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建设幸福广东的活力之源

刘海春

(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广东广州510631)

中共广东省委十届八次全会提出，“十二五”期间广东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是“加快转型升级，建设幸福广东”。幸福广东的建设放慢了GDP增长的速度，转向以增强民众福祉为重，以人民的幸福生活作为新的建设目标。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广东的发展不再单纯注重物质水平的提高而是更加注重人们精神生活层次的提升。幸福是一种主观的精神感受，当人们的精神世界丰富了，精神生活需求得到满足后自然会感觉到幸福，休闲正是一条通往人类美丽精神家园的康庄大道，学会休闲能增进人们的幸福体验。在现代社会，休闲活动越来越被重视，据预测，2015年发达国家将“进入休闲时代”，广东当前人均GDP按现行汇率约折合7 000美元，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也就是说，广东初步具备了迎接“休闲时代”来临的经济基础。因此，当我们讨论如何建设幸福广东时不可不关注一个重要的视角——休闲。休闲与幸福感息息相关，休闲文化符合建设幸福的根本目的，广东也已具备了发展休闲文化的基础，通过发展休闲文化能够提升幸福广东的建设，休闲是建设幸福广东的活力之源。

一、从休闲看“幸福”及“幸福广东”

幸福是什么呢?幸福的含义固然具有主观性，每个人对幸福的体验都不同，但总的来说，幸福是人们在工作和生活上的相关需求得到满足后所获得的一种身心安宁和愉悦的综合状态。幸福的获得需要一定的物质条件，但更高层次的幸福体会应在于人的精神层面。而休闲的目标就在于满足人的生理、心理和精神需求，在寓教于乐中塑造和擢升人的文化精神品格，促进人的多方面的发展。①马惠娣:《休闲:人类美丽的精神家园》，第77页，中国经济出版社2004年版。休闲是生命个体摆脱外界的束缚而处于一种自由状态下追求幸福满足、身心愉悦和自我发展的内心体验与行为方式的总和。对于提升人的生存质量来说，休闲具有无可替代并且日益重要的独特意义与价值。②王景全:《论幸福的休闲维度》，载《中州学刊》2008年第4期。通过积极健康的休闲，不仅可以使人摆脱身心疲劳，恢复精神与活力，还能使个体的精神世界更加丰富多彩，更加热爱生活，从而更真切地获得幸福体验。休闲的根本目的在于促进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体现的是以人为本的人性关怀，而建设幸福广东正是对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的切实践行，两者殊途同归。因此建设幸福广东，提升人民群众的幸福感需要重视休闲的发展。

(一)休闲的幸福维度

古希腊的哲人亚里士多德曾指出休闲对于人的幸福生存具有本质性、本原性的意义，“休闲是一切事物环绕的中心”，“休闲高于劳动，是劳动所要达到的目标”，“休闲可以使我们获得更多的幸福感，个人的幸福在于闲暇，城邦的幸福在于和平”，“闲暇是全部人生的唯一本原”。①《亚里士多德选集》(政治学卷)，第278页，颜一、秦典华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可见，休闲与幸福息息相关，幸福的具体维度是离不开健康、快乐、自由、发展等关键词，休闲与幸福关系的建立也是通过这些维度展开的。

第一，健康。身体是人生幸福的基础，只有身心健康，才能体验和享受幸福，也才能去建构与幸福相关的一系列要素。休闲活动一来可以对休闲者起到恢复体力和放松的作用;二来能够使休闲者进入身心陶醉的状态，也即西方学者多定义的“畅”。②［美］托马斯·古德尔、杰弗瑞·戈比:《人类思想史中的休闲》，第254页，成素梅等译，云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这种达到身心合一的休闲状态是以身心健康为前提的，它是在休闲者追求生命价值和生存体验的理性思考下，对某些休闲活动全身心投入，而达到忘我痴迷的过程和状态，对于休闲者的身心健康具有良性的促进作用。

第二，快乐。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条件逐步提高，当“谋生”不再成为人类主要问题时，人们开始注重“乐生”——快乐地生活。当人们在闲暇时间从事休闲活动时，不仅能够获得身心的放松和愉悦还能进一步提高个人的社交水平，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营造和谐社会关系。这也就是幸福生活的快乐之源。

