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F-β/Smad信号分子在腭融合过程中的作用

2012-04-12 07:07刘小转潘新娟
食管疾病 2012年4期
关键词:中缝腭裂上皮

刘小转,潘新娟

·综述·

TGF-β/Smad信号分子在腭融合过程中的作用

M echanism of TGF-β/Sm ad Signaling M olecu le in Paiatal Fusion Process

刘小转,潘新娟

目的了解TGF-β/Smad信号分子在腭发育过程中的表达和作用。方法 参阅国内外相关文献,对TGF-β和Smad信号分子在腭融合过程中的表达做一综述。结果TGF-β和Smad信号分子在腭融合过程中具有时空表达的特异性。结论TGF-β/Smad信号分子在腭融合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为指导临床应用TGF-β和预防先天性腭裂发生的新途径提供理论和实验依据。

TGF-β;Smad;腭融合;腭裂

哺乳动物腭的形成过程复杂,包括腭突上皮与间充质之间的相互作用、腭突的正常发育以及准确定位、细胞外基质的重新塑形、两侧腭突的接触、黏着与融合,还包括其中的细胞增殖、分化和凝聚。胚胎早期,任何外源性致畸因子,都可能通过改变各种细胞因子如转化生长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s,TGF-βs)的表达,从细胞生物学水平改变腭突的正常发育,导致腭裂[1]。Smad蛋白是目前唯一被发现的TGF-β受体作用底物[2],广泛存在于各种哺乳动物细胞中。TGF-βs启动核内基因的转录必须经过细胞膜相应受体及其下游效应分子,如Smad蛋白转导才起作用。所以,当Raftery[3]、Sekelsky[4]等分别鉴定出Smad信号蛋白,尤其是多个Smad蛋白家族成员的编码基因被相继克隆后,探讨TGF-β/Smad信号途径在腭发育及腭裂形成中的作用,以避免腭裂的发生,成为国内外研究的热点。

1 TGF-β亚型在腭发育过程中的作用

TGF-β亚型(TGF-βl、TGF-β2、TGF-β3)在物种之间极度保守,具有71%~76%的同源性,信号途径都是Smads或者MAPKs。在小鼠腭发育的早期阶段已经有TGF-β亚型的表达。早在妊娠11.0~11.5 d,当腭体从上颌突推移中突出,并延伸时,只有TGF-β3可在垂直生长的腭突的上皮成分中测出,并且贯穿于中嵴上皮细胞转化成间质细胞的整个过程[5]。在妊娠12.0~12.5 d,在腭突延伸和垂直生长时,TGF-βl和TGF-β2分别表达在腭突上皮细胞和腭突间质细胞内。在妊娠13.0~13.5 d,腭突的上抬期,在腭突的上皮成分TGF-β3高度表达,在这个部位将产生后来的中嵴上皮缝[5]。同时,TGF-βl的转录产物也在腭突中嵴上皮(medial edge epithelial,MEE)细胞中表达,这个阶段腭突中的间质细胞也离散地表达TGF-β1的转录产物,而且TGF-β2的表达贯穿于腭突的间质细胞。但是,也有研究者提出,在腭形成的早期阶段没有TGF-β2的表达。在妊娠14.0~14.5 d,两侧腭突直接接触前,TGF-β3 在MEE细胞中高度集中,在腭突的鼻缘和鼻中隔的上皮也有表达。TGF-βl停留在表达TGF-β3的MEE细胞中和腭突的其他上皮成分中。TGF-β2仍然在间质细胞中表达,尤其是与上皮直接接触的间质细胞[6]。但是,几乎没有MEE细胞表达TGF-β2的转录产物。在腭发育的整个过程中,妊娠14.0~14.5 d腭突中嵴上皮中的TGF-β3转录产物的表达量是最高的。此时,啮齿类动物腭突的上皮间质转化达到一个高峰。在妊娠15.0~15.5 d,当腭突经过上皮间质转化刚刚融合时,中嵴上皮仍然继续表达TGF-β3和TGF-βl,直到中嵴上皮细胞失去它们的形态,完成间质细胞的转化[7]。与妊娠13.5 d和14.5 d相比,上皮岛内剩余的未转化的中嵴上皮中TGF-β3的表达明显减少。然而,在腭突上皮缝内TGF-β3仍然高水平地表达。TGF-β3和TGF-βl局限于中嵴上皮,但是在这一阶段稍后,TGF-βl也在间质细胞中表达。在妊娠16.0~16.5 d,TGF-β3主要在间质细胞表达,仅有有限TGF-β3阳性的上皮细胞残留在融合的上皮附近。TGF-β2分散地表达在中缝周围的间质细胞中。然而,间质细胞内TGF-β的转录产物主要在腭和鼻发育过程中局限于骨化的区域。

