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劳动到现实劳动

2012-04-13 18:18:12伍志燕
山东社会科学 2012年4期
关键词:奴隶黑格尔异化

伍志燕

(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贵阳 550001)

从精神劳动到现实劳动

伍志燕

(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贵州贵阳 550001)

在青年马克思的思想建构中,异化劳动理论无疑是其思想发展的一个制高点。青年马克思的劳动概念来源于黑格尔又超越了黑格尔。在黑格尔那里,劳动是一种自我否定的行为,是自由的真正“显现”,其本质是一种精神劳动。马克思在继承和发展黑格尔的劳动概念的基础上,把劳动概念注入人本主义逻辑,通过对劳动异化和资本的批判,从而实现了精神劳动向现实劳动的复归。

马克思;黑格尔;精神劳动;现实劳动

在青年马克思的思想发展中,《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异化劳动理论无疑是这一时期思想发展的制高点。在传统研究中,人们关注较多的是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对马克思异化劳动理论的影响,对于黑格尔的影响关注不够。在我们看来,如果不能理解黑格尔关于劳动的论述,就难以从深层上理解马克思的思想。因此,揭示青年马克思是如何批判改造黑格尔的劳动概念的,这是需要进一步讨论的问题。

一、黑格尔劳动概念的提出及本质内涵

黑格尔哲学话语中曾多次提及劳动概念。在《耶拿讲演》中,黑格尔初步将劳动界定为对自然肯定的“否定性行动”。这种“否定性行动”蕴含着丰富的劳动辩证法思想,这里的“否定”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否定,而是包含着肯定的否定,它通过对对象进行“塑造性的毁坏”,造就某种持久性的东西——作品,成为人与世界的“中间环节”。在《耶拿讲演》中,黑格尔还强调了劳动的社会性,认为“每个人的劳动按其内容来说是普遍的劳动,既照顾到一切人的需要,也能够满足一个人的需要。……需要的满足是一切特殊的个人在其相互关系中的一种普遍的依赖关系”。①孙伯鍨、张一兵:《走进马克思》,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119页。在黑格尔看来,劳动作为人的历史性本质的哲学概念总是与社会结构相关,并且以一种普遍性的形式出现。

在《精神现象学》的“自我意识”章中,黑格尔首先分析了劳动与人的自我意识之间的关系。在黑格尔看来,需要和劳动是自我意识形成的起点,为了满足自然的需要,人与人相遇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人与人之间产生了战争,并由此产生了主人和奴隶。在主人和奴隶的辩证关系中,劳动作为主人、奴隶和物的辨证中介,是自我意识建构的条件。对于主人来说,他享有奴隶为他创造的物品,并且通过消费奴役劳动的产品来“否定”产品,他依靠这种劳动和通过这种劳动来确认他作为“主人”的身份。对于奴隶来说,他只有在劳动中和通过劳动,才能最终意识到他在害怕主人对他拥有的、绝对的权力时产生的体验意义、价值和必然性;同时奴隶也仅仅在为主人劳动之后,才理解主人和奴隶之间斗争的必然性和这种斗争所包含的危险和焦虑的价值。对于物来说,通过劳动,物丧失了原有的独立性,变成了奴隶的“劳动对象”或“劳动工具”和主人的“所有物”。在主人意识和奴隶意识的形成过程中,一方面主人把奴隶放在物与自己之间,通过把他自己与物的非独立性相结合,而予以尽情享受;另一方面物的独立性与奴隶结合,即奴隶通过劳动对物予以加工改造并从而改造自己。正如黑格尔所说,劳动“对于事物的陶冶不仅具有肯定的意义,使服役的意识通过这种过程成为事实上存在着的纯粹的自为存在,而且对于它的前一个环节,恐惧,也有着否定的意义”。①[德]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148页。在一定意义上,奴隶的劳动具有双重性,一方面奴隶劳动者的主动自我否定所产生的“产品”融入自然世界,从而在本质上改造他生活在其中的自然界,创造真正人性的一个技术世界;另一方面为了能在这个被改造的人性化的世界的现实中继续生存下去,奴隶必须改造自己,自己重新发现自己,使自己成为不同于其原先之所是,即由原来的“恐惧的环节”上升到“一般服务以及陶冶事物的环节”。②[德]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148页。也就是说,奴隶通过他的劳动所达到的,是把自己当做是自由的思想,他在改造物的力量中认识到思想的力量,认识到把物改造成为与概念、普遍模式相一致的力量。奴隶用劳动使“自在的自然”改造为“人化的自然”,通过扬弃其虚幻的存在,归还其固有的本质,从而最终意识到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而主人因为脱离了劳动最终使他自己丧失了独立性,他得到的承认却是虚假的、非主要的。这就是为什么劳动能把奴隶从奴役上升到自由(当然,这种自由并不同于有闲的主人的自由),使主奴关系发生颠倒的原因。

