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银 玲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 外语系,河南 郑州 450015)
《白鲸》:一曲捕鲸者的哀婉赞歌
郭 银 玲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 外语系,河南 郑州 450015)
《白鲸》是美国浪漫主义小说家麦尔维尔的海上悲剧传奇小说,“裴阔德号”捕鲸船及其船员和白鲸在大海上同归于尽的故事发生在捕鲸的航程中,因此,小说中有大量篇幅描述美国19世纪捕鲸业的状况、捕鲸者的艰险工作和卑微的社会地位,以及捕鲸业对美国经济所作的贡献,展示了捕鲸者这个群体的悲与喜、苦与乐以及他们用生命演绎的美国传奇般的捕鲸史,真情谱写了一曲捕鲸者的哀婉赞歌。
《白鲸》;捕鲸者;赞歌
《白鲸》是由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时期的作家麦尔维尔创作的海上悲剧传奇小说。故事讲述了“裴阔德号”捕鲸船船长亚哈因被一条名为莫比迪克的白鲸咬掉了一条腿而誓死疯狂复仇,最终导致“裴阔德号”捕鲸船上除了小说的叙述者以实玛利外的其他船员和白鲸在海上同归于尽。该小说不同于麦尔维尔早期单纯表现海上历险和水手生活的传奇作品,它结构宏大,融合了想象与纪实两部分的内容,具有百科全书式的特点。威尔逊·F·恩格尔(Wilson F. Angel)评论说:“它是一部长篇的散文体的虚构作品,但不是一部传统的小说。虽然它借用了史诗和悲剧的传统,它又不能被确切地称为一部史诗或悲剧。它近于一种特别的百科全书,叫做解剖图,或者说是对捕鲸业这一领域人类生活的详细剖析,但尽管它借用了多种文学形式,《白鲸》并不真正属于任何单一的文学类型。就像任何天才的作品一样,它遵循自己的原则来探索生活的奥秘。”[1]然而,《白鲸》于1851年问世之后,由于叙述视角方面的多变,曾遭致许多读者和评论家的谴责和批评。经过了半个多世纪的洗礼,该小说终于在20世纪20年代被美国文学界誉为史诗般的传奇小说,并先后于1956年、1998年和2009年被改编成电影。从此,专家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它进行研究:象征意义、宗教意义、生态意义、悲剧人物特点、自然主义色彩、叙事特点等等。本文以美国19世纪捕鲸业为背景,从历史视角探讨《白鲸》中所展示的美国19世纪捕鲸业中的捕鲸者这个群体的悲与喜、苦与乐、价值和贡献,以及他们用生命演绎的传奇般的美国捕鲸史。
《白鲸》的作者麦尔维尔生活在19世纪的美国,当时正是美国资本主义上升时期,捕鲸这个极具魅力和传奇色彩的行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19世纪初期人类还没有发现石油,鲸油为美国及欧洲工业革命提供了宝贵的机械润滑油,为照明和家用煤气灯提供了好燃料。除此之外,取自抹香鲸的龙涎香可用作香水的固定剂,价格高过黄金。鲸骨是做女士胸衣和伞具的最佳材料,鲸须可以制成刷子,鲸脂可以用来制作蜡烛、肥皂盒唇膏等。正是人类的这些需求促使美国在19世纪驾驶着一艘艘的捕鲸船,横扫四大洋,用标枪捕猎海洋中最大的哺乳动物,获取了巨额的利润。美国捕鲸者的数目曾经超过了世界所有捕鲸者的总数,捕鲸业每年都有巨额收入。“1820年到1860年,捕鲸业迎来自身发展的‘黄金时期’。国内经济的发展和工业革命的兴起,都在拉动鲸油的巨大需求”。“凭借强大的捕鲸能力,美国开始建立起日后称霸全球的经济雏形”[2]。
