而辨证地看待金融创新效应”,“正确认识和理解金融创新与金融发展、金融稳定的关系” [9] 。
基于以上分析,弥补我国金融教学与西方发达、先进金融教学理论与方法之间的差距仍为改革的主要出发点。然而一味地对前沿金融知识的掌握和运用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易使学生形成以追求金融知识的“高、尖、深”,寻求物质财富最大化为目标的学习动机与思维模式,而对金融的本质及其发展根本目标的认识产生严重扭曲,进而影响其未来的从业行为准则,并最终给我国金融稳定带来严重挑战。因此,我们应当反思已有的改革模式, 在注重对学生进行专业基础教育、金融技术教育与金融创新能力培养的同时,关注“人文幸福观”在金融教学中的回归。
(三)金融学专业教学中“人文幸福观”缺失的分析
金融危机使全球经济遭受重创,实体企业在衰退的经济中艰难求生,失业成为经济稳定的头号杀手。追溯历史,深思缘由,金融从业者道德缺失以及各种欺诈行为的出现是每一次危机爆发的微观基础,而“人文幸福观”在整个现代金融教学、研究中的严重缺失更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所在。
经济发展的根本目的应当是社会福利的改善和国民幸福感的提升,作为现代经济运行的核心,金融的发展更应时刻坚守这一根本目标并在此基础上更好地服务于经济发展。但在学术研究领域,从19世纪初的边际革命开始,经济学便开始朝着工具理性的方向发展,数理化、工程化的研究范式逐渐成为主导,使“经济学在数学化的过程中获得了社会科学中科学化程度最高的美誉” [10] 。金融学作为其分支学科,更是将数理分析运用到了极致,在复杂的运算中创造着财富增长的奇迹。然而,作为现代金融理论的基础,“新自由主义不断乃至无限夸大个人理性,主张极小化社会道德和法律的制约,极大化个人经济自私,认为每个人的利益最大化会带来社会利益的最大化” [11] 。但社会现实反复表明,在缺乏道德约束的前提下, 个体出于自利原则的理性会带来群体的非理性,人们利用资源的自由流动追求所谓的帕累托最优状态的行为过程会被扭曲。就如现实中华尔街银行家利用全球化的便利条件,为转嫁风险,追求物质财富无限膨胀而不择手段。对理论地基所存在的巨大漏洞视而不见,金融研究者们盲目推崇有效市场假说,相信“投资的风险是有限且可测量的”,相信“对外开放金融市场,取消政府对金融市场的管制和鼓励金融创新有助于增进所有人的福利” [12] ,进而将无关于“财富增长”的一切“人文因素”剥离出自己的研究视线,在“完全竞争”、“完全理性” 的真空实验室中潜心编制着高深的衍生产品。基于此,金融研究逐渐偏离了正确的航线,将“物质财富最大化”作为惟一目标而背离了“人文幸福最大化”的根本使命,从而使现代金融业向着凌驾于实体经济之上,游离于百姓生活之外的方向发展,最终成为数学精英与资本富豪的游戏,在虚拟的世界里创造着财富增长的奇迹。
遗弃了“幸福”标准,背离了“人文”目标的金融发展,带来了现实社会中贫富差距的进一步加深,许多国家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出了“国民幸福指数”追不上“GDP增速”,甚至与之背道而驰的现象。对此,不少学者呼吁应重新定位经济、金融发展的根本目标, 反思现代经济学、 金融学的研究范式,将“幸福关怀”重新回归。但在高校的金融人才培养中,相关研究仍严重滞后。
二、“幸福观”输入的可行性分析
基于主流研究范式和教育模式在危机中所暴露的弊端,思索如何培养合格的金融人才,为我国进一步的金融改革和金融发展提供良好保障,本文认为“幸福观”应在整个金融教学体系课程设置和教学过程中进行双重传导。
(一)追求“国际性”与“前沿性”应以优化本国国民福利为目标
作为研究带动一国经济发展的核心动力的金融人才,应当时刻以前沿性的知识武装自己, 以国际化的视角思辨问题。但由于资本的逐利性,金融的前沿往往对应着世界财富的前沿,若我们在追求“国际化”与“前沿性”的旅程中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物质财富观”便会不断膨胀,致使我们忘却金融研究与发展的根本目标,进而造成经济增长但幸福缩水的结果。因此,在金融学教学改革中,应在开设国际化的相关课程,帮助学生掌握金融知识的同时,运用“研究性的教学模式”,引导学生建立并保持以思考“社会问题”为出发,以优化“国民福利”为目标的逻辑路径与学习模式。