第三，自由。自由既包括身体的自由也包括精神世界的自由，能自由自在地行走活动，海阔天空地遐想是幸福生活的重要体现之一。而且，精神自由相对于身体自由有着更深层次的幸福感，标志着高质量的精神生活。休闲是现代人提升精神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途径。因为，休闲的本质也是自由，走向休闲就是走向生命的自由。心理学家从心理学的角度，对休闲体验的性质及其意义做了深入的研究，认为真正的休闲是具有高度的自由选择与很强的内在动机的活动，对个体幸福感的提升有着积极意义。

第四，发展。亚里士多德认为幸福就在于德性之实现，是自我“优良性、优良品质”之实现，是自我潜能之实现。③《亚里士多德选集》(政治学卷)，第278页。而按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说，人最高层次的需要就是实现自我，也就是要实现自由全面发展。休闲的一个重要方面，是把人从劳动状态与负有责任的其他活动中分离出来，获得更高层次的发展。在某种意义上，休闲与马斯洛的“人的需求层次理论”中的自我实现的理念一致，旨在巡察精神世界中人的创造力和鉴赏力，通过休闲促使人对生活(生命)进行思索，有助于人的全面发展和个性成熟。可见，通过休闲激发人的潜能，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乃是幸福的重要体现。

(二)休闲视野下的“幸福广东”

当“幸福广东”作为一种发展战略提出时，从休闲研究的角度则应把目光投射在人类历史社会发展的高度上。笔者认为，在休闲的视角下看幸福广东，主要有以下两方面的着眼点。

第一，建设幸福广东是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的真实践行，与休闲根本目标一致。广东放慢了GDP的增长速度，把发展的重心放在增进人民的幸福感，让老百姓过得更好，发展的目的不再是追求漂亮的GDP，而是为了人。这与休闲促进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的根本目标是相一致的。而休闲研究在这方面从古至今，尤其在西方发达国家已有很多成熟的理论和实践。因此，建设幸福广东，增进人民福祉，不能撇开休闲这一重要的研究视角，而且，应从休闲研究中借鉴更多更好的理论和方法用于幸福广东的建设实践。

第二，建设幸福广东适应广东社会发展规律，与休闲社会的时代发展步调一致。改革开放30年，广东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成就，已经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而国外有的国家当人均GDP达到3 000-5 000美元时便掉入了中等收入陷阱，快速发展中积压的矛盾集中爆发会导致经济增长回落或长期停滞。当前广东在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之际立刻叫停GDP的快速增长，转而注重经济转型和民生福祉，这是有远见的经济战略，在全国范围内都具有示范性意义。休闲社会的发展，一方面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发展基础，另一方面也是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人们在基本物质需求得到满足的时候便更加重视休闲以此获得精神生活质量的提高。当社会的发展从关注经济转向关注人的幸福时，休闲时代便到来了。重视休闲的发展既可以激发新的经济增长点又有助于促进社会各类矛盾的解决，因此，幸福广东时代也是休闲时代。未来幸福广东建设中的具体量化指标如提升文化软实力、打造宜居环境等都需要发挥休闲研究的指导作用。

二、发展休闲文化、建设幸福广东的合理性及可行性

在论证发展休闲文化建设幸福广东的合理性和可行性之前，我们需要明确什么是“休闲文化”。我们知道，通常对文化的概念阐释离不开“物质、制度和精神”三个层面。所谓“休闲文化”就是人们对休闲的观念、从事休闲活动必需的物质条件以及有关休闲的政策和制度总和。发展休闲文化不仅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支撑，而且需要改进人们的休闲观念，使人们学会正确休闲，还需要政府的政策支持。发展休闲文化应营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教育引导民众学会休闲，帮助个体从忙碌繁重的生活压力中解脱出来，更好地感受生活的美好，从而更好地投身学习工作。发展好休闲文化，符合幸福广东的建设需要，反过来也有利于促进幸福广东的建设。

(一)发展休闲文化建设幸福广东的合理性

1.发展休闲文化符合建设幸福广东的根本目的。幸福广东的提出是以科学发展为主题，以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为主线，就是要通过转型升级增强广东经济社会发展的均衡性、协调性、可持续性和核心竞争力，不断创造社会财富和公平分配财富，让人民群众共享发展成果，过上好日子，增强幸福感。可见，转型升级是手段，而幸福广东才是根本目的。这一战略符合“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

