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延毅墓志考释

2012-02-15 16:28苗霖霖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3期
关键词:节度使墓志家族

苗霖霖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黑龙江 哈尔滨 150018)

耿延毅墓志考释

苗霖霖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黑龙江 哈尔滨 150018)

耿延毅是耿崇美之孙、耿绍纪之子,是辽代上谷耿氏第三代的代表人物,其以荫补入仕,并通过战功,提升了官职和爵位。此外,他还先后娶两位玉田韩氏女子为夫人,与玉田韩氏形成了紧密的关系,稳固了上谷耿氏家族的地位。关于耿延毅,《辽史》等传世文献没有任何记载,墓志的出土补充了正史记载的缺失。

辽;耿延毅;墓志

1975年耿延毅墓志与其妻耶律氏墓志同处于辽宁省朝阳市,志石方形,边长124厘米。墓志对耿延毅的家世、官职、子女等情况进行了记载。志文:

耿延毅墓志 开泰九年

大契丹国故户部使、武平军节度、澧朗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使持节朗州诸军事、朗州刺史、金紫祟禄大夫、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钜鹿郡开国伯、食邑七百户、赠□耿公墓志铭并序。

公讳延毅,姓耿氏。其先姬姓,为周诸侯,晋大夫赵凤灭之,子孙分散,以国命氏。皇祖讳崇美,家于上谷。其为人姿貌魁梧,面紫黑,虯(虬)髭,凡赫怒之时,鬓毛如蝟。善骑射,聪明绝伦,晓北方语。当李唐末,会我圣元皇帝,肇国辽东,破上谷,乃归于我。初授国通事。应天皇太后器之,恩抚有加。孝武天显中,石晋乞师讨朱耶氏,以临贼敢先,乃帅泽潞。灭石晋之后,移镇武定军,即上谷也。累赠太师、假相印。太师仲子、左武卫上将军、涿州刺史、累赠太尉、左羽林统军讳绍纪,乃考也。燕京留守、尚父秦王季女,累赠陈国太夫人耶律氏,乃妣也。大丞相、晋国王、赠太傅、谥文忠,乃伯舅也。齐天章德皇后,乃姨兄妹也。公性沉默,有武略,出三代之将门。生禀风父,好事不倦。年十七,荫补西头供奉官,转充御院通进。统和十五年,国家方问罪赵宋氏,乃改授西南面招安使,旧以飞狐为理所,其副居灵丘。公以并、代、中山之界,日寇庭,莫不威信卒夫,谨严烽堠,夙夜不惰。周历四霜,乃至贼虐之师,无敢北望。十九年,今上奉我天皇太后再代(伐)赵宋氏。冬十一月,军次冀北,方大雨水,乃班师。并代中山戍卒乘其 ,盗我边民。公帅麾下,伏草依 ,卷旗卧鼓,身先勇士,衔枚进击,斩贼首千余级,清境以闻。今上壮之,超授右骁卫将军,赐白金螭头饮器杂衣物,赏其功也。二十三年受代,来朝燕京。寻除控鹤都指挥使,进位左镇军卫大将军,出守归化,古定襄也。秩满,改帅长宁军,移镇昭德军,皆有政绩。入授永兴宫、祟德宫都部署,兼帅武平军,转户部使,加太尉。寻以风痃,不随行在,乃求医于中京贵德坊。开泰八年冬十二月七日疾作,薨于正寝,享寿五十二。今上闻之震悼,有加制赠,特赐白金二十斤、布帛三百段、钱二十万、衣三袭,充赙 焉。以明(年)开泰九年二月二十六日,礼葬于彰武军霸城县八角山前原,从祖考之茔,即柳城西北是也。先娶陈国太夫人之弟,武定帅、赠侍中女,封漆水郡夫人,早卒。有一女,初笄未嫁。侍中元配梁国太夫人曰:“吾甥婿也,勿他娶!”遂以 继之,袭封漆水郡夫人。大横帐、惕隐、漆水郡王、乃父也。有一男,谢奴,始童。二女,俱幼。夫人淑善夙彰,风仪神授。悼所天之殁世,书哭无容。将赴葬起,乃征铭于陇西氏,万元非史才,久废文笔,承郡王之教,难以固辞,乃考世德,刊勒墓石。其铭曰:

