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伟
残垣,孤耸在边关戈壁的岭上,它曾是数万生命,在血与火中的凝结。狼烟,唤醒了战争,血腥的厮杀就在它的脚下,为追求一时的强大。
你高昂的头颅、胯下的战马。倒伏在凌厉的弓箭、刀戈下。
塞外落日、黄沙,为你们做成安稳的卧榻。
千疮百孔的墙无需坚守。没有人为你添砖加瓦,你已不再是封建王朝华丽的屏障。
也许帝王会赞叹,这都是我的江山、我的天下。孰不知,从头到脚的锦袍,也覆盖不了那些滴血的毛孔和沾染的肮脏。
千年后,风不懂,为何它会从残垣中吹出白骨;雨不知,为何它会在沙土中浸出血红。
我的梦与醒
没有烛火的抖影,时间隐忍着光亮的黎明。醒着的人都在滚动,和沙尘飞得一样轻。
我望着窗前的那盆君子兰,真想问:
你什么时候睡去,什么时候醒来?
时间把我挤出去,我沦为夜色下的流浪者。这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睡,何时再醒。
此刻,我能感觉到冷风的形状。就像一根根带冰的丝线,它总是能找到我,缠住我的手脚和脸,把我绊倒,扔进那片张开的梦里。
有时,我也会做堂吉诃德的梦,渴望去拼搏厮杀,最后成为凯旋的英雄,镇定地骑着大马。哪怕一生都缩成马蹄下那短短的路,不要再醒。
夜短了,做梦的时间就少了,好像一切被放大后又被缩小。出门,看见这三月的北方大地。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天不会很快下雨,看来,干涸已久的大地还得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