我们知道物质生活的丰富并不能让人获得最大的幸福感，只有精神享受、精神上的满足才能让人感觉到生命的自由及生活的幸福。瑞典哲学家皮普尔指出:“休闲是人的一种思想和精神的态度，它既不是外部因素作用的结果，也不是空闲时间的必然，更不是游手好闲的产物，而是人们的一种精神的态度，即人们保持的平和宁静的态度，也是人为了使自己沉浸在平和心态中，感受生命的快乐和幸福。”①马勇、周青:《休闲学概论》，第27页，重庆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广东发展休闲文化，教育引导人们在更多的闲暇时间里从事自己喜欢的休闲活动并给予一定的物质条件支持。这样可以使人放松身心，获得健康和快乐;可以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使人际关系和谐;还可以挖掘人的潜能，在更高层次的精神体验中获得更自由更全面发展。同时，发展休闲文化意味着重视文化产业和旅游业等休闲经济的发展，这将会带动广东各地市对教育、文化事业及环境保护的重视，推动文化强省的建设，打造人与自然相和谐的宜居环境。

发展休闲文化体现着“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目标也在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增进人的幸福体验，符合建设幸福广东的根本目的。

2.发展休闲文化有助于促进幸福广东的建设。首先，发展休闲文化有助于提升广东的文化软实力。幸福广东的指标体系其中一条是“要全面落实文化强省、教育强省、人才强省等规划纲要，满足全省人民不断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这正是发展休闲文化的可为之处。现代人的休闲方式非常丰富，主要可以分成七大类型:创造活动，如发明、制陶器、作曲、园艺、绘画、写作等;搜集活动，如收集邮票、钱币、装饰品等;教育活动，如阅读、研究、参观等;竞争性运动和游戏，如打篮球、下象棋、击剑等;非竞争性运动和游戏，如学舞蹈、戏剧表演、露营、唱歌等;观赏活动，如看电视电影、观看文艺表演、听音乐会等;社会团体活动，如参加歌咏组织、学生联谊、同乡聚会等。这些休闲活动方式都能在不同程度上促进现代人身心恢复和发展，使人在活动中获得精神满足、实现精神文化的创造。发展休闲文化，创造更多样的休闲方式既能推动文化产业的发展，也有利于教育提升人的品味和素质，从而更好地满足广东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

其次，发展休闲文化有助于促进广东打造人与自然和谐的宜居环境。保护生态环境、打造宜居城乡是建设幸福广东的重要载体。目前广东已建成了长达2 372公里的珠三角九市绿道网，还将向粤东西延伸，在未来的建设中，广东将深入挖掘和发挥绿道网旅游、运动健身、休闲游憩、科普教育、文化展示等综合功能。绿道网的建设象征着广东人对“绿色生活”和“低碳出行”的向往，而这其实是政府制定并实施休闲政策的重要成果之一，也正是通过重视环境建设从而进一步提供休闲场所，改善人民居住环境，唤起人们对“慢生活”的憧憬和对自然的亲近感，实现人与自然环境相和谐。绿道网的建设为幸福广东建设宜居城乡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在接下来的建设中，广东仍需结合休闲文化的发展进一步加强生态环境保护，构建宜居城乡。

最后，发展休闲文化有助于增进广东人民的幸福感。在物质水平大幅度提高的现代社会，精神生活是现代人生活质量的核心，因为只有个体对自己的精神生活感到满意才能由衷地感受到幸福，也才能满意自己的生活。现代人重视精神生活质量实质是为了提升生命质量，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休闲本身是一种精神体验，是人与休闲环境融合的感觉，是人的社会性、生活意义、生命价值存在的享受。”“休闲的价值不在于提供物质财富或实用工具与技术，而是为人类构建意义的世界和守护精神的家园，使人类的心灵有所安顿、有所归依。”①马惠娣:《休闲:人类美丽的精神家园》，第77页，中国经济出版社2004年版。发展休闲文化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引导人们注重对精神生活的体悟，追求高层次的精神生活感悟，在精神自由中把握自我，实现个体的发展，从而获得最大幸福感。因此，发展休闲文化有助于增进广东人民的幸福感。