此外,在《法哲学原理》“需要的体系”中,黑格尔直接把劳动定义为“主观性和客观性的中介”,并认为“替特意化了的需要准备和获得适宜的,同样是特异化了的手段,其中介就是劳动”。③[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范扬、张企泰译,商务印书馆1961年版,第209页。在黑格尔看来,劳动是人的自然需要、社会需要和观念精神需要之间联系的中介。在人的自然需要中,人通过流汗和劳动而获得满足需要的手段,劳动通过各种各样的过程,加工自然界所直接提供的物质,使其合乎殊多的目的。这种造形加工使手段具有价值。这样,人在自己消费中所涉及的主要是人的产品,而他所消费的正是人的劳动的成果。在社会生产劳动中,劳动中的普遍的和客观的东西存在于抽象化的过程中,抽象化引起手段和需要的细致化,从而也引起生产的细致化,并产生了分工。个人的劳动通过分工而变得更加简单,结果他在其抽象的劳动中的技能提高了,他的生产量也增加了。同时,技能和手段的这种抽象化使人们之间在满足其他需要上的依赖性和相互关系得以完成,并使之成为一种完全必然性。在人的观念精神需要中,劳动“教化”人、“陶冶”人,在劳动过程中,不仅能获得各种各样的观念和知识,而且使人的思想灵活敏捷,能从一个观念过渡到另外一个观念,能把握复杂的和普遍的关系以及使人产生做事的需要和勤劳习惯的养成,等等。由此可以看到,黑格尔把劳动放在“需要体系”中来讨论,主要是将劳动落实于由现代分工主导的“市民社会”之中,通过对劳动的社会结构的分析,黑格尔极其深刻地揭示了现代市民社会的种种矛盾,预言了异化是现代人无法逃避的命运。

从黑格尔的阐述来看,我们不难理解黑格尔所讲的“劳动”具有如下特质:其一,劳动是人满足自身需求以及塑造世界的基本方式。在黑格尔看来,劳动的价值和功用在于它以一种使人类与动物有根本区别的方式来满足人类自身的需要。尽管人类的劳动与自身的需要密切相关,但与动物本能性需求而采取的行为不同,动物是通过用一套局限的手段(如简单地吃掉对象并使其消灭)来满足它的需要,而人虽然也受到这种限制,但是人类劳动创造了一种与自然欲望和周围自然的中介关系。劳动不是受本能的驱使,劳动不仅仅是简单地消耗和否定物质。相反,我们通过劳动创造出可供消费的产品时,本能的满足被延迟了;同时,在人的劳动发生之前就已经异化的自然物质,随着劳动的运作,在劳动成果的形式上被提高到精神自觉创造物的层面。通过劳动,我们可以培育和塑造对象并赋予我们人类的形式,建立人与自然界之间的联系,从而使原来的自在的世界变成人为的世界。

其二,劳动是主体类意识的外化与异化,是人类的精神本质得以实现的必要环节。依黑格尔之见,因为精神性的人之类本质实现为物质性的活动,并直接对象化于劳动产品中,所以劳动也意味着人类的自我产生,以及人的主体性之自我确立和提高。人类主体通过劳动创造和实现自己,人类在自我改造和自我教育的同时,使物体和世界成形,这是对简单的外在神创论的直接否定。通过劳动,我们建立了人与自然界以及我们自己关系的联系:一方面我们通过把自己对象化在产品中,然后逐渐意识到人类的力量,并在世界中外化;另一方面我们把自己发展成为有反思能力和有自我意识的存在者。因此,在劳动中人才是一个超自然的实在存在,并意识到他的实在性;也只有在劳动中,人才是“具体化”的精神、历史的“世界”及“客观化”的历史。