《白鲸》中被作者戏称为地图上查不到的“那一弯沙地”,南塔开特,这个位于马萨诸塞州的小岛是美国捕鲸业重要发源地之一。南塔开特人犹如“海中的隐士”,“不断地瓜分了大西洋、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利益,正如海盗国瓜分波兰一般”[3]78。在捕鲸的时代,他们为美国带来了巨额财富。马萨诸塞州的新贝德福虽然当时只是个小镇,在美国资本主义发展进程中却占据着不可低估的重要位置。“19世纪80年代,新贝德福港口的人口仅为两万,却是当时美国资本最为集中之地,利润的来源正是鲸油”[2]。如果没有这些捕鲸者,新贝德福不会如此快速地繁荣起来。“人们走遍全美洲,也找不到像新贝德福这样尽是贵族邸宅、华丽非凡的公园和花园的地方”。它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从海底里用标枪戳起、拉起的”[3]42。
捕鲸者在给美国带来巨大经济利益的同时,也形成了影响整个世界的稳定的势力。捕鲸者突破艰难险阻,打通了通往世界各地的航线,探出了那些人迹罕至的荒僻地区。在麦尔维尔看来,正是捕鲸者把西方的文明传到了世界许多地方。“正是通过捕鲸者,才终于把秘鲁、智利和玻利维亚从旧西班牙的羁轭下解放了出来,并在这些国家里建立了永远的民主政体”。澳大利亚也是“由捕鲸人给带到文明世界里来的。在一个荷兰人初次出于错误而发现了澳洲之后,所有其他的船只都把那些海岸当做有传染病的蛮荒之地而长久对之远避;可是,捕鲸船却开到那里了。捕鲸者才是现在那块殖民地的真正的母亲”。“如果说那个闭关自守的日本会成为一个好客的地方,那完全得归功于捕鲸船;因为是捕鲸船已经驶到了它的大门口了”[3]134。然而,麦尔维尔在小说中的这些陈述虽然属实,但是由于他个人立场的关系,只强调了捕鲸船所到之处给这些国家带来的好处,却没有明确美国的捕鲸业当时是在掠夺世界其他各国的财富。事实上,美国的捕鲸船在这些国家停留也是为了自身的需求,他们需要这些国家补给煤炭和淡水,而且希望在发生海难事故时得到来自这些国家的帮助[4]。
麦尔维尔曾在商船、捕鲸船和美国军舰上做过四年的水手和捕鲸手,这一经历使他对海上水手和捕鲸手的生活有了亲身体验,对美国的捕鲸业有过特别的关注和思考。“在当时的美国,水手是一种低下的职业,而捕鲸船上的水手又是水手中最卑微的。两者麦尔维尔都做过”[5]。他曾备受凌辱,饱尝了水手生活的艰辛,亲身体味捕鲸船上野蛮而又残酷的生活,亲眼目睹了美国“合众国号”军舰上对士兵的笞刑。麦尔维尔在《白鲸》中所描写的世界是他曾经生活在其中的世界,该书对捕鲸过程和捕鲸者所经历的磨难的描写真实独到,令人震撼。
捕鲸这份工作的艰险决定了捕鲸者大都是身强力壮、吃苦耐劳、胆量过人的硬汉。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在新贝德福,以实玛利看到了来自地中海、东印度、马来、新西兰、波利尼西亚和美国佛蒙特州和新罕布什尔州的水手,目睹了标枪手中那些吃人生番、赤身露体地地道道的野人和捕鲸的新手,看到了刚从漫长的捕鲸航程中归来的水手,他们“全是一群棕色皮肤、肌肉结实、长着络腮胡子的人;也是一群不修边幅、蓬头散发、都以短外衣代替晨衣的人物”[3]18。“在美国捕鲸业中,在那些被雇佣的水手中,是美国人的还不上一半呢,而且这不上一半的人又差不多都是船上的头目”。“美国人只是提供智慧,至于力气呢,则由世界其他各地去慷慨输送了”[3]146。“裴阔德号”捕鲸船就是美国捕鲸业的一个缩影。经过了紧张而忙碌的准备,船起航了,水手们依然留恋着岸上的种种美好的回忆。从船上水手们那狂欢节似的嬉笑怒骂声中,以实玛利中听到了来自中国、法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水手的声音。船长亚哈是南塔开特猎鲸的老手,他骁勇善战,意志坚强,不可一世。他的大副斯达巴克吃苦耐劳,坚忍不拔,二副斯塔布随遇而安,无所畏惧,三副弗拉斯克短小精悍,生性好战。船上除了这几位有地位有身份的船员以外,还有以实玛利的好友,那个质朴善良、有着种种怪癖的异教徒魁魁格,以及有着各种信仰、各种肤色的水手和标枪手,他们仿佛组成了一个小小的“联合国”,用生命为美国进行着原始资本积累,给19世纪的美国经济带来了巨额利润。
