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其镁
(海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部,海南海口 571158)
论中国传统孝道的政治效能
吕其镁
(海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部,海南海口 571158)
孝道在传统中国社会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孝道是中国文化的核心特征,是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基础,作为中国传统政治文化常数而存在,是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存量。中国传统孝道具有维持中国传统社会政治秩序基础的政治效能;孝道教化的推广为中国古代威权政治的巩固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以孝道为主的精英培养模式,有对人格的培养塑造和责任感教育的作用,是人才选拔与评价的重要标准。文章对中国传统孝道的政治效能做出了考量和解析,对我们继承孝道文化中的有益成分和批判其不足之处,都有重要的意义。
中国传统孝道;政治效能;政治秩序;政治文化
孝道是中国古代子女善待父母长辈的伦理道德行为的称谓。《尔雅》:“善事父母曰孝。”[1]《说文解字·老部》“孝,善事父母者。从老省,从子,子承老也。”[2]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人们对孝道的最初理解是把赡养父母作为孝的基本内容,而孔子和孟子给孝道赋予了崇敬父母的内容,以便与其他一切动物行为上的照料其上代相区别,这样使孝道作为人区别于其他一切动物的独有特征而存在。尤其是孟子,把对父母的崇敬看作是孝道中最重要的环节。孟子在《孟子·万章上》中言:“孝子之至,莫大于尊亲。”后来历代学者对孝道的理解基本都是沿袭了孔子和孟子的观点,认为孝道是善待父母和崇敬父母的思想和行为,而心中对父母的‘敬”和“爱”更胜于具体的“事亲”行为。由于历代统治者们和学者们大力推行孝道,使得中国传统孝道形成了庞大的体系,包括“孝”与“慈”、“悌”、“五义”、①五义: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出自《国语·周语中》:“五声昭德,五义纪宜”;徐元诰:《国语集解》(修订本),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6月第1版,第94页。“五伦”②五伦,即古人所谓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五种人伦关系,用忠、孝、悌、忍、善为“五伦”关系准则。《孟子·滕文公上》:“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10月第1版,第5884页。等重要概念,以及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二十四孝”故事等内容。作为儒家十三经之一的《孝经》,详细地阐述古人视为一切道德根本的孝道。
孝道文化是中国思想文化的原发性概念。据现有文献记载,《尚书》最早使用了“孝”的概念,“克谐以孝”“用孝养厥父母”(《周书·酒诰》),距今至少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关于观念起源动因的分析,按照学者王长坤的观点,一是源于生命本能与祖先崇拜,二是萌发于人类对于养老和实际生活上的需要。[3]
孝道的起源是与中国传统社会的特点分不开的。在以农耕文明为主的中国传统社会里,人们从事农业生产离不开土地,被固定在土地上,而进行土地耕作的往往是以姓氏为区分的宗族。宗族的发展导致了对祖先的崇拜与感恩,而这种对祖先的崇拜感恩就是早期孝道的萌芽形态。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由对祖先的崇拜和感恩自觉延伸到对父母的崇拜和感恩。因此,孝道在中国的起源与中国的农耕文明是分不开的,另一方面,也说明孝道观念是由人的自然性与社会性综合决定的。
春秋战国时期,孝道形成确立于孔子,以孔子、孟子、曾子为代表,代表书籍《论语》、《孝经》等。从汉代起成为官学,魏晋南北朝时期,好几位帝王亲自注释和宣讲《孝经》,此后,历代王朝不断弘扬发展孝道,各代统治者和学者关于孝的注释和著作有如过江之鲫,汗牛充栋。以《孝经》为例,就先后有魏文侯、晋孝武帝、梁武帝、唐玄宗、清世祖、清世宗等君王和五百多位学者为其作注解释义。显然,孝道的发展成为中国传统社会里一道蔚为壮观的亮丽风景线。
现代学者梁漱溟在《中国文化要义》一书中,阐明了中国文化表现出的14个特征,其中,孝的文化就被单独作为一个重要特征。而与孝的文化有重要关联的特征,又占去了6个,虽是梁氏的一家之见,但足见孝道对于中国文化影响之深远。胡适认为“中国文化在某一意义上可谓孝的文化。”[4]黑格尔也评价道:“中国纯粹建筑在这一道德的结合上,国家的特征便是客观的家庭孝敬。”[5]