耿氏之先,大耀钜鹿,其后 分,乃居住上谷。我公元祖,起家天北。陇西右陲,雁碛东麓。推戴圣人,武功开国。生五子,忠勇不屈。重侯 将,享其戬谷。于铄我公,所出大族。赫矣外祖,孝成尚父。皇叔统戎,先王邺土。彼懿舅氏,丞相大傅,而复封王,以晋易楚。七人昆弟,尽开相府。以 以孙,节旌森布。女嫔后族,甥匹天枝。归妹耿氏,何德可。夫推太尉,伯亦太师。秀拔我公,雄果天资。家风不坠,人爵攸宜。入居环卫,出领藩维。改职版图,扈随辇下。昊天不吊,蕃锡纯嘏。风恙暴作,溘为逝者。柳城峨峨,桑柘萧洒。狼河之流,如练直泻。昔慕容氏, 伟之坟。北燕冯跋,陵园孔云。古今何异,左右诸神。圮迁岸谷,颠仆松椿。我公贞魂,是宅是也[1,p159]。

由于《辽史》对上谷耿氏家族并无记载,墓志的出土对于后人了解这一辽代世家大族创造了条件。笔者试就其中涉及的一些内容进行考释,以求教于方家。

一、辽代上谷耿氏家族的家世

墓志载耿氏祖先本“姬姓,为周诸侯,晋大夫赵凤灭之,子孙分散,以国命氏。”[1,p159]对此,《史记》晋献公十六年(前661年)载:“作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伐灭霍,灭魏,灭耿。还,为太子城曲沃,赐赵夙耿,赐毕万魏,以为大夫。”[2]

现已出土的耿氏家族中人墓志五通,包括耿延毅墓志、耿延毅父耿崇美墓志、耿延毅妻耶律氏墓志、耿延毅子耿知新墓志以及辽圣宗淑仪耿氏(耿崇美次子耿绍忠之女),除耿延毅妻耶律氏外,其他四人有着直系血缘关系,但他们的墓志中关于耿氏家族的郡望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记载。

耿氏之祖可以追溯到东汉时期的耿纯,“耿纯字伯山,钜鹿宋子人也。”[5,p761]淮阳王刘玄灭王莽后,以耿纯为“钜鹿大姓,乃承制拜为骑都尉,授以节,令安集赵、魏。”[5,p763]东汉光武帝刘秀即位后,“封纯高阳侯。”[5,p763]耿纯本巨鹿人,后为高阳侯,移居高阳,遂为高阳人。这才使得耿崇美与辽圣宗淑仪耿氏墓志对祖先郡望有着巨鹿、高阳两种不同的记载。耿崇美入仕后,得到辽朝皇帝的信任,不仅官居显位,而且还得到了爵位和功臣号,此后由于他“移镇武定军,即上谷也”[1,p160],由此耿氏家族定居上谷,成为辽代汉族门阀世族中重要的一支,即《耿延毅墓志》所载:“耿氏之先,大耀钜鹿,其后脈分,乃居上谷。”[1,p159]

耿延毅曾祖耿用“字用其,经纶伟器,文武全才,早事军门,累膺擢任为纳降军使,又为营田使,检校光禄卿。”[4,p13]耿用以军功起家,成为耿氏家族入仕的第一人。耿用子耿去赋“委为营田使,仓廪既盈,渥恩继降。又迁为卢龙军节度押衙,兼御史中丞。”[4,p13]至此,耿氏家族至此后在后唐站稳了脚跟。耿去赋即上谷耿氏家族入辽第一代耿崇美之父。关于耿崇美之父,《圣宗淑仪赠寂善大师墓志》却有着不同的记载:“曾祖讳邕,仕后唐庄宗,以宿德大勋,累受节钺,加至同三事。祖讳崇美,推忠佐命平乱翊圣功臣、武定军节度使、奉圣、归化、儒、可汗等州观察处置等使、特进、检校太师、同政事门下平章事。”[6]圣宗淑仪耿氏乃耿崇美的孙女,她的曾祖耿邕便是耿崇美的父亲。但根据耿崇美墓志记载,“(耿崇美)烈考讳去赋,……遂委为营田使,仓廪既盈,渥恩继降。又迁为卢龙军节度押衙,兼御史中丞。……公则中丞之令子也,”[4,p13]据此知耿崇美之父当为耿去赋。对于这两通墓志记载的矛盾,向南先生考证:耿崇美烈考邕,字去赋[4,p15]。