然而,在捕鲸业这个巨大的利益链条上,最大的获利者是那些被称为“经纪人”的商人,可怜的海上捕鲸者却处在这个利益链条的最末端。精明的商人把每一次航程当做一次独立的投资。“他们把一次投资总额细分成股份出售给船只,并频繁地从当地参与投资的公司中购买保险,从中收取各种服务费用。这样,即使捕鲸船空载而归,损失的往往是船只,投资商可以弥补损失甚至还能获取一些利润”[2]。商人最终把风险都转嫁在船员身上,并可从中获利。捕鲸船上的船长和他的副手,以及其他的标枪手、水手、铁匠、木匠、火夫和厨师等形成了一个捕鲸的团队。他们有着共同的利害关系,捕到鲸的多少要靠他们的运气。“在捕鲸业中是不付工资的,大家(包括船长在内)都是分取一定的份数,叫做‘拆账’的红利。这种拆账是按船上各人的职责大小来分的”,换句话说就是按贡献大小分成。虽然水手可以在海上免费吃住,但是他们需要支付船东高昂的船上设备使用费和服装费,仅这些开支就占据了他们酬金的很大一部分。经过三年的航程,有些捕鲸船能像小说中的“逆戟鲸号”一样,欢天喜地,满载而归。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航程,对以实玛利来这个普通的水手来说也差不多只够补偿他所穿破的衣服[3]94。如若运气不佳,三年辛苦,空手而归,有的水手就会沦落为债务人。《白鲸》中那个神秘的预言家伊利亚,一个“衣衫褴褛”、“叫花子似”的老水手便是一个佐证。
捕鲸是一个极具危险的行业。在那无边无际、瞬息万变、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捕鲸者驾驶着大木船,发现鲸鱼时要马上放下船上的小艇,快速接近目标。他们投掷标枪,追杀海洋中最大的海兽。在时刻充满危险的大海上,如此以弱攻强、你死我活的厮杀使伤亡变成常事。捕鲸手们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每分每秒都存在着危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大鲸那似“岛屿般”巨大的身躯在海中一跃,就会让平静的海水沸腾起来,更不用说海上可怕、可怜又疯狂的人鲸大战的场面了。在新贝德福的小教堂里,那些静静伫立的墓碑记录了令人心痛而又惊恐的亡灵。“拉吉号”船长的两个儿子因为捕鲸而永远消失在了大海上;“裴阔德号”捕鲸船上那第一个爬上桅顶寻找白鲸的不知名的水手莫名其妙地掉进大海,再也没能出来。其余的船员,在亚哈的诱逼下也和白鲸一起永远消失在这个“大寿衣也似的海洋”[3]703。
如果说这些有名有姓、有人为之立碑著书的亡灵尚可得到些许慰藉的话,那些消失在大海中的无名冤魂却只能无奈地永久被人遗忘。在那个通讯只能靠邮递的时代,类似的海上意外事件许多是没有记录的,“在五十件渔业界的意外事故的实际死难中,在国内从来就没有公开记载过,哪怕那记载是怎样昙花一现,随即就被人遗忘的也没有”[3]253。美国捕鲸业巨额利润和城市光鲜的财富背后不知有多少水手为此付出了性命。难怪麦尔维尔建议读者节约使用鲸油,因为,每一加仑鲸油里面“总洒有一点人血”[3]254。虽然亚哈失去理智追杀白鲸的行为酿成了一个大悲剧,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亚哈和他的船员除掉了白鲸也是一种英雄般的壮举。因为,麦尔维尔笔下的这条白鲸不是一条普通的抹香鲸,它比一般的鲸鱼大得多,凶残恶毒,狡猾得难以对付,是所有海上船只的噩梦,很多船只都避而远之。它是“恶”的象征。它曾多次酿成惨剧,撞碎接近它的小艇;它经常使追杀它的人“不仅扭伤了肘腕和膝盖骨,折断了四肢,或者给吞噬了肢体,最后还要遭到杀身之祸”[3]221。因此,亚哈以他和“裴阔德号”所有船员的性命为代价铲除了白鲸,为其他船只换来了相对的平安,这对当时其他的捕鲸船来说不能不说是做了一件好事。