其三,劳动是一种必要的经常性的社会活动,它包括并维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法哲学原理》中,黑格尔明确而深刻地向我们揭示了每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要借助于他人,以别人为“中介”。他说:“我既从别人那里取得满足的手段……我也不得不生产满足别人的手段。于是彼此配合,相互联系,一切各别的东西就是这样成为社会的。”①[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范扬、张企泰译,商务印书馆1961年版,第207页。同时,黑格尔断言,为了满足自己本能(或诸如此类的天生本能)而行动的人,没有上升到自然之上,他还是一个自然的存在,一个动物。只有当他为了满足一种不同于人的本能而行动,按照一种观念、一种非生物的目的在行动,按照一种非物质的观念对自然的改造的时候,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劳动”。也就是说,只有在为另一个人服务时进行的活动,才是本义上的“劳动”,一种纯属人和人性化的活动。即是说,劳动创造了一个非自然的、技术的、人性化的、能满足人的欲望的世界,而人在为了得到承认的非生物目的而冒生命危险的斗争中表明和实现他对自然的优势。

要言之,在黑格尔那里,劳动是一种自我否定的行为,是自由真正“显现”的重要环节。一方面,在劳动中和通过劳动,人作为动物否定自己,劳动使人成为一种辩证的存在;另一方面,劳动也表现为一种自我创造的行为,劳动实现和表现自由,实现面对一般给定物即其所是的给定物时的独立,劳动创造和表现劳动者的人性。

二、青年马克思对黑格尔劳动概念的批判及改造

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中,马克思并没有注意到黑格尔的劳动概念及其社会历史意义,只有在进入经济学研究之后,马克思才开始理解劳动概念在黑格尔哲学中的地位与意义。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对黑格尔的劳动概念给予高度评价:黑格尔站在国民经济学家的立场上,“抓住了劳动的本质”,把人“理解为他自己的劳动的结果”,把劳动“看作人的本质,看作人的自我确证的本质”。②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版,第101页。与此同时,马克思也指出,黑格尔“只看到劳动的积极的方面,没有看到它的消极的方面。……黑格尔唯一知道并承认的劳动是抽象的精神的劳动”。③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版,第101页。那么,黑格尔的劳动概念到底有什么消极的方面呢?

第一,马克思认为,黑格尔对劳动的理解从未超出现代市民社会的“合理劳动”伦理,这种理解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资产阶级私有财产权,这无疑与古典经济学的立场是一脉相承的。在黑格尔的哲学体系中,他对劳动概念的理解,其思想源头不是哲学,而是一种古典经济学式的理解。按照他的观点,劳动是政治经济学的本质和核心,而政治经济学是从“需要和劳动的观点出发,然后按照群众关系和群众运动的质和量的规定性以及它们的复杂性来阐明这些关系和运动的一门科学”。④[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范扬、张企泰译,商务印书馆1961年版,第204页。在现代市民社会中,每个个人作为特殊性必须通过“同他人的关系”这一普遍性形式的中介,才能实现自身。相对于个人的劳动来说,“个体满足它自己的需要的劳动,既是它自己的需要的满足,同样也是对其他个体的需要的一个满足,并且一个个体要满足它的需要,就只能通过别的个体的劳动才能达到满足的目的”。⑤[德]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贺麟、王玖兴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265页。从市民社会的角度来看,劳动仅仅是以分工为基础的市民社会中的谋生活动,这种劳动是以牟取原子式的私人利益为目的的。黑格尔虽然看到了这种劳动的局限性,但他将这种劳动看成是理性自我实现的环节,也就承认了这种劳动的合理性。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黑格尔只看到了劳动的积极的方面。

第二,马克思认为黑格尔并没有把劳动看做是“现实的、活生生的人的活动”,对于黑格尔来说,“唯一知道并承认的劳动是抽象的、精神的劳动”。⑥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版,第101页。在马克思看来,黑格尔的“劳动”实质上只是一种精神劳作,一切现实的物化劳动只是绝对观念自我运动的一个环节。尽管黑格尔在他的辩证法中充分肯定了人的劳动对于人的社会历史乃至人本身产生的意义,但是实际上还是受其哲学体系的制约,把“劳动”桎梏在绝对观念的牢笼之中,忽视了劳动与现实生活的联系。如果从社会生活出发,我们就能看到“异化劳动”,这种异化劳动构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特征。再者,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经过大机器的中介,劳动变成了抽象的、普遍的和同质的。劳动的质的规定性被遮蔽了,而作为量化的劳动普遍化了。在这里只有一种劳动,即具有抽象价值的劳动,所以,出现在黑格尔视野中的“劳动”是一种“抽象的、被量化的劳动”。虽然黑格尔的劳动概念已经包含了对市民社会各种矛盾的关注,但是它终究没有达到对异化劳动和资本的批判的高度,不可能实现从精神劳动向现实劳动的转化。

