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整全的生命——论施特劳斯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哲学观

2012-03-29 05:33杨子飞浙江大学杭州310028
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2年1期
关键词:施特劳斯哲人苏格拉底

□杨子飞 [浙江大学 杭州 310028]

面向整全的生命
——论施特劳斯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哲学观

□杨子飞 [浙江大学 杭州 310028]

施特劳斯哲学思想的根本意图在于为一种被遗忘了的哲学生活辩护,而这一意图的首要性问题是要回答哲学生活为何是值得辩护的。在施特劳斯以及他所理解的古典哲学看来,哲学是一种不断探询真理、追问整全的生活方式,是用关于整全的知识代替关于整全的意见的不竭努力。哲人遵循理性的指导,在探询的生活中向整全展开,在展开中实现与整全的合一。这种生活因为实现了人的可能范围内的最高程度的自足,因而是最幸福的生活。这就是哲学生活之所以值得辩护的根本原因。

整全;生活方式;哲学;幸福

施特劳斯思想的基础也是他广受诟病的地方在于他的解释学原则,即强调“必须像某位先哲理解自身那样来理解他”,[1]125这意味着从流俗所谓哲人对“哲学史”的“贡献”返回到哲人之“意图”。那么我们也要像施特劳斯理解他自己那样去理解他,并且追问施特劳斯的意图是什么。

笔者认为,施特劳斯的根本意图在于为一种被遗忘了的、被误解了的哲学生活辩护,这一意图几乎贯穿了他学术生涯的始终。他认为哲学在诞生之初,因为缺乏自我意识而无力为自己辩护[2]。柏拉图对话著作最终和唯一的目的也是要证明为什么哲学对于人间生活不可或缺。 对施特劳斯而言,原本意义上的哲学不是某种工作或某项职业[3],它也不是“一套命题、一种教义甚或一个体系,而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为特殊的激情激发着的生活。”[4]这种生活专注于回答这样一个根本性的问题:什么样的生活是最好的。

如果我们对施特劳斯意图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他就必须首先回答这个问题:即哲学生活为什么是值得辩护的?这个问题展开来又必然涉及到这样三个问题:一是哲学生活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二是这样的哲学生活为何是可欲的;三是为何哲学生活是最值得过的。本文就是试图理清施特劳斯是如何回答这三个问题的,借此我们可以找到进入施特劳斯哲学殿堂的入口。

一、自然的发现与整全的追问——哲学的起源

我们首先要回答的问题是,施特劳斯意义上的哲学指的是什么?施特劳斯在《自然权利与历史》一书第四章中详细分析了哲学的起源问题,还原了哲学的本来面目。

施特劳斯认为哲学是对万物“原则”之追寻,而这首先指的是对“万物起始”或“最初事物”的追寻。但是这种追寻并不是从来就有、从来就可能的。哲学的突破口是在对自然的发现。

可是自然的观念并非从来就有。在前哲学时期,自然的对应物是“习惯”或“方式”,它是“现象之全体”都具有的“习惯”或“方式”,它并没有在自然的习惯和人为的习惯之间做出区分。这种区分只有在自然被发现之后才有可能。

之所以不需要做出区分,是因为其中有一种特殊的习惯或方式有着头等的重要性:那就是“我们的”方式,一个人所从属的独立团体的生活方式,我们可称之为“至上”的习惯或方式。至上的方式是正确的路途,其正确性是由其古老性来保障的。而古老的之所以是正确的,是因为它是祖先传给我们的,亦即从来就是如此的[5]85。因而它们实际上同时回答了有关初始事物和正确方式的问题。因此在前哲学时代,“好的与祖传的相等同”[5]87,或者说自然的习惯与人为的习惯是等同的。祖传的权威隐匿了自然,或者说它使得对万物“原则”之追问变得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

但是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存在着许多关于初始事物的解释,不同的神圣法典之间、不同的城邦习俗之间存在着冲突。这就是“神法的难题”,也是所有人为的习惯所必然遭遇到的问题。正是权威之间的相互冲突,使得正确的方式就不再是权威所能保障的,而是成了人们探询的对象。好的就不再等同于祖传的。于是才会出现以下追问的可能和必要:是否有不同于祖传的本然就是好的事物?这种追问就是哲学的第一缕曙光。

这种追问是在以下两种根本性区分的指导下进行的。一是关于耳听与眼见之间的区分,一是关于人为事物与非人为事物之间的区分。前者使得人们可以用可以眼见的事物之间的“自然”的区分来代替那些耳听的因群体而异的事物之间的区分。后者带来的后果是,非人为事物一定优于人为事物,人们因此便认识到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初始事物以与所有以人为产生事物的方式根本不同的途径,产生了所有其他事物[6]89。这两个区分的运用把前哲学时期的习惯或方式划分为了事物源于自然本性(nature)的习惯和不同人类部族的习惯。