捕鲸是一个非常艰辛的行业。美国在捕鲸业上的快速发展,使得捕鲸船同时具备捕鲸和加工鲸鱼两种功能,因此,船只能够长年累月地在各大洋捕猎鲸鱼而无须频繁返航。“裴阔德号”捕鲸船的航程为三年,船员三年皆生活工作在船上,一切的生活和捕鲸用具要统一备齐。捕鲸者为了生存,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辛劳和血汗,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身体的折磨。从准备出航开始,船东、船长和水手们就开始忙碌,在漫长的航程中,捕鲸者一起勇猛而艰辛地工作,一起值夜班,遵守着船上严格的规定。“在这种荒僻的海洋上,虽则航行了一千英里,经过了一千个海岸,在那种地方却碰不到一个人家,得不到任何的招待”[3]221。在海上,除了猎鲸的种种不可预测的危险,船只还有触礁、遇到暴风雷电等恶劣天气的危险,船员们还会受到各种疾病的困扰以及寂寞和恐惧的袭击。
在这种“苦刑似的捕鲸航行中”,且不说捕鲸者离妻别子,无从享受天伦之乐,也不说他们睡在“吊铺”里,饭菜单调,皮肤晒成棕色,单就捕鲸船上工作的艰苦就让常人难以承受。捕鲸者在茫茫的大海上寻寻觅觅,抗拒海上猛烈的飓风,顶严寒,冒酷暑,寻鲸、追鲸、杀鲸、割油、取鲸脑、炼鲸油,然后装仓、打扫卫生、做饭等等,这一系列的工作都是在那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的船上进行的,在那流淌着血和油的甲板上进行的。每当屠宰鲸鱼时,“裴阔德号”捕鲸船便成了一个“屠宰场”,每个水手都成了“屠夫”。从收获的角度讲,捕鲸者最高兴的事情是能不断地发现并捕到鲸,但是,这也是他们辛苦劳作的开始。鲸多的时候,他们不分日夜、连续不断地干几十个小时,同时还要目睹那血淋淋的景象,忍受炼油间里发出的难闻气味。这些挑战人体极限的工作让他们精疲力竭。对船员们来说,航程结束时若能平安活着回来便是不幸中的万幸。“在船上,水手的生存状况十分恶劣,甚至于有人指出新贝德福德是废奴运动的温床,因为水手们有时候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甚至还比不上黑奴”[2]。
捕鲸这一职业声名狼藉。人们总是自然地把捕鲸者和屠夫联系在一起,认为他们从事的是“不干净的”行业,因而得不到尊敬,可谓只有苦劳没有功劳。作者通过以实玛利也表达了他对捕鲸这个行业的复杂心情。一方面,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当看到无数鲸鱼被猎杀、血流成河痛苦而死的场景,他内心便充满内疚和怜悯。不是因为鲸鱼先袭击人类,而是人类为了从鲸鱼身上获取利益才大肆捕杀。另一方面,他又为捕鲸者辛苦的劳动和创造的价值得不到人们的认可而感到愤愤不平。麦尔维尔为捕鲸者辩护,被捕鲸业那源远流长而又光荣的历史所感动,以能和许多捕鲸的神明、英雄和先知为伍而感到自豪,为捕鲸者对美国经济和西方文明作出的重大贡献而骄傲。是捕鲸者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油灯的亮光,为牧师和商人打开了传教和从事贸易之路。在历史上,捕鲸业产生过著名的作家,捕鲸者中也有人拥有高贵的血统。捕鲸业不仅是体面的,而且是威风的。麦尔维尔把他在文学方面的成就归功于捕鲸业,把捕鲸船比喻为他的“耶鲁大学和哈佛大学”[3]136。