第三,黑格尔只看到劳动的“积极方面”而忽视了“消极方面”。马克思认为,黑格尔把异化与对象化等同起来,并将其看成是理性自我实现的中介环节,这样劳动的异化就是合理的。并且,黑格尔把异化即各种不合理的社会矛盾及其解决,仅仅当做是精神发展中的问题,似乎只要思想上扬弃了这种异化,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如果按照这一逻辑,此时的马克思就无法建构面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逻辑。因此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以费尔巴哈的人本异化理论为基础,将劳动的否定方面变成了具有批判力的异化劳动理论。这种异化概念认为决定人的本质的东西,最根本的是劳动,而劳动是在历史上通过自身异化及其扬弃来发展的,因而此时的异化劳动理论才为具体地历史地理解人和人性提供理论基础。这也是此时的马克思能够超越黑格尔劳动概念的重要节点。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是在双重维度上来论述劳动的:一方面他把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看做是异化劳动,另一方面从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角度将劳动看做是人本质的实现环节。但马克思还没有将这双重理解统一起来,他还没能像《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那样,意识到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的对象化与异化就是同一个过程,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的劳动概念反而是“对的”。这种双重视角发生分离,使得马克思还不能摆脱价值批判的局限性。

从历史唯物主义的双重逻辑的视角来看,①仰海峰:《历史唯物主义的双重逻辑》,《哲学研究》2010年第11期。青年马克思的劳动对象化理论强调的是劳动在人类社会生存发展中的意义,异化劳动强调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劳动的被奴役状态。实际上,这两者在资本主义社会是同一个过程,因此,需要从双重逻辑的统一上来重新讨论劳动概念,这是马克思在实现哲学变革后才得以展现出来的逻辑。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在充分肯定劳动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前提的基础上,阐明“物质生产活动”和“制造、使用工具的活动”是劳动必不可少的物质内容;然后,马克思进一步从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来理解劳动,确立了以劳动对象化为基础的生产逻辑,并依据社会分工的发展过程把不同时代的劳动区别开来,由此说明社会劳动过程和人类历史的内在关联性,从而为“共产主义社会为什么会废除劳动”确立依据。到《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和《资本论》时,马克思已经通过区分劳动和劳动力,形成了雇佣劳动理论,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劳动过程既体现了人类学意义上的劳动生产过程,又体现了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生产过程,后者处于统治地位。在《资本论》的“劳动过程和价值增殖过程”一章中,马克思提出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01-202页。不过,马克思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样界定劳动还不能完全揭示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的本质,因为它是离开了劳动的各种历史形式、作为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来考察的,这种劳动并没有与作为物质实体、作为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发生关系。正如马克思所说:“这个从简单劳动过程的观点得出的生产劳动的定义,对于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是绝对不够的。”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55页。所以,马克思又从社会关系方面对劳动的本质作出界定:“社会生产过程既是人类生活的物质生存条件的生产过程,又是一个在历史上经济上独特的生产关系中进行的过程,是生产和再生产着这些生产关系本身,……即他们的一定的社会经济形式的过程。”④《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下),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925页。在资本主义社会,这就是资本逻辑支配下的劳动。到了这时,《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双重逻辑才得以统一起来,并从对现实劳动的科学描述中产生了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劳动的理论张力。可以说,马克思这时才真正地理解了黑格尔所说的对象化就是异化的思想,当然,这种回归又是在更高层面的一种超越。

B0-0

A

1003-4145[2012]04-0010-04

2012-02-28

伍志燕,贵州师范大学历史与政治学院副教授、博士。

本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2011年度一般项目“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与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建设研究”(批准号:11BK058)的阶段性成果。

(责任编辑:周文升wszhou66@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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