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玛格丽特·米切尔的小说《飘》通过描写美国南北战争前后整个大后方的生活状态,以两个突出的女性形象为代表――郝思嘉和韩媚兰,来揭示女性已逐渐觉醒、男权世界正在慢慢瓦解的事实。这两个女性有自己的主张,坚持自我的思想,她们互相默默支持,两人分别在一动一静中追求着女性的自我意识和自主权的展现,共同在男性中心的世界里尽情地张扬着女性的独立人格。
关键词:女性主义 动与静 追求自我
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以女性为主的作品《飘》从女性的角度出发,谱写了一曲对南北战争时期南方妇女的赞歌。在这部作品中,郝思嘉和韩媚兰则是作者重点讴歌的人物,虽然她们表面看来截然不同,但她们却具有追求平等、张扬自我等共同的特点,同样在男权的世界里敢于展现真实的自我风采和独立人格,实现女性的自我价值。
一.女性意识的觉醒
《飘》中故事发生的那个年代,上流社会对妇女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她们一生都得过着以男性为中心的生活。但是故事中郝思嘉和韩媚兰两个最重要的女性人物却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彰显出独立的人格意识。
(一)传统男权的普遍约束
古今中外,传统男权一直压制着妇女意识的觉醒。卢梭说:“女性生来就应服从男性,尽管男性根本称不上完美,女性也要绝对服从他们,学会毫无怨言地忍受不公平待遇和丈夫的侮辱[1]。女性在这些男权主义者的心中没有多少地位可言,男权思想的约束如同一张大网,牢牢地笼罩在女性世界的上空,约束着不少女性的个人追求。
(二)思嘉、媚兰在男权世界中觉醒
卢梭的女性观认为:“男女两性的物质和能力是不同的,这种生理上的差别决定了两性在社会中扮演不同的角色――男性成为公民;女人成为妻子和母亲[1]”。照他的意思,女孩子天生不喜欢读书写字,但却喜欢缝纫和其它家务活,所以应当训练女孩如何取悦男性,为他们生儿育女并操持家务,这些就是女性一生应该做的事情。这种男性中心论被小说里的上层社会普遍认同。因此思嘉、媚兰这些女孩子从小就被母亲和嬷嬷以大家闺秀的严格标准来教导,并被灌输这样的观念:“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只是管家,替中、男人管理财产,兼当母亲的角色,女人应该无知、无能、无我和柔弱,博取男人的怜悯和爱意[2]。”
这种熏陶对于郝思嘉和韩媚兰则没有收到多少效果,她们心中有自己的主张,她们对男性也会有温柔和看似驯服的时候,但她们绝不是弱小和驯顺的小动物。她们追求平等,认为女性并不比男性差,只要她们获得了和男性同台竞争的机会,那么女性就可以和男性一争高下、平分秋色。
二.敢作敢为的思嘉
(一)敢于自主决定婚姻
第一次与韩查理草率成婚是因为年少气盛,向希礼求爱不成恼羞成怒决意报复;第二次她不惜从妹妹手中抢过弗兰克是出于现实的考虑,虽然弗兰克曾经是她不屑一顾的人,但战争已让她褪下了富家千金天真无忧的面孔,成为一个勇敢面对残酷生活并有着强烈现实意识的女性;第三次和白瑞德的婚姻本该美满,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但她当初决定嫁给他只是想要一种安稳的生活,现实已让她认清了钱的重要性,瑞德有的是钱。思嘉也许是自私自利、一意孤行的,但不论对与错,不论理智或情感,思嘉始终是自己的主人,思嘉自己决定自己的路。婚姻在她看来只是一种实现她个人目的的方式,她不会唯丈夫的马首是瞻,在她看来,她不属于任何人,而是独立的个体。
(二)对生育的不以为然
小说中的太太们大多以生育为荣,和现代丁克一族的观点相似,思嘉并不太喜欢孩子。在思嘉看来,生育并非一件值得女人骄傲自豪的事,相反,她把孩子视为累赘,会破坏她的身材和影响她开拓自己的事业,不能做她想做的事情。或许思嘉不是一个贤妻良母,她固执于自己的情感和理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其实不愿在贤妻良母的约束之下失去自我,她不理会流言,在人生的道路上按自己的方式行走。
(三)努力开创自己的事业