“裴阔德号”捕鲸船好似一个等级森严的小社会。从与船东签下用工合同那一刻起,水手们就成了船上的奴隶,整日劳作而失去了自由,一切都要听从船长亚哈的安排,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他是“海上的可汗,海中之王,也是大海兽的太君”。水手们挨打受骂是常事。从出海前的准备到海上的整个航行中,捕鲸船上的水手好似卖给船东和船长的奴隶,稍有不慎就会挨打受骂。性格暴躁的法勒船长没有出海,但是还在出海前的准备阶段,他就动辄对船员们破口大骂,发号施令。“用劲绞啊,你这胆小鬼;折断你的脊椎骨!你这小丑角。把你们的眼睛都绞出来呀!”他一边咆哮,一边“畅所欲为地到处使着他的脚”。以实玛利稍微歇息一下,“屁股上挨到了猛烈的一踢”[3]126。人命关天,这是常理。但在二副斯塔布的眼中,黑人比普的一条命不如一条鲸。捕鲸时不幸落水的比普刚一被救上船,斯塔布竟断然训斥到:“我们不能为了你这样的人而白白牺牲一条大鲸,一条大鲸,在阿拉巴马地方,卖起来可比你的身价高出三十倍。”[3]508人命尚且如此,更谈何尊严。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人性的贪婪暴露无遗。溺水的伤害使得可怜的比普变成了白痴。随后,裴阔德号的悲剧又使他丧命。
《白鲸》是麦尔维尔依据他个人的亲身经历而创作的伟大作品,是一部反映19世纪美国捕鲸业和捕鲸者社会现实的作品。没有切身经历和体会,是写不出如此传奇般有价值的作品的。麦尔维尔用生命体验了捕鲸者生活的艰险。正是他那坎坷的海上经历丰富了他的人生,也为世人留下了不朽的海上传奇作品。“佩阔德号”捕鲸船上捕鲸者的悲惨命运真实地反映了19世纪美国捕鲸者的生存状况。捕鲸船上水手们不畏艰险、历尽千辛万苦捕鲸的故事感染着每一位读者。虽然,“裴阔德号”捕鲸船上的勇士们永远沉睡在那无边的大海,但是他们的故事却因《白鲸》这一不朽的作品而代代相传,他们对美国经济的贡献也永远载入了人类的史册。从历史的角度看,捕鲸者对美国经济曾作出巨大的贡献,而过度捕鲸却破坏了自然和谐。然而,作为美国社会底层的劳动者和资本主义经济的劳动机器,捕鲸者个人对美国的捕鲸业无法左右,他们充其量只是那个时代美国经济发展中的牺牲品。《白鲸》虽然是一部美国浪漫主义时期的传奇小说,但它犹如一道彩虹,真实映照出美国19世纪捕鲸业的社会现实。麦尔维尔通过《白鲸》这部小说,深刻描绘了人世间的真善美和假恶丑,清晰记录了捕鲸者这个群体的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以及他们用生命演绎的捕鲸史,真情谱写了一曲捕鲸者的哀婉赞歌。
[1]李世存.评梅尔维尔的《白鲸》[J].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1).
[2]许韶明.美国捕鲸业的传奇[J].看世界,2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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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陶德民.19世纪中叶美国对日人权外交的启示[J].二十一世纪,2004(28).
[5]常耀信.美国文学史:上[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283.
I1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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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2359(2012)04-0246-04
郭银玲(1966-),女,河南新郑人,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外语系副教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和文学翻译研究。
2012-0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