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
有一阵,为了寻求自然,老撮“东北大自然”,同时,严重鞭策自己,睡眠要自然醒。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把睡眠歌颂为“睡眠之银”,极具梦幻的伟力。人在睡梦中无比辽阔,在自然的梦境中空无浩渺,我管睡眠叫“枕上的漫游”、“床上的洪波”,思维在沉睡之中也能奔腾向前。
由于长久不坐班,不用早起,我的睡眠可以向白日绵延。睡去比醒来有时更让人充盈,醒来意味着消耗,还可能出卖,睡去则是对自己极好的守护,对内心完美的储存。人类再怎么富有,也得把觉睡足,也得把梦做足,也不能夜夜失眠,日日睡眼。不要像周华健孤枕难眠,不要像罗大佑把自己打扮成东方之珠整夜未眠;不要像陈淑桦那樣,要知道伤心总是很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也不要像姜育恒和那英那样,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更不能像陈明那样枕着你的名字入眠,那你只能落枕。
要像童安格磨叽的那样,请等我一起入梦,当你也需要拥抱的时候;或者像王菲催眠那样,忽然天亮忽然天黑诸如此类远走高飞。要不干脆就像前休斯敦火箭队的得分后卫特雷西·麦克格雷迪那样,第一节梦游,第二节睡眼惺忪,下半场如梦方醒,完成从后场运球到前场灌篮的一条龙作业。
享受自然醒,因为我们是自然中的人,自然醒来也是对自己灵肉的一种环保。我痛恨强迫醒,尤其烦假装日理万机而晚睡早起的那种,或刚睡就起,或没醒就起。我做跑口记者时,好几次上午10时奔新闻发布会,把觉耽误,人整个都在梦里飘着。我就发誓,上午的会给多少都不去,逼得很多老喜欢召开发布会的单位,不得不把时间改成15时以后。
自然醒真好,让人一天都自然,强迫自己醒来,一天都拧巴。一年365天,能达到2/3的时间自然醒,就很奢侈。我比较烦一个传统理念,叫闻鸡起舞,结果鸡是在起舞,你所有思维只能飘舞,然后一头迷雾,把全天耽误。
午后,阳光充足,我自然醒来,听着许慧欣的MP3:一二三我遇见谁,再四五六我不爱谁?谁转身一秒钟之内,粉碎了想像的完美。听着音乐爱慕屁3,坐着公交特3,走东3环,来到单位写一篇3星火灾杯李世石3灭中国流,然后去3里屯,要了一杯用明尼苏打水调制成的鸡尾酒——3角恋,留意着搔五魁首、弄孙燕姿的女孩子们,能否用自己巅峰般的3围,在北京的黄昏中筑起一座情爱的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