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 娜
(齐齐哈尔大学,齐齐哈尔 161006)
心理空间视域中语言对比研究基础探析
吕 娜
(齐齐哈尔大学,齐齐哈尔 161006)
哲学是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学问,是研究各种具体科学的基础。对比英汉心理空间建构的哲学基础是语言世界观。语言是一种世界观,其要义在于思维影响并决定语言,尤其是影响并决定语言结构的面貌;语言凝化思维,对思维具有反作用。本文从哲学角度出发,审视由于语言和各民族思维的不同,不同的认识世界的图像和方式以及思维本身在认知视域中的表现。
心理空间;对比研究;哲学
哲学是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学问,是研究各种具体科学的基础。不研究哲学,就不善于从哲学层面思考自己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就可能使自己的研究陷入盲目性。“理论对比语言学不但不是单向、甚至也不能说是双向的,它不是从某一个或两个特定的语言出发,而是从某一个共同的范畴或范围出发。因而,确定对比基础的问题就显得特别重要。”(潘文国 1997:22)那么,对比研究英汉语心理空间建构的哲学基础是什么呢?笔者认为,就是语言世界观。“我们所理解的语言世界观,其前提是承认语言是客观现实经过人类思维的作用的产物,然后它有强调语言对人类认识的反作用,这才是辩证唯物主义的能动的反映论。在语言研究中,这种能动的反映论的思想十分重要,从某种角度看,这正是语言研究需要进行、得以进行的理据所在。”(潘文国 1997:26)
洪堡特认为,“每一种语言里都包含着一种独特的世界观。人从自身中造出语言,而通过同一种行为他也把自己束缚在语言之中;每一种语言在它所隶属的民族周围设下一个圈子,人只有同时跨进另一种语言的圈子,才有可能从原先的圈子里走出来。所以,学会一种外语或许意味着在迄今为止的世界观领域里赢得一个新的出发点”(洪堡特 1988:45-46)。所以,操不同语言的集团群体对世界的体验和观察是不同的,讲不同语言的人从事认识思维活动的方式也是不同的。我国学者伍铁平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在一个特定的语言和文化传统中成长起来的人看世界,跟一个在其他传统影响下成长起来的人看世界,其方法是不同的”(伍铁平1994:37)。概括起来,语言是一种世界观的要义在于思维影响、决定语言,尤其是决定语言结构的面貌。同时,语言凝化思维,对思维有巨大的反作用,主要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语言上的不同表现为思维方式的不同。世界上的万物都属于客观存在。它们对于世界上各种不同民族来说,具有同一性特点。但是,由于各个民族透过各自不同的语言来审视相同的世界及其组成部分,所以以不同语言为媒介的这些民族便对世界万物作出了不同的切分和处理。语言世界观认为,语言反映的不是客观世界的现实,而是经过人们用语言这个透镜过滤过的现实,即人们对现实的认知结果——“意识世界”(李洪儒 2011:2)。从某种维度审视,世界只存在于人们用语言创造的概念体系里。正如洪堡特所说,“没有语言,就不会有任何概念;同样,没有语言,我们的心灵就不会有任何对象,因为对心灵来说,每一外在的对象只有通过概念才会获得真实的存在。而另一方面,对事物的主观感知,都必然转移到语言的构造和使用上来”(洪堡特 1988:45)。
语言有同有异,而且无论是同还是异,都可能存在程度差异。但是,语言类型学的研究成果表明,没有两种语言会相似到能将它们看成承载同一社会现实的“特殊实在”(李洪儒 2011:3)。其实,不同社会所处的世界乃是不同的世界,而不是具有不同符号标志的同一世界。在价值体系里,语言同样反映、影响着不同民族的世界观。由于各民族的价值观念不同,对语言中的词语的感受不同,对事物的处理也各不相同。语言世界观首先是指它是一个民族构筑的“世界图景”,这对一个民族来说是共同的;其次,这种世界观是指一个民族看待世界的方式。就语言的异来说,每一种语言都具有其独特的语义结构、语法结构及其单位,它们都只在现实言语资源基础上通过概括、抽象等方式提取出来各种成分、模式和规则。在一系列语言学实体中,一部分是人类共有的,另一部分则是各民族特有的。