这样人类就运用理智发现了与习俗相对立的自然[6]。哲学的工作就是发现自然,这可以从青年苏格拉底的活动中得到印证。《云》里的苏格拉底要么是在“测量空气”,要么是坐在高空中的篮筐里仰望天空。难怪最早的哲学家被看成是“谈论自然的人们”[7]。

自然的另一种表述方法就是整全,“万物全体中的本性(nature)就是整全”[8],追问自然就是追问事物的本性,而只有在整全中才能确定事物的本性。整全就是整全本身,因此“本质上是自身不变的,是永远与自己同一的。”[9]同时整全也不可以被分割为部分,也不可以被分割为内外,因为没有东西可以和它对立,因而也不存在起点和终点。它是终极的原则。

因而本来意义上的哲学就是对自然或整全的追问,它是从质疑政治的或宗教的权威起步的。他试图发现的是事物基于自然或整全的本性。“自然之发现就等于是人类某种可能性的实现。”[5]90神圣法典和城邦习俗都在限定着人类生活的可能性,都要求停止追问服从权威,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哲学在诞生之初就处于与神学和政治对峙的状态之中。而哲学具有一种解放的力量,它通过诉诸自然开启了新的可能,关于人类生活的不同于习俗的新的可能。

二、无知之知——哲学作为一种探询的生活

那么什么又是哲学的生活呢?

哲学必须假设整全的存在,并且是可以被人们所理解和把握的。可是人类作为有限的存在只能知道整全的部分。这种“知识”是以根深蒂固的二元论为特征的,我们通过“切割”整全来理解整全[8]368。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关于整全的认识只能是关于整全的意见,关于整全我们是无知的,而原初意义上的哲学就只是“对无知的知识”[9]212。“正是因为意识到了在最重要的事情上的无知——即关于整全的知识——才使得哲学内在的是怀疑或“探询”的,才促使哲学家全身心地投入到对知识的追求之中。”[9]7,344

可是哲人虽然意识到对整全的无知,而这并不意味着人类没有关于整全的意见:关于整全的意见有必要先于哲学而存在。这是因为哲学是对整全的普遍知识的追求,如果这种知识已经存在,那么这种追求也就不再必要了。而没有关于整全的知识,实际上就意味着必然存在关于整全的意见,或者说关于整全的意见实际上是给定的。哲学就是在意见基础上进行并由意见指引着的“一场升华”[5]125,这场升华是“用整全的知识取代整全的意见的一种尝试,”[8]343,344并且是一种永无止境的努力。

而最大的或者最重要的关于整全的意见就是神学和政治的权威,与哲学的生活相对立的是宗教的生活和政治的生活。宗教和政治的生活都要求顺从权威,弃绝理性,而哲学的生活是崇尚理性的生活,是否定权威的生活。

《圣经》禁止追问,甚至禁止对上帝的理解。在《创世纪》释义中,施特劳斯证明了圣经的传统是无法理解的,圣经所要求的信仰也是非理性的。哲学认为人类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知识,而圣经则否定这种可能,并把这种企图看成是人的骄傲与僭越。《圣经》禁止人对知识的追求,其标志就是圣经禁止人类吃智慧果,而智慧果代表的是在人类事务上关于善恶的知识,人们可以通过思考事物的本性获得这种知识。这就是圣经对哲学的禁止。

施特劳斯认为神学的传统无法回避哲学的追问。《圣经》意在教导人希望活在单纯中,即没有关于善恶的知识。但是《创世纪》依然给人们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即按照神的形象创造出来的人不可能完全没有知识,人类必定发现限制和禁止与自己的天性不符,这意味着人先天地被诱惑去违背上帝的命令。求知可以说是人类的本性。因而“罪恶而非美德是哲学的真正伙伴,犯罪是智慧的开端。”[10]120哲人试图通过理性探询整全以及人在整全中的位置,而圣经则用非理性的启示永久地给定了整全的说法。

而与此相反的是,苏格拉底认为美德即知识,无知才是罪恶的本源。哲学对自然的研究,是反对诸神的。苏格拉底无所顾忌地揭穿诸神的虚伪面纱,否认打雷、闪电和下雨是由宙斯引起的,他废黜了宙斯,而代之以漩涡、云和风。他将雷声与腹泻以及人的胃所发出的隆隆声相比拟,因此剥夺了“高高在上之物”那“令人敬畏的光辉”和“令人畏惧的光芒”[11]。哲人因而是彻底的无神论者。

而政治的生活是这样的生活:政治的生机来自意见和信仰,政治的力量来自其信以为真的原则、不容置疑的规范、理所当然的禁忌和广为信靠的体制[2]114。一种不容置疑的习俗、一套不容违背的法律就是一种对于整全的意见,并且是未经审查的最大的意见。它与神学一样为大部分人提供了生活的根基,或者更准确地说它遮蔽了生活的根基,让大部分人都不再去追问就能够“很好”地生活下去。