尽管关于TGF-β亚型在腭发育过程中精确的时空分布还有一些争议,但是大多数的研究者一致认为TGF-βl在腭突的生长和细胞增殖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TGF-β1和TGF-β2在腭发育过程中可以调控间质细胞的增殖和细胞外基质的合成,给妊娠12 d的BIO·A鼠注射可的松,可诱导TGF-β2表达水平下降延迟l d,抑制间充质细胞增殖及腭生长,从而导致腭裂[8]。而TGF-β3主要是促进上皮-间质的转化,调节中缝上皮的融合[9]。TGF-β3(-/-)突变鼠仅表现出腭裂畸形,无其他颅面畸形,两侧腭突黏着但不能融合,上皮缝不能溶解,从而导致腭裂。由此可知,TGF-β3对腭融合的影响是通过内在的原发机制,而非继发颅面畸形的效应[10]。在TGF-β(-/-)突变鼠胚腭融合期,MEE细胞的凋亡数目显著减少,中缝仍有MEE细胞存活,基底膜未降解。加入TGF-β3,可完全改善突变鼠胚的腭裂,表明TGF-β3在调控MEE细胞的转归及基底膜的降解过程中起着特定作用,提示腭融合时,TGF-β3可能作为凋亡的诱导因子调节MEE细胞的转归,而MEE细胞自中缝的迁移以及间充质的持续形成是腭融合的重要步骤[11]。Taya等报道,加入重组人TGF-β3,可以改善TGF-β3(-/-)突变鼠的腭裂畸形,而加入TGF-βl或TGF-β2,腭突仅接近正常融合[12],加入激活素或抑制素则对未融合的腭突无影响。TGF-β3在腭融合前,诱导腭胚中嵴上皮细胞膜外出现丝状伪足,调节腭突融合。进而表明TGF-β3的效应是由细胞膜外受体传导的,由此为治疗及预防胚胎腭裂提供了新途径。

2 TGF-β受体在腭发育过程中的表达和作用

在哺乳动物的多种细胞表面存在3种TGF-β受体,即I、II、III型受体,这3种受体在腭发育过中与TGF-β亚型一样,具有时空表达的特性。最早在小鼠腭突中出现的TβR亚型是TβR-I,在腭突刚从上颌突中长出,也就是小鼠妊娠12 d时,TβR-I己开始在腭突中表达,此时在腭突上皮和一些间质细胞内可以看到明显的TβR-I阳性细胞。当腭突于舌两侧垂直生长时,TβR-I在上皮中的表达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间质细胞内的着色有所减褪。在腭突上抬至水平状态、中缝接触以及中嵴上皮细胞在中缝位置变成单层上皮这个过程中,TβR-I一直保持着在腭突的上皮表达的优势,但是在上皮下的间质细胞内没有表达。随着腭的发育,腭突上皮崩解,TβR-I在上皮缝的分布也变得不连续。在妊娠15 d时,腭突融合,间质细胞汇合后,除了腭的口腔上皮和鼻上皮还有TβR-I的表达外,间质细胞内有微弱的TβR-I表达。TβR-II从腭突的垂直生长期开始表达,位于腭突的上皮细胞。在腭突上抬、中嵴上皮细胞黏着、中缝上皮崩解过程中,TβR-II持续在这些上皮细胞中表达。但当腭突融合后,TβR-II只在中缝位置少量的间质细胞内有微弱的表达。TβR-II在腭突中的表达位置与TGF-β3是一致的,由此可以推断在腭发育的过程中,TGF-β3是以自分泌的方式与TβR-II结合来发挥作用的。TβR-III也是在妊娠13 d,腭突还在舌两侧垂直生长时开始出现的,但是表达很微弱。当腭突上抬、中缝形成时,TBR-III的表达量急剧上升,着色的位置局限于中嵴上皮细胞。随着腭突发育,TβRIII在中缝位置的分布也变得不连续,着色细胞在腭的口腔三角和鼻三角区域较集中。到妊娠15 d,当中嵴上皮细胞从中缝位置消失、间质融合后,除了少量的中嵴上皮岛和间质样细胞还有TβR-III的表达外,其他的腭突细胞均无表达。总而言之,如果能确定TβRs在细胞亚群中的表达,就可以定位TGF-β的反应性[13]。在腭发育过程中,TβR-I、TβR-II和TGF-β3表达模式一样,首要地在腭突的上皮细胞中表达,包括口腔上皮、鼻上皮以及腭突中缝接触前和刚接触时的中嵴上皮细胞内,在中缝位置当中嵴上皮细胞消失时,这些分子的表达也逐渐地消失[14]。然而,TβR-III的表达在时空上局限于腭突中嵴上皮细胞内。那么,根据TβR-III在中嵴上皮中的特异性的表达,可知TGF-β3在中嵴上皮细胞中的生物效应可能是由TβR-III调控的。在腭突融合过程中,中嵴上皮细胞选择性地经历了上皮—间质转化和迁移,这些过程主要是由TGF-β3调控的[15]。在中嵴上皮细胞中,TGF-β3以自分泌的形式与TβR-II结合,而TβR-III可能调节两者的结合过程,通过形成TβR-I、TβR-II受体复合物,局部地提高TGF-β3的自分泌信号。