孝道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在《孝经》中“孝”被认为是“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也就是说,孝是一切道德的根本,是一切教化与文明得以产生的基础。因此,孝道在中国传统社会具有“首德”地位,而在《吕氏春秋》中对孝道的“首德”地位更是有经典的阐述。《吕氏春秋.孝行览》言:“凡为天下治国家,必务本而后末。所谓本者,非耕耘种植之谓,务其人也。务其人,非贫而富之,寡而众之,务其本也。务本莫贵于孝。夫孝,三皇五帝之本务,而万事之纪也。夫执一术,而百善至,百邪去,而天下从者,其惟孝也。”[6]
在以孝道为首德影响下的中国文明迥异于以个人为主的西方文明。由此形成了以家庭为中心的东亚社会生活方式和以个人为中心的西方社会生活方式。在传统中国,人们的社会生活与血缘联系非常紧密,孝道在中国文化中是合血缘亲情与家族政治为一体的观念,把对家庭成员之间的敬和爱放大到对国家的敬和爱,实际上,在有着家国同构特点的传统中国社会,自然是水到渠成了。在传统中国,最重要的道德就是孝与忠,它们比“五常”即仁、义、礼、智、信还要重要。在历代统治者们和学者们的宣传与力行下,孝道成为蒙学教育的首要基础,孝子们则可以通过“举孝廉”直接入仕;很多朝代还为著名孝子树碑立传、用当地著名的孝子孝行更改地名(如湖北孝感、山西孝义等地),以表彰其孝道流芳千古。元代郭居敬把古代24个孝子的故事,辑录编成《二十四孝》,序而诗之,用训童蒙,成为在民间广为传诵的“二十四孝”的故事,“二十四孝”故事文字浅显易懂,内容情真意切,感染了数代人的心灵世界,在民间有广泛的影响力。很多人至今都能讲述出其中的几个故事,诸如曾参啮指痛心、王祥卧冰求鲤等脍炙人口的名篇。因此,以孝道为首德的价值观便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是中国道德文化的基础,甚至可以泛化为一切道德,而“不孝”则成为每个中国人难以承受的道德“死刑”。
国学大师熊十力认为科学获取真理的方法主要靠精密的解析工夫以获取客观的真理,称为“量智”,而哲学获取真理的方法则通过内心修养的证会直接透悟宇宙人生的真谛,称为“性智”。性智源自于人的本心,属于“为道日损”的“德行之知”的范畴。[7]孝道是“性智”基础,不同于“量智”,“性智”强调人的内心自觉地提升修养,而孝道包含了以血缘亲情为核心的人的自然属性,是人的内心自觉善念的认知基础和最初的外在行动,也是人的内心修养证会的理解基础和德性开端。所以说,孝道是中国哲学与传统中国人格形成的认知和理解基础。中国哲学十分重视人格的作用,人格是人文精神的核心,学者唐君毅视人格为宇宙中的至尊至贵,而孝道正是传统中国人格形成的启蒙和基础,是良知与认知理解的开始,并贯穿于整个人格的发展过程的始终,须臾不曾离开。因此,孝道是传统中国人格的指南,是传统中国人格的灵魂桑梓。
中国传统孝道是中国传统政治体系中的主观因素,是中国传统社会意识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传统的政治文化。中国传统孝道具有家国同构、忠孝一体的特点,有维持中国传统政治秩序基础的政治效能,这是由于孝道在传统中国文化中的基础地位和孝道内容决定的。
从孝道在传统中国文化中的基础地位上看,孝道是儒家思想的基础,是传统中国上至天子下至庶人、每个家庭每个成员的思想启蒙和立身之本。从持续时间和影响范围来看,孝道作为传统中国的基础性政治文化的地位牢固而不可撼动,也可以这样讲,孝道在传统中国的地位,使得传统中国的每一个家庭都离不开孝道体系的约束,孝道是政府的官方意识形态,政府用孝道把每一个家庭与国家紧密联系起来。
从孝道的内容上看,历代统治者自上而下地全面推行“五伦”的人伦关系。五伦,即所谓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五种人伦关系。用忠、孝、悌、忍、善为“五伦”关系准则。孟子认为:君臣之间有礼义之道,故应忠;父子之间有尊卑之序,故应孝,兄弟手足之间乃骨肉至亲,故应悌;夫妻之间挚爱而又内外有别,故应忍;朋友之间有诚信之德,故应善;这是处理人与人之间伦理关系的道理和行为准则。在以孝道为基础构筑的国家伦理中,“五伦”涵盖了所有的人,涵盖了所有的家庭,明确了所有的人的责任与他人的关系,规定性地形成了以孝道为基础的“社会契约”,在这种所有人高度认可的社会中,中国传统的政治秩序十分稳定,中国传统孝道中家国同构的特点十分鲜明。从孝道的内容上看,还把个人对家庭的孝道与国家的忠诚紧密地结合为一体,把孝道的开始、中间、终极阶段完整地勾勒出来,即“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这也是以孝道为基础构筑的国家伦理中对于个人孝道整个过程的初级、中级、和最高要求。这说明,仅做到“善事父母”是远远不够的,孝道还必须要立身行道、显亲扬名,而在传统中国社会,要做到显亲扬名就必须入仕为官,必须对国家忠诚、甚至是只对君主的个人忠诚,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显亲扬名的目的。因此,中国传统孝道中忠孝一体的特点就凸显出来了。
孝道的家国同构、忠孝一体的特点,使人们将在家庭内部自觉的孝道延伸到对外部国家自觉的忠诚,于是,家的概念有了外延,即“国”,“孝”的概念有了外延,即“忠”,人们出于自觉敬爱父母、维护家庭稳定的个人需求,自然过渡到自觉忠于君主、维护国家稳定的社会需求上来,其逻辑是我爱我家,国是大的家,故我爱我国;我孝敬父母,君主是天下之父母,故我忠于君主。在中国传统社会里,遵循孝道是整个社会的道德要求,也是每个家庭、每个人的道德要求。孝道是维系中国传统社会里所有的人之间关系的纽带,每个人对孝道的遵循,就是用孝道维护家的稳定、用孝道维护国家的政治社会秩序的稳定。因此,中国传统社会的政治秩序异常稳定。