因此,哲人的生活本质是一种探询的生活,是献身于对整全的真理的追问的生活。对于哲人来说,被垄断了的真理就只是意见,实际上就是对真理的遮蔽。神学和政治就是最大的关于整全的意见,哲学的工作就是要质疑它们,并在这不断的质疑中让真理显露出来。

因此与政治的生活和宗教的生活相比,哲人就像一个“舟客”,他驾着小船驶向广漠的大海,不知道何时再踏足坚实的大地[12]。哲人借着真理的光芒洞察了世俗的欺骗性和荒谬性。就好像苏格拉底,他对自己的贫穷毫不在意,因为他全然漠视一切朝生暮死的东西,尤其是金钱[13]。因此可以说哲人是彻底的“无家可归者”,或者说哲人是四海为家的。哲学是一个从世界以及对世界之爱中脱离开来的过程[14]。哲人在城邦之中,但不属于城邦。“在最极端的意义上,他是一个陌生人。”[15]

三、为什么要哲学——哲学与好生活

可为什么要哲学呢?或者说为什么要追问整全呢?为什么哲学的生活是正确的并且是最值得过的呢?芸芸众生都不曾过哲学的生活,难道他们过得都不好吗?如果真是这样,哲学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呢?

“为什么要哲学的问题”实际上只是“什么是好的生活方式”这一笼统问题的特殊形式,哲学的问题首先是伦理学的问题。哲人在追问整全的时候,它的这种追问本身就是首先需要受到追问和质疑的,即为什么要追问,或追问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而目的在苏格拉底那里是通往整全的关键[3138[16]。整全实际上寓于人类之中,人类追问整全从根本上说是在追问自身。

对于人来说,最最重要和紧迫的问题是人应该如何生活的问题,这在施特劳斯看来也是柏拉图的核心问题。而人是整全的一部分,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自然本性,而人的本性也只有在整全中才能得到最终的确定。只有在确定了人的本性之后,人应该如何生活的问题才能找到最终极的答案。

然而哲人认识到我们在整全问题上是无知的,因而对于我们应该如何生活在本质上也是无知的。对于哲学的追问来说,问题总是较之其解决更为显见。所有的解决方案都是可加质疑的。除了明了人的本质,才可有效地确立好的生活方式。因此除非有一个完整的形而上学,否则就不可能在形而上学层面上建立正确的生活方式。但是正是所有解决途径的不确定性,正是对于最重要事情的无知,才使得对知识的追寻成为最重要的事情,奉献于它的生活也因此是正确的生活之道[4]106。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哲学的生活因而是正确的并且是最紧要的生活。

可以说哲人的生命是完全通透和开放的,没有一丝的滞碍和闭塞。实际上我们不是站在整全的对立面来理解整全,因为人类永远无法站在整全之外来“看”待整全,所以我们只是让整全向我们“显现”。阻碍整全的“显现”的,只是人类自身。因此真理在这个意义上就是“去蔽”。哲学的生活也就是“去蔽”的生活,是“后退”的生活,其直接表现就是苏格拉底永无休止的质问。

广场上的苏格拉底不停地质疑别人,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自以为自己的生活是值得过的,他们的生活理念几乎都来自于城邦的法律和习俗。大多数人都这么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可是对于哲人来说,未经审查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活得不明不白要么是因为懒惰,要么就是因为胆怯。哲人的生活就是生活的无限可能性不断呈现的生活。

四、为什么哲学的生活是值得过的——哲人的幸福

可是即使哲学对于整全和正确生活方式的追问是正确的、紧要的,可是这样的生活是否是幸福的呢?因为对于人来说,幸福是人的最终目的,对于正确生活方式的追问也是对何谓幸福的追问。而无数的人都不清楚到底怎样的生活是好的生活,可他们不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渡过了自己的一生了吗?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必须回到哲学的本来面目问题上。

我们说哲学是爱智慧,我们通常都只重视智慧,而忽视了爱。然而哲学是一种被“哲学的欲望或爱欲”所激发的生活。这种爱是一种深藏的自我超越与永恒和神圣合一的冲动。阿里斯托芬曾经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在最初的时候,人的自然和现在不同。每个人都是由两个人构成的:有四条手臂、四只耳朵等。在这种情形下,人具有超凡的力量并且极其自大,以至于他们想要上天攻击众神。宙斯找到了一个对付人类的办法:把人一分为二,使之被削弱,于是每一半就在寻找另一半。这种对于原初统一、对于整全的渴求,就是爱欲,也是对不朽的欲望[18]。哲学因而就是在渴求神的不朽,或如蛇对夏娃所说吃了智慧果之后能与神相似,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哲人因而是神一般的人[4]110,神的根本特征即是彻底的自足。