例如,国际金融学的教学,教师可以依托于国际收支平衡表的讲授,引导学生思考有关“出口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持有巨额的外汇储备对我们来说又意味着什么?”等问题。在课堂中,这样与真实社会问题相结合的引导能有效引发学生对于“出口成本”以及“外储用途”的热烈讨论,并最终得出具有重要意义的分析结论:首先,过去外向粗放型发展方式所积累的巨大“出口成本”,包括宝贵资源的低效开采与环境的严重破坏,劳动力的低廉成本和苛刻的工作条件以及“出口创汇”所带来的国内通胀隐患等一系列问题,将成为我国经济谋求进一步可持续发展的巨大约束。其次,通过对比美国在过去十几年中以其逐年增长的贸易逆差和巨大的融资能力,成就了本国民众较高的生活质量与幸福水平的这一现实状况,结合对当今信用货币制度下,任何纸币的价值在于其具有发行国主权支撑的购买力这一货币本质的深刻认识,提出我国的巨额外汇储备应当充分使本国百姓在进口消费中享受生活水平的提高这一观点,以扭转“国富”但“民穷”的现状。还可以结合当前美国政府为了防止经济衰退、启动内需而推出的QE2政策进行相关分析, 通过理论拓展了解美国希望通过美元贬值,增加出口减少进口,以扭转其国际收支不平衡现状的政策意图。然而一国的对外进口来自于其经济体真正的内生需求,想要通过汇率的方式对其进行抑制甚至扭转是不可实现的。强制性的政策导向反而会抑制本国国民的进口需求,最终形成以本国国民的福利损失为代价换取数字上的所谓平衡的结果 [13] 。
以上这种研究性教学模式, 能很好地培养学生大胆质疑、积极思辨的学习态度,使学生得以透过课本知识挖掘其折射在现实生活中的经济问题以及更深层的社会问题,对经济发展的根本目标及金融研究的正确方向进行重新思考。至此,“幸福观”被充分融入了整个理论分析与知识传授的链条中,“人文关怀”在学生的思想体系中得到了价值提升。
(二)追求创新性,应注重“德”对“利”的引导
作为促进金融业发展的“强心剂”,创新性永远是金融领域不变的话题。虽然面对金融全球化的严峻挑战,我国对借鉴发达国家的培养经验,完善创新性金融人才培养模式的需求尤为迫切 [14] ,但本次金融危机所凸显的西方金融人才培养模式中道德教育的缺失告诫我们:创新应当鼓励,但不可盲目崇拜, 更不可仅以增加物质财富作为创新的惟一目标。强调“德”对“利”的引导,扭转人才培养的失衡现象,是我国金融教学中亟待解决的问题。
具体到教学环节,应充分采取研究性、探索性的教学模式,在教授金融理论、讲解金融案例的过程中,最大限度地引导学生挖掘其背后的“道德”问题,从而将“金融职业道德教育全面渗透到金融专业课程教育之中”。例如,对于金融自由化后全球金融危机频繁发生的现实,教师可以组织学生对有关“创新”与“监管”、“市场”与“政府”的问题进行讨论,引导学生思辨学界基于危机的爆发而指责“看不见的手”的失灵,呼吁强化“看得见的手”的力量的正确性。在实践教学中,我们曾就此反思了长期以来人们对市场机制本身所存在的理解偏差。追本溯源,“对‘看不见的手的最传统的认知可以从《国富论》中找到依据,即基于自利原则的市场化交易。但是,斯密的《道德情操论》再次提到了‘看不见的手,这次所指的对象是‘道德” [15] 。至此,我们明确了,在斯密的思想体系中,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是与人性中“看不见的手”相辅相成,紧密联系的,“理性经济人”要追逐自我利益最大化,只有在道德伦理的约束下, 才会真正实现社会整体利益的最优化。因此,对于金融创新,其只有在道德与法律法规的时刻约束下,才能够朝着正确的方向健康发展,并最终实现服务于经济,服务于人民生活的根本目标。
这种将“德育”融入金融创新课程的传授模式,可以有效帮助学生从理论上、全局上、细节上更为系统和深刻地认识伦理道德对金融稳定发展的重要性,并在未来的从业岗位上树立起服务百姓、诚信至上的金融创新价值观。
(三)注重“应用”,应强调“技术性”与“社会性”并重