(二)发展休闲文化建设幸福广东的可行性

“休闲”不仅是一个时间概念或时间观念，一个精神观念和行动概念②刘邦凡:《休闲、休闲经济与城市经济》，载《自然辩证法研究》2002年第2期。，而且还是一个历史、发展着的概念，反映在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由一定生产力水平所决定。在现代社会中，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物质条件不断丰富，休闲开始从劳动中分离出来，具有独立性，而且逐步走向社会生活中心。现代人越来越注重个性价值的精神体验，进入信息社会后，休闲已经逐渐渗透到人们的生活空间，已成为当代文明不可或缺的象征之一。因此休闲也正逐步走向大众化，从国际范围来看，休闲与游憩被视做人的一项基本权利也越来越受到重视。当前广东的经济发展已达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具备发展大众化休闲的经济基础;而毗邻港澳且自古便拥有许多天然旅游景点的地理优势正是发展休闲文化的好环境;此外，兼容并收的岭南文化陶冶了广东人民开拓进取敢于接受新事物的宽大胸襟，更有利于休闲文化观念的传播。

1.高度发展的经济条件是休闲文化发展的物质基础。有学者认为，在下一个10年，我们更多地将休闲用来满足在个人生活中占核心地位的兴趣爱好，人们将不能仅仅凭一个人在干什么就确定这个人是在劳动还是在休闲。按照全球休闲与旅游业发展的一般规律，一个国家当人均GDP达到3 000-5 000美元，就将进入休闲消费、旅游消费的爆发性增长期。当前广东的人均GDP按现行汇率约折合7 000美元，发展休闲文化已经具备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国家旅游局宣布于2009年开始推行“国民休闲计划”，广东则在2009年2月23日率先试点“国民旅游休闲计划”，所制定的《关于试行广东省国民旅游休闲计划的若干意见》提出了18项具体的政策措施，内容涵盖休假制度、旅游线路、景点开发、各类人群的旅游、资金扶持和项目开发等方面。这正是广东在具备了一定的物质条件基础上通过制定政策发展休闲文化的一大实例，而这一实例也充分说明了建设幸福广东发展休闲文化是切实可行的。

2.天人和谐的地理位置是休闲文化发展的环境基础。广东地处南粤大地，气候温和，交通发达，旅游资源丰富，既有历史文化古迹又有现代化建筑，既有海滨、山川、河流、温泉等自然风光又有餐饮、影视、动漫、体育等现代休闲场所，可谓天人和谐，这些都是现代休闲文化发展所必需的环境和条件。当休闲文化已逐步变成大众化需求时，从事休闲活动的场所和条件也应配备齐全，这一点从整个广东来看基本具备。此外，由于广东毗邻港澳台，面向亚洲甚至全世界开放，这样的地理位置有利于文化交流，使广东能更快更好地接受新兴的休闲娱乐方式，促进全民休闲，使得休闲文化的发展更具激情和活力。众所周知，2010年广州亚运会的成功举办大大改变了广州整个城市形象，使广州天更蓝、水更清、城更美，同时亚运会也再一次点燃了全民体育的热情，今后将会有更多的体育盛事在广州举办，这也将进一步带动全省相关休闲产业的发展。人们的休闲条件变好了，幸福感也就更强了。

3.兼容并收的文化传统是休闲文化发展的传播基础。1962年，葛拉齐亚在其论著《关于时间、工作与休闲》中指出，休闲是一种难得的使人崇高与成功的理想状态，我们不应该把休闲仅仅当做工作后的消遣和恢复，而应在休闲中实现工作的目的。然而，在中国由于传统儒家文化强调勤劳、节俭是一种美德，休闲往往被看做贪图安逸、追求享受的堕落腐化的生活方式，人们还难以正确接受休闲观念，掌握休闲技能。但是，广东相对于中国内地而言，其文化传统更具有多元开放、兼容并收的特点，自古以来独特的百越文化底蕴和海洋文化特征，加上与中原文化、海外西方文化的不断交流、融合，使广东在文化形态上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形成了包容、开放、务实、进取、重商远儒、敢为人先的文化品格。因此，广东人对于新事物的接受相对是更快更好的，广东具备发展休闲文化更加包容互动的舆论环境，也更容易被广东人民接受，从而传播得更好。