这种渴望在哲学生活与实践中得到净化或最真实的表达。“人就是这样被建立的,他的精神只有在最私人的、永无止息地对存在之谜的思索中才能找到最终的满足。”换句话说,人们只有在对整全的追问中,才能实现与整全的合而为一。

对智慧的不断接近或朝向智慧的不断进步伴随着对这种进步的领悟,这是一个与整全不断靠近合一的过程。这种进步以及领悟可以实现人的可能范围内的最高程度的自足。施特劳斯认为,色诺芬在《希耶罗》中指出,哲学生活的动机是被一个少数人组成的小团体赞扬和崇拜的欲望,这种欲望归根结底是“自我崇拜”的欲望,他因为自身的卓越而感到满足,“哲人的自我欣赏或自我满意不必得到其他人的肯定才是合理的。”[2]119,124[10]120,229

“哲学生活是一种符合自然的善好生活,能提供最稳固的快乐。”[18]真正的哲人生活是神一样自足的生活。而幸福就是一种满足的状态(完满和自足的状态),就是不再有任何匮乏。用亚里斯多德的话说,“幸福实为人生的止境”[19]。哲人因此实现了人的最高程度的自足。他因为认识到了这种人的潜在的最高可能性,所以才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征程。

哲学因而就是“彻头彻尾私人性的”,他享受着私人生活的种种快乐,可以说他是个彻底的享乐主义者[3]146,151。但是他们的享乐又与普通人所理解的纵欲不同,可以说他们是“禁欲的享乐主义者”。 苏格拉底具有“非人的禁欲主义”[11]15。他反对洗热水澡,不允许自己的学生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而是把所有时间花在学园中。哲人的幸福不在物质的享乐之上,而是在对真理的追求之中。人类的事情对于见过“真正宏伟”的哲人来说“太琐碎”了[17]125。

这样看来,哲人应该是彻底出世或隐遁的,他只需要沉浸在沉思的愉悦之中即可实现个人的幸福。可是哲人又不可能过一种绝对孤独隐退的生活,这首先是因为人最终是不能完全自足的,哲学生活预先假定了“技艺的高度发达”[14]131,哲人沉思生活所需要的闲暇是需要在城邦当中才能实现的。其次,这也是哲学生活的内在要求。因为哲学是一个从意见朝向知识的升华过程,或者干脆说哲学就是由意见所指引着的一场升华。脱离了意见,哲学就没有了自然的起点和根基[5]125。

也许这样说更加准确:哲人与人的某种脱离是与他和人的某种联系相容的[9]216。哲人需要城邦,哲人又超越城邦。一方面,他有着一种人与人之间的自然依系,这种依系是先于任何相互利益的计算的。另一方面,哲人免除了那种希望比一个人已有的联系更多的、特别是比别人有的更多联系的欲望,因为他有着人所可能有的最大自足,因此哲人将不会损害任何人。

五、结语

综上所述,施特劳斯的所谓原初意义上的哲学是一种探询真理、追问整全的生活方式。整全一直处于隐蔽的、未知的状态,而对整全的追问就是要用整全的知识来取代整全的意见。通过这种不懈的追问,哲人实现向整全的全然开放并获得与整全合一的幸福体验。

哲学的生活因此就是一种面向整全的生活,而面向整全的生活意味着生活的无限可能性的展开。这样的生活本质上是“出离”的、“禁欲的享乐主义”的,他沉浸在沉思生活的极致幸福当中。表面上看来,哲人的生活是后退的、否定性的生活,可是哲人正是通过无穷的后退换取无穷的进取空间,通过绝对的否定达到绝对的肯定。而这就是哲学生活之所以值得辩护的根本原因,也就是为什么哲学作为个体生活方式是值得过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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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柏拉图. 理想国[M].郭斌和,张竹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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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邬焜. 古希腊哲学家的系统整体性思想[J]. 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0, 22(1): 36-40.

Life Facing to the Whole——On Leo Strauss’s Philosophical Idea as an Life Style

YANG Zi-fei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28 China)

The fundamental purpose of Leo Strauss is defending for an forgotten philosophical life style, and the question of first importance of this purpose is answering why the philosophical life style is worth defending.For Strauss and his classical philosophy, philosophy is a life style which is continuously searching the truth and inquiring the whole. It is an inexhaustible strive using the episteme of the whole substitute for the opinion of the whole. The philosopher follows the guiding of reason, opens to the whole in his searching life, and merges into the single whole. This life fulfills the highest level of self-sufficiency in a possible range, so it is the happiest life. This is the fundamental cause why the philosophical life is worth defending.

Whole; Life style; Philosophy; Happiness

I106

A

1008-8105(2012)01-0103-05

2010 − 11 − 12

杨子飞(1985 − )男,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外国哲学专业博士生.

编辑 刘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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