1.孝道作为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基础,强调自我与社会成员之间的道德约束,从而形成强大而稳定的社会政治秩序。
“孝道”是一种强大的价值观力量,在维护中国传统社会政治秩序、树立政治权威、统一思想方面,其作用胜过百万雄兵。孝道强调个人的修养要求与道德自律,规定了每个家庭成员之间的道德责任,成为社会中强大的道德约束力量,而这种强大的道德约束力量使得传统社会里的每个社会成员不敢轻易去质疑和挑战家庭权威,进而不敢轻易去质疑和挑战国家政权权威。这种在整个社会中形成的强大的道德约束力量,在传统中国的人们心中,其威慑力甚至超过了法律,对于传统中国社会政治秩序的稳定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2.政治秩序稳定是历代统治者统治地位的基础和保障,孝道教化的推广为威权政治的巩固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威权政治的领导,需要稳定的的社会政治秩序,推广孝道有利于实现这一秩序。翻开中国历史,我们可以发现,从汉代以来,中国古代的社会政治秩序总体上呈非常稳定的状态,其中有一个现象需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大体上政治秩序很稳定的一些朝代,也恰是在孝道教化和推行上最广泛和普遍的一些朝代。如前汉、唐、明、清等朝代,尤其是清代,以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代皇帝为代表的统治者和一大批学者更是把孝道教化的地位推到了高峰。很明显,孝道教化的推广为政治威权的巩固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作为中国传统社会官方意识形态的孝道,为中央政治权威的确立,起到了提供合理性依据的作用。其原因在于:孝道教化的推广,有利于使人们从易于接受的、有广泛基础的、自觉而完善的道德体系中强化对权威的尊重;由对家庭权威的尊重自然演化对国家权威的尊重,由保持对家庭成员的既有秩序到保持对国家认识的秩序。一个在家尊敬长辈、履行责任的人,在社会和工作中自然会形成尊重权威、遵纪守法的人。还以清朝为例,康熙、雍正、乾隆他们深知以人口只有两百余万的满族来统治当时人口拥有两亿以上的汉族中国是多么的艰难,要在这样一个疆域广大而又人口众多的国家里进行统治,就必须要有高度的中央权威,建立高度的威权政治。但建立这样高度威权的政府实属不易,必须要有强大的官方意识形态来作为理论依据。因此,只有推行孝道,用孝道教化的作用使人们尊重家庭权威、体会孝道的互益性,进而尊重国家权威、遵守国家的规章而不逾矩。清朝的统治者深知,中国传统孝道有着三千年的文化根基、群众基础,是人们心中自觉而向往的价值观,孝道教化的推广有利于巩固政权,有利于稳定社会政治秩序,有利于维护中央权威。因此,作为少数民族统治者清代王朝,历代皇帝推行孝道的力度超过了以往任何的汉族政权统治者,以至于从顺治后期至鸦片战争前,中国的社会政治秩序十分稳定,中央政府的权力高度集中,高度的政治威权体现在社会的各个角落。
1.用孝道作为精英的人格和责任感的要求。
与西方的精英主义不同,中国传统社会是以孝道为主的精英培养模式,重视德育教育,尤其是孝道,才能次之。中国传统孝道作为精英人格和责任感的要求体现在,孝道不仅把个人的修养学习行为与在家行孝、忠于国家紧密地联系起来,还把个人的学习目的,即显亲扬名和兼济天下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因此,孝道教育就成为了人们学以成人和内在超越、责任感培养的基础。通过对孝道的学习,对孝道内容的理解又开启人们行孝的自觉,使孝道成为自我的一种主体积极行为,孝道便成为了人们认识的最初来源和最早的生活实践,这是个知行合一的学习过程,并贯穿于人生始终,在整个人生过程中,自身的修养不断提高,对孝道的认识与践行不断增加,孝道学习和实践得好,则会成为社会认可的人才;不学习孝道和实践孝道的人,则会因“不孝”获罪,为社会所不容。因此,传统中国社会里孝道价值观是每个人必须遵循的,孝道对于人的良好生活方式养成具有重要的塑造意义,在以“孝”为泛道德化的传统中国社会里,人们的人格必然是“孝”的人格,其责任感也必须是建立在能够担当孝道责任的基础上的,而能够成为精英的人才更是对孝道的学习和实践做得最被其他人认可的一群人。
2.孝道的价值评判成为中国古代选拔人才、奖惩官吏的重要依据。
早在科举制度实行以前,“举孝廉”就作为选拔人才的一个重要依据。地方官吏在处理地方政务的同时,还肩负着向皇帝推荐人才的使命。地方官员要把有“孝廉”名声的人才举荐到朝廷,如有“孝廉”不举者则会治罪。隋朝开科举之后,孝德一直也是封建国家选拔官吏的考试科目之一。《孝经》中的第一章即指出:“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8]因此,奉行孝道不仅是士人自身的道德要求,也是统治者选拔人才的考核依据和评判官员德行的重要依据,是道德化的选拔任用制度,而这种道德化的选拔任用制度是士人与君王双方均认可的“契约”,二者互相遵循自愿的原则,在这份“契约”上都签了字,并保证历代有效。当然这份“契约”终究还是有期限的,它的到期之日就是封建社会的结束之时。在中国传统社会里,孝亲、忠君和建功立业,得到完美的统一。