墓志载耿延毅祖耿崇美:“善骑射,聪明绝伦,晓北方语。当李唐末,会我圣元皇帝,肇国辽东,破上谷,乃归于我。”[1,p159]入辽后的耿崇美由于通晓契丹语和汉语,并擅长翻译,而得到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赏识,被选为通事。随后耿崇美又在随同辽太宗耶律德光作战中立有战功,于“会同六年,授同州节度使,检校太保。委寄弥深,勋庸渐著。又授武定军节度使、检校太尉,仍赐推忠翊圣功臣,食邑一千户。”[4,p13]“会同十年,先皇帝以嗣晋少主靡思报德,惟务享恩。遂乃领立骁雄,平定凶丑。公首为扈从,众伏英雄。”[4,p14]由于作战勇猛、军功卓著,耿崇美“又除昭义军节度使、检校太师、行潞州大都督府长史、潞泽等州观察使、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上谷郡开国侯、仍加推忠佐命平乱功臣。”[4,p14]

通过战争,耿崇美不仅得到了爵位、提升了官职和食邑,而且还增加了功臣号。大同元年二月(947年),河东节度使北平王刘知远自立为帝,国号汉。辽太宗“诏以耿崇美为昭义军节度使,高唐英为昭德军节度使,崔廷勋为河阳军节度使,分据要地。”[7,p59]辽世宗天禄二年(948年),授予耿崇美“武定军节度使、奉圣可汗濡妫蔚州观察使、使持节奉圣州诸军事、上谷郡开国侯、食邑二千户、实封一百户。”[4,p13-14]再次提升了耿崇美的官职、爵位,增加了他的食邑,这是一般汉族官员不能获得的殊荣。

耿延毅父乃耿崇美次子耿绍纪。关于耿绍纪的官职,《耿崇美墓志》载:“次曰绍纪,保忠守节功臣,户部副使、金紫崇禄大夫、检校太保、使持节郑州诸军事、行郑州刺史、充本州防御使、御史大夫、上柱国、上谷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4,p14]《耿延毅墓志》载:“太师仲子、左武卫上将军、涿州刺史、累赠太尉、左羽林统军讳绍纪,乃考也。”[1,p159]《韩匡嗣墓志》载:“(韩匡嗣)有女七人:一适昭义军节度使、太傅耿绍纪。”[9]据此可知,耿绍纪官至户部副使、金紫崇禄大夫、左武卫上将军、使持节郑州诸军事、涿州刺史、昭义军节度使,爵至上谷县开国男,拥有食邑三百户,并由于军功得赐功臣号。此外,他死后还得到太尉的赠官,这是一般官员不能拥有的待遇。

二、墓主耿延毅的官爵

根据志文所载,耿延毅为“大契丹国故户部使、武平军节度、澧朗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使持节朗州诸军事、朗州刺史、金紫祟禄大夫、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钜鹿郡开国伯、食邑七百户,赠□.”[1,p160]《耿知新墓志》载:耿延毅“帅武平军,转户部使,武平军节度沣朗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使持节朗州诸军事、朗州刺史、金紫崇禄大夫、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钜鹿郡开国伯、食邑七百户,累赠公。”[1,p184]可知,耿延毅官至户部使、武平军节度、澧朗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使持节朗州诸军事、朗州刺史、金紫祟禄大夫、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勋至上柱国,爵至钜鹿郡开国伯,死后得赠为公。

