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星般消逝的伍德曼

2012-04-29 00:44
数码摄影 2012年9期
关键词:弗兰瑟斯德曼

在上个世纪50年代出生的女摄影家中,弗兰瑟斯卡·伍德曼(Francesca Woodman,1958~1981)如同流星般在摄影的星空中闪烁。这位出生于丹佛的女性,在罗德岛设计学校毕业后,生活在纽约和意大利之间。她的父母都是艺术家和大学教师,使她从小就获得了艺术史和思想史的知识,为她以后的创造方式奠定了基础。就在她的艺术生涯刚刚被社会所认同,出版了一本题为《一些零乱的室内几何图形》的画册后不久,突然间以自杀的方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她以为自己的作品已经说出了自己想要说出的东西,其他的一切留待天国去寻求了……

《纽约,1980》 伍德曼 摄

《无题,1977~1978》 伍德曼 摄

伍德曼的创作主要是以自己的身体为对象的,然而却和灵魂相关。在题为《弗兰瑟斯卡·伍德曼》的书中,弗雷德·特纳,一位著有《美国记忆中的越南战争》的战争题材作家,对伍德曼的评价是这样的:身体和灵魂——一位摄影家以其奇妙的、经常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影像,在她身后制造了神秘。

弗雷德·特纳继续论述道:如果弗兰瑟斯卡·伍德曼曾经是一位诗人,她就是塞尔维亚·普莱斯。她以独行者的姿态制造出稀奇古怪的女性领域的精神游戏,然后又神秘地消失。和普莱斯一样,伍德曼以自身的方式探索自己身体的视觉风景,一步步接近看不见的精神领域。作品集以她的一幅令人惊恐的自拍像开始,当时她还只是13岁,结尾是一系列拍摄于1980年印象深刻的肖像系列,第二年22岁的她就去世了。这一系列作品就像是一种暗示,如同音乐般的独奏,留下了孤独的旋律。

伍德曼通过她的图像提出这样一些问题:我们的身体和我们身体图像的界限在哪里?我们自身和我们的映像的区别在哪里?一个人何以活着继而消失?突然间,一系列看上去很随意的愉快的抓拍照片,就变成了一排灰色的窗户,每一扇窗户就像是生死大峡谷中接踵而来的回眸一瞥。

《我忘记了如何阅读音乐,1975~1978》 伍德曼 摄

说到生和死,这两个主题在伍德曼的作品中经常交互出现。甚至在她最早的图像中,伍德曼令人着迷的人体方式也就像是幽灵一般存在。还是一个青少年时,她就曾拍摄过裸体的人物在巨大的墓碑之间的缝隙中爬行。通过慢速曝光的方式,使人体变得模糊,而让周围的世界变得清晰而明朗。伍德曼在她短暂的一生中一直沿用这样的技巧,拍摄她自己的跳跃、弯曲、蠕动、伸展,通常是在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这些一连串的照片串起了一位女性的日常生活场景,她在让我们看她(或者是在看她自己?),就像是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少女,永远是处于一种自我观照的映射之中。

伍德曼的作品常常留给我们一个背影,以及一些和女性生活相关的暗示。也许对于一个优秀的摄影家来说,她发现社会对于女性的束缚太多,女性所有承担的性别压力也远远超过男性。她试图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表现出一种无法挣脱的无奈和悲哀。当伍德曼于1981年从曼哈顿的一幢建筑的窗口纵身跃下时,留在她身后的只是一个神话。但是她也同时留下了非凡的内心生活的图像。伍德曼的离去,让我们感受到艺术创造的特殊性和生命的无常。正如现代派诗人李金发早年的名句所形容的: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笑——但愿对于后来者,这是一个艳丽的象征!

《罗德岛,1975~1976》 伍德曼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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