3 Sm ads蛋白在腭发育过程中的表达和作用

TGF-β家族成员通过激活一系列的丝氨酸酶和苏氨酸酶起作用。一个激活的TGF-β配体由细胞膜锚定的TβR-III递呈给跨膜信号的受体TβR-I和TβR-II,TβR-I和TβR-II随后又激活细胞内的Smad蛋白。Smad蛋白家族是把TGF-β与其受体结合后产生的信号从胞质传导到细胞核内的中介分子,参与TGF-β信号转导的有Smad2、3、4、7。在腭发育过程中,受体调控蛋白Smad2/Smad3的激活和表达是TGF/Smad信号途径起作用的关键证据。

在妊娠12 d,Smad2已在刚长出的腭突的上皮细胞中开始表达,一直到妊娠15 d,Smad2蛋白在不同形态的腭突的上皮中持续表达。然而,腭突内Smad2表达的量与腭突的体积和形态并不相关,在妊娠14~14.5 d,Smad2的表达量达到最高峰,随着融合逐渐降低,融合后完全消失;而且,Smad2蛋白仅在腭突的中嵴上皮细胞、腭的口腔上皮细胞和鼻上皮细胞中出现。P-Smad2是Smad2的活性形式,是在妊娠13 d腭突在舌的两侧垂直生长时开始出现,着色部位于腭鼻上皮远端部位的细胞核内。在妊娠14 d腭突在舌上水平生长时,P-Smad2散布在腭突的上皮细胞内。在妊娠14.5 d,腭突继续生长,当腭突在中缝位置最后接触时,P-Smad2在腭突尖端位置的上皮细胞中表达。当上皮缝分解时,PSmad2在中缝处的分布变得不连续,与此同时在腭的口腔三角和鼻三角区域P-Smad2的着色很集中,而与中嵴上皮紧接的间质细胞内没有P-Smad2的表达。在妊娠15 d的后期,当中嵴上皮细胞在中缝处完全消失,间质细胞完全融合时,P-Smad2蛋白在腭组织中也完全的消失。由此可见,在腭突融合过程中,Smad2蛋白的磷酸化在空间上局限于腭突的中嵴上皮细胞,在时间上也与中嵴上皮细胞的退化、消失密切相关[16]。

研究发现,在TGF-β3突变型胎鼠腭组织的中嵴上皮细胞中P-Smad2的表达缺失,但是,在腭组织发育的同一阶段,Smad2在TGF-β3突变型和野生型胎鼠的腭突上皮内的表达水平无明显的区别。由此可知,Smad2在调节MEE细胞的消失过程中起着关键的作用,而且TGF-β3是Smad2活化的一个首要启动因子[20]。

4 展望

随着细胞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国内外在TGF-β信号转导和基因调控方面的研究已取得很大的进步,对Smad家族的结构、功能、下游分子和目的基因有了较为深入的认识。在口腔学研究领域,加强TGF-β/Smad信号通路在腭发育以及腭裂发生过程中的的研究,从细胞内信号转导和基因表达调控水平阐明TGF-βs作用的分子机理,将为指导临床应用TGF-βs和探索预防先天性腭裂发生的新途径提供理论和实验依据,这对于推动本学科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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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782.2

B

1672-688X(2012)04-0315-03

2012-09-15

河南科技大学医学院,河南洛阳471003

刘小转(1978-),女,河南洛阳人,助教,从事医学免疫学教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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