三、发展休闲文化、提升幸福广东建设的合理路径

(一)发展休闲经济，以休闲带动广东的经济发展

建设幸福广东首先是要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广东在未来的经济发展目标之一是发展现代服务业，形成结构优化、附加值高、竞争力强的现代产业体系。休闲服务业是指服务业中那些供给休闲服务消费品的行业或部门，它主要包括旅游业、文化娱乐业、健体和美容业、餐饮服务业和其他休闲服务业共五类细分行业，属于现代产业体系。现在，发达国家的休闲服务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比重正在变得越来越大，有些甚至已经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根据休闲经济活动规律，一个国家人均GDP在500-800美元阶段是休闲服务业的迸发期，而当一国或地区人均GDP达2 500美元时，社会就会进入休闲服务消费的急剧扩张期。当前广东人均GDP已经达到7 000美元，整个广东地区对休闲服务业的需求是非常大的，在广东发展休闲服务业可以起到促进GDP增长、增加就业、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以及通过开发休闲资源从而拉动落后地区发展等作用。因此，广东要进一步发展休闲经济，合理化增加休闲服务业在现代产业体系中的比重，开发更多的休闲经济增长点，引导更多的劳动力资源从事休闲服务产业，从而促进广东经济的再发展。

(二)创设休闲环境，以休闲促进广东的环境建设

休闲要得以实现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如旅游休闲需要有旅游资源，包含山青水秀的自然风光和各具特色的人文景观;运动休闲需要一定的运动场地和运动设施;文化娱乐也自然需要一定的活动场所。亲近自然、返璞归真是人们更好地享受休闲的内在要求，高品质的休闲离不开优越的自然环境。发展休闲文化，需要创设优良的休闲环境，而这正与建设幸福广东，打造宜居城市相适应，在创设休闲环境的同时也是在促进广东的环境建设。日前，广东提出打造“宜居广东”，转变粗放型增长方式，把探索生态文明发展道路，处理好发展和保护的关系作为一项重要内容，并且建成了幸福广东的标志型工程——珠三角九市绿岛网。绿岛网不仅是一项“休闲工程”，它对广东整个生态环境、城乡环境的发展，都将起到理念上的推动作用，并且对“扮靓一座城市、宣传一座城市”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可见，在发展休闲文化的同时能够进一步改善广东城乡的生态环境，在提供居民休闲去处的同时也创设了宜居环境，这都有利于幸福广东的建设。

(三)推广休闲教育，以休闲提高广东人民的幸福感

J.曼蒂认为:“闲暇教育过程的最终结果是帮助人们提高自己闲暇生活的质量。”①［英］J.曼蒂等著:《闲暇教育理论与实践》，第3页，叶京等译，春秋出版社1989年版。生命质量高低的衡量除了外在的物质生活条件外，更重要的是看主观的幸福感受。休闲教育就是要引导个体进入精神生活世界，真正关注个体生命本身。休闲教育最基本的是改变人们传统的休闲观，让人们真正认识到“闲”在生命中的重要价值，不再认为休闲就是休息，甚至认为休闲就是“游手好闲”、“不误正事”。休闲教育，在理念上应是生活方式的教育，是教导人们实现圆满生活和完美人生的教育。②刘海春:《生命与休闲教育》，第88页，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广东生活节奏快，人在忙忙碌碌和追求物质享受中容易迷失自己，忘记生命的本质在于精神层面的满足，忘记个体的真实存在和价值实现。因此，休闲教育要改变人们传统的休闲观念，教会更多的人明智地、个性化地安排休闲活动，充分认识和开发休闲活动对增进生活幸福感的价值。

此外，由于广东并非所有地区经济发展都相对平衡，因此，不同地区人们对休闲的需求是不同的。在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地区，教导人们在休闲中学习谋生能力符合当地发展实际;而在经济发达的地区随着人的需求向更高层次发展，必然出现新的职业领域，从而促使人的能力向更加全面的方向发展，那么教导人们在休闲的同时获得更高层次的发展也符合实际需求。我们应根据地区发展实际分层次逐步推广以“谋生”与“乐生”为不同目的的休闲教育。“谋生型”的休闲教育侧重于全面提高个体从事某种职业所应具备的各方面的能力，这样能够把社会“剩余的劳动力”变成“无限的人力资源”，提高社会整体“再就业能力”，促进个体的完善和社会的和谐。“乐生型”的休闲教育则侧重提高人的各方面休闲能力，使个体能够从事多种休闲活动，满足各种休闲需要，不断丰富业余生活，提高生命质量。当个体在解决生计问题之后，我们倡导“乐生型”的生活方式，让更多人更懂得从事丰富多彩的休闲活动，从而生活得更美好，更幸福。(本文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和谐休闲文化与文明生活风尚建设问题研究”资助，项目号:09BSH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