中国传统孝道是传统中国政治文化的核心特征,对于传统中国政治威权与政治稳定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是传统中国政治政权的官方意识形态和执政的合法性基础。每一种政治文化都具有传递性和稳定性,都具有一定的政治效能;对于东亚文明和儒家文化圈而言,孝道的政治效能不仅仅具有时代意义,而且也具有超越时代分野的普遍意义。在现代社会中,我们的邻国韩国和新加坡就合理地运用孝道传统创造了“汉江奇迹”与“新儒家复兴”,在这两个国家里,孝道不仅推动了经济的发展,也为国民的灵魂桑梓寻找到了“根”。因此,我们对孝道要采取批判地继承的态度,要认识到孝道是具有互益性的:即父母的“慈”与子女的“孝”是对立统一的,二者不可或缺;而不是提倡片面的“愚孝”和“愚忠”。我们还要认识到,孝道和孝道的政治效能不是封建时代的固有产物,而是伴随着人类社会的产生而产生的,并将长期存在于人类社会中,不会轻易抹去、不会无故消失的一种价值观和政治文化。所以,承认孝道和孝道的政治效能、将孝道与时代特点相结合、合理地运用孝道,对于我们构建和谐社会、实现经济社会又好又快的发展,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思路补充与视野拓展。
[1]阮元.十三经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2009:5637.
[2]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63:248.
[3]王长坤.先秦儒家孝道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2007:20.
[4]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7.
[5]黑格尔.历史哲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232.
[6]吕不韦,等.吕氏春秋[M].北京:中华书局,2007:102.
[7]熊十力.新唯识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548.
[8]孝经[M].汪受宽,译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1.
A Talk on the Political Efficac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Filial Piety
LV Qi-mei
(Department of Social Sciences,Hainan Normal University,Haikou571158,China)
Filial piety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raditional Chinese society,for it is a core feature of Chinese culture and serves as the basis,a constant and the stock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olitical culture.Thanks to the political efficac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filial piety in sustaining the basis of political order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society,the spread of filial morality had laid a solid foundation for consolidating the authoritarian politics in ancient China.Moreover,the training model of elites centered on filial piety is a key criterion for peronnel selection and evaluation in that it can play the role of personality development and education in sense of responsibility.A review and understanding of traditional Chinese filial piety as well as a survey and analysis of its political efficacy is of much importance for us to inherit and criticize respectively the beneficial elements and defects in our culture of filial piety.
traditional Chinese filial piety;political efficacy;political order;political culture
B82-051
A
1674-5310(2012)-03-0018-05
2012-01-05
吕其镁(1982-),男,吉林通化人,海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责任编辑胡素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