墓志载“(耿延毅)年十七,荫补西头供奉官,转充御院通进。”[1,p160]耿延毅死于开泰八年(1019年),时年五十二岁,可以推知其生于应历十七年(967年),并于统和二年(984年)以荫补入仕。《宋史》卷一五九《选举志五》载:“凡武臣:宰相子,为东头供奉官,使相、知枢密院子,为西头供奉官;期亲,皆左侍禁;余属,自左班殿直以下第官之。枢密使、副使、宣徽节度使子,西头供奉官;期亲,右侍禁;余属,自右班殿直以下第官之。”宋代宣徽节度使子可荫补西头供奉官,耿延毅父耿绍纪曾担任昭义军节度使,而耿延毅又以荫补入仕为西头供奉官,说明辽与宋同,节度使子可荫补西头供奉官。耿延毅入仕后又转御院通进,关于此官职,《金史》卷五六《百官志二》载:“御院通进四员,从七品,掌诸进献礼物及荐享编次位序。”《韩橁墓志》载:“初授西头供奉官,迁御院通进。”可见,辽代节度使子可荫补西头供奉,任职期满后,转御院通进。

耿延毅入仕后参与了统和十五年(998年)的辽宋战争,并被授予西南面招安使。统和二十三年(1005年),辽宋战争结束,双方订立了澶渊之盟,耿延毅“除控鹤都指挥使,进位左镇军卫大将军,出守归化,古定襄也。”[1,p160]《耿知新墓志》载:“(耿延毅)除控鹤都指挥使,进位左领卫大将军,出守归化。”[1,p184]可知耿延毅曾任控鹤都指挥使、左镇军卫大将军、左领卫大将军。《辽史》卷四六《百官志二》载:“待卫控鹤都指挥使司。属南面。”关于左镇军卫大将军、左领卫大将军,《辽史》中没有明确记载。辽代的官制多延自唐代,唐代武职有左右镇军大将军、左右领军卫大将军,可推知此处应为左镇军大将军、左领军卫大将军大将军。但关于此二官职在辽代的具体设立情况,由于史料的缺乏,暂不可知。

《耿延毅墓志》又载“秩满,改帅长宁军,移镇昭德军,皆有政绩。入授永兴宫、祟德宫都部署,兼帅武平军,转户部使,加太尉。”《辽史》卷四八《百官志四》载:“川州长宁军节度使司。沈州昭德军节度使司。”关于武平军,《辽史》中没有记载,墓志的记载可补《辽史》记载之缺。《金史》卷七五《李师夔传》载:“(李师夔)以劳迁静江军节度留后,累迁武平军节度使,改东京路转运使,徙陕西东路转运使。致仕,封任国公。”可知,金代有武平军节度使,治所不详。户部使、太尉均为辽代南面官,其中“汉人枢密院兼尚书省,吏、兵刑有承旨,户、工有主事,中书省兼礼部,别有户部使司。”[8]太尉设立于辽太宗时期,属南面官三公府官员。

三、耿延毅的婚姻、子女

由于耿氏家族“家于上国,世为右族,源流寖远”[6]该家族在汉族门阀中有着较高的地位,这也使该家族成为辽代地位最高的汉门阀世族——玉田韩氏家族的联姻对象。

上谷耿氏与玉田韩氏家族的联姻始自耿延毅之父耿绍纪。《耿延毅墓志》载:“燕京留守、尚父秦王季女,累赠陈国太夫人耶律氏,乃妣也;大丞相、晋国王、赠太傅、谥文忠,乃伯舅也。”[1,p159]《韩匡嗣墓志》载:“(韩匡嗣)有女七人:一适昭义军节度使、太傅耿绍纪。”[9]据此可知,耿延毅母乃韩匡嗣之女。

为了维持耿、韩两家的关系,耿延毅先娶“陈国太夫人之弟,武定帅、赠侍中女”[1,p160]即韩匡嗣第四子韩德冲之女为妻,封漆水郡夫人,由于韩氏早卒,“遂以姪继之,袭封漆水郡夫人。大横帐、惕隐、漆水郡王、乃父也。”[1,p160]耿延毅继室是其原配夫人韩氏之姪,则其继室必是韩德冲的子侄辈其中一人之女。遍查史书、墓志,韩氏家族第三代中仅韩制心担任过惕隐并得封漆水郡王。《辽史》卷八二《耶律制心传》载:“(韩制心)开泰中,拜上京留守,进汉人行宫都部署,封漆水郡王。……太平中,历中京留守、惕隐、南京留守,徙王燕,迁南院大王。”韩氏家族第三代被“赐姓耶律氏,属籍于宗室。特加殊礼,丕显大勋。”此处的耶律制心即韩制心,则耿延毅继室便是韩制心之女。由此可知,耿延毅先娶韩德让女为妻,得封漆水郡夫人,韩德冲女死后,他又娶韩德冲侄韩制心女为妻,袭封漆水郡夫人,耿韩两大汉世族家族的关系之密切可见一斑。