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是教育、培养人才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关键环节。对于金融学教学,考虑到其作为一门社会科学的特殊性,“应用性”应具有更广泛的定义,绝不应单单停留在业务操作的技术层面,培养学生认识金融学“应用性”在“社会层面”上的意义具有更重要的价值,而对金融本质及现代金融机构在社会经济发展中重要性的正确认识是达到这一目标的必要基础。
首先,“金融”是以资金作为经营对象,通过对资金的融通实现其在时间、空间中的有效配置,从而使资金在最大限度内发挥其促进经济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效用。由于现代货币本质上是一种债权债务关系的体现,而并非一种简单的中性外生变量。因此,现代金融业的运作实际上是在特定的社会关系与社会制度下对各种债权债务关系的运作。
其次,以银行为核心的金融中介并非简单地充当储蓄者与投资者之间桥梁的“中性”机构。教学中通过介绍国家货币的本质,即主权国家赋予其国民一定的税收负担,“同时定义税收缴纳的货币单位,由此税收制度创造公众对国家主权货币(国家的负债)的需求”及其价值,进而揭示国家通过接受银行货币,使其能够与国家货币一样作为税收支付方式而赋予其价值 [16] , 使银行得以通过贷款的资产业务运作,接受不同资信背景的私人负债(借款人的借款合同),并发行自己的负债(体现为借款人的银行存款的增加),实现利用其自身负债相对于其他私人负债更具权威性的优势,帮助资金需求者完成资金融通,满足其消费、投资等实体经济交易需求的最终目的。
由此可见, 现代金融并非简单地经营象征财富的货币,金融中介机构的社会价值也并非体现在其通过“吸收存款并依此发放贷款”而充当货币桥梁,以及借助高深的衍生工具创造物质财富的增长奇迹的层面上。因此,在金融学教育的应用环节,应引导学生思考如何更好地为资信相对较弱但资金需求更为迫切的弱势群体提供资金支持,扭转一直以来我国大型银行“嫌贫爱富”的服务思维,避免因金融服务思想的扭曲所带来的“马太效应”损害社会整体福利,这对学生今后的从业发展具有深刻意义。为此,学校可以在安排学生深入金融机构进行实习的同时,多组织一些“社会性”的实践活动,帮助学生深入某些特定社会群体,切实了解来自社会最基层的百姓对于金融发展的需求,从而在每一个学生心中建立起金融发展应当植根于实体需求,以服务社会、服务百姓为最终目的的“人文价值观”。
三、结论与启示
注重“人文幸福观”的输入对目前金融学专业教学具有更重要的意义, 它有助于学生形成良好的成长与就业预期,有助于解决大学教育中的结构性矛盾,更重要的是保证各学科的均衡发展。我国正处于经济转轨和均衡发展的关键时期,西部地区尤其是贫困农村地区金融业发展的滞后现状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严重瓶颈。金融产品与服务单一、从业者素质偏低以及现有村镇银行的“坐商”作风,使得快速建立基本健全的金融硬件设施和基础业务,提升农村金融的支农功能成为当务之急 [17] 。过去以“物质财富观”为主导的金融学教学模式并不能满足中西部金融发展的人才需求,被“先进金融理论”与“前沿金融知识”所包装的“高端”金融人才难以胜任“走进基层、贴近农户”的服务岗位,并会出于对财富的追求而大规模地流向相对发达的金融市场,最终造成西部落后地区金融人才的严重短缺,从而进一步制约西部经济的发展。因此,高校的金融学教育更应注重人才培养过程中对于“人文幸福观”的回归,只有让学生在学习理论的同时正确认识金融与经济发展的根本目标,才能最终培养出符合我国金融发展需要的合格的金融人才,为实现我国经济的均衡可持续发展奠定重要的人才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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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卢艳茹;校对:龙会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