G. Fauconnier在其著作《心理空间》中提出心理空间理论,系统地考察人类认知结构和人类语言结构在认知结构中的体现(Fauconnier 1985)。心理空间理论是意义建构的理论,包含句子意义如何被分割成心理空间。语言受其功能和一些相关因素的制约,这些相关因素包括环境、生物、心理、发展、历时和社会文化等。当人们思维和谈话时,总在上述相关因素的作用下建构和连接心理空间。语言能力是一般认知能力的反映。在各种认知能力中,一个主要的和普遍的认知能力就是想象,即把一些概念投射到另一些概念中去。随着话语的展开,我们创造出一个心理空间网络。由于每个空间都来自于一个母空间,而每个空间又有许多子空间,所以空间网络将是一个二维点阵。在这个空间网络中,我们可以从子空间到母空间,也可以从母空间到子空间。虽然心理空间处理的是语言材料,但本质上却不是语言的。心理空间是说话人谈论实体和其各种关系时建构的一些可能世界和有关某一领域的信息集合。心理空间的各种连接或映现我们使用词语作为触发词去指称其他心理空间中的另一目标实体,或映现语用功能以及转喻、隐喻和模拟等。语用功能可以把两个心理空间连接起来,例如作者名字与作者所著的书之间的对应。
总而言之,由于人类各民族存在着共识文化,不同民族的语言里会有相同的概念系统,但同时由于各民族有不同的历史、环境、文化,不同的语言会有不同的概念连接。洪堡特说,“比较语言研究是对语言差异的准确探索。在这一探索中,无数民族在解决他们作为人而担负起的关于语言构造的同一任务;这一探索如果不考虑到语言与民族精神力量的形成的相互关系,就失去了所有的重大的意义”(洪堡特 1988:37)。
在众多研究中,两种主要趋势主宰着整个语用学领域:一是来自于英美语言哲学思想的影响;另一个主要趋势是以语言、交际和认知等的心理学理论为基础。哲学语用学是对逻辑实证论哲学思想作出的一种反应,认为语用学是对语义学的补充。在这一思想体系中,语义学是根据单词、句子同客观世界中事物之间的联系去研究它们的意义;而语用学则研究说话人的话语,其中主要是说话人利用话语希望传递的意义,即“说话人意义”(李洪儒 2005:43,惠秀梅 2011:71)。从哲学出发实施的语义学和语用学二分法对语言本身以及语言使用的研究产生了很大影响,并且会继续发挥其作用。
大多数学者在探讨语用学的哲学基础时往往忽略它的认知基础,将哲学基础和认知基础分离开来。这势必会对我们的研究方法产生一定影响。Austin的言语行为理论(Austin 1978)以及Searle等人对该理论的发展(Searle 1969)、Grice的会话含意理论(Grice 1975)以及Sperber & Wilson的关联理论(Sperber & Wilson 1986)等都涉及交际中的隐含信息和语用推理,它们促成语用学研究发生“认知转向”(cognitive turn)。此外,Verschueren在提出顺应论的同时指出,语言使用是一种社会行为,但这种行为本身同认知、社会、文化等因素息息相关(Ver-schueren 1999)。我们在探讨语用现象时不能回避这些因素的介入与干扰,否则难以从根本上说明语言使用和理解的选择与顺应问题。这也须要我们从认知角度去解释话语生成和理解等的机制。
从认知角度来看,不同思维的差异反映在语言不同的句式类型上。英语民族重直线思维, 汉语民族重曲线思维。在表达思想时,英语思维更直截了当。作为以英语为语言载体的人,习惯把要点放在句首,然后再把各种标志一一补进。而操汉语语言的人群习惯于从侧面说明、阐述外围的环境,最后点出话语的中心信息。这在语言上表现为英语句式结构多为前重心,头短尾长;而汉语句式结构多为后重心,头大尾小。例如:
① I met with my middle school classmate at the entrance of the theatre at 7:30 yesterday evening, whom I haven’t seen for years.