“在一个公平的社会里,每个成员都应该得到发挥自己潜力的机会,男女两性应同拥有同等的竞争机会……主张公竞争(公正),反对照顾弱者或弱势群体,(平等)……如果女人得到了与男人同等的竞争机会,她们将会成功[1]。”就这点而言,思嘉够得上一个自由主义女权主义者。与弗兰克结婚后,她费尽心思发展自己的事业,先是自作主张把一个木器厂买了下来并亲自打理,并挨家兜售木材,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一系列数字很快地加起来显示出自己的反应敏捷,而这些,在当时是只有男人才能做的事情。在事业的舞台上,她通过自己的才能显示出她作为新兴资产者的长远战略眼光,也充分表现了她性格的勇敢和坚毅。
事业的成功使思嘉摆脱了依附男性供养的地位,使她更理直气壮地拥有了自己的独立人格,自我价值也得以实现。一位主动积极追求自我价值和自我意识的新女性展现在我们眼前。
三.内柔外刚的媚兰
媚兰的外表是柔弱的,脸色的苍白更使她给人毫无活力和见解的感觉,她看上去默默无闻“像泥土一样简单平凡,像面包一样没什么害处,像泉水一样透明无色[4]”。媚兰从表面看来和思嘉截然不同,但在围城和重建时期,她们却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媚兰在本质上也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她和思嘉一样,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勇敢地向人们展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具有鲜明的主见
媚兰在任何人面前都忠于自己的看法,即使她深爱卫希礼,她也不会改变初衷、迷失自我。在十二棵橡树的舞会上,当思嘉洗耳恭听媚兰与希礼的谈话时,却只捕捉到这样的信息:“恐怕我不能同意你对萨克雷先生作品的看法……[4],媚兰的“反叛”始露端倪,她逆道而行了。在众妇女都在为维护男性的至高无上地位尽心尽力时,媚兰没有被“男人就是一切”的世俗观念牵着走,而是按照自己对事物的见解据理力争,从而成为妇女中极少数敢对男性提出自己不同意见的人。
(二)强烈个性影响他人
媚兰的个性魅力折倒无数人。战后从塔拉回到亚特兰大,她简陋的小房子总是挤满了人,“每个到城里来的要人都会找到卫家去经常还在那儿过夜[4]”。媚兰的坚强个性和温柔的性格使大家都乐意围在她身边缅怀往事,在这里他们总能找到安慰。米德大夫为此称赞她是“大家的心脏”。白瑞德也评价她是“亚特兰大优秀事物的灵魂和核心[4]”。
媚兰临终时,希礼突然变得脆弱不堪,他终于意识到了媚兰一直以来在自己心中的重要地位,“如果我曾经坚强过,那是因为她在身后,她死了,我曾经拥有过的所有力量都跟她一起走了[4]。”媚兰的坚强和自主力量是希礼生命的支柱,她的离去对于外强中干的希礼来说如同丧失所有。至此,宣布传统男权在韩媚兰面前化解于无形。
四.动静结合张扬自我
可以说,思嘉的自我主要是通过行为来诠释的,从她的所作所为很明显看出她是一个很自我的人,而媚兰的自我主张则更多地用语言来表明,在行为上她总是那么与人为善,极少有剑拔弩张的时候。在她们的心中都坚持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应受制于他人的主张。她们显隐相配,动静结合,没有被男权社会压折自己的天性和抹杀自己作为女性的独立地位,高举心中自我的旗帜勇往直前。她们的女性意识决定了她们不可能做一个唯男性独尊的顺从者,也不可能对男性顶礼膜拜、让他们主宰自己的一切,而是做自己心灵的主人,带着女性的自我意识在男权中突围而出。
参考文献:
[1]李银河.女性权力的崛起[M].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
[2]杨玉珍.论《飘》的女性意识[J].吉林大学学报,1994,第3期。
[3]孙绍先.女性主义文学.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
[4]玛格丽特·米切尔.飘.李美华译.译林出版社.2003。
李美珍,广州华夏职业学院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