耿延毅与原配夫人耶律氏(即韩德冲之女)“有女一人,董姐”[10],又与继室耶律氏(韩制心之女)“有一男,谢奴,始童。二女,俱幼。”[1,p160]谢奴即耿延毅独子耿知新。耿知新“太平六年十一月十四日疾作,卒于东舍,寄西罗故李宣徽宅,享年一十五。”[3,p185]耿延毅与继室所生之子耿知新早亡,二女俱幼。耿延毅后代参与通婚的仅耿延毅与原配夫人耶律氏所生之女(即董姐)。《耿知新墓志》载:一妹适彭城刘供奉,在朝祗候。二妹俱幼。”考知《耿延毅墓志》,其与原配夫人耶律氏生有一女,后又与继室耶律氏生有一子二女,该子即为耿知新,即耿知新当有一姊二妹,则此处所载之“一妹”当为“一姊”,指的便是耿延毅长女董姐。董姐的丈夫是彭城刘供奉,则其必是彭城刘氏的支脉,从其担任“供奉”这一官职来看,该家族是彭城刘氏中比较衰败的一支,这也是耿氏家族地位衰落的一个直接反映。

耿延毅于“开泰八年冬十二月七日疾作,薨于正寝,享寿五十二。以明(年)开泰九年二月二十六日,礼葬于彰武军霸城县八角山前原,从祖考之茔,即柳城西北是也。”[1,p160]耿延毅逝世时,原配夫人耶律氏(韩德冲女)已死,并于“统和三十年十月十五日葬于霸州西青山前”[1,p143],而继室耶律氏(韩制心女)尚在人世。根据耿延毅与原配夫人墓志同出情况看,必是该家族后人在耿延毅死后,将其原配夫人迁葬于耿氏祖茔,并将其与耿延毅合葬。

[1] 向南.辽代石刻文编·耿延毅墓志[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

[2] 司马迁.史记(卷三九)·晋世家·献公[M].北京:中华书局,1959:1641.

[3] 向南.辽代石刻文编·耿知新墓志[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

[4] 向南.辽代石刻文续编·耿崇美墓志[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

[5] 范晔.后汉书(卷二一)·耿纯传[M].北京:中华书局,1965.

[6] 向南.辽代石刻文续编·圣宗淑仪赠寂善大师墓志[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119.

[7] 脱脱,等.辽史(卷四)·太宗纪下[M].北京:中华书局,1974:59.

[8] 脱脱,等.辽史(卷四八)·百官志三上[M].北京:中华书局, 1974:771.

[9] 向南.辽代石刻文续编·韩匡嗣墓志[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24.

[10] 向南.辽代石刻文编·耿延毅妻耶律氏墓志[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143-144.

(责任编辑、校对:韩立娟)

The Study of Epitaph of GENG Yan-yi

MIAO Lin-lin

(Institute of History, Heilongjiang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Harbin 150018, China)

GENG Yan-yi is the grandson of GENG Chong-mei, and son of GENG Shao-ji. He is the third generation of the GENGs in Shanggu in Liao Dynasty. He became an official by inheritance, and was promoted in rank and title because of military exploits. In addition, he also had two wives coming from the HAN family in Yutian. His marriage not only helped form a close relationship with Han family, but also consolidated status of his own family. As there is no record about GENG Yan-yi in History of Liao or any other ancient literature, the epitaph fills the missing blocks in official history books.

Liao; GENG Yan-yi; epitaph

2011-10-24

苗霖霖(1982-),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博士,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辽金史、东北古代史及北方民族史。

K871.44

A

1009-9115(2012)03-006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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