② 昨天晚上7 点半在剧院门口,我遇到了我多年未见的中学同学。
①②分别是英语民族和汉语民族各自偏爱的句式。从两种不同的句式不难看出,英汉民族思维上的异质性。
在遣词造句中,汉语采用“编年史手法”,即偏重动词,运用大量的动词结集,根据时间顺序逐一安排,甚至尽量省略关系词,以便达到动词集中、动词突出的效果。而英语造句则采用“营造学手法”,其遣词造句撇开时间顺序而着重与空间搭架:先搭起主语和主要动词两个架子,然后运用各种关系词把有关的材料组成各种关系,直接或间接地嵌入这个搭架之中。也就是说,汉语具有自己的动词优势,而英语则有着关系词丰富的优势。例如:
③ Greatly tempted by his classmates, he began to indulge in computer games instead of his parents’ solemn warming.
④ 受同学的诱惑,他不顾父母的严正警告,开始沉迷电子游戏。
英语动词极其重要,每个句子都必须有一个定式动词,不但从性、数、格、时等方面与主语照应,同时又支配宾语、补语、状语等其他成分,从而搭建繁复的句式。恰恰是因为动词的重要,导致名词在英语中的大量应用,形成名词优势。而汉语既不须要以主谓结构为轴,动词也无形态变化,这就给动词以极大的自由,因而以实词为中心的汉语却由于强调名词而形成动词优势的结果。
“知彼”首先要研读考纲,所谓“心有考纲,备考不慌”。考试大纲是命题的总则,也是我们备考复习的总纲。教师研读考纲,才能熟悉考卷框架,清楚命题趋势,掌握题型与分值,落实各知识点的构建,抓住典型题目和创新题目……一句话,研究考纲的好处在于让老师对高考的各种题型了然于胸,甚至推测到一些接下来有可能的变化。这样,老师在教学过程中自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删繁就简,把最需要学生掌握的题型知识在课堂上传授给学生,真正实现课堂教学的有效性。
刘宓庆对英汉思维模式进行了另一番对比。汉语在表述上注重主体意识,具体表现为:多用“人称”主语;多用主动语态句;多用无主词句和主词省略句;多用话题主词,主词与谓语的关系松散。英语在表述上不偏重主体意识,具体表现为:非人称主词句也用得很多;被动句有形式规范,其规范与主动句并重;主词一般不能省略,必须具备SV Concord这一规范性条件(何南林 2008:454)。例如:
⑤ His work made it impossible for him to get home oftener than every other weekend.
⑥ 他因工作关系,只能隔周在周末回家一次。
另外,英汉两种语言在种类和形态上不同。英语是分析综合型语言,归属于拼音文字系统,有丰富的屈折变化形式,可通过添加前缀和后缀的方式构成新词,如head-master, short-sighted, absent-minded. 而汉语是分析型语言,属于表意文字系统,没有丰富的屈折变化。英语重结构,从而句子较长;汉语重语义,从而句子较短。英语是曲折语(inflectional language),其句法结构被称为“树形结构”,干上有枝,枝上有节,节外生枝;而汉语是非曲折语(non-inflectional language),有人把汉语这种句法结构称为“枝节结构”——像竹节那样一节一节地简朴而明快。英语和汉语的不同还体现在许多方面,该领域的研究还须继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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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郑 丹】
AnAnalysisoftheFoundationofComparativeStudyonLanguagesunderthePerspectiveofMentalSpaces
Lü Na
(Qiqihar University, Qiqihar 161006, China)
Philosophy is a science of world view and methodology, which is the foundation of concrete scientific studies. For the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construction of mental spaces in English and Chinese, its philosophical foundation lies in the fact that language is the world. The key idea of language being the world is that thinking influences and determines language, especially the structure of language. Moreover, language realizes thinking and plays a counteractive role in thinking.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differences in thinking and different ways of getting to know the worl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hilosophy. And the differences are explored in detail under the cognitive perspective.
mental spaces;comparative study;philosophy
H0-06
A
1000-0100(2012)05-0060-3
2011-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